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军事家杜黑在《控制空对》一书中提到,战略轰炸可以摧毁一个国家的战争潜力和抵抗意志,他的理论确实在后来的战争中得到了证实。
然而,正如法国人提出的集中装甲部队进行战略突击的理论被德国人发扬光大一样,杜黑的母国意大利不仅在一战中对他的理论进行了短暂的验证,二战中的同盟国也真正发扬了杜黑的思想。无论是美国对日本的黑云轰炸,还是盟军对德意的压倒性空打击,都让人感叹杜黑就在眼前。
英国军队投掷的信号弹
德累斯顿是德国萨克森的首府,被称为易北河畔的佛罗伦萨,有着近千年的历史。这里有很多巴洛克建筑,充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气息。德累斯顿不仅在德国,而且在整个欧洲都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堪称欧洲的文学之都。
在二战的大部分时间里,德累斯顿的居民并没有感受到战争的残酷。1945年初,德累斯顿仍然看不到战争的气息,居民过着和平年代的生活。歌剧、马戏和舞会似乎被战神故意遗忘了。然而,德累斯顿的好运在1945年2月结束,几乎在一夜之间,德国仅存的几个天堂变成了燃烧的炼狱。
德累斯顿风景
从地图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德累斯顿更靠东,对于从英国本土起飞的皇家空军队来说太远了,一定程度上使得德累斯顿躲过了大部分轰炸。另一方面,德累斯顿对西方战争的影响没有那么大,轰炸德累斯顿也没有那么迫切。
随着西线战争的胜利,东线的苏军也在大踏步前进,德累斯顿也越来越重要。距柏林111公里,距莱比锡71公里,三条铁路线交汇于此,分别是柏林至维也纳、慕尼黑至布雷斯劳、汉堡至莱比锡。德累斯顿也是德国东部重要的通讯中心。由此可见,如果德国要向东线转移军队,德累斯顿的意义不言而喻。
皇家/兰开斯特轰炸机
1944年12月,美国驻苏联大使哈里曼向苏联表达了盟军希望与苏联合作,特别是提供空中等支援的想法。经过多次磋商,英国皇家陆军的特德将军负责协调苏军和盟军之间的战斗。特德表示,盟军将重点打击德国的工业目标和主要交通路线,同时积极阻止德军向东线转移兵力。
根据英国情报来源,德军可能会向东线增派42个师,而这些部队将通过德累斯顿到达东线。因此,空进攻德累斯顿是非常必要的。在1945年2月的雅尔塔会议上,苏联总参谋部副参谋长安东诺夫将军向盟军提出,要他们加快西线的进度,进攻东线的德军交通线。
根据双方协商,德累斯顿与柏林、莱比锡等城市一起被列入空攻击名单。英国皇家陆军表示,他们将向苏联展示皇家陆军强大的破坏力。
事实上,德累斯顿以前并不总是安全的。1944年8月24日、10月7日和1945年1月16日,德累斯顿遭到三次轰炸。只是这些爆炸规模较小,在德累斯顿造成数百人伤亡。与其他城市数千人的伤亡相比,这一损失显然不值一提。
盟军对德累斯顿的忽视导致德国人忽视了德累斯顿的防御空。根据盟军的调查,德累斯顿几乎没有高射炮部队,少数战斗机缺乏燃料和训练,基本不设防。德累斯顿的居民对预防空袭击知之甚少,更不用说相关的演习了。
1945年2月13日,英国皇家空轰炸机司令部司令哈里斯下达了进攻德累斯顿的命令。参与空攻击的空勤人员学习了德累斯顿的相关知识,让他们明白了空攻击德累斯顿的意义。为了让他们放下道德包袱,空勤人员被告知德累斯顿有大量有毒气体工厂,这显然是皇家空军队的谎言。
皇家轰炸机司令部司令哈里斯
根据任务分配,第1轰炸机旅的攻击重点是铁路枢纽,第3旅的重点是军事指挥中心,第6旅的目标是工业中心。黄昏时分,在英国各地的机场,轰炸组开始准备起飞。
本来美国第八空军空要和皇家陆军空作战,但是美国陆军觉得天气不好,推迟了一天。整个舰队由多达805架兰开斯特轰炸机和蚊子组成,大部分机组人员都非常紧张,因为这次任务的目标位于德国腹地,而德国空军队的长途飞行和拦截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蚊子
2月13日晚22时,轰炸机群抵达德累斯顿空。确认后,飞行员投下一枚白色照明弹。两分钟后,飞行员投下绿色信号弹,表示他将开始低空制导。飞行员机组发现他们没有被任何障碍物阻挡,也没有反空炮向他们射击,于是他们降到了很低的高度。
当飞行员下降到300米左右的高度时,红色信号弹开始落下,火焰圣诞树出现在德累斯顿空上。这时,轰炸机群大约有3000米高。这时,下面的德累斯顿并不知道毁灭即将来临,也没有空探照灯或空的警报。整座城市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德累斯顿城市街区地图
22时13分,轰炸机组指挥飞机下达轰炸命令,轰炸机组机组人员开始按照指挥飞机对目标进行轰炸。当红色信号弹出现在夜间空时,炸弹也跟随这些信号弹的轨迹,扑向德累斯顿。
第一波投弹的第5轰炸机旅共投弹877吨,其中包括大量燃烧弹。精确轰炸基本点燃了整个目标区域,堪称完美轰炸。完成轰炸的第5轰炸机旅立即返回,长途飞行不允许他们欣赏自己的所作所为。
该地区是第五轰炸机大队的目标地区
2月14日1时22分,第二波轰炸机抵达德累斯顿空,燃烧的城市让飞行员很难看清目标区域。然而,他们仍然准确地投掷了炸弹,其中45%是燃烧弹。
根据轰炸机的回忆,燃烧弹几乎点燃了整个城市,火焰窜至100米空的高度。即使在机舱里,可怕的热浪仍然可以感觉到。大火照亮了夜晚空,200公里外依然可以看到大火。许多船员甚至开始同情德国人,但他们很快驱散了这种虚假的同情,他们明白赢得战争是必要的。
大约十个小时后,美陆军航空兵空分队的311架B-17飞行堡垒轰炸机在187架P-51野马战斗机的护航下抵达德累斯顿。他们投下了770吨炸弹,只是因为燃烧的烟雾影响了视线,而且他们的投弹精度很差。第二天中午,美国B-17轰炸机再次来到这里,投下了460吨炸弹。此时,苏军距离德累斯顿只有80公里。
B-17飞行堡垒
这些爆炸基本上摧毁了德累斯顿。因为没有国防空部队的干涉,英美轰炸机几乎没有损失。在德累斯顿市中心距离方圆15公里的范围内,70%的工业区及其附近的建筑被摧毁,80%的住宅建筑被摧毁。伤亡人数超过5万。
轰炸无疑造成了一场人类悲剧。大量燃烧弹的使用在城市里产生了无数的火焰风暴。暴风雨吸走了周围的大部分氧气,快速流动的空气体迅速扩大了燃烧范围。高温甚至融化了沥青路面,路上的车辆迅速燃烧。
有人跳井逃生,但高温把井水变成了开水,跳井的人差点被煮死。有人躲在地下防御空洞,结果炸弹把地下室的入口炸塌了,里面的人不是死在里面就是逃出来被炸死了。
轰炸后的德累斯顿
那些沾了白磷的就更惨了。这种坚不可摧的火焰产生剧烈的疼痛,使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如果一个人在地下室的隧道里被烧伤,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发现的尸体被几十个人挤在一起,看不清楚人形。
希特勒对德累斯顿的毁灭感到震惊,甚至要求杀死与在德累斯顿被杀人数相同的盟军俘虏。纳粹喉舌戈培尔准备在舆论中推翻盟军。他向中立国展示了德累斯顿轰炸的悲惨局面,抨击了盟军的反人类行为。这些宣传者起到了效果,甚至英美都对爆炸事件提出了质疑。
轰炸后的德累斯顿
战后有人指出德累斯顿轰炸是可以避免的,因为当时德国的战败是固定的,德累斯顿的存在不会影响战争进程。但从盟军情报可以看出,德累斯顿不仅是一座工业城市和交通枢纽,还是一座纳粹铁杆城市,城内至少有2万名纳粹冲锋队。
不过,有一点值得深思。当时英国情报部门声称42个师将通过德累斯顿前往东线,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前往德累斯顿的难民。可以说,运送难民的火车和运送军队的火车有很好的区别,很难帮助阴谋论,英国人想找一个理由对德累斯顿进行报复。
轰炸后的德累斯顿
德累斯顿爆炸案虽然是人类的灾难,但对犹太人和欧洲国家在德国的屠杀早已是人神共享,在德国失守后很难阻止前受害者的报复。此外,不这样做似乎还不足以让德国放弃抵抗。就连德国海军上将约德尔在纽伦堡受审时也表示,没有不损害民权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