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大邱村,南有花溪村。”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带领大邱村的村民创造了一个从最穷村到最富村的奇迹。
中国第一位拥有16辆进口奔驰汽车的农民企业家,有新华社的长篇通讯和人民日报的社论。香港媒体称他为“本地皇帝”,要求对方去掉“本地”二字。
作为一名官员和商人。以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名义,对大邱庄进行了改革。父子俩领导总公司,窝藏罪犯,持枪妨碍公务,非法拘禁国家检察官,服刑期间吸毒,很多人来参加葬礼。他们的兴衰堪称当代“教父”。
他就是余。
膨胀的欲望和坚定不移的“关怀者”
1990年,余搬进了一栋后来被称为中南海的豪华小楼,四周是琉璃瓦墙,进出都有一个注册的“留言室”。门日夜由卫兵把守。甚至在旅行的时候,他还要带8个保镖,还要成立一个安保小组。
2015年,庞义和他的导师张畅采访了大邱庄的当地人。故人已逝,余左敏的二层别墅和九龙壁依然存在。
80-90年代的杨先生,天津市技术监督局第十五监测站副站长、高级工程师,曾在大邱庄负责钢筋检验工作,他说:“想想九龙壁。在清朝,无论你是多大的官员,你都必须立即将其斩首。只有皇帝才能拥有这个。至于他,刚得了一个九龙壁,就有了以他为中心的想法。下面那些人是他的亲戚,属于家族。”
余对的个人收入很着迷。虽然他假装诚实,但了解细节的人都说他赚了“数不清的钱”。1992年,总公司董事、副经理每人年薪70万,担任副总理的余的两个儿子也拿到了同样的工资。
承包大邱庄企业的“能人”与余的产权观是一致的。余作尧曾在一次产权改革座谈会上说,他们是从零开始的。现在,每个集团都有超过10亿的资产。谁属于它?我又问自己,回答自己:“是私人恩怨吗?还是集体?很难说。”“大队一分钱没给,从银行借的几万元都还了。国家没有投资。”“这几十亿资产可以说是我的。”
“人可能是好人,但没有好处。”余的“能人”很多都是家庭成员,比如余的堂弟、女婿,或者是“对他忠心耿耿”的“爱心人士”。日本统治时期,他们当过伪军,包括插队的知青和努力工作的厂长。于非常重视人才和文化。他积极引进国外人才,培养本土人才。
“能人”李,辛辛苦苦,死在会议桌前。他欠了3亿的债,说不准。他气得余左敏取消了华大公司,在大邱庄设立会议室作为私人法庭,审讯所有嫌疑人,并准备了警棍、鞭子等酷刑,拳打脚踢。
他敢于设立“法庭”审判人,下属自然也敢于使用酷刑,于是他们用电棍殴打他人致死,让四名打手逃跑,将公安局人员拒之门外,设立“五道防线”阻止执法人员搜查嫌疑人等犯罪,最后将自己送上法庭。
虽然他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大邱庄,虽然他忏悔“自从大邱庄成为‘中国第一村’以来,他的思想膨胀,造成了这一罪行”,虽然他现在被提及,大邱庄的人民仍然记得他对他们经济发展的贡献,但功过并不抵消,这一罪行造成的权力的傲慢和对法律的无知最终毁了余。
要问他为什么能这么嚣张,得从可怜的大邱庄说起。
大邱庄,这几乎是无望的。
“宁可吃三年糠,也不嫁大邱庄。”因为贫穷,大邱庄在中国以单身闻名。全村除了各种开销,年收入不是五六万。当时,最穷的团队在一个劳动节只支付20美分的股息。穷得无法生活的村民提出,谁能带领大家致富,谁就是书记。余左敏站了起来。
人们都说余天生就是开大车的料,他也因此失去了开大车的经验。他去过很多地方,有很多见解,头脑也很活跃。他在农业方面一定很勇敢。正如余所说:“欲得机会,先得财,后得财,不可得财。”
他向选举他为书记的村民保证,如果他不能在三年内摘下贫困的帽子,他将自动下台。
1978年,余左敏召开村民动员大会后,决定带领村民建厂。
后来,由于他的大胆和改革开放政策的优势,大邱庄成了脱贫致富的奇迹,余因此获得了很高的声誉。
余故居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邱庄之所以发展迅速,主要得益于政策,包括抓住改革开放的免税政策和各种机遇,在经营手段上,他们敢于做当时国企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在销售过程中给回扣,别人愿意买,但这是国企的错误。
余动员会后,大队从集体积累中拿出5万元,向附近工厂借了2万元,社员们自筹1万元自己盖了一间简陋的房子。
后来,村里的“能人”刘万鸣买下了天津三大工厂淘汰的轧机。他是一名推销员,他的弟弟刘万泉是一名厂长,负责建造一座冷轧带钢厂。
1981年后,大邱庄工业企业发展迅速。1982年成立印刷厂、电器厂,1983年成立大邱庄农工商联合公司,分厂建厂权下放至各厂。从那以后,每个工厂都通过滚雪球的方式建立了几个分厂。
面对质疑,坚定立场
当时有人反对在余发展工业,说农村改革要立足农村的优势,突出农村的特色,用自己的优势办产业,比如养鸡、养牛、种菜、加工粮食,而不是办厂,偏离了农村改革的方向。
中央没有轻易做出判断,而是派央视天津记者站密切关注大邱庄的发展变化。经过几个月的实地考察,天津记者站得出结论:大邱庄的发展符合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适应改革趋势,改变了中国农村传统的生活生产方式,是中国农村最早的改革模式之一。
这项调查对大邱庄的发展非常重要。一种新的发展模式一旦得到国家合法可靠的支持,在被倡导为模式时,更容易被大家接受作为共同的参照,与之相关的同类组织也会将其作为思想和行为的指导,以典型事例推动改革,看得见、摸得着、学得着、更有说服力。
就这样,在国家政策的背景下,大邱庄和其他乡镇企业一样,经受住了挑战,站稳了脚跟。
当国家开始陆续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道路时,大邱庄总是走集体化的道路,因为当时对于基层政权相对牢固的大邱庄来说,集体统一经营的模式比个体经济的模式更有组织性,有利于统一发展。
集体经营可以更好地集中土地和人力资源,统筹规划,防止企业盲目生产,有利于新技术的推广和农业机械化的实现,是当时大邱庄的最佳选择和最正确的做法。
大邱庄与其他乡镇企业的区别在于,大邱庄的领导有着前卫的人才观念。他们重视人才,放开用人。他们不仅善于用人之长,还能招纳外来人才。为外地人才提供住房,开高工资,让大邱村吸引人。大邱村有句名言是“让天下为民所用”,说明大邱村重视人才。
从1984年开始,中央就对大邱庄进行了积极的宣传报道,500年来默默无闻的大邱庄从此名声大噪。
据《中国统计年鉴1992》记载,1992年,大邱庄社会总产值、人均收入等经济指标排名第一,人均收入达到3000美元,是全国人均收入的10倍。这个华北平原盐碱地上的乞讨村,成为了中国“最富有的村庄”,随着乡镇企业的发展,彻底翻身了。
悲剧的必然性
余左敏的胆大妄为给大邱庄人民带来了经济繁荣,即使人们看到他坐在“中南海”式的别墅和九龙壁上,即使大邱庄的高层管理人员都是余左敏的亲戚,即使大邱庄早期的钢铁生产不合格,即使各种关系和利益的黑暗浪潮在财富的表象下汹涌澎湃,余左敏对于穷得叮当响的大邱庄村民来说也是他们的财神。
至于隐藏在财富之下的非法经营活动,与他们眼前的利益无关,他们一般不敢出声,就像解放前默默无闻背对黄土的祖先一样。
随着经济的富裕,余的胆大妄为更是雪上加霜。此外,他为自己是一名农民企业家而自豪。他的政治意识和法律观念不如他的经济嗅觉敏锐。由于农民的骄傲和力量,他从未想过在经济占主导地位的大邱庄建设文明和法律。
无论改革开放的浪潮多么波涛汹涌,在新中国成立后法制国家建立的框架内,余左敏的力量已经把大邱庄建设成了“首富村”,但他不懂法甚至不屑于懂法的事实和行为却无法支撑余左敏家族或大邱庄继续前行。“危害幸福和谐事件”只是他为所欲为的违法行为中的一个偶然,但也是一片叶子,揭示了他对法律的顽固反抗和业主作风的作风在法制国家必然会失败。
余被判刑后,报纸和新闻上的短数字激起了数千波。同样是改革潮流中的风云人物,鲁以复杂的心情写了一篇题为《乡镇企业家急需提高自身素质》的文章。“我们面临着运营商自身的质量障碍。这是一个更困难的障碍。
造成这种障碍的原因是一些农民没有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历史使命,只陶醉于眼前的成功光环,这是非常可悲的。这种障碍的真正根源,其实是传统小农意识与现代精神的冲突。显然,我们今天需要彻底休息。"
带领大邱庄实现经济快速发展的俞左敏和在金钱和权力下骄纵膨胀的俞左敏,就像两张脸。但仔细想想,它的成功和失败是如此戏剧性。
余的悲剧,是他狂傲性格的缺陷,是他对法律无知的缺陷,是他作为农民阶级思想的一部分局限,但这并不是必然的。如今,大邱庄的生活还在继续,他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与大邱庄昔日的辉煌一起随夕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