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我的思想是在最近不断参考战史资料中逐渐展开的。抗日战争中有一句话:日军不是被我们的战术和武器打败的,而是无法对抗我们严密的组织和政治力量的。确切地说,在抗日战争时期,我们的基层、农会、妇联、民兵、儿童团,都是日军真正不能对抗的东西。国军和日军的武器战术都比我们强,但是他们控制不了广大的农村,我们的力量来源于老百姓,而不是其他地方。在朝鲜,情况就不同了。毕竟朝鲜人民是外国的,志愿者不可能深入建立基层组织。工党在这方面做得不如我们,导致了大量韩国特工的渗透和破坏。事实上,我们是打了一个平手。
青川战役的一些图片;
青川河战役态势图
油画:《青川河之围》
第一次战役后,西线志愿军主力停在青川河沿岸地区,与美军第8集团军隔河相望,继续争夺河岸桥头堡阵地;志愿军第42军主力继续在东线长津湖地区阻击美军海军陆战队第1师北进,掩护第9兵团推进。
11月上旬,朝鲜北部山区入冬后下了第一场雪,气温明显下降。经过第一次激烈的较量,战争双方都在调整部署,准备新的作战。
经过一场战斗,美国的情报机构和参谋机构陷入了混乱。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战争并取得第一仗的胜利,不仅打乱了美国迅速占领整个朝鲜的计划,也引起了美国统治集团内部的极度焦虑。人们对中国出兵朝鲜的意图进行了许多猜测:
11月2日,美国远东军司令部情报处处长威洛比在《每日情报评论》上撰文称:从对联合国的阻力越来越大来看,中国人民调解不再是一个对作战行动没有实际意义的“抽象理论问题”,而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严重威胁”。他写道:中国之所以称派往朝鲜的军队为“志愿军”,是为了宣示朝鲜没有中国正规军,以避免“入侵”的名声,一旦失败,也不会损害中国军队的名声。他判断,志愿军总兵力可能有34000人,其中16500人曾与联合国作战。他的结论是:“虽然到目前为止,各种迹象表明,“中国”只是以零星的部队参与战争,目的表面上是有限的,但非常重要的是要看到中国共产党人随时都有巨大的潜在力量可以使用。如果中共最高决策机构决定参战,那么他们已经在鸭绿江北岸集结了44个师,其中29个师可以立即进入朝鲜作战,并出动150架飞机支援和发动大规模进攻。”
在当天发给五角大楼的一份电报中,威洛比估计了中国在东北的军力:中国正规军每个师有1万人,实战兵力7001-8500人。29个师的总兵力约为23万人。目前东北有正规军31.5万人,非正规军27.4万人,大部分正规军都聚集在鸭绿江渡口附近。
威洛比的报告在五角大楼引起了震动,但也让美国军事决策者对中国出兵朝鲜的意图更加不解。中国的行动在战略上意味着什么?这是单方面的行动,还是莫斯科命令中国人干涉?克里姆林宫会不会动用空海军力量,甚至动用潜艇支援红色中国人?苏联人会亲自出马,公开参与朝鲜事务吗?他们会占领柏林吗?这口井会征服整个欧洲吗?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前奏吗?对于这些问题,五角大楼的政策制定者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拉德利后来说:“如果我们在军事事务上应该谨慎,那么现在更应该如此。训练有素、指挥有素的中国共产党正规军的猛烈进攻阻止了非朝鲜军队向鸭绿江挺进。我们无法计算出红色中国实际在朝鲜投入了多少军队,也不知道他们可能的军事目标是什么。”
五角大楼的将军们行色匆匆,而国务院的公务员们则倾吐心思,做了无数的报告。1月1日,美国驻韩国大使馆向艾奇逊报告:在朝鲜西线第8军作战区域,已确认中共39军、40军3个团正在与美韩军队作战;在朝鲜东线第10军战斗区发现了中国共产党第42军的部队。大使馆表示,中国军队正在秘密、隐蔽地与美韩军队作战,目前不会大规模出兵朝鲜。
国务院政策设计委员会主任保罗·尼茨试图确定一种彻底消除中国威胁的方法。11月4日,E3与国防部主管原子弹事务的助理部长罗伯特将军举行磋商,研究对中国使用原子弹的可能性。经过一番讨论,两人得出结论,使用原子弹时机尚不成熟。在军事上,目前看来,向中国投掷原子弹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如果投资战略目标,比如沈阳、鞍山、哈尔滨、富顺、鲁大等城市,肯定会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引发苏联的介入和亚洲国家的谴责。如果用于战术目标,比如轰炸在东北集结的中国军队,很难确定目标,因为中国军队在行军过程中处于运动状态。而且,美国在朝鲜的行动是以联合国的名义进行的,如果不与其他国家协商就单方面采取行动,肯定会引起盟友之间的冲突。尼采和罗伯特最后建议是否对中国使用原子弹,直到战争局势进一步发展。在此之前,国务院应该研究对中国使用原子弹的计划,但美军应该为此做好必要的准备——这是美军在朝鲜战争中首次采取核讹诈。
以上研究和评价,事后看来,都是美国和美军比较理性的声音。然而,当时的美军从未将刚刚在抗战废墟上站起的新中国视为平等的对手。相比之下,中国出兵“只是为了保卫边境”的声音占了上风。这些声音主要来自两个地方:中情局和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
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比德尔·史密斯仍然认为,中国没有也不会参与这场战争。史密斯在11月1日给杜鲁门的备忘录中写道:对当前战场形势的分析表明,中国共产党军队确实在与联合国军对抗。“在朝鲜作战的中国共产党军队属于以特遣部队形式行动的正规军,有1.51万和2万人口,主力仍在满洲。”他说:“中国共产党决定向朝鲜军队提供越来越多的援助和支持。虽然不排除按照苏联的指示大规模出兵朝鲜的可能性,但目前他们的主要意图显然是在鸭绿江南岸建立一个有限的“警戒防御区。”他推测,导致中国特遣队进入朝鲜的原因可能是一名韩国将军宣布占领水丰电站后,对满洲的所有电力都将被切断。因此,中国特遣队最重要的任务可能是保护水峰电站。
杜鲁门对各部门提出的报告和建议感到困惑,他决心给麦克阿瑟发一封电报,请麦克阿瑟判断朝鲜战争形势和中国出兵的意图。11月3日,参谋长联席会议给麦克阿瑟发了一份电报:“尽快提供朝鲜局势的简明而准确的估计,并查明中国共产党军队似乎已经揭露了人类侵略的含义”。
然而,麦克阿瑟认为,对中国军队参与朝鲜战争的确切目标仍不可能做出权威的评估。他在11月4日给华盛顿的报告中提出了四点猜测:‘第一,中共政府打算动用其所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进行干预,并在适当的时候公开宣布这一行动;二是会秘密给予军事援助,但出于外交原因,尽量掩盖真相;第三,允许和策动或多或少的志愿军不断越境,加强和协助朝鲜残余部队,使他们能够继续斗争,以便在朝鲜保留名义上的立足点;第四,一旦他们知道这样的部队不足以实现他们的目标,他们很可能会学到一点好东西,尽快从失事的船上抓住同样的东西。"
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11月6日,麦克阿瑟在听取了前线美军的报告并再次乘飞机飞往鸭绿江后,向华盛顿发回了一份措辞强硬的电报,称“联合国的基本政策是消灭朝鲜一切武装抵抗,建立一个“统一自由的国家”,任何削弱这一基本政策的企图都是“根本错误的”。他认为,目前美国对朝政策没有必要做任何改变。况且他正准备发动总攻势,完全有把握取得完全胜利。我坚信,用我空的中等实力……我可以阻止中国共产党的援军渡过鸭绿江,而这些援军是挽救目前正在朝鲜北部与我军作战的中国共产党军队不被消灭的关键力量。”我计划在11月15日发动总攻,目标是进入鸭绿江,占领整个朝鲜。任何与这个计划背道而驰的计划都会彻底打乱我军的士气,造成难以估量的心理创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军将无限期地留在朝鲜北部一条艰难的防线上,韩国人无疑会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安,他们的军队将会崩溃。"
在麦克阿瑟的强烈要求下,美国最终批准了他继续进攻的请求,以至于30万美军和思密达即将踏上他们失败的命运。
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后来说:“政府失去了阻止朝鲜灾难的最后机会。所有相关的总统顾问,那些不写论文的,或者是搞军事的,都知道出事了。但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查,怎么处理,大家都没有头绪。”他说,我们中没有一个人,包括我自己,向总统提供过正确的意见。我们优柔寡断,优柔寡断,判断失误,失去了让战争朝着正确方向发展的机会。布拉德利后来承认,在1950年11月初的重要一天,“我们阅读了材料,坐下来仔细思考,但不幸的是,我们做出了荒谬的结论和决定”。
在东京和华盛顿的政策讨论中,麦克阿瑟已经全面展开了朝鲜战场上的总攻准备工作。
麦克阿瑟的“总攻”计划是:第一,与地面部队进行试探性的进攻,摸清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的实力和意图;同时,用远东空部队摧毁鸭绿江上的所有桥梁,摧毁鸭绿江以南未被占领地区的所有交通设施、军事设施、工厂、城镇和村庄,阻止中国人民志愿军后续部队进入朝鲜,运送物资和机动部队,使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部队无法生存。然后“联合国军”和部队全部集中,美国第八军和美国第十军在西线。他们发动钳形总攻,全面推进到中朝边境的鸭绿江和图们江,消灭了朝鲜境内的所有志愿军和人民军,在圣诞节前结束了朝鲜战争。
1950年的感恩节是11月23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被包括我们在内的子孙后代讲述了很久:
11月23日,在麦克阿瑟位于东京的豪华豪宅里,圣诞蜡烛被点燃,餐桌上刚出炉的火鸡香味令人愉悦。麦克阿瑟和他的家人在祈祷“感谢上帝”后开始享用节日晚餐。麦克阿瑟破例在甜点后倒了一杯香槟,然后站在窗前凝视着东京的灯火。这时,广播里的播音员正在描述在朝鲜前线的美国士兵的感恩节菜单,这让人们听起来不太像是在报道战壕里的莱昂内尔,而更像是在介绍高尔夫俱乐部的银行家聚会:鸡尾酒、填充橄榄、酸果酱烤火鸡、水果沙拉、蛋糕、肉饼和咖啡。麦克阿瑟对这个菜单的具体内容不感兴趣。他将亲自飞往朝鲜前线,在那些美国男孩中四处看看。如果记者们能拍下麦克阿瑟将军与美国士兵讨论火鸡味道的照片,并刊登在报纸上,这个感恩节将会圆满成功。
24日,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朝鲜青川河畔的新安邦尚空,天气晴好。当麦克阿瑟的专机降落在颠簸的跑道上时,以沃克将军为首的将军们恭敬地向他打招呼。麦克阿瑟穿着派克大衣走下专机,没有先和他的军事将领们握手,因为他知道记者们对这样的照片不感兴趣,所以他出人意料地先蹲下身子,拍了拍美国第一集团军司令米尔本将军带来的一只名叫埃比的德国小狗的头,仿佛在开玩笑。记者们拍下了这张轻松愉快的照片,没有听清楚麦克阿瑟说的是一个笑话,他们和在场的美国将军们一起咧嘴笑了。
然后麦克阿瑟乘吉普车访问了前线。
麦克阿瑟半开玩笑地指责沃克将军行动迟缓,沃克在这个问题上一直采取不表态的态度。他听到麦克阿瑟对美国第24师的老师少将·丘奇说:“我已经向第24师的孩子们的妻子和母亲许下誓言,孩子们将在圣诞节回家。别让我成为骗子。等我到了鸭绿江,我就放你走。”
《时代》杂志的记者们牢牢记住了麦克阿瑟的话。
记者抓住这个话题问:“将军,你的意思是这场战争可以在圣诞节前结束吗?”
麦克阿瑟说:“是的。我们左翼力量的强大攻势将势不可挡,任何抵抗都将是无力的、无望的;在强大的海军空军队的配合下,我们的右翼势力将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鸭绿江上左右翼的相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战争的结束。”
“将军认为中国军队在朝鲜有多少人?”
“正规军三万,志愿军三万。”
“胜利后有什么打算?”
“第八军调回日本,两个师去了欧洲...让孩子们在圣诞节前回家!”
第二天,11月25日,美国各大报纸杂志刊登的头条新闻分别是:“麦克阿瑟将军保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士兵们可以在圣诞节回家了”、“胜利在望——圣诞节不远了吗?》……
上图为志愿者战俘营为囚犯过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