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 经由波拉尼奥之笔 触摸荒诞迷雾中的真相

栏目:生活 2021-09-27 16: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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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在巴黎的暴雨中死去”是秘鲁诗人巴列霍的一首诗,他在1938年的去世证实了这首预言诗。瓦列霍之死由作家波拉尼奥在《佩恩先生》中重构,读者得以将自己投入“无法逃避的噩梦”,通过佩恩先生的感官触摸到一个“无法解读的谜团”。

佩恩先生

罗伯托·博拉诺/书,朱敬东/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5月

小说采用第一人称视角,具有身临其境的效果。故事发生在法国巴黎。小说中的“我”叫皮埃尔·佩恩,是一个催眠师。一天,他崇拜的雷诺太太邀请她去治疗朋友的丈夫瓦列霍的怪病。但从那以后,“我”总觉得自己被神秘的西班牙人跟踪了,出现了一系列的幻觉反应。我不认为我在巴列霍的治疗中扮演重要角色,但西班牙人站出来用金钱贿赂我,阻挠我治疗巴列霍。当“我”从无知中嗅到了一种阴谋,决定去医院探望瓦列霍时,却被医院的护士阻止了。

更可怕的是,“我”突然与雷诺太太失去联系,潜入医院却陷入“迷宫”。当我再次遇到雷诺夫人时,我发现她已经结婚了,瓦列霍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带给雷诺太太无痛的悲哀,却带给我“间接杀人”的沉重感。死者的身份终于揭晓。原来瓦列霍是一位鲜为人知的秘鲁诗人。

波拉尼奥:关于佩恩先生

许多年前,在1981年或1982年,我给佩恩先生写过信。它的命运不同寻常,有点冒险。它获得了西班牙托莱多市政府颁发的菲利克斯·乌鲁巴延中篇小说奖,书名为《大象之路》。不久前,它又以另一个名字在另一个省级比赛中被提名。前者得到了30万比塞塔。后者,我想我记得,得到了大约12万比塞塔。我的书在托莱多出版,我将成为下一场比赛的评委。在另一个省会,我被人们遗忘的速度比我后来忘记他们的速度还要快。我从来不知道这本书是否已经出版。这些情况,我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夜》的一篇小说里讲过。时间是个十足的幽默大师,后来它为我赢得了一些重要的奖项。但是没有一个奖项比我在整个西班牙赢得的奖项更重要。为了生存,红毛水牛必须外出猎取食物,这就是奖励。作为一名作家,我从未像当时那样感到如此骄傲和不快乐。

关于佩恩先生,我还能说一件事。我所讲的一切都发生在现实中:瓦列霍的打嗝,碾过居里的马车,居里最后一份工作或最后一份工作与催眠的某些方面密切相关,还有那些没有好好治疗瓦列霍的医生。佩恩本人是真实的。乔吉特在她热情、痛苦和无助的回忆录中的一页提到了他。

这本书把“佩恩先生”描绘成一个非典型的形象。通过各种事件,我们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敏感而前卫的人。因为佩恩先生的叙事时间是非线性的,读者只能用记忆尽可能地拼接一些人物的经历:佩恩先生的肺在凡尔登战役中被烧坏,他用意志力从九死一生中挣扎求生。为了表达对社会的排斥和反抗,他放弃了作为有用青年的生活,去研究神秘学,成为催眠的实践者。如果用一句话概括他的前半生,大概是“失意”,后半生则是“莫名”。他认为疾病是无情诱发的神经紊乱,对孤独高度敏感。他能从低沉沙哑的音乐中听到焦虑和孤独,这与作者本人颇为相似。

佩恩先生是真实与虚构交织的产物,既让读者产生虚幻感,又引导读者在更深层次上对历史和文本进行探索和比较,发现一些“真实”。阅读佩恩先生时,会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因为文本话语中穿插着各种猜测和猜想,有些暗示和预言充满了荒诞。读者可以体验到一种独特的“雾蒙蒙的质感”。追随佩恩先生的人就像“影子”。人物之间的对话支离破碎,缺乏逻辑性。即使直接面对跟踪狂,他们的特点也是模糊的: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喜欢娱乐。你可以对应无数个个体。《佩恩先生》的语言也很有特色,呈现出“轰动”的色彩。情绪渗透在字里行间,主观情绪充斥读者。

语言形式带来了不确定性,而底层故事却是真实的,这是现实世界中拉美现代诗歌领袖巴列霍的终章故事。有些事实,比如瓦列霍的病,居里与催眠的关系,都是真实存在的。小说中关于西班牙内战的讨论频繁,蒲勒默有法西斯倾向,都是二战的真实情况。作者波拉尼奥用艺术虚构还原了自己的想象世界,完成了从“解构”到“重建”的过程。正如他所说:“我所说的一切都发生在现实中。”当历史的尘埃被抹去时,真相会是什么样子?和小说有相似之处吗?这些还是等待读者挖掘的空白。

佩恩先生作为波拉尼奥的早期创作,表现出强烈的后现代色彩。正是因为《佩恩先生》像雾一样模糊,才有了多样化的解读空和不同的气质。迷雾中的真相有着不可解的特性,但它总是在等待着人们的介入和解读,就像这本书也期待着能真正理解它的读者一样。

作品节选

4月7日到8日的夜晚可能被认为是我一生中最不幸的夜晚之一。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我是以什么状态爬上楼梯去我的房间的。我睡着了,如果那种颤抖可以称为梦的话。

我梦见睡在迷宫里。迷宫的屋顶很低,白色和灰色。建筑风格与阿拉戈医院的圆形走廊相似。它们有时宽敞、无边无际,有时又狭窄,像弯曲的狭窄门廊。迷宫里,惊吓和呻吟把我惊醒,又陪我睡了。我在那里做什么?是我自愿的还是某种外力迫使我留在那里?我是在找瓦列霍还是其他人?我想,如果把所有的噩梦都讨论一下,来找我,结果应该和那天晚上差不多。

记得某个时刻坐在床上,用睡衣袖子擦着脖子上的汗,想着自己经历的梦都有传递的特征;是的,它是一种无线电话通信。所以,我的梦想就像一个窃听别人波段的电台。场景和声音进入我的脑海,这与我自己的幻觉无关,尽管我意外地成为了接收者。

这部突袭我的疯狂广播剧,无疑是地狱的预演;这是一个地狱般的声音,这些声音是根据静力学定律连接和分离的。我猜那些声音是我痛苦的鼾声,形成了二重唱、三重唱、四重唱和合唱,在一个像空摇摆阅览室一样的房间里传播。在某个时刻,我发现这个房间是我自己的想法。在梦里的某个瞬间,我还是觉得我的耳朵就是我的眼睛。

简单来说,噩梦可以这样进行:

第一个声音说:“皮埃尔·佩恩到底是什么?”

“有东西漏了。”

"我只能肯定有东西在漏水。"

“这可能是由于微不足道的疏忽。”

“看看这一切。你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我们住在市场里,在大市场的街道上……”

“梦,悲伤。”

“有东西漏了,看看这一切。”

新媒体编辑张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