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沈锎洋
1998年一场巨大的洪水席卷了大半个中国。一时间,暴雨倾盆,“长江告急、松花江告急、珠江告急……”全国人民的心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牵动着。洪水无情地淹没了道路、房屋、农田,带走了鲜活的生命。那一年,全国多地遭受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2.23亿人受灾,那一年,众志成城,全国亿万人民团结得像一个巨人。20年了,这片土地上又发生了无数感人事迹,感染着我们。但20年前的那段记忆已融入血脉,化为精神,鼓舞着我们。从即日起,中国消防杂志社微信公众号将正式启动“纪念98抗洪20周年系列报道”,敬请关注。
1998年8月1日晚,湖北省嘉鱼县簰洲湾发生溃口,凶猛的洪水以8米的落差,铺天盖地扑向90多平方公里的簰洲湾,刹那间,毫无准备的5.3万多群众被洪水围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情况万分危急。
滔天洪水中,
年仅7岁的小江珊紧紧抱住一棵小树,
苦苦等待救援9小时,
消防战士王明华发现并成功将她救起。
这一幕,
成为当年抗洪救灾的标志性场景之一。
在98抗洪20周年之际,本刊采访了当年营救小江珊的消防官兵王明华,他为我们讲述了营救小江珊的经过。
回忆起救小江珊的过程,王明华仍然沉浸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当晚9时40分,湖北省消防总队抗洪抢突击队接到命令,迅速赶到簰洲湾抢险救人。”王明华回忆,当时大家正在观看八一晚会,接到命令,我们突击队员来不及吃完饭,放下碗筷便带着2只冲锋舟、6只橡皮艇驾车冲出了营门。
这时的簰洲湾已是一片汪洋,洪水一浪高过一浪,倾泻而下的洪水将碗口粗的大树连根拔起,一座座房屋顷刻间轰然倒塌,木材杂物在洪水中互相冲撞、声嘶力竭的求救声此起彼伏,揪人心肺。
在经历了一夜的营救后,2日凌晨5点左右,顶着微亮的曙光,王明华所在的二号冲锋舟,在救起12名群众后,继续向前搜寻。
这时,王明华突然发现左前方一棵小树上,好像挂着一个什么东西,“我当时就看到那棵小树上不知道趴着什么,既像是人又像只兔子。”
王明华和战友们不放心,便驾驶冲锋舟向小树靠近,想看个清楚。
驶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孩抱在小树上,她的半身淹在洪水中,下身衣服已被汹涌的洪水卷走,摇摇欲坠,情形十分危险。这个孩子就是小江珊。
虽然已经过去20年,但是对于当时的情景王明华依然记忆犹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穿着一件红格子上衣,全身因为长时间趴在树上,已经全身发僵,我们看到这种情况就想着赶紧救援。”可是这时摆在王明华他们面前一个难题,如何营救小江珊?
由于此处离溃口较劲,水流很急,冲锋舟无法停靠;如果冲锋舟直接驶向小树,可能将小江珊撞伤或脱手,如果将绳索套在小树上固定冲锋舟,又怕折断小树;唯一的办法就是驾驶冲锋舟在行驶过程中将小江珊迅速抱起,但是万一失手,施救消防员有掉落洪水中的危险。来不及过多考虑自身的安危,王明华和战友们只有一个想法,再难也要成功营救小江珊。“我印象很深,我和我的战友们当时救了四次,因为当时河水十分湍急。”
冲锋舟3次从小树两旁驶过,都因水流太快,冲锋舟起伏太大,营救未能成功。已经在洪水中坚持达9个多小时的小江珊见几次营救都未成功,惊恐的双眼里已露出绝望。
“别怕,我们一定救你上来!”王明华和战友们安慰小江珊。“第一次顺流,第二次逆流,第三次顺流都没有成功,我们一边安慰小江珊,一边继续组织营救,这一次我们决定再次逆流营救……”王明华回忆着,第四次,驾驶员操舟逆流而上。湍急的河水使得冲锋舟摇晃的很厉害,王明华随时有掉进洪水中的危险,冲锋舟头部右侧刚刚靠近小树的时候,他看准时机,探身出去,迅速弯腰,一把将小江珊抱起。第四次营救终于成功了。仿佛这一幕就在眼前,他说着说着,情绪也不自觉地激动起来。而王明华那弯腰一抱,不仅救了小江珊的性命,也成为了98抗洪最让人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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