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电影票房破12亿,“校园暴力”这个令人震惊的问题再次摆在人们的面前。与此同时,院线外的相关消息也是接连不断。
最新事件是:广州天河区一名17岁的女大学生小廖,因为不想和室友做朋友,被4名室友殴打、扒光衣服并拍摄。
施暴者甚至大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校园暴力。”。
幸运的是,这一事件及时被舆论注意到,警方拘留了两名打人者。这意味着另外两个室友很好地扮演了“看热闹和起哄”的角色。
某种程度上,小廖是“幸运”的;更多的校园暴力,因为当事人“未成年”或诸多其他原因,无法及时处理。
《秦简》的特约作者凌建生写了他的故事,很精彩,让我放弃了这个话题。分享给大家。
大家好,我是凌建生。
这两天,有很多事情让人心情沉重。上午,我看到了四川巴中一名女教师坠楼案的最新进展:检察机关宣布已故女教师何某不立案自杀。很情绪化。
同时,女老师和闺蜜的录音也被曝光。她说:“他使劲把我按在地上,踩了我的头发,掐了我的脖子。当时,他们都有想死的冲动。显然,他做错了什么,他仍然依赖我。”他当然指的是她的丈夫陈某某。
那天发生了什么。在外面,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但是从女老师的话中,我似乎能够理解她的绝望。
歌德说:光说人生,晚上不哭是不够的。
在我看来,如果没有真正经历过伤害的人,很难想象受害者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是一个被欺负过的弱者。
我想和你分享我的故事。
我饱受校园暴力之苦,但我认为:无论是校园暴力、家庭暴力还是其他社会欺凌事件,强者欺凌弱者的痛苦都是相当大的。他们的祈祷,殊途同归。
我永远不会忘记2005年。
当时我在老家陕西蒲城上初中。
有一天上课的时候,因为一次口角,我“得罪”了一个同学。
这位同学是学校有名的小混混,多次因打架、逃学、旷课被罚,恶名昭彰。因为怕惹麻烦,我冷静下来后,迅速当面向他道歉。
不成想,“灾难”来了。
下课后,这位女生和另一位同学在学校的男厕所和我“约好了”。我一进门,二话没说,在一些同学面前就是一顿毒打。
当时我性格软弱,不敢还手。两人打完之后,女生给我开了个条件,给他们买一盒烟作为道歉。为了平息事端,我答应了。
熟料,我用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给他们买烟的时候,他们病情加重,让我再给他们20块钱。
20元,当年在我们农村学校,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村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我家境贫寒而言,我不能无缘无故向父母要20块钱。
于是,我开始寻找拒绝和推卸的理由,我无休止的被欺负的经历开始了。每次和他们谈判,都会被叫到无人的地方痛打一顿。
甚至有一次,为了破坏我的意志,他们当众扇了我耳光。事发现场,很多刚开始早读的同学都是围观者。一些女学生低声尖叫,但大多数人都沉默着看着。甚至我听到了人群中的笑声和笑声...
那一刻,我忍着脸上剧烈的疼痛,却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回忆起以前的生活,那是我少年记忆中最黑暗的一天。
我经常想象,如果当时有人站出来,我还会那么尴尬无助吗?
然后,因为无法满足这两个人的勒索,我开始整天失眠恐慌。即使在睡梦中,我也被推着,被强迫着。
在精神和身体的艰难中,我找到了学校的指导主任,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那天,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立即退学。
好在指导主任安慰了我。后来,当他们打算日复一日地猛烈攻击我时,他及时出现,在我面前狠狠打了他们一顿。随后,学校对两人进行了口头警告,要求他们写检讨,并承诺不再欺负同学。
之后两人稍微克制了一下,除了偶尔用言语威胁我之外,再也没有打过我。
本以为这段平静期可以持续很久,没想到自己太天真了。
大约三年级中期,两名女学生因学习成绩差被迫辍学。
也许很难改变,或者是故意变坏。他们辍学后,经常和其他年轻人一起霸占校门,要么和女学生调情,要么继续勒索钱财。
而我,自然不能幸免。
初三剩下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周都会有人找我发信息出去,甚至直接进入校园抓我,强行搜我的钱。
我不记得家里刚给的生活费有多少次被校园里的这些人掠夺了。如果我不服从或稍微不服从,我就会被毒打。
在此期间,我再次向学校求助,但由于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学生,学校也无可奈何。
当时学校门口没有警务室,只有几十公里外的派出所。面对这伙人的挑衅。学校能做的就是加强安全管理,实行封闭式管理,但根本阻止不了这些人。
没想到,中考前一天,学生们在准备期末考试作业的时候,这两个人在上学的路上把我堵了起来,把我逼到一个小巷子里,死命地从上到下搜我。担心再次被打,影响考试,辜负父母的期望,我咬紧牙关,忍着眼泪,没有反抗。
这时,隔壁班的一个女生经过,她看到了这一幕。我只记得她问了一个问题“欺负这么小的同学不丢人吗?”两个人听了女孩的话后,尴尬地、内疚地走开了。
到目前为止,我很感激这个女孩,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的屈辱经历,严格来说并没有那么“悲惨”,但却给我留下了无法治愈的心理阴影。
毕业后,因为长期从事新闻工作,关注了很多欺凌案件,也看到了很多青少年被殴打或残害致死的画面。
除了焦虑和愤怒,我更有同理心,但我控制不住。每天晚上,我总能回忆起最初几年的艰难时光。那时候生活的艰辛还算可以忍受,连“冷馍辣条”的日常饭菜都可以。但是,被欺负的人真的像是疮,像是溃烂,像是魔鬼在夜里嚎叫的黑暗场景,让我心有余悸。
我经常想,当这些青少年长大后,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或者有选择地忘记,他们身体上的痛苦就会消失。然而,已经造成的创伤将伴随整个生命,挥之不去,直到死亡。
前几天看完电影《美好的日子》,巨大的银幕大厅里散落的观众随时都能听到抽泣和撕纸巾的声音。我无法流泪。
电影结束后,我在微博写了这样一条评论:
“一个是好学生,一个是朋克。”如果你是正义的法官,你会站在法律的哪一边?
每个人都在成长,有些事情是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忘的,但是青春时期暴力留下的心理阴影真的会影响人的一生。
那些实施暴力的人,那些不用担心因为欺负别人而被惩罚的人,他们的暴力对自己来说是一时的愉悦和欢乐,但对别人来说却是永远的精神伤疤。不幸的是,我们的法律尺度,我们所谓的正义枷锁,只有在“以暴制暴”的悲剧发生后才能真正生效。
如果这种对人的伤害无法根除,或者受害者得不到强硬的保护措施和治疗。我无法想象有多少原本是受害者的抗议者最终被监禁。
如果是这样,不仅是无数受伤家庭的悲剧,更是民族的悲剧。
其实几年后,我也遇到了两个欺负我的恶霸。他们的处境并不好。
2009年的一天,我在家乡的一所省重点中学读书。当我经过学校门口的照相馆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回头一看,我看到他们正从一辆卡车上下来。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们了,但是他们已经长大了很多,还能感觉到痞气。互相寒暄过后,我知道他们是辍学后跟着别人做长途运输的。这次他们途经县城办理车辆相关手续,准备去照相馆拍照。知道我在这里上学,其中一个很有礼貌地对我说:好好干!
今天回想起来,我知道他们的恶意已经褪去,但他们留给我的是无法承受的,但我害怕逃避。
在许多暴力欺凌事件中,肇事者不一定是邪恶的。无非是各方的“懒管”,把人性的恶纵容在其中。在校园里,是无休止的欺凌事件;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它演变成家庭暴力。
这种宽容有法治不足和旁观者姑息的因素。或许,对于受害者本身来说,是否因为“孤立无助”而缺乏反抗的勇气,也值得思考。
我想,对于那些不幸离世的年轻人和女性来说,他们的不幸就在于,在他们无助的时候,缺少了法律或社会如此强大的饮品。
不要总以为我们只是路人,也不要总在悲剧发生后为迟到流泪。真正的受害者需要的不是同情,而实际上是及时看到坎坷的道路,为身边和远方陌生的弱者的苦难歌唱,为文明的进步和法治的彰显歌唱,减少未来的悲剧。
你、我和我们都可以在寒冷的夜晚燃起他们的火焰并闪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