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讨厌粗布衣服和床单。原因有三。一是有点扎身体,感觉不舒服;第二,我觉得自己很丑,我妈一般都是手工缝的。三是颜色单调,要么纯白,要么花花草草,穿在身上经常被朋友嘲笑。
1.什么是粗布。粗布,又称土布,是以简单的劳动人民的纯棉为原料,经原纺车和木织布机精心编织而成。它在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手工制作的粗布纺织品加工极其复杂。从棉纺到机织,有压花、打纬、纺纱、穿纱、上浆、混沌、落线、经、刷、制综、破综、拉综、挂机、扎布、织造、织机等大小工序70多道。经过精心设计,近2000人可换20多条基础色线,堪称做工绝妙,千变万化。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粗布真的很粗糙,不像现在市场上卖的粗布,质地光滑,做工精细。颜色没有那么鲜艳。即便如此,也不容易。我妈妈没有文化。她能用手转动纺车形成粗布,几十道工序就能做出来,真是太神奇了。不只是小时候,现在想起来都很麻烦。这是一个大项目。从棉花到粗布成型,几个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2.粗布的发展史。粗布在中国的历史非常悠久。早在新石器时代,大汶河遗址就出土了“纺车”;从商周时期,一种木制纺织机——束腰机诞生了,然后在汉代出现了一种先进的斜梁机。不要低估这台斜梁机,它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织机。在元明时期,中国的纺织品加工已经成熟,人们使用各种技术和工艺来整合它们。清代,粗布上升为一种特殊的贡品,成为内蒙古的御用之物。
这时,我们不禁要提到一个人物,他可以说是布匹业的鼻祖。她就是历史上的黄道婆。黄道婆,松江府乌泥井镇人,宋末元初著名的棉纺织技术改革家。在清朝,他被尊为布业之祖。
黄道婆出身贫寒,他的年轻人受封建家庭压迫,生活在崖州。他以道观为家,在黎族姐妹中工作生活,并向黎族人学习使用制棉工具和编织棉被。可以说,它为中国的纺织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如今,在我国的一些地方,“唧唧喳喳,木兰织家”的经典还在流传。它的工艺虽然繁琐,但由于纯棉质地、纯手工制作、无污染,环保绿色,正吸引着人们回归自然的消费潮流。
3.母亲的纺车。年轻的时候,晚上做作业,母亲则架起纺车,拿起一箩筐的棉条,坐在矮凳上,一手摇着纺车,一手纺着。看着棉条,在妈妈神奇的手里,变成了一根延长的线,长到我好像抽不完。从一开始,纺锤逐渐变成了一个橄榄形的大纺锤。这时,我妈停了主轴,卸下了大主轴。放在另一个空篮子里,重新开始。
经常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上厕所小便,听到妈妈不知疲倦的摇着纺车,好像很累,不停的鸣叫。
我经常听妈妈说我小时候很乖。哄了我一会儿,我睡着了,妈妈会转纺锤;当我哥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不太好。他一会儿就醒了,又哭又闹。我妈说,我不知道要哄我哥多少次,要少纺多少锭。但是我哥哥比我好一点。当我长大后,我学会了使用纺车。有空的时候,我经常帮妈妈转,但是我不会。我从来没有学过,纺线总是断。
每当我听到这些,我的心都很高兴。我很庆幸自己小时候“懂事”,这让妈妈能做更多的工作。同时,我感到难过和遗憾。我没有像我哥哥一样学会使用纺车,也不能为我妈妈做一些工作。我妈妈要拉扯我们的孩子不容易。白天,我在地里干活,晚上,我纺线,打理我们的衣服。
4.编织。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妈妈终于完成了足够的纱锭,为编织做准备。那时候我妈一定要给我姐打电话,因为编织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而且我姐也是编织高手,可以说每一个环节她都非常精通。
于是我开始了一系列的工作。我不记得这些链接的名字了。我只记得我染线的时候,经常参加趣事,看着妈妈的手变成蓝色或者黑色,让我觉得很好玩。于是我像妈妈一样染了线,结果我的小手都染上了颜色。一开始,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后来吃饭的时候发现手上的颜色洗不掉。我急得哭了。旁边的妈妈说:“谁让你淘气的?看你下次会不会做?”
当所有的线都变色并干燥后,就可以在木制织布机上颠倒过来。记得老家的织布机有一个像木床一样的大框架,一端是布满经线的机头,机头两端有六个楞,可以控制机头的转动。下面有两个踏板,两脚依次向下踩,织机上的线会分成两层,织布机的梭子会穿过这两层的中间,使经纬线交叉,然后经过机器的挤压形成布料。
看着妈妈手里的梭子,它轻如燕,在网缝里来回移动,像一条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小时候经常被震撼,总觉得这一切都很神奇。
虽然是织布机,但效果不高。即使人在上面坐一天,最多也能织1尺,大概3.3米左右。可能有人觉得不多,但已经很棒了。人们坐在织布机上,座椅只是一个狭窄的木板,后面没有靠背,必须一直前倾。
5.粗布加工。粗布织好了,妈妈还是停不下来好好休息。她必须为我们每个人做一件衬衫。当时家里没有缝纫机。可想而知,我们身上的粗布衬衫或裤子,床上的粗布床单,都是妈妈缝的。我母亲的青春有多少被这样繁重的工作消耗掉了?
小时候别人的书包是亮色布做的,我的书包是妈妈缝的。现在我记得它的颜色,是绿色和条纹的,这是我们学校唯一的颜色。
我上学的时候,别人穿买的衬衫,我穿妈妈织的花衬衫。虽然不美,但也不丑。只是那个时候,我的虚荣心太强,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衣服。另外粗布有点扎,所以有一些冲突。
现在想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心,有的穿得好,还有的挑三拣四,更别说为了妈妈有多辛苦,为了我们的新衣服还要努力几天几夜?
我当兵的时候,妈妈的纺车还在,但是妈妈年纪大了,已经摇不动熟悉的纺车了。然而,纺车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记忆中。
我多么想回到妈妈的纺纱时光,穿上妈妈亲手缝制的粗布衬衫。这次,我不会再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