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记者孙桂东通讯员青弓玄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被称为“青城集团”，但其本质是一家未经注册审批的完全假冒企业；它使用律师事务所、证券公司、财富公司、物业公司等。作为伪装，并做各种恶事，如聚众斗殴、敲诈勒索、寻衅滋事、故意伤害、非法侵入房屋、破坏生产经营等。记者带您走进“10.12”专案组，看看干警们是如何识破伪装，拨开迷雾，彻查以赵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丑恶行径。
华丽外衣下的肮脏勾当
经过赵等人的粉饰包装，“青城集团”在外人眼中是实力雄厚、业务广泛的优质企业，是一只收入稳定、前景广阔的潜力股。但在熟悉它的人和与它有“生意”的人眼里，它所做的其实是一桩以商养黑、以法护黑、以黑讨债的肮脏勾当。
城阳区的李某某曾经经营着一家工厂，过着别人羡慕的优越生活，但因为向青城集团借了30万元，他原本的好东西变了。在赵的授意下，一天晚上，青城集团20余人闯入李某某的工厂，强行带走价值近百万的精密设备，导致工厂失去生产经营条件，被迫停产，40余名工人失业。然而，由于资金链断裂和拖欠工人工资，李的爱人被法院司法拘留。李某某原本是一名企业家，现在和妻子在建筑工地给工人做饭谋生。
为了讨债，赵指示其组织重要领导成员带领“员工”在代某家中连续吃住28天，让代某家人失去生命。戴某某被迫将原租给侯某某的工厂转租给。虽然租期未满，侯某某拒绝放弃厂房，但经过田波等人的多次恐吓，侯某某不得不搬出厂房。
李沧区某小区物业原由A公司负责，后改为B公司，但双方交接并不顺利。B公司找到了“青城集团”。在赵的指使下，组织团伙成员以推、打、挑门、拖等方式强行进入小区，为A公司清理场地。这一幕与香港电影中黑社会占地盘的场景一模一样。双方争执、撕扯、对抗的过程引发了大量围观，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为了向XX借款，赵指示组织“员工”闯入XX家中，霸占房屋两年。警方也以此案为线索，一层一层剥开青城集团的法律外衣，让其违法犯罪事实浮出水面。据警方调查，青城集团成立以来，其罪恶触角已延伸至青岛城阳、市南、即墨、胶州、李沧、开发区、崂山等区市，并延伸至临沂等省市及内陆地区。所到之处，充斥着寻衅滋事、寻衅滋事、故意伤害、非法侵入住宅、破坏生产经营、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活动。在前期大量调查的基础上，2018年10月，公安机关成立了代号为“10.12”的赵有组织犯罪专案组。
企业管理的黑社会组织
据了解，自案件调查以来，警方已抓获犯罪嫌疑人70余名。该团伙骨干成员稳定，分工明确。是一个成员众多、层级分明、组织严密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为了加强内部管理，“青城集团”形成了管理体系和业务规范，就像一个正规的企业态度一样。
比如，对于团伙成员的“个人利益”，“青城集团”根据其参与违法犯罪活动的数量和效果给予相应的“工资”和“奖励”；建立涵盖试用期、初级、中级、高级等七个层次的职务晋升机制，让帮会成员有“成长与进步”空。
比如，对于帮会成员的集体“行动模式”，“青城集团”制定了一套专门的海外访问采集流程、法律流程、财务流程等规章制度，进行了“标准化”、“程序化”、“专业化”的操作，这将极大地让这个“事业”做大做强“谢谢先生”。
比如对于帮会成员的日常“教育管理”，“青城集团”有晨会、点名、培训的制度，表面上看起来很正规。但是，如果你知道打沙袋是他们的训练科目，“服从指挥，能打能赢”是他们的训练口号，你也会对他们的训练目的打上一个问号。
“大家拿着酒瓶，散开，我命令马鞭把你们丢进院子里的酒瓶，丢出去再上车。听我统一指挥，大家明白吗？”这是发生在即墨区一栋别墅外的讨债行动。帮派成员的行为方式与战前的部队动员颇为相似。当被问及为何作出这种安排时，团伙成员告诉警方，屋内的人在鞭打时一般不敢出来，扔瓶子既不能伤人又能起到震慑作用，这是反复尝试后总结出来的“套路”。
招兵买马时，“青城集团”也有其特殊偏好，比如“有前科”、“有纹身”、“有讨债经验”等。这些正常的公司对三分标签避之唯恐不及，但在青城集团，却成了面试选拔的加分项。这说明这家公司与众不同，其本质是以公开招募“保安”为名，笼络“打手”和“讨债人”。
王某某曾任青城集团华安保安公司保安队长。在发现公司存在违法犯罪问题后，他的辞职申请被驳回，不得不自行离职。为了讨回拖欠的工资，王某某向劳动保障部门举报了问题，但作为交换，他两次被“老东家”殴打。第一次被打后，王某某带着恐惧主动搬回家，但他没有避免再次被打。
对以前的员工来说，“青城集团”的意思是“到时候拍”。庭审中，部分犯罪嫌疑人向警方坦白，自愿离职后未能讨要工资，向劳动部门提交仲裁后会接到“老同事”的恐吓电话。
知法懂法的违法者
“‘青城集团’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两名被捕的嫌疑犯是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他们依靠对法律的熟悉和对政策的掌握，给各地警方的调查制造了障碍，甚至在被捕后也是如此。仍然无所畏惧，直面调查。”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青城集团还专门聘请了一名精神病患者。遇到“难”的康复目标，公司总是安排他抢在前面，不仅起到了震慑和恐吓的作用，还打着精神疾病的幌子躲过了法律的制裁。
据该团伙成员称，赵自称参加过全国不良资产清收大会，在“员工”培训中学会了如何清收不良资产，称“公司”处置的所有不良资产都有法院判决和债权清收委托书，并向大家灌输清收是“新行业”、具有“合法性”的思想。
关于催收的方式方法，赵鼓励“员工”发挥想象力，只要能迅速收回债务，就尽可能给债务人制造压力。至于要追回的钱，公司会按比例奖励员工，向员工描绘“三年买车，五年买房”的美好愿景。
“员工”在他们面前说的话是炒作，但赵向警方承认，自2018年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开展以来，他也有压力和紧迫感，这让“员工”收敛了很多。这种心虚的表现也说明赵自始至终都知道他的行为性质。
为了逃避打击，“青城集团”在对其“员工”的日常管理中反复强调“被抓后不能随意说出公司内部架构和人员分工，不能说不该说的话，更不能信口开河”，并鼓励“员工”将违法犯罪事实描述为个人行为而非公司行为。
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青城集团在公司显眼位置设有宣传栏，用于宣传对员工的奖惩，起到“鼓舞士气”“鼓舞斗志”的作用。除了“行动”中的积极分子，他们的悬赏对象还包括被公安机关抓获并进行反击的顽固派。很多“员工”都得到了奖励。
团伙成员万博在一起暴力讨债行动中被拘留。公司不仅去看守所为他节省生活费，还在他刑满释放后给他发奖金，并在会上多次向万博提出“表扬”，给团伙成员一个“模范”的角色。
如果没有困难，就不是黑案
该团伙头目赵从事律师工作多年，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公检法》侦查手段和办案套路有着清醒的认识。被捕前，他住在登记了别人信息的出租屋里，打着帽子和口罩的幌子进进出出。此外，他一直坚持健身。经过这次伪装，50多名中年人成功变身为二三十岁的男生，这让办案民警大为不解。警方一度以为是童福卡布，为了确认嫌疑人的身份，警方故意制造机会与他见面，并通过他脖子上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认出他是赵。
”赵是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曾经是一名公务员，后来经商开了一家公司。他非常自律，被捕前几天还在坚持锻炼。我想让他解释一下自己的问题，难度可想而知。”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赵被捕后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警方抓错了人，不配合警方调查。该团伙其他骨干成员被捕后，几乎都是采取问问题不知道怎么办的态度。即使面对监控视频、手机短信等证据，他们依然矢口否认，拒不认罪。
案件的突破来自该团伙的一名骨干成员。他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熟悉团伙首要分子，了解团伙组织结构，直接参与违法犯罪。他的违法犯罪供述，使专案组进一步掌握了案件侦办的主动权。
“这个团伙成员被捕后，和其他人一样，走投无路，拒绝合作。为了突破他的思想防线，我们走访了他的父母、亲友，充分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特点，有针对性地制定了审讯策略，最后在家里拍了一张照片感动了他。”专案组民警说。
采访中，许多警察向记者提到了审判中的一个有趣现象。由于直接参与暴力讨债的团伙成员众多且流动性大，老人常走新人来，很多人还没熟悉“同事”就走了。所以，犯罪嫌疑人供述自己的同伙时，有的人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他的长相，有的人把张三误认为李四，这就大大混淆了警方查办案件的思路。
“根据犯罪嫌疑人供述，即墨鳌山卫的一名‘员工’多次参与暴力讨债。那段时间，我们根据这个信息反复对比，但都不匹配。当他最终将其抓获时，“员工”向警方坦白，他来自崂山王各庄。当他看到公司不做正经事，怕出了事，眼睛就多了，总是谎称自己是即墨山的警卫。”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办案过程中总会出现各种问题。没有困难就不是三合一，没有反抗就不是三合一。
调查取证充满波折
“当我们展开调查时，他们还着手销毁公司的账目、档案和信息。比如他们前期在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删除了带有明显暴力倾向的标语、口号和照片。”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青城集团名下的公司虽然披着合法的外衣，但为了偷税漏税，在账目上做了一些手脚。公司的往来账户、银行流水、手头现金往往不对应，给案件侦查增加了很多难度。
青城集团下属子公司资金交易量较大，查明资金来源和使用情况对认定其犯罪事实起着关键作用。虽然专案组委托了会计师事务所对“青城集团”的财务账目进行审计，但关键成员的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仍需由警方逐行进行管理。
“我们需要整理130多个账户的开户信息、交易方式、对方账号、对方姓名、转入转出金额等信息。这些账户涉及20多家银行和证券公司，分布在全市数十个营业网点。有些账户必须去银行查询，有些账户必须去信用卡中心查询。那段时间，我们往来于银行之间，经常往返于城阳、即墨等地。”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他们已经在这些银行转了个身，成为青岛金融网点的“活地图”。
在西海岸新区的一次讨债活动中，债权关系起源于1998年的法院审判。查明债权流转过程最直接、最准确的方法是当庭查询。但由于行政区划调整、公司破产、相关人员变动等因素，办案民警在路上通勤近4个小时后，在法院只找到了原判决文书和原债权关系，必须另寻途径核实债权流转过程。
“既要查明赵等人对被害人实施的违法犯罪行为，又要查明青城集团手中的债权是否合法。如果他们手中的债权是非法的，他们将无权讨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会进行暴力讨债，他们的行为会更加恶劣，情节会更加严重。法院也会重新考虑量刑。”专案组民警告诉记者，外出取证往往会失败，但如果有可能，他们会全力以赴。
据了解，虽然大部分取证对象支持公安工作，但有时警方也会“碰壁”，一名证人只有在警方走访6次后才会与警方见面；警察有一次去一个单位了解情况，在他们的通讯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允许释放。
新组建的团队卓越的战斗力
起初，只有十个人参与案件调查。专案组成立后，警力逐渐充实和扩大，基本维持在20人以上。观战的人很多，但工作时还是“缺钱”，专案组的运作模式也在不断完善和优化。
当初十个人的时候，按照办案环节，把他们分成审讯、取证等几个小组。每个人都专注于一个特定的环节，效率极高。但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大量违法犯罪事实浮出水面，牵连案件和人员越来越多。按环节、按流程分组造成了案件与嫌疑人的分离，旧模式无法适应新形势。在这方面，工作队及时调整了分组方案，并将案件分配到每一组。每个小组负责处理案件的整个过程。大家都熟悉了案情和嫌疑人，工作效率进一步提高。
“工作队一半以上的人来自各个派出所。我们需要了解每个人的优点、缺点、脾气和个性。每个人都需要彼此熟悉，彼此适应。这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但我们在较短的时间内形成了战斗力。”工作小组的负责人说。
任务重，标准高。工作队缺少的不仅是人力，还有时间。办案的每个环节都有明确的时限。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新情况、新线索层出不穷。每一位办案民警都面临着在规定时间内查清大量违法犯罪事实的巨大压力。争分夺秒是专案组的常态。每天早上，从工作队出发前，大家都会下意识地看手机，用软件寻找最短的路线。在拘留中心，他们往往是第一个到达，最后一个离开的。
“办案过程中，大家加班加点，放弃休息是正常的。有的同志不到十天就参加了四次夜审。法律规定，应当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休息时间。他们经常回去休息，而我们仍在转身。”专案组民警说。
由于保密等因素，团伙主要成员被捕后被异地拘留，分散在即墨、胶州、平度、莱西等地，专案组民警在此来回奔波。最多的一天，一些警察在这些地方来回开了380多公里。在审判初期的关键阶段，为了节省来回的时间，警察们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
“根据现有证据，以赵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已经实施犯罪40余起，涉及犯罪嫌疑人70名，被害人60名。为了把案件办成铁案，我们在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严格遵循规定，最高的标准和水平就是出手。虽然这期间又忙又累，但大家从来没有抱怨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积累了经验，培养了团队，每个人都提高了能力，经受住了考验。”工作小组的负责人说。
目前，赵的案件正处于调查阶段，而等待赵等人的将是一场公正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