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南全副武装,长期驻守西北,被称为“西北王”。老蒋曾给过他一个16字方针,“东方对日本是帝国,北方是共‘匪’,西方是反苏俄,而内地是回马。”胡宗南对东北体系有着深刻的认识,一个被动,一个主动。他对日本军队几乎没有做什么,但经常计划进攻延安。但胡宗南的一举一动都在延安的掌控之中,这要归功于一位传奇的地下情报工作者,他在胡宗南身边潜伏了10年,获得了很多重要情报。
熊向辉,原名熊惠泉,1919年4月出生于山东一个官宦家庭。父亲熊世昌毕业于清末创办的史静法学院,曾任湖北省高级法院刑事庭庭长。1936年,年仅17岁的熊向晖从南京中学毕业,考入清华大学。
青年时期的熊向晖 年轻时的熊向辉
一时间,学生抗日救亡运动此起彼伏。日本首先侵略中国东北,支持华北汉奸政权,策动华北五省自治,企图逐步侵占中国领土。对此,当局一步一步让步,推行所谓“出国前留在国内”的政策,引起了受新思想影响的青年学生的严重不满。
刚刚进入清华的熊向辉,迅速加入学生抗日救亡运动,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外围组织“中国民族解放先锋队”。由于思想进步和积极表现,他在当年12月被秘密吸收入党。
1937年暑假,熊向晖回家探亲,却发现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北平沦陷,全面抗战爆发,不久首都南京也沦陷了。清华等几所平北大学南迁湖南长沙,学生却无心求学,奔赴前线保家卫国。熊向辉还向组织提出,要去延安参加抗日活动。
与胡宗南合影 与胡宗南合影
但组织交给他的任务是加入湖南青年战地服务团,争取到胡宗南部工作。上海淞沪会战中,胡宗南一军损失惨重,当时正在长沙招兵买马。胡宗南本人特别重视文化较高的青年学生,湖南青年战地服务团准备为新一军服务。
熊向辉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组织。经过短暂的训练,50多个服务团乘坐火车来到武昌,在那里受到胡宗南的亲自接待。为了引起胡宗南的注意,熊向晖提前研究了孙中山的革命理论。
胡宗南总是问大家:“你们为什么来我军?”大家的答案基本相似。
熊向辉回答:“来革命吧。”
胡宗南半笑着问:“什么是革命?”
熊向辉回答:“中山先生最初提出革命任务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现在‘赶’是抗日,抗日是革命。”
胡宗南已经注意到,这位18岁的清华学生在个人面试后发现自己真的谈得很精彩。后来熊向辉被单独传唤,两人谈得很好。得知熊父在武昌工作后,立即请他吃饭,了解情况。
在胡宗南与熊父吃饭的时候,熊向辉来到汉口八路军办事处报到。董接待了他,并向他解释说:虽然现在国共合作的形势很好,但和胡宗南的态度最终是难以预料的。为了未雨绸缪,我们只能开始下闲棋,铺防寒衣。
熊向辉跟随勤务组到了胡宗南第十七团所在的凤翔县,不久胡宗南就把他送到了Xi安的中央陆军军事学院第七分院学习军事。熊向辉参加了这次培训,属于黄埔十五期,学制一年。
胡宗南很照顾熊向辉。1938年,武汉沦陷,熊父失业,全家迁往四川江津逃难。熊爸爸本来打算用省下来的一点金银首饰换生活费,可是银行怕他藏了金子,触犯了法律。他太害怕了,不敢要钱,就跑了。他家靠他三姐在武汉大学教书。
四姐家里没钱读书。听说熊家的困难后,胡宗南主动安排她到四团女队训练,毕业后留在四团政治部。熊向辉有一个哥哥在重庆中央大学学法律,一年后才毕业。胡宗南请人安排他去重庆办事处当秘书。之后,熊的父母搬到安定居,胡宗南当场批准了6000元的特别费。当时一个专业的月薪只有120元。
当然,这一切胡宗南都是从江主席那里学来的。一方面,胡宗南确实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另一方面也说明熊向辉足够优秀,能够得到胡宗南的认可。
1938年冬,熊向辉在第七分校完成训练,在胡宗南当了一个月排长。有一次旅行,胡宗南只带了两个随从,在一个村子里过夜。熊向辉一个人熬了一夜,吴大维很感动。回到Xi后不久,他被任命为自己的保镖副官兼机要秘书。
熊向辉的职责是帮助胡宗南处理日常事务,包括公务和生活。根据熊向辉的回忆,胡宗南并没有太关注自己的生活,因为他从来没有家庭,经常一个人吃饭,通常是两菜一汤一肉一菜。早餐吃稀粥,中午和晚上吃米饭。不抽烟,不喝茶,只有在有应酬的时候才喝酒。一般都穿军装,没有特殊要求。
熊向晖的文笔大概是胡宗南最看重的。上任第一天,熊正好赶上河防大队四团毕业。胡宗南本来要在毕业典礼上讲话。早上,胡宗南一边吃早餐一边读秘书写的演讲稿。他觉得不满意,让熊向辉再写一篇。这时,离仪式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
熊向辉对胡宗南的喜好有着精准的把握。他喜欢口号,口号,充满激情和感染力的语言。小熊只用了15分钟就写好了演讲稿,胡宗南看完非常满意。此后,胡宗南的许多手稿和信件都是他写的。
根据熊向辉长期的观察,胡宗南在抗日问题上的态度非常坚定,多次提到1933年的长城抗战。当时,胡在甘肃天水率领第一师,他的同学率领第二师参加长城抗战,这让胡很羡慕。后来,胡多次打电话给江主席,请求参战。蒋福典说:“驻渭南,防‘匪’北上,和长城抗战一样重要。暂时不要向东开。”后来,黄杰获得了一枚前途光明的奖章,这让胡宗南很惆怅。
1936年9月,给胡写了一封亲笔信,其中有一句话:“十年来,哥哥因剿共而出名,私心悔弟未成民族英雄。”直接戳中了胡宗南的心,他一直带着这封信,给熊向辉看。胡宗南私下对延安有很多正面评价,认为延安管理得比国民党好。
为此,熊向晖曾经对胡抱有幻想,但他的反动态度和抗日战争一样坚决。
到达胡宗南部后,熊向辉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他非常焦虑。不过,董老已经交代过了,所以不要急着找组织,要愿意做“闲棋”。直到1939年12月,组织派人去找熊向辉。这一时期国共关系总体稳定,胡宗南没有表现出敌意。因此,组织没有说明具体任务,只是向他说明政策和情况。
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国共关系恶化。组织需要了解国民党的运动,特别担心胡宗南对延安的进攻。该组织派出了特别联络官王石坚,熊向晖也开始发挥作用。通过对胡宗南行程的分析,他发现自己暂时没有进攻延安的打算,因为所有的部队都没有动员起来,通过试探,胡宗南自己说:“我还不能动。做好搬家的准备。”
熊向晖获得的信息包括胡宗南的个人思想和动向、部队的部署、编制和装备,以及国民党高层领导人与胡宗南的交往等。其中两个更重要的是:
1943年,二战的形势开始发生变化。2月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盟军开始反攻。在太平洋战场上,日军也彻底失去了战略主动权。在中国战场上,八路军、国民军取得了一些积极进展。但此时德国仍有相当大的威胁,苏联为了争取西方国家的支持,于当年5月解散了共产国际。表面上看,中国共产党就像一个断奶的孩子。
蒋介石趁机出版了《中国的命运》一书,扬言要在年内解决内政问题。与此同时,胡宗南秘密发布了《陕北油菜区作战计划》,并命令胡宗南做好相关安排。6月,胡宗南动作频繁,不断调动兵力。他计划以五个军的兵力进攻延安,迅速结束战争,这被称为“闪光的延安”。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熊向辉的眼睛。他在7月初通过秘密渠道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延安。得知这个计划,延安很惊讶。当时陕甘宁边区兵力空薄弱,正规军只有359个旅。而且连年开荒降低了战斗力。如果胡宗南采取偷袭策略,那延安总公司就有危险了。为此,朱总司令决定先发制人,以电报警告胡宗南,并在电台和报纸上大力宣传,表示我军已准备就绪。
胡宗南看到计划暴露,分析延安已经准备好了,拿着不容易;而日军也知道,军事动员形势可能趁机进攻;如果你不顾公众舆论继续战斗,这将不可避免地招致你的盟友的批评,这对老蒋不利。所以只能草草结束“闪延安”计划,7月11日回复朱德,声明无意进攻。熊向辉的聪明才智在粉碎胡宗南进攻延安的计划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毛主席称赞他能支援几个师。
同时,他也意识到里面可能有漏洞。直接问发电报的熊向辉:“谁泄露的秘密?”
熊向辉做好了心理准备,回答说:“请指定专人列出在Xi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和参加的部队,包括我在内,并秘密审查。"
胡宗南单独打电话给特务头子刘大军询问情况。不过,他显然没有怀疑熊向辉,并让他像往常一样参加当晚的军事会议。由于覆盖面广,这次调查最终没有任何结果。
抗日战争胜利后,胡宗南晋升为上将。他非常高兴,决定兑现当初的承诺,送熊向辉去美国留学。熊向辉暂时离开了胡宗南系,举家落户南京,并经组织批准,准备办理赴美留学手续。最后一次美国之行定于1947年3月。本来机票已经订好了,但是胡宗南安排人找到他,让他推迟去美国的行程,然后去Xi安当机要秘书,之后再去延安。
3月2日,熊向辉前往胡宗南在南京的临时办公室。胡宗南递给他一个公文包,要他锁门。根据包里的文件,他画了一张草图,中午交给他,让总统参考。包里有两份绝密文件:一份是蒋介石批准的延安计划;一是在陕北部署部队。
第二天,熊向晖与胡宗南乘专机返回安,熊立即找到安联络员,报告了相关情况。3月10日,胡宗南召集各部开会,下达作战命令,决定13日拂晓进攻。这时,胡宗南部配备的探测电台位置的最新设备也发现,山西兴县境内有不少电台。判断中国总部在这里,继续探测确定具体位置。
情况很危急,但此时熊向辉已经无法直接出去找联络员了。无奈之下,他决定违反工作规定,冒险找一个信得过的第三方交出。他把这些信息装在一个普通的信封里,上面写着协助转移的联络官又给了老朋友潘一封信,并用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的一个特殊信封封好,由部队熟悉的交通警察交给潘。其中有很多环节,但如果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熊向辉可能会失去理智,但这是他唯一能走的路。幸运的是,情报终于安全到达。
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延安。当时敌我差距很大。胡宗南有多达25万的兵力进攻,加上94架飞机与之配合,而我军只有2万多人。党中央果断决定放弃延安。撤离前,毛主席作了动员报告。他说:“我军打仗,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人地的损失,人地的损失,人地的存在。”
1947年3月19日,胡宗南攻下延安,却救了一个空。后来,胡宗南亲自到延安,参观了毛、周、朱的故居。在毛居住的枣园窑洞的书桌抽屉里,他发现了一张毛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胡宗南去延安,是一次骑虎难下的机会。进又进不去,退又退,无可奈何!无奈!”胡宗南看后哈哈大笑,这是熊向辉最后一次看到他笑。5月20日,胡宗南对熊向辉说,这里没事干。去美国。
从1937年12月到胡宗南工作,到1947年5月底,熊向辉在胡宗南身边潜伏了10年,始终被他信任而不暴露身份。当然,这个时期也有非常复杂的情况。自己处理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其中两个很危险。
有一次,1946年5月,鉴于胡宗南准备进攻延安,电报中不可能详细说明。周恩来决定趁着在南京谈判的机会亲自采访熊向辉。他把熊的地址写在一个小本子上,并在后面写了一个字熊。然而,当他乘坐美国调解员马歇尔的专机飞往南京时,不小心把记事本落在了飞机上。
周见到熊向辉后,供认不注意保密规定,犯了错误,向中央报告,初步审查,请求处罚。同时,他分析说,马歇尔不太可能向老蒋提供这一信息,因为这违反了他作为调解人的中立立场,给调解带来了麻烦。万一他要交给老蒋,按照军统的作风,从找到目标到逮捕通常不超过半个月。所以熊向辉应该先躲起来,先观察情况,等半个月再行动。
熊向辉对此非常感动,这件事周一才为人所知,但他没有逃避责任,主动承担责任。作为他这样的高层领导,绝对没有必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一个小小的情报官。
熊向辉激动地说:“请周副校长放心,能处理好这件事。如果出了问题,就没事了。从加入组织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誓随时准备牺牲。”
周壮强调说:“每个党员都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但组织不能让每个人白白牺牲。我们必须尽力挽救,不能一错再错。”
事实证明,周的判断完全正确,马歇尔没有向透露那本笔记本的内容。
有一次,熊向辉去美国留学不久。1947年9月底,Xi安的一名联络官王石坚被无线电台发现后,被军事系统逮捕,并泄露了自己的信息系统。熊向辉在Xi安的住所的衣服、信封、信头都被搜了个遍,很明显熊向辉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已经暴露了。
他虽然远离美国,但由于潜伏时间长,获得的信息重要,必然会被追捕。按照当时国民党和美国的关系,只要高层打个电话就可以引渡到中国。然而胡宗南并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惊动熊向辉的家人。
据军统特务沈醉所著《军统内部》一书记载,胡宗南与军统最高领导人关系密切,与戴笠是结拜兄弟,与郑介民、毛人凤关系密切。毛仁峰得知熊向辉的情况后,立即告诉了胡宗南。胡宗南听后非常惊讶,要求他处理所有涉及下属的事情。永远不要告诉老蒋。
胡宗南保护熊向辉怎么办?
一方面,胡宗南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作为一名党官,他早就以黄埔掌门自居,在江湖上地位颇高。而他的身边潜伏了10年的敌人,却没有被发现,他被派往美国留学。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就没有脸上车了。
另一方面,举报只会对自己有害无益。胡宗南跟随老蒋几十年,深受信任,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如果事情败露,老蒋肯定会责怪它。即使老蒋不责怪,一向与自己有矛盾的陈诚,也很可能会趁机攻击。
熊向辉已经离开美国,引渡必然会惊动外交系统和高层官员,不会有什么秘密。权衡之下,就不再追究了。
1949年7月,熊向晖赴美留学回国。当年11月,周恩来在会见张治中等嘉宾时透露了熊向晖的身份。张治中好奇地问:“熊哥哥,你怎么也起来了?”周笑着说:“他不是起义,他是回归队伍。”所有人都很困惑。周指着熊向辉说:“他1936年入党,奉命帮助胡宗南抗日。”
新中国成立后,熊向晖在外交部、总参谋部等多个重要部门任职,1975年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熊向晖传奇的一生为革命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值得铭记。在革命年代,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地下情报工作者,熊向辉是幸运的一个。他们大多被淹没在滚滚的历史浪潮中,为革命牺牲了宝贵的生命。正是这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前辈,构成了那个时代不可阻挡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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