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上半年，工行中间收入889亿，较2019年上半年仅增加4亿；建行的中间收入为800，仅比2019年上半年的767亿高出4.3%。2020年，银行的中间业务不会一帆风顺。
一个
银行中间业务的蛋糕
中间业务是指不构成商业银行资产负债表中的资产和负债，但形成银行非利息收入，在财务报告中计入“手续费及佣金收入”的业务。由于基本不占用资金，中间业务被视为银行创新能力的体现和新的增长引擎。银行业协会数据显示，银行业中间业务收入占比21%左右，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明显高于中小银行。
选取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的代表——工行、建行、兴业、招行、北京银行、青岛农村商业银行进行对比分析，中间业务呈现出工行>建行>招商银行>兴业>北京银行>青农商的趋势。
其中，工行营收规模连续5年保持在1600亿左右，而招行资产规模低于兴业，但中间业务明显好于兴业。2019年，六大行中间收入占比分别为20%、19%、27%、26%、12%和3%，仅工商银行、兴业银行和招商银行占比超过20%；而从2017年开始，工行、建行、兴业和北京银行的营收占比都开始下降。
2
银行中间业务画像
中间业务的种类很多，银行的财务报告统计也不一样。按照业务模式，主要分为银行卡业务、代理业务、财富管理业务、结算清算业务、资产托管业务、投行咨询业务、担保承诺业务七大类。由于2014年《商业银行中间业务管理暂行办法》未明确理财业务，银行财务报告中理财业务的会计处理不同，计入代理收入或利息收入。
财务报告显示，总体来看，银行卡业务收入占比35%左右，第二梯队代理和理财收入占比13%左右，第三梯队结算清算、托管和投行咨询收入占比不到10%，担保承诺收入占比近6%。各家银行之间差距很大。
比如兴业银行信用卡业务占比超过60%，整体占比最高，而北京银行和青岛农商银行不超过10%。如招商银行、青岛农商银行未开展整体占比最低的担保承诺业务，北京银行占比15.5%。有必要从模式、现状和趋势三个方面来探讨七类银行的中间业务。
三
银行卡业务
2014年《商业银行服务价格管理办法》出台后，借记卡服务费基本取消，银行卡收入主要由信用卡收入构成，包括利息收入、分期手续费、信用卡手续费和违约金，前三项贡献80%。
透支利息收入是指超过免息期还款所发生的费用，相当于年利息的12.8%-18.3%左右。实质上，利息业务不是中间业务。分期付款手续费通常以分期付款手续费的模糊利息概念为基础计算，年利率约为7.2%。刷卡费和返利收入是用信用卡支付时向商户收取的费用，由发卡机构、收单机构和清算机构进行分配。目前总费率约为交易规模的0.6%。违约金，即信用卡欠款逾期后的罚息等收入，一次性收取，大部分银行支付最低还款额的5%。
2019年，工行、建行、兴业、招商、北京银行、清农商的信用卡收入分别为470亿、526亿、302亿、196亿、5.9亿、2500万，占比分别为27%、38%、61%、27%、8%、7%。建行和兴业银行自2016年以来经历了快速增长。建行2017年开始追赶工行，兴业银行同年基本追平“零售之王”招商银行。股份制银行和国有银行具有区域优势和客户基础。与全国都有网点的国有银行相比，股份制银行获得客户的动力更强。信用卡收入占比和增速呈现股份制银行>国有银行>城市商业银行的趋势。
2018年《关于信用卡业务有关事项的通知》发布后，滞纳金变更为违约金，为一次性收取，不再是利润滚动的形式。随着花店、现金贷等另类新兴商业模式的出现，都盯上了银行信用卡收入的一片，银行信用卡业务收入的发展将面临“内忧外患”。
四
代理业务
代理业务包括对客户的销售、收付、委托、结算、交易等业务。
通过银行渠道代理销售，代理销售保险、基金等产品获取销售收入，这往往被列为基层员工的重要KPI之一。代理收付款和委托，主要代理社保、金融、事业单位的收付款，以及委托贷款和住房公积金委托贷款。这类业务的直接收入不高，但可以产生可观的活期存款。代理结算主要是指大型商业银行为政策性银行和部分能力不足的中小银行提供支付、存贷款、外汇等结算服务。代客交易是代表客户进行贵金属、利率、汇率等产品的交易，并从中赚取手续费。
2019年，六大行代理收入依次为16亿、169亿、33亿、127亿、33亿、1.2亿，占比分别为0.9%、12.3%、6.6%、19.2%、40.4%、47.2%。数量上，中国建设银行居首，2015年至2019年连续5年代理收入分别为132亿、200亿、200亿、162亿、160亿，这与其办理大量公积金委托贷款有关。
增速方面，2017年大部分银行开始下滑，北京银行逆势而上，2016年以来全力以赴，代理收入超过工行、兴业银行。代理业务的客户主要是地方企业、政府和机构。因为不同银行之间的迁移成本太高，一旦获得成功的客户，往往可以保持长期稳定的收入水平。因此，长期在当地精耕细作的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优势明显，代理业务收入占比和增速总体呈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的趋势。
五
结算和清算业务
结算清算业务是银行传统的中间业务，主要包括支付结算和现金管理:支付结算业务是指支票、银行承兑汇票、汇款等各种支付产品业务，以及委托收款、托收承兑等部分收款业务；现金管理是指支付清算业务，将一部分资金存入银行，同时还具有多个子公司、多个账户的管理需求，因此衍生出现金和账户管理业务。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机构备付金存管。
由于结算清算业务需要国家及海外网络的支持和强大的基础设施，一直是国有银行中间业务收入的主要来源。2019年，工行、建行、兴业、招商银行、北京银行、清农商的结算收入分别为318亿、123亿、14亿、115亿、10亿、1亿，不同行之间差距较大。工行遥遥领先，建行排名第二，工行结算收入保持在20%左右。虽然清农商在结算收入中占比最高，但根本原因是其仅开展银行卡、结算清算、代理等传统中介业务。作为分母的中介收入整体规模很低。
旧的中介业务也面临着新的变数。一是来自监管的影响。近年来，监管部门不断推动银行降费让利企业，取消部分个人汇款业务收费，减少部分汇款手续费用，人民币结算业务收入也同比减少。加上贸易环境的严峻压力，国际结算业务的收入也会下降。
另一个是来自第三方支付的拉动。在线支付时，资金流链为:客户银行账户-支付机构备付金账户-商户或客户账户，支付机构需要向备付金账户支付银行清算结算费用。
央行数据显示，2019年，非银行支付机构网上支付业务金额250万亿元，同比增长20%。网上支付的巨大规模带动了银行结算业务收入的增长。
2018年和2019年，工行结算收入大幅增长，增幅分别为19%和20%。其财务报告指出，第三方支付业务的快速增长带动了收入的增加。在今年疫情的特殊背景下，线上消费的另类增长必然带来第三方支付和银行结算收入的增加，但能否抵消整体经济下行和贸易放缓带来的其他结算业务的减少，需要期待下一期财报。
六
投资银行业务
该行投资银行业务主要包括债券承销、财务顾问、银团贷款、M&A金融和结构性融资。前两家银行只提供服务，不需要提供资金；后三家银行也需要提供部分资金，主要是针对资金需求规模大、多元化的融资实体，需要多家银行或金融机构参与。
债券承销是指银行在银行间市场为企业或地方政府发行债务融资工具，是银行投资银行业务最大的收入来源。目前，有53家银行有资格成为承销商。财务顾问为企业投融资、资本运营、资产重组等提供咨询服务。银团贷款是指两家或两家以上银行根据同一贷款协议，按各自比例向企业提供的贷款，主要适用于大型企业或公用事业项目的融资。M&A金融是为企业M&A行为提供的综合金融服务，通常包括直接M&A贷款和M&A基金。结构性融资是指基于企业客户信用的准信用业务。常见的业务包括产业基金、资产证券化、房地产信托基金和结构性应收账款。
可见，投行业务要求银行同时具备金融实力、大客户来源和其他金融机构的合作资源，因此明显集中在头部银行，国有银行优势明显，而青岛农商银行等小银行无法开展投行业务。
财务报告显示，工行投行业务收入连续多年排名第一，2015-2019年分别为268亿、250亿、232亿、240亿、239亿，主要来源于债券承销。2019年，其债券承销规模为15173亿，居国内承销第一。
但2017年以来，银行投行业务收入开始下滑。一方面，2017年进入去杠杆和风险防范的强监管年，金融机构整体资金紧张，债券需求下降。同时，金融监管部门加强对地方政府债券、企业债券、公司债券的监管，债券供给减少。投行业务面临一定下行压力。
七
财富管理业务
理财业务是指银行为客户提供各种理财产品，从而赚取相应的手续费/管理费。银行理财产品基本包括固定管理费、销售管理费、托管费和浮动管理费。管理费、销售费、托管费为固定费用，固定费率根据上市银行数据粗略计算为0.76%。
油水在浮动管理费，也叫超额业绩奖励。在2018年《新金融条例》发布之前，预计该行金融产品的支付方式是刚性的。银行通常为投资者提供业绩基准。如果理财产品年化收益率大于业绩基准，投资收益0-100%超过业绩基准计算的收益，部分银行收取超额收益的80%或100%。
因为银行理财收益率比存款利息高出近3个百分点；又一笔银行背书刚刚兑换，理财产品赢得了用户的青睐。在规模持续上升的同时，该行理财收入也保持稳定增长。银行业金融登记托管中心数据显示，2011-2015年，银行理财规模复合年增长率超过50%。
2018年，《资产管理新规定》和《金融管理新规定》出台，明确提出“金融机构开展资产管理业务，不得承诺保本保收益”。银行理财刚刚破局，转型为净值型产品，盈亏由客户承担，过度的业绩奖励失去了存在的基石。但两个新规都规定了两年过渡期，即在2020年底之前，所有保本保利的理财产品都将转为净值型产品。在疫情的特殊情况下，这个过渡期被延长了。
因此，截至目前，银行理财存续余额持续上升，非保本理财占比并未飙升。银行业金融登记托管中心数据显示，2015-2018年，银行理财规模依次为19.1万亿、23.5万亿、29万亿、29.5万亿、32万亿；而且非保本理财产品占比并没有明显提升，甚至从2018年的75%下降到68.8%。
但变化毕竟发生了——2018年理财产品发行数量大幅下降，理财收益提前下降。银行业金融登记托管中心数据显示，银行理财产品数量从2017年的25.8万件减少到2018年的15万件。兴业证券报告显示，2019年，银行共发行银行理财产品78249只，同比下降41%。此外，工商银行和建行的财务收入从2016年开始下降，工商银行从2016年的500亿下降到418亿，建行从2016年的205亿下降到129亿。
可以看出，虽然新的理财产品还处于窗口期，必须遵循《新资产管理条例》和《新金融管理条例》的要求才能转化为净值，但保本保收益的理念根植于用户心中，且新产品未被市场广泛接受，因此理财产品的转化压力较大。因此，银行只能选择降低费率来留住客户，固定管理费、销售费、托管费的降低幅度有限空，因此银行理财收入将面临规模缩减和费率降低的双重压力。
八
托管业务
托管业务收入包括财务报告中的“托管佣金及其他委托业务”。本文主要分析资产托管部分。托管业务起源于1997年11月《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暂行办法》的发布。正式引入独立托管机制，将资产管理和托管职能分离，实现风险隔离。
20年来，托管机构从最初的5家国有银行扩大到46家；托管品种从封闭式基金的初始托管扩展到所有资产管理产品。《资产管理新规》明确“金融机构发行的资产管理产品的资产应当由具有托管资格的第三方机构独立管理”；托管职能已从单纯的托管、监管、估值和会计拓展到交易监管、投资咨询、风险管理和行政外包。
根据中国银行业协会的数据，银行业资产托管规模从1998年的123亿元扩大到目前的140多万亿元，增长了一万多倍。由于托管业务主要按资产规模×托管率收费，银行托管收入随托管规模上升。
财务报告显示，2019年末，工行银行托管规模为16.5万亿，招商银行为13.23万亿，建行为13.1万亿，兴业银行为12.4万亿。托管收入工行70亿，建行47亿，招商银行36万亿，兴业银行27亿，基本与规模成正比。增速方面，2017年招商银行和兴业银行的资产托管收入均有所下降，根本原因是托管率下降。
过去几年p2p相当繁荣，城市商业银行在政策边缘接管了大量的P2P资产“存管”业务，只负责资金的存管，不负责资金的流向监管。虽然与托管业务有本质区别，但允许一些没有托管资质的银行变相加入轨道，进一步降低了托管率。
九
担保和承诺业务
担保业务是支付责任服务。商业银行为客户的偿债能力提供担保，承担客户违约风险，包括银行承兑汇票、备用信用证和各种担保，主要用于贸易结算。承诺业务是信贷服务，商业银行会根据事先约定的条件，在未来某个日期为客户提供约定的信贷业务，包括贷款承诺、透支额度、备用授信额度、回购协议等。
2019年，工行、建行、兴业、北京银行的担保业务收入分别为108亿、51亿、16亿、13.5亿。除北京银行外，其他三大行占比均不足5%，北京银行担保承诺业务发展迅速。虽然担保承诺收益低于大银行，但占比遥遥领先，2015-2019年依次为13.4%、14.1%、15.1%、15.4%和15.5%。
与其他只提供服务的中介业务不同，担保承诺似乎没有“本金”业务，但容易形成或有债务，信用风险较大。
比如承诺光明业务的北京银行，2019年被“放在一起”:2015年7月，北京银行为“中信国安棉片改造项目房地产债投资计划”项下25亿元融资本金及利息提供了全额无条件不可撤销连带责任担保，担保到期日为2020年7月31日。2019年6月20日，因中信国安集团流动性危机，未能自行偿还，北京银行作为担保人，必须按照担保条款主动履行全部本息的担保责任。
因此，2016年央行发布的《商业银行表外业务风险管理指引》明确要求“商业银行开展担保承诺表外业务时，应纳入统一授信管理，按照《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的规定，审慎计算风险加权资产并计提资本”。《办法》中，承诺业务相当于贷款的资金占用折算系数可达100%。由于资本充足率的压力，该行担保业务收入也面临压降的压力。
2020年，银行中间业务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