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有效但不通用的疗法比比皆是，医学科学有其严格的验证程序，因此潜在风险太大的疗法不值得冒险。

▲“江湖医生”李月华:为退休官员注射苯酚治疗新冠肺炎，被指无证行医。视频来源:新京报

文字|张天侃

3月2日，湖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综合监管局公布了《李月华、张胜兵治疗新冠肺炎的调查报告》，随后湖北省司法厅原副厅长陈北阳“治愈”了新冠肺炎“神医”李月华，持续受到关注。

李月华因“治愈”陈北洋而出名。虽然当地医疗管理机构的初步调查显示，李月华在医疗资质方面存在多重违法行为，但包括部分业内人士在内的很多人认为，对“巡回医生”不应该盲目打压，而应该关注和审视其疗效。

在我看来，李月华的医疗实践及其所谓的疗法在任何层面都不值得推广。

有效但不通用的治疗方法的个别案例比比皆是

世界卫生组织早就注意到，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中国出现了数百种治疗方法，所有这些方法都声称对新冠肺炎有效。

但据WHO介绍，这些疗法要么没有经过临床随机双盲对照试验，要么没有设计严格的研究参数标准，如对照组、随机分组和临床结果评价标准等。

因此，任何声称有效的药物和疗法都无法得到科学证明，也无法得到医疗管理部门的批准，因此这些声称有效的药物和疗法都是徒劳的。

显然，酚穴疗法也是数百种未经证实的疗效之一。

即使李月华声称“治愈”了包括陈北阳家人在内的15名患者，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以陈北洋三口之家为例。2月3日，当地疾控中心确认，陈北阳一家三口均为新冠肺炎阳性病例。因为病房紧张，不可能安排住院。陈北阳听说李月华打赏，就联系李月华治疗。3天后，陈北阳恢复正常，妻子4天后恢复正常，儿子7天后恢复正常。然而，2月16日，陈北阳的爱人新冠肺炎再次检测呈阳性。

这些事实不能排除陈北阳一家自愈的可能。毕竟根据公开报道，在家隔离后自愈和服用相关药物的例子在报纸上也屡见不鲜。

退一步说，即使他的疗法对陈北阳的家人真的有效，那也是一个孤立的案例，孤立有效但非万能的疗法比比皆是。医学有其严格的验证程序，潜在风险太多的治疗不值得冒险。

更令人担忧的是，酚穴疗法对患者有害。苯酚和乙醇一样，是有一定毒性的消毒剂和防腐剂，主要用于外用。

苯酚也可以作为神经节阻滞剂注射来治疗顽固性疼痛。然而，苯酚阻断神经节会造成永久性神经损伤。

虽然李月华表示，使用比普通5%-10%苯酚溶液低100倍的苯酚溶液作为穴位注射的安全性毋庸置疑，但未经临床试验，安全性风险巨大。

李月华的疗法不能从逻辑关系中得到“真锤”

关键问题是李月华的酚穴疗法没有通过随机双盲对照试验的“金标准”检验。

至于为什么要把随机双盲对照试验作为检验药物和疗法是否有效的金标准，简单来说，就是这种试验能够从逻辑关系上得到明确的锤打，证明用某种药物或疗法治疗某种疾病是有效的。

就像Remdesivir一样，之前在非洲的试验证明，它只对埃博拉病毒有抑制作用，但如果用于治疗新冠肺炎，就必须进行大规模的临床随机双盲对照研究。确认有效后，可向医疗管理部门申请对患者进行正式治疗。

李月华声称已经治愈了15名确诊或疑似新冠肺炎的患者，这只是一个观察结果，并没有对照组测试。因此，无法证明这15名患者是自行好转还是酚穴疗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