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源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陈洁，实习生张蕙兰
杜红雨汇编
19个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中，哪些城市有明显的“单一气息”？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统计了这些城市的平均人口和家庭性别比，发现东莞的家庭平均人口最低，只有1.95。同时，东莞的性别比例在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中最高，达到130.06，这与东莞庞大的流动人口密切相关。
但总体来看，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的家庭平均人口大多低于全国家庭平均人口，说明大城市已经成为单身人士的聚集地。
东莞以外，沈阳平均户数2.18户，宁波2.21户，广州2.22户，深圳2.25户。与全国平均人口2.62相比，有明显差距。
同时，与10年前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相比，部分城市的平均家庭人口迅速下降。比如，2020年广州市户均人口较10年前减少0.51人，2020年Xi安市户均人口为2.45人，较10年前减少0.5人。
“大城市家庭平均人口低有很多原因。除了流动人口多导致大城市年轻人比例大、未婚人口多之外，还有大城市离婚率高、生育率低的问题。因此，大城市家庭平均人口低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华南城市研究会副会长孙步申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图/图片蠕虫
大城市变成了“单一的地方”
大城市单身的人多吗？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确实如此。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统计，在19个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中，有16个城市的平均户数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62户，只有苏州和长沙与全国水平持平，郑州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82户。
数据来源:地方人口普查公报，下同
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杨戈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大城市家庭平均人口偏低。一方面，生育率下降导致孩子数量减少，但更大的影响是单身家庭比例增加。
“这些城市对流动人口很有吸引力。很多大学毕业生会选择在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工作、定居。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未婚时会增加单身家庭的比例。特别是这几年人口增长较快的城市，主要吸纳了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单身人口比例有所上升。”杨哥说。
19个城市中，东莞的“单一”味道最浓。东莞的家庭平均人口只有1.95人，是19个城市中唯一2人以下的城市，比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2.23人少了0.28人。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这与东莞的流动人口特别是省外流动人口有关，且产业结构以制造业为主。
在解读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报告时，东莞指出，家庭规模缩小主要是因为东莞外来人口持续增加，外来人口一般家庭规模相对较小。从社会因素来看，随着家庭观念的改变，很多年轻人婚后独立生活，单户家庭比例增加，未来家庭规模小型化趋势将更加明显。
从数据来看，一方面流动人口的增加带来了人口结构的年轻化，另一方面也影响了东莞的性别比例。
东莞常住人口中，男性人口591.71万人，占56.53%；女性人口454.95万人，占43.47%。总人口性别比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117.81上升到2020年的130.06。
东莞官方指出，常住人口性别比上升主要受流动人口性别比偏高的影响。从户籍人口来看，2020年东莞户籍人口性别比为96.31，趋于均衡。但男性流动人口多于女性流动人口，导致东莞常住人口性别比大幅上升。
其中，外来人口流入的性别比例与产业结构密切相关。东莞作为制造业名城，制造业从业人员众多。从东莞工业经济发展来看，近年来传统产业不断转型升级，新兴产业、高技术、先进制造业等新动能加速发展，对就业需求结构产生较大影响，男性劳动力需求持续增加。
影响东莞性别比例的另一个因素是，东莞有很多人是外省移民。根据东莞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东莞市流动人口总数为795.2214万人，其中外省流动人口619.3503万人，省内流动人口175.8711万人。
杨歌说，这涉及到一个流动人口的成本问题。在人口流动的初始阶段，流动的成本较高，因此相对更有冒险精神的男性将成为流动人口的主力军，他们更愿意到异乡工作，以获得更高的收入。因此，在流动的初始阶段，男性的比例远远高于女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夫妻双方一起外出工作或做生意的情况开始出现，流动人口中男女比例逐渐平衡，但男性仍然较多。第三阶段，夫妻双方在流入地有稳定的收入、就业和住房条件后，会逐步将孩子从老家带到流入地。这时，男女流动人口的比例几乎相同。
“但从跨省流动人口来看，男性仍然多于女性。因此，珠三角部分城市跨省流动人口占比相对较高，导致流动人口中男性比例较高，进一步影响当地性别比例。”杨哥说。
从19个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来看，珠三角城市的整体性别比真的很高，比如深圳122.43，佛山119.12。相比之下，沈阳、成都、重庆、长沙的性别比例相对均衡，其中沈阳的性别比例为99.38，女性多于男性。此外，成都为101.03，重庆为102.21，长沙为102.49。
这背后，老龄化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因为老年人口中女性多于男性，沈阳和重庆都是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城市。此外，东北、四川、湖南等城市长期以来都是人员跨省流出的地方。因为男性在跨省流动中占比更大，也变相促进了当地的性别平衡。
十年变化反映了人口吸引力
除了东莞，平均家庭人口相对较低的城市还包括沈阳、宁波、广州和深圳。
“沈阳的家庭平均人口也很低。这个城市是东北的中心城市，会吸引周边城市或者农村人口的流入。所以有大规模流动人口和新增就业人口。年轻人和单身人士在这些人群中的比例也会更高。”杨哥指出。
但另一个需要关注的维度是近10年平均家庭人口的变化。与全国类似，近10年来大部分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的家庭平均人口都呈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
其中，广州近10年家庭平均人口下降0.51，2020年下降2.22，是所有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家庭平均人口下降幅度最大的。排名第二的城市是Xi，近10年平均家庭数量下降了0.5户。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整体家庭平均人口下降速度相对较快的城市不仅遭遇低生育率的困扰，还体现出一地对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劳动人口的吸引力:更多未婚青年劳动力的流入会更快地压低一地家庭平均人口。
以广州为例，根据《广东省统计年鉴》，近年来，广州就业人口增长速度居广东省首位。2015-2019年，广州就业人数年末增长21.34%，超过深圳16.59%、珠海18.62%、佛山7.48%、东莞4.56%。而且，近年来广州就业人数保持一定增长，上升趋势仍在持续。
相比之下，在人口规模受到严格控制的北京和上海，近10年平均户数仅分别下降0.14户和0.17户，平均户数位居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中游，分别为2.31户和2.32户。
杨歌表示，从一线城市来看，特别是北京和上海，因为限制人口过度增长的政策，两个城市的人口增长不会像过去那么快，家庭规模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萎缩。
深圳成为近10年来唯一户均人口增长的城市，增长0.13。这和深圳的人口结构有关。深圳以前的人口平均年龄比较低。在过去的10年里，许多以前涌入的人口已经进入结婚年龄，并开始生孩子。
有专家指出，这可能也反映了一个趋势:由于生活成本等因素，城市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有所下降。“城市需要密切关注就业人口的增长势头，这反映了城市对年轻人口的吸引力有多大。”孙对此并不熟悉。
本期编辑李雨桐实习生杨思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