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热血到膨胀,从理想到堕落,他现在是否后悔而走上新闻之路?
-空悲伤
A
1918年10月5日,民国六年,报纸先驱邵飘萍、潘公璧在北京创办《京报》。
无党派、无派系、无特殊权力集团撑腰,倡导言论表达自由——《北京日报》一出版,就以关注国家命运、揭露腐败为指导方针,迅速受到读者喜爱,享有良好声誉。
浙江金华人邵飘萍信奉“新闻救国”。早年在北京担任《申报》特约记者,发回一系列专题文章《北京通讯》,经常描写北京诡异的政局和军阀、政客、买办的各种嘴脸。
在校期间,邵飘萍与蔡元培、许一起创办了北京大学新闻研究会,培养了包括高、罗、谭平山在内的一批中共原始骨干。
邵增的手书《铁肩》挂在北京日报的大堂。原文出自被奸臣严嵩杀害的明朝名臣杨继绳《铁肩担德巧文》。邵飘萍以此为办报座右铭,明显委以浊清的新闻理想。
作为中国新闻事业的开拓者,邵飘萍也是中共秘密党员,李大钊、罗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张曾经汇了30万给他,只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但他立即归还了。“我不想要这种钱,也不想拍!”
1926年,直接战争爆发后,张的军队进京,立即逮捕了邵飘萍。两天后,他在天桥刑场被枪决。他40岁,是民国第一个遇害的记者。
一个世纪后,传承新闻理想和历史渊源的《新京报》横空出世空,其创始人是浙江邵飘萍人戴子庚,被称为新世纪媒体圈的大人物。
新京报前社长戴子庚
遗憾的是,戴子庚没能守节。2020年4月,北京市检察院以涉嫌受贿罪对戴子庚提起公诉。
旧社会,邵飘萍为了维护言论自由,独立办报,不得不从北洋政府和军阀那里赚钱,但始终坚持“取之于民,用之不软”;
而戴子庚却利用职务之便,为一己私欲收受他人财物和利益,甚至利用一手创办的《新京报》进行公关报道,公开粉饰金融“害虫”。
为什么事情不会让人叹息?
B
戴子庚,1963年出生于宁波市宁海县。与浙江东部一个计划单列的繁荣城市宁波不同,宁海县仍然是一个以渔业为主的小县城。
根据他的口述,“我在海边,在黑暗中晒太阳,每天在海里钓大鱼小鱼。那天我碰巧在海里钓鱼。二姐过来说我考上大学了。我去学校领通知。”
1981年,17岁的渔村男孩戴子庚从家乡宁海出发,坐了27个小时的火车到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报到。
刚入学时,他沉默无知。他入学时,因为不会说普通话,所以不自信。为此,他越学越努力,逐渐成长为同龄人中的标杆。
后来人大老师提到“中国八一”班,总说“是戴子庚的班”。
“人大给了我很多知识,这让我明白了人为什么活着。活着就是要改变一些东西。”“我的基本价值观是在大学里形成的。比如现在的家国情怀确实是在大学里建立起来的。”
戴子庚在采访中动情地回忆起自己的大学生活。NPC七年的求学经历,铸就了戴子庚日后办报的基本功。
1988年,戴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光明日报工作。80年代的《光明日报》风头正劲,是当时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知识分子发言平台。
在《光明日报》工作期间,戴子庚先后在江苏、新疆担任编辑、通讯员。1992年,他来到广东站。从29岁到39岁,他以一名普通记者的身份做站长。他把自己最激情的时光洒在了南粤大地上。
戴子庚在广东的十年,正是岭南本土《南方周末》和《南方都市报》逐渐壮大的十年。当时的杜南,文笔犀利,敢说敢写,在社会矛盾重重的90年代起到了关键作用。
比如1993年出版的《让该死的去死吧——重庆针织总厂破产前后》推动了当年“供给侧”国企改革,1998年出版的《昆明呐喊:铲除恶霸》推动了当年扫黑除恶行动——值得一提的是,1998年是孙第一次被判刑。
他深受南方系新闻观念的影响。戴子庚秉承过去不褪色的信念,于上世纪90年代在广州留下了200多份千页手稿,撰写了《广东何时才能摆脱港台文化的阴影》《珠海停工潮带来的思考——尽快制定颁布劳动法》。
戴子庚网上孔子旧书手稿
虽然你能感受到其中沸腾的热血,但光明日报毕竟是一份稳健的老报纸。或许对于戴子庚来说,终究还是缺少了更多“自由”的土壤。
C
2002年是戴子庚人生的又一个重大转折点。他被调回北京,担任副局级的《光明日报》直属报社工作部主任。
本来,没有人看好这个位置。毕竟管好大报、混好机关才是核心业务。但他就在这个位置上,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也许他重视自己冲破枷锁的愿望。2003年,光明日报的领导找到了正值壮年的戴子庚,交给他一项艰巨的任务——创办一份新报纸。
戴梓更惊人的社会活动能力开始显示出他的才华。在《中国青年报》驻穗熟人记者林伟的建议下,他联系了当时的《南方都市报》总编辑程毅中,两人一拍即合,未来十年的合作即将揭晓。
在那之后,他成为了全世界的老板,为一家又一家的报纸筹集了宝贵的启动资金。
最后,2003年11月11日,该报在光明日报和南方报业集团的支持下,宣布正式出版。这是国内两大党报、报业集团首次联合办报,也是国内第一家跨区经营的报纸。
《新京报》的名字由来也有一段插曲。起初戴梓想多给《京华时报》打电话,被相关官员阻拦;后来我想打电话给北京日报向邵飘萍致敬,但是北京日报出了问题。你的名字是北京日报。我叫什么名字?最后,添加一个“新”,在试用之前。
“当时的理想是办一家真正的报纸。报纸首先是新闻信息的载体,必须回归新闻的本来面目。”
2017年,他在一次采访中告诉记者。
当时距离新京报社长突然换成北京文投总经理还不到两个月,急需向外界传递一个好的信号。我不知道当他谈到他过去在侃侃的辉煌岁月时,他是否缓解了一些强烈的焦虑。
D
有人把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称为黄金十年。事实上,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成功举办了奥运会,国内生产总值排名世界第二...也是传媒业的黄金时代,尤其是新京报非常规的人才招聘策略,吸引了各行各业的人才争相服务。
南方都市报向北京输送了大批编辑、运营、管理骨干。在程毅中、戴子庚、杨斌、王跃春等高管团队的带领下,新京报蒸蒸日上,逐渐成为中国媒体的重要品牌。
戴子庚正在演讲
截至目前,新京报在北京报业中非常独特,走出了传统党报与都市报之间的第三条道路,开创了独立的内容体系。
媒体圈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同行的赞美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称他为“新世纪媒体史上的旗帜人物”。在这一点上,他从挥手谦让变成了按顺序接受一切。
从简历中可以看出,戴子庚因为“建党”,从2003年开始担任新京报社长,至今已有15年。高层领导十几年没变,这在我们系统是相当少见的。
在《新京报》辛勤耕耘15年后,主角戴子庚慢慢将报社变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不妥协,不顾社会家庭,无论是报道还是日常事务,他的个人风格都深深烙上了烙印。
2005年12月,时任新京报总编辑杨斌、副主编孙、被免职。据说,关于2005年9月宁夏一名外来务工人员王被杀的报道引起了主管部门的强烈不满。
2006年,被新京报录用的卓伟写了一篇关于窦唯的报道,被窦唯激怒,引发舆论漩涡,随后卓伟离职。
2010年5月14日,两名被性侵者曾包厢囚禁近两年的年轻女子被警方解救。几天之内,新京报就迫不及待地推出了“独家报道”,其中用了两页篇幅专门报道“性侵嫌疑人曾包厢的侧影”。
……
近年来,新京报的新闻经常因为夸张、猎奇、违反新闻伦理而引发争议。这只是因为社交媒体和自媒体在一天天发展,人们对传统新闻的批判也越来越多,从十几、十五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流量第一,利益至上”的作风让新京报和戴紫在自我严肃的党报媒体中杀出了一条新路,但他们对这种套路的依赖可太多了,摆脱的风险也越来越高,最终走错了攻坚的一步。
E
2017年4月,安邦集团董事长吴先生被负面新闻困扰,随后《新京报》以近乎公关的报道冲垮了吴和安邦集团。
吴董事长在吹捧了9000多亿元的资产和子公司的全部利润后,与记者进行了交谈,他的发言细腻而隆重。
新京报:知名经济学家林教授曾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提到,“安邦的经验对于中国企业如何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尤其是在全球经济下行压力下,运用中国的智能管理理念脱颖而出,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安邦未来的发展重点是什么?
吴:我们过去十年实现了“安邦1.0版”的目标,按照去年的标准进入了世界500强的行列,这是一个新的起点。安邦是一家扎根中国的全球性保险公司。在接下来的安邦2.0版目标中,我们的重点是养老和医疗,包括社区养老、重症监护、居家养老等。,同时可以促进更多的社会就业,体现企业的社会责任。
前前后后,各种公关报道都很配:
而门口也被媒体拉了出来:
2015年底,新京报社出资成立了一只名为山水聪隆的风险投资基金。该基金的法人戴梓当时是新京报的社长。风景平静的最大股东是一家名为朱军天河的私募基金。投资人洪光盛通是安邦的子公司,基金经理林聪是上海朱军的老板,是吴东的表弟。——摘自《在哪里拆除》
自立媒体大亨,自立掌握话语权,公然干扰中央监管布局,清理金融“害虫”,这不是一个媒体人应有的道德操守,也不是一个党员应有的行为。
2017年8月,戴子庚结束了30多年的媒体生涯,调任北京文化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副董事长、总经理..
这时,戴子庚应该也能隐约察觉到,新时代冉冉升起的旗帜已不再是往日的色彩。
2018年5月,安邦集团原董事长、总经理吴先生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并处罚金105亿元。
2018年,北京市委督查组前往新京报社,指出公款旅游、铺张浪费、随意报销、审批流于形式等一系列问题。
2019年6月10日,北京市纪委发布消息:戴子庚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在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F
如今被风雨吹走的戴子庚,如果还能想起今天拿下十万大军的偶像先锋邵飘萍,不知他作何感想。
事实上,作为北大新闻研究会的导师,邵飘萍和百年后的年轻一代也有同样的缺点,比如讲究排场,追求奢华,出入汽车,经常光顾赌场和妓院,花钱大手大脚,花钱大手大脚。
看北京市纪委对戴子庚的定性,是不是有点类似:
“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非法收购、持有、实际使用高尔夫俱乐部会员卡”“非法组织、参加公款支付的宴请、高消费娱乐活动、超标准召开会议”“不报告个人事项,不批准出入境”“在非上市公司有股份,获取巨额利润”“在住房分配和购买中侵犯国家和集体利益,非法支付兼职,接受他人给予的期权”
当然,和他的前辈一样,如果没有这样的排场和姿态,按照锥形理论,同阶层的人可以坐在一起,而戴子庚就无法得到政要和富商巨贾的关注,独家新闻和新闻背后的利益也无法讨论。
2020年3月6日,戴紫被开除党籍和公职;3月13日,他因受贿被捕。
2020年4月,北京市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对戴子庚提起公诉。
2006年至2019年5月,被告人戴子庚担任新京报社社长、总编辑,北京新京报传媒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长、总经理,派珀在线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长,山水康隆传媒投资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长,北京文化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总经理,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给予的财物
报社老板一直都是高风险岗位。多年来,许多人被逮捕,更多的人被解雇。媒体属于意识形态领域。在我国,要求政治家办报,这就要求最高领导人具备极高的政治素质。
在市场化的浪潮下,老板们不得不一起抓编辑和管理,这不可避免地导致拔毛,然后不知道如何停下来,最后把自己折进去。戴主席的生命急剧衰退就是最好的反面案例。
梁仁恭在第100期《清议报》中提到:“正如西方谚语所说,报社记者是国家的耳目,是传声筒,是人群的镜子,是文坛的王者,是未来的灯,是当下的菜。太好了,报纸的力量!重,报社的责任!”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云烟与月。别等闲暇了,白小子的头,空难过。”监狱里的戴子庚,从热血到膨胀,从理想到堕落,他现在后悔了吗,走上了谁的责任比泰山还重要的新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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