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优迈青青来源|遇见优迈青青
主播|樊登阅读娇娇
我第一次知道穆欣的名字是从他的学生、画家陈丹青那里得知的。
著名才子陈丹青向来桀骜不驯,但他却对老师推崇备至:“自从认识穆欣,挫败感被唤醒,我开始改变。”
几年后,穆欣先生的《曾经的慢》创作并演唱:
还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吗
每个人都是真诚的
说一句话就是一句话
青枣陈火车站
这条街黑暗而荒芜
卖豆浆的小店正在蒸
过去,太阳变化很慢
汽车、马匹和邮件都很慢
一生只爱一个人......
那时,穆欣已经去世四年了。
1927年生于乌镇的穆欣,既有江南灵性,又有早期智慧天赋。
有一次在一次家宴上,长辈们谈起了诗歌。年纪轻轻,他就语出惊人:“要写诗,至少赋,可以说写诗。”
穆欣一家
所有人都笑着放弃了,但没有人在乎一个孩子的胡说八道。
7岁时,穆欣的父亲去世,他亲自写了挽联祭奠。
14岁时,穆欣开始写和写这样有趣的诗:
雨后,水是蓝色的
风吹来沉重的枝叶
垂虹无人管
营队荣
他平静的年轻生活随着抗战后乌镇的沦陷而结束。
他先去杭州学艺术,然后去上海学艺术。
“当我15岁带着一个盒子离开家乡的时候,我的心里装着整个世界。”
后来,他回到内地,成为杭州一中的一名教师。
虽然他工资很高,但他辞职了,因为他想成为一名自由艺术家。
于是,23岁那年,他只身前往莫干山,隐居了6年,期间他完全沉浸在文字和绘画的世界里。
他全心全意地热爱艺术,但世界有时会禁止。
从1956年到1979年,穆欣被监禁了几次。
在监狱期间,他用纸笔写下了65万字的《犯罪笔记》,还画出了钢琴的黑白琴键,在漆黑的监狱里默默地弹奏着莫扎特和巴赫的作品。
1977年至1979年,穆新富被软禁,这是穆欣20多年来第三次被限制人身自由。
青春的木心
出狱后,穆欣失去了他的大家,他的姐姐去世了,他的母亲也去世了。他年过半百,孤独地站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里。
“文革期间,有多少人自杀身亡,这很容易,但对我来说很难活下去。我和‘亡灵’一起殉难。”
因此,他硬骨头挺了过来:“你要我破坏,我不要!”
他曾经描述过自己的青年生活:
人们出国留学,法国、美国、红海、地中海和太平洋大西洋。我只见过平静的湖泊。
人们打过仗,冲浪,努力工作,还坐过牢。从小娇生惯养,十多岁之前都没有上街购物的经验。
监狱手稿
出生于名门望族,中年去世是更大的考验。
然而,有些人反复咀嚼苦难,似乎将其视为傲慢世界的财富。事实上,它对生命的意义不超过三层:
或凤凰涅槃,或被它毁灭,或被无意义的影响,一直静静地活着,仿佛一切曾经都被光随时湮灭,最后得以天衣无缝。
木心,无疑属于第三种。
1984年,穆欣回答台湾省《联合文学》的编辑:“当一切崩溃时,我对自己说:‘在绝望中寻求永生’。”
后来,他在交通大学担任美学教授,参与了人民大会堂的设计。1982年,55岁的穆欣搬到了纽约,包围了欧洲,致力于艺术创作。
晚年的他,眼睛依然明亮清澈,看不到任何沧桑的痕迹。你为什么希望那些丑陋的鬼魂和你在一起?
原来,那双依然清澈干净的眼睛,是所有屈辱的骄傲。
王先生曾在一首诗中写道:“我不知道该原谅什么,但我真诚地觉得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1966年,穆欣在《台湾省联合副刊》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
在中断了几年后,写作在灾难发生后的20世纪80年代恢复了。
1984年,台湾省的“联合文学”给穆欣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穆欣,文学的鲁滨逊”。
虽然是大器晚成,但穆欣的作品也受到了美国学术界的青睐。
除了将他的一些散文和小说翻译成英文,并纳入美国大学文学史课程的样书之外,哈佛和耶鲁建立的“文学无国界”网站也有很多作品和粉丝。
然而,在中国大陆,穆欣直到2006年才进入公众视野。
随着《哥伦比亚的反思》等作品的出版,穆欣的影响越来越广泛,在陈丹青、陈存的推荐下,掀起了阅读穆欣的热潮,甚至有一种流行说法“2006年是穆欣年”。
穆欣发表了16篇散文、诗歌和小说。
他一生无意仕途,最骄傲的三个身份是画家、诗人和作家。
在70岁之前,他的名字在mainland China鲜为人知。
但在海外华人圈,喜欢他的人被视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面旗帜。
在美国学习的艺术家
他的写作赢得了素描的精髓,而且是洗练过的,没有枝蔓,省去了一切复杂的装饰。就像一个素颜素颜的女人,洗去了所有的闪光,但明亮的脸庞依然如明月般溢出。
专栏作家韩松落说,清洁是自我满足。
木心风格坚硬干净,没有凿子的痕迹,没有歪牙的晦涩。
任何技能都可以磨练,但天生的骨气和魅力是与生俱来的。
因此,他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以山为王”。
版画家张学林于1980年来到美国,在那里他遇到了穆欣。
张学林因他的优秀文章而受到钦佩。
后来,张学林对穆欣直言不讳:“穆欣老师,你什么都擅长,就是没有舆论。”
穆欣立即回应:“群众没有意见。”
20年后,在穆欣最后一部作品《文学回忆录》的处女作中,张学林承认穆欣是对的。
穆欣对一个时代和一个民族的洞察可谓精辟。
但除了严肃,他还有自己的幽默。
木心写字台
第二年的时候木心就像一个顽童。他曾开玩笑地说:“一个青春怎么够?肯定是期待两三次青春!”
虞雯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对于我们匆忙的生活来说更有必要。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笑着让学生为他作证:“穆欣不是怪物,而是一个普通健康的老人!”
陈丹青和记者曾回忆起穆欣作品出版时的喜悦:
你没有看到他新出版的作品的激动,就像18岁的韩寒江周放一样。
这位年近60岁的老人高兴地看着他打印的版式。只要《华侨日报》和《中国时报》副刊的一个角落里有一篇文章,他就会剪下来,用手艺贴成漂亮的版式。然后我会陪他去唐人街抄下来分发给大家。
当我们坐在书店的地板上清点份数时,他说,古代的成语真好:‘坐在地上分发赃物’,一定有‘坐在地上’这个词!
可爱,发自内心没有超越当下,又带着肆无忌惮的率真。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想老了,好像骨子里有一股不好的风和腐败。
站在人生的边缘,千帆活出了自己的人生,回到了自己最初的真诚,仿佛在浑水里洗过一样,但他还有一种得心应手的童趣。
穆欣与陈丹青
有时候,他的角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言一语都变成了智者。
但他讨厌当老师。当他在纽约向留美学生讲述世界文学史时,受到了求知若渴的年轻人的邀请。据陈丹青说:
没有注册,没有教室,没有课本,没有考试和证书,没有赞助和项目费用,而是坐在纽约市皇后区、曼哈顿区和布鲁克林区的不同公寓里,听着沈木的音乐。
因此,穆欣讲课中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则是,你可以自由来去。如果你喜欢倾听,你会停下脚步,流连忘返;如果你鄙视被教导,你可以回家。
然而,绝大多数人的坚持,不是靠毅力或支持。他们真的很愿意在这个清泉边的沐风唱歌跳舞。
在他讲课的过程中,他的思想是频繁的,有时他的冥想是模糊的:
他相信今天所有的伪君子都还活着在孔丘;他视嵇康为兄弟,视陶渊明为“塔外人”;
他尖锐地评论了中国古典文学。“孩子和孩子都是长不大的,一直长到结婚;英雄气短,团圆短,不再牺牲”;
他说鲁迅的幽默其实是黑红的,是紫色的幽默;他形容莱蒙托夫厌世,“这个孤独的人退出了生命的舞蹈,在寒风中等待死亡的马车。”......
一部壮丽的世界文学史被解读为他的个人灵魂理论——
如果你不打扮成一个贵族寺庙的负责人,你就没有一个寺庙的崇高精神。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学习兴趣浓厚:你有自己的大道,我也喜欢我蜿蜒的小路。
2012年12月,陈丹青将自己的五年讲座整理成《文学回忆录》,他说这是穆欣送给世界的礼物。
至于传统文化,他一直作为“守护者”坚守着,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血液中某种不会被轻易丢弃的东西。这是他的徽章,就像战士的剑。
他总是属于那种老派绅士,没有任何迂腐的拘谨。
他的生活超级生动,他的文字是他气质的投射。
他的作品和成就褒贬不一。
无论是被崇拜还是被鄙弃,他都是那颗永远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木心——久违的文字和美好在他的作品中充满了古意,如细雨叩檐,如茶香,不经几代人,或成为一种完美的声音。
动荡的一生中,他曾评价文学对自己的重要性:
“文学是我的信仰,也正是这种信仰让我度过了这场灾难。”
木心画
虽然直到70多岁才广为人知,但现在他在大学文学系加入了海明威、福克纳等多位大师,画作被大英博物馆收藏。
“一瞬间,我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
萍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是很多游子的终极皈依。
2006年,穆欣受邀回到家乡定居,他愿意死在这里。
2011年12月21日,穆欣在乌镇去世,享年84岁。
穆欣最喜欢听贝多芬第135号四重奏的第三乐章。他认为这种音乐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悲悯”。
在穆欣的葬礼上,陈丹青用这首歌向他告别。
他曾经说过:“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做什么?爱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
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即使面对世间所有的苦难,也从未放弃对幸福的支持。
他超凡脱俗,才华横溢,出类拔萃,在艺术上更是“猎艳”高手;在爱情中,他“缺乏善良”。
有多少人爱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可他呢?
他一生未婚,孤身一人。缪斯是他永远的爱人。
每天晚上,你都在梦里
我梦中的你
用你的枕头醒来
觉得不是你
其他人
把你带进我的梦里
没有你,你真好。......
没有人比你更好。因此,很难握住金色的书,并深深地给予它空,所以他只能悄悄地、悄悄地关上等待的门......
他曾经很喜欢自己,
我热爱战争艺术,一点地位都没有;
生活,我的家庭毁了,我的孩子没有孩子;
爱情里,没有村庄。
说白了就是靠艺术生存。
我是一个噩梦,以艺术为火。我是那个在黑暗中下大雪的人。
穆欣去世三年后,他的纪念馆正式开放。
陈丹青在一篇纪念老师的文章中描述了这样一个场景:
“东闸,游客蜂拥而至,看着纪念标语问:穆欣是谁?
博物馆开放后的第二天,我看到几对有魅力的都市白领手牵着手进门。环顾四周后,我转身离开了博物馆。
他们是对的。
图书管理员说,陈先生,你不知道每天都有木心的读者从四面八方赶来,终日流连忘返。也有人连续三天待在博物馆,犹豫要不要去。"
夏天,一个外省大学的男学生来到乌镇,他也是穆欣的一个小读者,只是为了在博物馆里找一个守卫的位置。初秋我去了那里,看见他静静地站在门口。"
木心在世时并不活泼;他死后,更多的读者和崇拜者涌入。
如果你对它不感兴趣,转身走开;
视其为知己者,愿为其纪念馆忠实守门人。
他曾经说过,如果你不来,就会下雪。
但终其一生,他没能等到心爱的人,却等来了晚年迟来的对世界的认可。
但这个“徽章”不是看不上别人的骄傲,而是灵魂与灵魂的相遇,这才是人才最好的归宿。
临死前,一个叫范的女孩去看望病重的丈夫,并为他写下了这首诗:
借我一个暮年,
把碎片借给我,
通过向前看和向后看,
借用我少年时的倔强。
借用我天生的天性,
让我改变,就好像我从未改变过一样,
以我简单的老练和对愚蠢的理解,
借我可预测的脸。
以我悲哀的坦率,
借我鲁莽的温柔和玩笑的严肃。
借用我最初和最后的恐惧,
借你不言自明的消失。
借我一个秋天,但你说现在是冬天。
她是穆欣的粉丝,在他的影响下,她走上了创作的道路。
细读这篇纪念文章就会发现她认识她的丈夫。
够了。
风使我孤独,但幸运的是有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