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风声》中的顾，《色戒》中的，《无间道》中的，真正的“红间谍”关露。

电影《风声》剧照 电影《风声》剧照

1982年的一天，75岁的关露在公寓里吃安眠药自杀，桌子上放着她新写的回忆录。三个月前，丁传达了关路同志决定为她平反的好消息。

关露1907年出生于山西省右玉县一个古老的官僚家庭。父母去世后，关露和妹妹搬到南京，成了寡妇。因为贫穷，我只能自己学习。

1927年，关露离家出走，来到上海，遇到了党员刘道衡。刘道衡收留了关露，资助她到上海法律大学学习，不久又转到南京国立中央大学哲学系。

1930年初，关露的第一部短篇小说《她的家乡》出版。1931年秋，她以“关露”的笔名出现在文坛。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她积极参加活动，担任上海妇女抗日反帝同盟宣传部副部长。同年春入党，加入“左联”，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

1936年11月，上海生活书店出版了她的诗集《太平洋之歌》。1937年，赵丹主演的电影《过街》中的流行主题曲《春暖花开》也是出自关露。她与潘、张爱玲、苏青并称“民国四大才女”。

1939年，关露接到密电，赴港寻找廖承志和潘汉年，接受了一项秘密任务:接近汪伪特务头子。早年，关露和妹妹在李士群被军方逮捕时，照顾他怀孕的妻子，所以关露成功闯入了汪伪特务总部76号。在关羽谋反之下，李士群遇到了潘汉年。关鲁成功完成了任务，却招致了叛乱，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叛徒”。

1942年，关露再次接受组织任务，进入由日本大使馆和海军报道部联合举办的月刊《女声》担任编辑，并以此为封面收集日伪机密情报。

1943年8月，杂志派关露参加“大东亚文学会议”。十几名参加会议的中国代表拍下照片并在报纸上发表。人们发现，曾经著名的左翼诗人竟然出现在侵略者的会议上，他们充满了兴奋。其实张爱玲和苏青也参加过这个会议，但与此相比，人们无法原谅对昔日战友的“背叛”。怒火涌上关路，关路再次以“汉奸”闻名，甚至被国民党列入“反汉奸名单”。“官路”在人们心目中已经烙上了汉奸和文人的代表。

1945年日本战败，国民党政府开始大规模抓捕汉奸，其中关露处境危急。在周恩来的关怀下，关露被调到新四军控制的苏皖解放区。为了避免负面影响，她的经纪人身份一直没有公布。

代理人生涯结束后，他的组织关系并没有恢复。关露只能写文章，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发表。更何况，她当时也没能遇到自己的爱人王炳南。王炳南曾申请探望关露，但组织认为关露的名誉会影响王炳南的名誉，不赞成两者结合。最后，王炳南给关露写了一封绝交信。关露彻底崩溃，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后来潘汉年来到苏北证明自己的清白，送她去医院治疗。

1949年，关露来到北京，被分配从事创作工作。1951年，她的小说《苹果园》被文化部电影局接拍，调入电影剧本创作院。

但好景不长。1955年，关露因潘汉年案被捕入狱。在监狱里，她的精神分裂症复发了。关露1957年被释放，回到工作单位，但第二年被迫辞职。

1967年，60岁的关露再次入狱。在秦城监狱，她被关在单人牢房里，每两个月被允许释放一次。如果你不小心，你会被虐待和殴打。精神失常、百无聊赖的关露，每天拿起一个生锈的钉子，打磨。三年后，他把钉子磨成针，但他还是出狱了。

1975年，在经历了8年的牢狱生活后，68岁的关露终于出狱了，但仍背负着“汉奸不脱帽”的骂名。根据审查报告，她“在接受敌伪组织任务期间，没有积极为党工作，而是公开为敌工作，扮演汉奸的角色。”就像潘汉年曾经说过的:“大多数从事情报工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中外同行都一样。”

这位曾经写过“我宁愿为祖国而战，也不愿做民族幸存者”这首诗，曾被誉为“民族之妻”的女作家，内心又如何能得到安宁？

晚年的关露从不提往事，唯一的愿望就是给她讨回公道。1980年，关露患上脑血栓，1982年3月23日，75岁的关露终于康复。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躺在床上，努力完成自己的回忆录和纪念潘汉年的文章。

1982年12月5日，关露在一间只有10平米的小公寓里吃安眠药自杀，享年75岁。她一生未婚无儿，只有一个大大的塑料娃娃陪伴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天她穿着干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色苍白而平静，仿佛在睡觉。她用一生来换取一个五分钟没有悼词的告别仪式。关露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在桌上放着安定瓶的信封上留下了两行模糊的字迹: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