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关键点
1王宙在“重庆时时彩”投入了15万，赢了25万，账户里总共40万，平台却不给他提款，甚至冻结了他的账户。他去报警，警察说这是赌博平台，不能立案。 22018年8月，王宙在一个叫“博天堂”的彩票论坛揭露“重庆时时彩”，博天堂向王宙推荐了另一个平台“澳门银河”，声称担保500万。 3澳门银河为王宙提供了“导师”，一开始确实有八九成胜率，但之后一直在输。到2018年底，王宙已经在澳门银河亏损了100多万。 42019年1月，一位同学李婧找到王宙，通过他的银行卡进行赌博，没想到这件事竟为王宙惹上了官司。 5宁波的吕松林在“五百万”APP的群里，跟着导师投注，不断输钱，还把房子抵押了80万进行赌博。后来他才知道群里有“托儿”，但依然不知道彩票系统是人为操控。 6曲靖人邱云在赌博平台损失437万，该平台诈称“有国家颁发的许可”。他的想法一直是，“他们都在说他们是国家开的，一个人不可能怀疑国家呀。”本作品的信息网络传播权归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作者|陈龙编辑|张驰
“赌”和“赌”只有一个字的区别，而纣王走在这两个字的悬崖边上。在过去的半年里，他陷入了一系列的网络赌博骗局。几经波折和反复挣扎，他总共损失了303万元，陷入了永远毁灭的状态。
纣王，江苏人，已婚。高中毕业后，他开始了自己的事业，过去两年在一家公司工作。2018年6月，他和高中同学一起玩世界杯彩票，输了几万块。同学给他推荐了一个彩票平台“重庆时光彩”，他以为是合法彩票。他投资15万元，赢了25万元，账户合计40万元，但平台并没有向他取钱，甚至冻结了他的账户。他去报警，警察说是赌博平台，不能立案。
22岁的纣王心软，决定自己解决。2018年8月，他上网搜索，进入了一个名为“博乐园”的彩票论坛。博乐园声称自己专门在黑庄做突发新闻。看到论坛上有大量网友发帖讨论，纣王也发了自己的经历，揭露“重庆的时间和色彩”，警醒他人。
博天堂网站主页上方列出了四个等级的品牌认证，其中澳门皇冠、澳门银河等多个博彩公司均标“担保500万” 博乐园网站首页顶部列出了四个级别的品牌认证。其中，澳门皇冠、澳门银河等多家游戏公司均标注“保证500万”
没想到，这只是掉进另一个大坑的开始。
澳门博彩网站获“500万担保”
纣王发帖后，博乐园的人联系了他，声称可以出面和重庆时代色彩谈判。不过最后都说谈判失败了，博乐园也在论坛里展示了一张截图，说谈判被对方忽略了。同时，他们向纣王推荐了另一个平台——澳门银河。
网站“博乐园”看起来很正式。据其主页显示，博乐园成立于2018年2月，2018年5月1日正式上线。它致力于为玩家免费提供负责任的赌博信息。它是目前最大、最全面的赌博信息服务网站，总访问量超过1亿。博乐园声称“一直坚持“让玩家放心，对玩家负责”的经营理念，得到了玩家尤其是中高端玩家的认可，被广大玩家公认为最佳赌博推荐网。”
在“博乐园”网站首页顶部，投注品牌认证分为白金、黄金、白银、青铜四个等级，并按等级为其品牌承担500万、300万、100万、50万的担保。比如白金认证下，有澳门皇冠、澳门银河、太阳城、永利澳门、新葡萄牙北京娱乐城、PC28娱乐城等7家游戏公司，均标有“500万保证”，每个品牌均获得博乐园颁发的认证评估书，并给出网站、玩家、专家、口碑等评分数据。其中，澳门银河综合得分高达8.9分。
博乐园告诉纣王，澳门赌博是合法的，澳门银河是澳门的直接平台，澳门银河“持有澳门合法的网上责任赌博牌照，受澳门博彩监督协调局监管”，这在网上也有很好的记载。他们还说:“会有专业的导师给你指导，提供预报信息。这个平台永远不会黑你，永远不会作弊。”因为有500万元的担保，完全信任博乐园和澳门银河。
之前15万元的损失他就不再打理了。“我为什么进入澳门银河？因为博乐园跟我说是正规的，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回之前丢的钱。”
在澳门银河，他押了几千一万，输了又赢，以输为主，不到一个月就输了10万。这时，澳门银河的客服打电话给他，说看到他最近的悲惨遭遇后，打算为他提供一个“导师”，网上客服也承诺“你可以翻身”。但是这些客服电话都是克罗地亚号码。
他们提供的“导师”叫汤芳。汤芳通过互联网指导纣王。每期，纣王都跟着“导师”下注。刚开始的时候，少量的一两百确实有890%的胜率。过了很久，他开始信任汤芳。他把金额增加到5000、10000和20000，但他一直在亏损。他问汤芳是否有人控制了它，汤芳说这只是预测不准确的原因。
纣王输得越多，就越渴望回到原来的位置。有时候一天，他第一枪5000赢了5000，第二枪5000又赢了，第三个导师说赢的概率很高。“导师”要了1万，他要扔2万，但一下子全丢了。这时，身边的朋友已经提醒纣王，这种网络赌博是假的，但纣王始终关心博乐园500万的担保，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
截至2018年底，纣王在澳门银河亏损超过100万元。“人们的心是这样的，因为过去的损失太多了，你下次会投很多票，因为你想马上赢回来。”此时，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23岁的时候被303万骗了，我彻底废了。”
2019年1月，上大学的高中女生李静多次向纣王借钱，得知纣王在玩彩票，李静也想赚点钱。但是她的银行卡是母亲定期存入的，所以她把钱存入了纣王的银行账户，纣王也注册了澳门银河的账户让李静操作。“网站账号是我的名字，而用于投注的银行卡必须和我的名字匹配，所以当时她把钱放在我的卡上，然后我就把它放到了赌博平台上。每支笔都有记录。”不到一个月，李静就损失了66万元。
担心被处罚的李静让纣王假扮男友回家跟父母解释。纣王同意了，但偷偷录下了声音。在李伟的家里，李伟承认自己丢了钱，但她妈妈用刀威胁纣王，要他还钱。“如果我不给，她说她的家人可以在当地穿过天空，随时可以让我的家人死去。”
此前，纣王并不知道李静父母的背景。几天后，李静的母亲把纣王送到警察局拘留一天。警察强迫纣王写了一张借条，但没有写欠款的名字。不久后，李静的妈妈改变了主意，说不用还钱，应该“给女儿买个教训”。谁知，今年7月，李家拿着那张借条直接把告上了法庭。法庭上，法官判定借条无效。虽然李静承认她在录音中播放了66万元，但她在法庭上否认自己曾接触赌博，但纣王有证人证明她看过李静的戏。
在法庭上，李静的母亲在法庭上说:“我肯定告诉你，我们家的关系在这里可以达到天空。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锁起来，把你的家翻个底朝天。”最后，法官判决纣王败诉，理由是这笔钱进入了纣王的银行卡。纣王的律师暗示法官被另一方收买了。到目前为止，纣王仍然很有吸引力。
今年春节后，纣王继续下沉澳门银河。我一次又一次投资了1万、2万、3万。“我这个时候不玩了。刚开始是为了好玩，后来不这样工作，怎么把钱赚回来？”纣王疯了。平台并没有诱导他在网上借钱，而是一次次主动借钱。前前后后，他向母亲要了80万元，卖掉了自己的金银首饰和吊坠，从套路贷借了10多万元。
纣王的孩子还不到1岁，但他无法悬崖勒马，甚至“上瘾”。“当你失去这么多的时候，你不会想到回去，所以你不在乎。当时我很不理智，就是失控，现在特别后悔。”纣王说，他每次在后期比赛时，在等待结果时，他都“非常害怕和惊慌”但他没办法。“没有办法。因为我给了他们钱，只能从他们手里挣回来。”
三月的一天，纣王特意请了一个朋友去网吧验证。纣王赌5万元开大的，他朋友从另一个网站进去开小的，但是没赌。同一张表的结果是不同的。纣王最终认为，这个平台在作弊。他去找客服理论，被忽略了。
深陷网络赌博的纣王，新年过后辞掉工作，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手机上。今年3月之后，他已经知道平台存在欺诈行为。“每个诈骗团伙都能控制。”然而，“因为生活所迫”，他还是无法停止投注。“比如，拿几百、几千，并以此取胜。一点点，保护生命。”他的家人有一次让他回老家一段时间不碰手机，效果还不错，但是他一拿回手机就往里面投钱。“就一点一点，就算有几百手，你也得扔进去。我不能阻止它，我不能控制它。”纣王说:“当时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被废除了。”
截至今年7月，加上李静饰演的66万元，纣王的澳门银河账号已亏损288.5万元。他没钱，“好几次，我喝了点白酒，就想跳进河里。但每次想到家里的情况，妈妈、老婆孩子都会憋着。”
7月的一天，他把身上最后400块扔进去，又输了。他开始报复。他通过“紧急挂失”和“密码输入错误”的方式锁定了澳门银河公布的支付账户。每次锁一个，他都会主动告诉客服。5分钟后，平台更换新卡，他反复操作锁卡。“一张卡可能只能冻结五天。之后，我会打电话继续冷冻。”4天内，他接连冻结了十几张银行卡，惹怒了对方。客服专员在网上骂他。
客服专员说:“你赔了2885360，这是自愿的。”“只是我们的搭档，你去报警吧！”后来客服报了纣王的户籍地和当天所在的安徽某县的位置，说:“别以为我没警告你，我想杀你几分钟。不要修这些没用的东西，没你家那么坏。别让家人跟你过不去。”纣王说警察在柬埔寨逮捕了人，客服说:“我告诉过你我现在在中国。怎么样？你应该逮捕我！两天后我会回到西哈努克抓我。”
此时，客服坦言，“我们只是控制你输赢。你有办法吗？”她还给了纣王一张背景水细节的截图。“我们可以控制每一场输赢。你不满意吗？”当纣王再次说要报警时，对方毫不畏惧，说:“警察都没用，白吃。每天报警的人这么多，有用吗？”纣王喊道，对方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熟练地对着狗吠叫，你就不傻。”我告诉你，我们跟国内警察合作，一年白给他们1000万？你见过一千万吗？”随后，纣王被打昏了。
当然，纣王知道客服说要给警察1000万元，故意羞辱刺激他。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几十个汇款银行账户，大部分在浙江平阳县，少部分在广东。其他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却继续陷在李静的上诉程序中。
“我每天只睡2个小时，不是一个人生活。”
现在，宁波的吕说不出她为什么点击进入广告弹出窗口。
2018年8月之前，34岁的陆已经离婚，和父母一起生活，带着8岁的孩子。8月，父亲突然去世，他感到有些空不安。因为公司效益不好，有了跳槽的念头。8月底，他顺手点开了广告。进入后，系统为他提供了一个申请账号的邀请码，网上有人联系他，说这是一个投资平台，每天会有一定比例的收入。
他被拉进一个群，“导师”带着大家在APP“五百万”里买彩票。为了逃避监管，从那以后，他们不断切换到新的群聊。群里有四五百人，每天他都能看到很多人的截图，有几十万的，有几十万的，甚至上百万的。“其实很多都是他们的‘托儿’，故意勾引你。人，看到别人的投资有很大的回报，心里的贪欲就被激发出来了。”
“育儿”的诱导非常具有战略性。亏钱的第一天，“导师”会说明天的投资没问题，哪怕是连本带利翻倍。“如果错过1万，就投3万。不投的话直接投10万。有时候你投50万，他们是对的。”
这种大起大落似乎很冒险。有时候，一天之内，他准备了2万元，但最后一天，他买的号码还是不见了，全是“托儿”。“他会抓住你‘最后一个’的心态。”但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卢的这种操纵。像一条上钩的鱼，他贪婪地向前去咬饵。从200块开始，有赢家也有输家。后来，他越来越大。他开始投资10000和20000元，直到他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不是我嫉妒，想赚钱。最主要的是他开始带我的时候亏了钱。我当时想，我还是算了吧。事实上，这种‘回归本’意味着没有回归。”
吕松林被骗的“五百万”平台微信群里，平台发的买投计划。受访者供图 在陆被骗的“500万”平台微信群里，平台发来了买入投资计划。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你输的越多，你就越想还钱，所以你继续投钱。比赛结束时，卢的有了心理崩溃。他今年35岁，毕业后一直在一家公司工作。掉进这个彩票平台后，他每天上班都在玩，老板跟他谈了很多次，这是他年纪大的资历所能容忍的。每天回家，他总是拿着手机。
“钱有点没了。我仍然继续投票。我只想用这笔钱回到这本书。我感觉回到这本书之后就不会投票了。”但是他失控了，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的整个人生都走不下去，因为我每天根本睡不着。我每天只有一两个小时睡觉。那样的话，身体根本就不属于自己，整个人都被拖垮了。”
在赔钱的过程中，平台会不断发送贷款广告。网贷、信用卡、小贷公司，还有十几笔贷款，“我基本上已经想过我能想到的办法了。”他没有多少积蓄，最后以80万元抵押了房子。“五百万”有很多网站，但系统和彩票号码完全一样。后来从站台出来自立的人发生矛盾，跳出来吵架。陆这才知道，团里还有“托儿”。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彩票系统是人为控制的。
2019年5月8日，他孤注一掷，两天疯狂下注，共计75万元，全部输光。然后他似乎醒了，决定停下来。“我静下心来想了三天，因为有些问题不静下心来想都不行。我真的有我所有的钱空，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要停止一切，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忧，又筹集了2万元，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这个东西是有魔力的，除非是不去做它，就像我现在这样。碰一次就停不下来。”
这下，他下定了决心。“我有钱。和以前一样，我可以想出更多的办法。但是那次我想了很多事情。我试过很多方法，发现这个平台上有人工控制。我觉得，不管你怎么做，都不会给你翻本的可能。”他彻底打破了“翻原著”的想法。前前后后，他已经损失了180多万元。
5月12日，他报案，但一直没有收到立案通知书。后来他又去问，警察只是口头说他已经立案了。“他们说，这非常困难，机会很小。网络诈骗服务器都在国外，国家还没有找到办法。我们实际上无法管理它。”
在与“500万”的“导师”摊牌后，他们用“打死你”从海外打骚扰电话。陆查了钱的银行账户，发现户主是江西上饶的一位农妇。对方否认她在银行开了转账，但她名下有三家皮包公司。
“律师帮我查了一下，后面有人开了信用卡。此人专门做银行卡交易中介。”在“杀猪”产业链中，这些代理人通过各种方式从事洗钱活动，最后将资金转移到海外大佬的账户上。“他专门帮助别人打理空空壳公司、汽车维修。去年七八月，江西开了二三十家。”
“要不是生活困难，我也不会被骗。”
在“杀猪”的受害者中，很多被骗了几百万，很多被骗了500多万。但是被骗的金额大多在10万到100万之间，很多人掉入陷阱不是因为贪财，而是因为面临经济压力，出于普通的“投资”心态。
2018年10月至2019年4月，湖北十堰张成被骗共计24万。在此之前，他过着平静的生活，结了婚，在开发区的一家汽车公司工作，工作不忙，无聊的时候就用手机。就是在这种无聊中，加了他联系方式的“美女”每天向他询问生活状况，并以“每天花点时间，轻松赚几百上千”的名义带他走上歪路。
到去年12月，“导师”的“双投”计划连续进行，张诚已经亏了17万。他怀疑对方欺诈，客服声称“我们是正规的投资理财上市公司。”今年2月，他通过网上贷款和向朋友借钱筹集了7万余元，都亏了钱。身处几十万人、藏着无数“托儿”的聊天群，很容易“被当局者迷”。“团里很多人说，不要慌，准备足够的本金，下一个会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相信‘导师’会看趋势，想赚回来。”
今年5月，他在家呆了一个月。“我觉得很无助，没有想过去工作。”妹妹发现后，把他手机里所有的软件和群都删了。然后他去了警察局，被指控赌博。“我本打算逮捕你，但考虑到你是受害者，”这吓坏了他。在湖北省公安厅信访网站投诉后，成功立案。
“小公司东西不多，工资3000多，孩子两岁半，还在吃奶粉。”事后，张诚后悔了。“工资低，还有房贷，生活压力大，而且是真的缺钱。他们只是抓住了人的缺点，知道你想赚点外快。嘿。”
浙江的姜立军当兵12年，2016年转业，2018年被安排到当地就业。2018年9月7日去参加高考，住酒店，通过Momo加了一个女人的微信。
姜丽君出生在农村，早年母亲病重去世。回到当地后，他带着所有的转业资金，给父亲买了养老保险。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于是姜丽君开始学做微信生意。在社交软件上加人是他拓展商圈的方式。
对方反复描述自己在玩什么游戏平台，和小姐姐们一起赚钱。姜立军被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蒙蔽了双眼，开始跟随对方在“史圣国际”这个平台上投资。这是典型的“杀猪菜”套路，但当时他并不知道。原来他手里只有二三万块钱，加上银行贷款和各种网贷。到11月，他已经损失了29.8万元。
这在“杀猪”的受害者中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对蒋丽君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家在农村。一下子，这么多钱没了，都是欠账。我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姜立军说，他是独生女，妻子没有工作，孩子还小，父亲月薪只有两三千，所以还不起债。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有一次他想自杀，他还向他的父亲和表弟解释了后果。
“有一天我和爸爸坐在门口，我真的哭了。我告诉父亲，我真的别无选择。”姜立军说，从小经济太困难，所以在部队待了十几年。母亲去世后，他不能回部队，母亲被送到医院。他总是为她感到羞耻。“如果我早几年回到这个地方，我就不会这么愚蠢地相信别人。有时候感觉部队跟地方完全脱节了。你根本不知道现实的深度和险恶，你无法理解它，你根本无法分辨它。”
他去报案的那天，还被指控赌博，心里真的很害怕。第二天他回去了，被判犯有“诈骗案”。
“被骗了437万，我开始‘追凶’。”
云南靠近东南亚。早在2016年，曲靖人裘芸就听说过“杀猪盘”，但多年来，他并不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2016年3月，大学毕业的裘芸没有工作。他买福利彩票的时候，被“朋友”拉进聊天群，一起投资赚钱。那些人说他们有技术，能识别彩票号码，而且有很高的中奖率。那个福利彩票网站叫“多宝”，2016年底改成了“一号站”。这是一家巨大的福彩公司，裘芸说。他们每天有数亿笔交易。后来，他们被调到几个小组，成员少则四五百，多则两千人。2018年8月，他们开通了“二号站”。
官方网站“一号站”声称，他们拥有中国财政部颁发的许可证，“中国财政部支持”，他们的彩票号码与中国福利彩票官方网站同步一致。正是这一点，让裘芸始终坚信“一号站”。
“一号站”博彩网站宣称受中国财政部支持。邱云说，今年他们又成立了“凤凰联盟”。 “一号站”赌博网站声称得到中国财政部的支持。裘芸说，今年他们成立了凤凰联盟。
在这个彩票平台上，2016年初至2018年3月28日，裘芸累计亏损437万元。
在群里，“导师”们每天分析趋势图，有的人每天拍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中奖截图。裘芸赌注从几百增加到一两千。和陆一样，他认为“导师”说“下一阶段的投资很快就能回到原来”，希望下次能赚钱，“还清债务”但是债务越来越高，他只能继续借贷。
为了这400多万元，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借钱方式。向几家大银行借款60多万元只是小头。最重要的是，他以“投资”的名义，借走了所有的叔叔、兄弟、姐妹，甚至连亲戚朋友都借给了他。一个朋友拿他的房子做抵押，借给他10万元。另一个亲戚借了10万元做工作保障。此外，他还借了30万高利贷，利息高达30%。
裘芸之所以坚持在连续亏损的情况下下注两年，一直是“都说是国家开的，谁也不能怀疑国家。”他反复提到“国家”这个词。“这是国家办的。什么叫投资？”因为是“国营，保底”，即使一直赔钱，他也一直相信会有赢钱的一天，但现在他只是运气不好。
2018年3月再次下注时，发现“一号站”私自篡改了号码。“他们的数据和国家福利彩票网站上的不一样”，肯定是被骗了。“如果你没有看到事实，我仍然不相信，我可能会再次相信。”他发现了对方的理论，然后就被蒙了。
在此期间，他结婚了，找到了一份年收入3万的工作，但债务沉重。每天都接到各种讨债电话，讨债公司也找了十几个人，连续三天在他们家门口拉横幅威胁辱骂。“对生活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当你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你只能面对它，你无法逃避它，你仍然可以数数它的一部分。”
直到现在，县公安局还没有为他立案。“他们说女人被骗，叫‘杀猪’。”但他并没有坐等什么，而是花了大量时间追踪欺诈公司的老板及其运营信息。
通过私企和网络黑客，裘芸获得了很多关于一号站黄老板的信息。他说，黄老板是广东汕头人，有一家公司承包工程，好的一面。“私下里，他是‘杀猪盘’的主人，但只通过承包公司洗黑钱。”他甚至拿到了黄的身份证信息和照片。
此外，黄老板在朋友的帮助下买下了百度上的搜索排名榜首。“百度搜索时，首先搜索的是他们的网站。”裘芸还获得了这家公司的邮件记录，发现了他们从浙江杭爱明网络有限公司购买服务器、聘请网络工程师的记录..“向杭州爱明网络公司购买服务器并续费。服务器的实际地址在美国，而他们的公司地址在菲律宾。”这样，他们就可以操纵菲律宾的赌博数据。
即使有这样的信息，并且其中一些已经提交给广东警方，仍然没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裘芸还了解到，当时向“一号站”汇款有多个支付平台。“比如上海盛福通公司、上海快钱支付公司、深圳天下支付公司、北京爱农站科技公司都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第三方支付平台。他们与诈骗公司合作，显然是非法的。但它不受监管。”
他认真学习了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银行卡收购业务管理办法》、《非银行支付机构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等银行法规。根据规定，这些第三方支付公司应对客户风险损失无条件承担全部“预赔责任”。
裘芸投诉多家支付公司，其中，2019年7月19日，上海盛福通公司被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给予行政处罚，罚款34万。然而，他认为这还不够。他只是“以罚代管”，并没有承担监管和赔偿的责任。
2019年7月19日，上海盛付通公司被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做出行政处罚，罚款34万。受访者供图。 2019年7月19日，上海盛福通公司被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给予行政处罚，罚款34万元。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裘芸的简单愿望是有一天警察能逮捕黄老板。“不管怎么卖房子，怎么做，他都要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