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宋浩
9月23日,南京大学文学院2020级本科生开学典礼举行。仪式上,文学院院长许宣布成立美安学院,并聘请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级教授为首任院长。
莫砺锋教授的数据地图
梅安是南京大学前身两江师范学校首任校长李瑞卿的名字。他是晚清翰林,后来张大千拜他为师。如今,南京大学鼓楼校区的石碑“两江师范学校”上,有六个魏的题字,历经风雨105年,也就是李瑞清在任时所写。莫砺锋教授说他在清朝是自律的。,而他的性格也值得今天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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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安学院以“励志产品,尊重事业”为校训,文理学院公众宣称,学院旨在进一步完善和补充现代大学人文学科人才培养体系,吸收国内外优秀教育理念,弘扬中国传统大学教育中师生交流、问答谈话、辩论等融学习与生活于一体的优秀传统。这种学院制培养体系也是南京大学文学院本科人才培养改革的重新开始。"
以下是在梅安学院成立仪式上的讲话。
老师们,同学们,你们好!
关于美安书院的意义,书院起草的章程已经存在,许老师刚才也做了很好的阐述。我要谈谈我的一些个人感受。
我的第一感觉是:三天前,院长告诉我,他想聘请我为梅安学院院长。当时我就想,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为什么学院派我去做官?后来我想,可能医院这么想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我现在是全院年龄最大的在职教师。我比其他老师大几岁。不仅仅是算术级数上的一个缺口,而是几何级数上的一个缺口。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出生在民国,所以我是在职教师中唯一一个出生在民国的。回到1949年4月,我出生在无锡,有点受旧社会的苦。不久解放军打到长江,解放了我。但不管怎么说,我出生在旧社会,而其他老师都出生在红旗下。我们属于两代人。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想,我们现在创办美安书院,其实是有一种向传统致敬的感觉,就是回归中央大学和两江师范的办学精神。
我个人认为中国的高等教育在近代走过了一些弯路。最大的弯路可能是在50年代初,因为我们单方面向苏联学习,对原来的大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院系调整对原来的大学,特别是像中央大学、清华大学这样的大学来说,是一个伤筋动骨的事情。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苏联的高等教育是走专业课的。学生们去看了苏联的高等教育史。它甚至有这样一所大学,叫做XXX拖拉机学院,专门培养与拖拉机相关的人才。如果做到这一点,许多学院将是专业化的。我们中央大学的很多学院已经分离,我们工程学院变成了东南大学,当时叫南京工业学院;我们农学院变成了南京农业大学。我们的林业部变成了南京林业大学,等等。
这种分离之后,一方面伤筋动骨,另一方面可能因为强调培养专门的科技人才而忽视了人文精神对学生的影响。特别是,教学生如何表现和继承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被削弱了。所以,我觉得既然要办美安学院,美安学院的主要精神就是教学生做更好的人。我觉得我这个民国土生土长的人当第一任院长有点象征意义,象征着我们学校建校以来大学传统的传承。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徐兴伟院长向莫砺锋教授颁发了梅安学院院长聘书
第二个感觉是院长刚才解释得很好,为什么我们把这个学院命名为“美安学院”,就是为了纪念李瑞清先生。今年恰逢1920年逝世的李瑞清先生逝世一百周年。清道人先生与北京大学原校长蔡元培先生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前清进士,考中进士后都担任翰林院庶吉士。
但是后来,两个人的人生道路不同了。蔡元培是反清革命党人,所以他自民国入关,1916年出任北京大学校长后,一直当官。清道人是我们两江师范学校的第一任校长,1906年上任。当然,邢校长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进入民国后,为了维护个人操守,他无法成为民国官员,所以坚决拒绝再次担任校长。
这样的绅士,我觉得他有道德,有高尚的人格。清朝人喜欢梅花,南大在他身后建了梅安纪念他。梅花有一种不畏严寒,傲笑霜雪的精神,即道家的人格精神。龚自珍有两句名言:“落红不是无情,化作春泥护花。”他写这两首诗的时候不是老师。但他离开北京去了江苏,成为丹阳云阳书院的负责人,两年后在任上去世。他死的时候已经是老师了。我们经常引用这两首诗来形容一位老师的敬业精神。我一直在想,有什么花可以变成春泥来保护它们?大部分是梅花。因为它带头,在寒冷的冬天打开,在温暖的春天落下。我想道家的精神也是如此。
这位先生非常了不起。他住在清朝。终其一生,晚年生活在上海,过着清贫的生活。他靠卖字画为生,不肯妥协。就像文天祥的诗里说的,“清。做了冰和雪”。这样的伦理是我们今天需要继承的精神遗产。因此,我认为给学院命名为梅安学院是非常有意义的。
梅安学院章程及读书时间表等。
第三种感觉是书院在中国是一种历史悠久的高等教育形式。在座的徐艳平教授对书院文化做了专题研究。
我自己没有研究过,但是我所崇敬的一些宋代文化人物,如朱等人,他们一生都与书院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所以我关注他们。古代书院,尤其是宋代的书院,属于国立公学还是私立学校?这条线相当模糊。其中一些可能是政府办的,但他们的办学原则和理念是私立的。它不同于像国子监这样真正的国立公立学校。
朱本人一生非常重视教育。曾主管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晚年回到武夷山,在武夷经社任教,这是一所私立书院,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让我们看看朱的学术教育。
他在白鹿洞书院当过山长,亲自起草了白鹿洞书院的学习规则。很明显,这所学校的主要任务不是培养学生参加科举考试,也就是说,它不是教它的学生如何通过科举进入仕途,而是教他们做人。所以他说“以人伦为本”,人伦教育是这所学校最重要的内容。因此,朱在白鹿洞书院当山主时,专门请了与他学术思想相左的陆九渊来讲学。
陆九渊来了之后,在《论语》中谈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据记载,讲座非常成功,朱也和其他同学一起坐下来听。陆九渊的演讲非常感人,有同学泪流满面,非常感动。后来,朱请陆九渊把讲经交给他,刻成石碑,放在白鹿洞书院。他亲自起草的学术章程成为白鹿洞书院最重要的教育文件。
我觉得这说明古代书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事实上,西方人认可的好大学也是如此。当然也有人说西方最早的大学可能是古希腊的雅典学院。这可能有点虚构,里面有后人的痕迹。然而,西方后来的许多大学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把育人和培养人的品格作为最重要的目标。
我们的美安书院本身应该是一个想象体,和我们的文理学院是同一个实体,有两个名字。我认为梅安学院的老师在未来的教学活动中会和同学们有着密切的师生关系。当然,这个过程会教会你治学的知识和方法,包括知识,但更大的意义可能是人格的培养。所以,我很希望我们文学院和梅安学院走出去的学生,至少在性格上有我们的特点。
我们要有一种人格上的坚持,一种伦理,不随波逐流,随大流。未来每个人来到社会,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力量拉着你随波逐流,但我们一定要有反抗的力量。如果若干年后,甚至几十年后,当我的同学也像我一样渐渐老去,甚至到了生命的尽头,大家都认为他们还有道德,还有坚持,离庸俗的社会习俗还很远,或者说我们的言行还有苏东坡说的“一肚子过时”,那你就不是白来学院,也不是白来梅安学院。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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