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河套、河套地区的西汉名将卫青,缺乏保护,杂草丛生,垃圾遍地。图为2019年卫青墓。
2020年6月15日上午6时30分,河北省邢台市广宗县某村宋墓考古现场的宁静被早早打破。Aauto快手用户“宋歌不是传奇”一大早就开启了直播:“关注宋歌,不要迷路。宋歌会带你去看古墓。”
考古现场,五六个工人站在墓坑里,将一座古墓打包,整体搬运。古墓群被树木环绕,尘土飞扬。三个月前,广宗县一个村庄的村民在村北的一个废弃池塘里偶然发现了砖砌体。然后古墓葬被挖掘,锚蜂拥而至。
“萍乡姐姐”已经喊得有点沙哑了。“喜欢古墓葬历史文化的可以关注我。”“我家举起手来,伸出你的手去发财,不太注意。”。
“赵岩·雷子兄弟”站的位置被古墓的栅栏挡住了。他爬上树,拿着手机在树上直播:“老铁,小红心!”
在《叶子关怀》的实拍中,其他主播有的踩在架子上,有的站在车顶:“我晚上开着大灯来的,不想看远处。”
在《Aauto faster》中,有大量关于古墓的短视频,如《巨型石棺的发现》《第17座古墓的开启》《最有分量的墓志铭》等。在Tik Tok,以“古墓”为主题的视频被播放了3.9亿次。墓葬探索者足迹遍布全国各地,既有清东陵、明十三陵,也有王侯将相、历史名人、地方名人的墓葬,如中山陵王静、义县王陵等。
来自河北的焦叔叔和他的妻子焦阿姨开始制作旅游视频已经有半年多了,但是“很少有人看”。2019年11月,季叔叔上传了一段探索明代宦官田义墓的短视频。当时,他进入了对外开放的地下宫殿,在棺材的遗骸上,也有一些游客扔下的捐款。没想到,它很快就得到关注。
“做这件事的人比以前多了。”季叔叔感叹。从那以后,他转向了发掘古墓,半年多的时间里发掘了不少于40座古墓,在Tik Tok的粉丝数量迅速达到了18.5万。
35岁的大龙在旅游短视频圈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古墓龙”——他因参观了许多古墓而闻名。2019年下半年,大龙探访了100多个古墓葬,在Tik Tok的粉丝数量达到673.8万。如今,他不仅有了自己的文学创作,还与历史学家阎崇年、作家岳南进行了现场互动。
大龙的著名作品是游览河北遵化的国家5A级景区岭。当时,经工作人员同意,大龙参观了不对外开放的竟陵后院。大龙站在明楼上,指着远处的建筑说:“这是康熙皇帝的纪念碑。“提供五块石头,然后是双柱门。这叫沈戬……”这个视频让他赚了两百万。
“未开放区域比开放区域看起来更好吗?其实不一定。”北京大学考古与文化学院博士生Xi·穆良长期关注大龙的视频,在探索了东陵未开放区域后,见证了大龙的走红。Xi木良思考为什么人们如此喜欢探索这样的“野生事物”。
“文博近年来迅速普及,进入消费主义环境。人们想消费文物,他们不满足于消费博物馆和文化创作,而是想消费满足特权心态的东西。考古过程可能会逐渐变成消耗品,”阎木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不仅是对当地文物的保护。问题还在于这个社会心态的变化。”
2020年6月13日,在湖南省常德市汉寿县竹木山乡全福村老坟山墓群考古现场,工作人员正在盗掘墓葬。
在“野墓”中争取话语权
除了景区内的墓葬之外,大龙还会参观一些“野墓”:“景区内有一些地下宫殿,可以进入,开发得很成熟;但是有些地下宫殿进不去,因为地方偏僻,不适合做景点,有的被墙挡住,有的不拦。”
阎木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野墓其实是一种民间说法。无论是法律、行政还是学术研究,在文化遗产中都没有这样的概念。”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教授刘伟宏分析,直播中称之为“野墓”,可能是为了引起大众关注;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逃避监管”。从目前的短视频和直播来看,民间历史爱好者参观的古墓葬中,不仅有尚未被批准为文物保护单位且在农村的墓葬,也有不少被批准为文物保护单位的古墓葬。由于文化保护单位监管不力,这些民间历史爱好者才有机会进入这些古墓。"
季大爷参观的古墓葬有的来自粉丝提供的线索,有的是他在网上搜到的位于市县的偏远文物保护单位。根据地图,最多只能找到40%。这种古墓一般都在村里,很少有人关心。翟叔叔回忆说:“当地村民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你问古墓,他们不知道,但如果有什么疙瘩,他们会知道”。
“送秋音,摸金夫,移山卸山寻龙;人们点蜡烛,鬼魂吹灯,寻找星星……”近年来,随着《盗墓笔记》《老九门》《鬼吹灯》等IP影视剧的热播,古墓葬越来越受到关注。“江湖五大门派”“墓东南角蜡烛”等“墓识”广为流传。
“古墓”一词百度指数显示,2014年下半年,古墓搜索指数开始大幅上升。近一年人群的需求地图主要集中在“盗墓”、“古尸”、“秦始皇陵地宫”、“武则天陵开棺遗址”等。相对于景区内的开放式墓葬,荒野中的野生墓葬可能更能满足人们对影视剧中墓葬场景的幻想和好奇。
徐州顶上的一座无名墓,大龙紧挨着墓顶,用绳子小心翼翼地将体育摄像机吊入几米深的墓中拍摄;大龙大部分时间都是蹲在低矮的荒冢里,腿脚不方便,就靠着手边的光线在阴暗潮湿的古墓里摸索前行。探索古墓就像打开一个盲盒。观众有时会看到坟墓里装满了水,有时会看到坟墓内壁上的雕像...
最近,季大爷从河北衡水一路走到沧州、河间,寻找隐藏在村庄里的古野墓。“我探索了很多人的坟墓,”余叔叔仍然感到有些遗憾。“大部分都可以在网上找到,没有特别的小众。”
季叔叔非常喜欢神秘的东西。荒坟可以唤起他的遐想,某个地方发生了什么,谁出现了。不过,季叔叔知道探索应该走多远:“比如墓道往下走,再往下走深一点,我肯定不下去。毕竟,我不会死。”
百度指数显示,搜索“古墓葬”的人群中,20 -40岁的占80%以上,男性用户占59%。
大龙的粉丝主要是20-40岁的男性。在视频中,大龙通常会对墓室的前室和中室进行分析,并讲述墓室的形制和墓主的生平轶事,如《兰亭序是否在甘岭?为什么甘岭无字碑上没有字?他在这些内容上标注了“龙知识点”的字样看着我的粉丝其实是在学习知识。“大龙一般不会专门去名人墓,除非是热门人物,比如杨玉环。“杨玉环死了还是去了日本?这个墓会引发这个话题的争议。”
为此,大龙自称花了一年时间阅读了大量考古纪实书籍,了解了很多墓葬的情况。只要走过墓葬,随便提一个就能讲出当时的历史和故事。“直播过程中,有粉丝让我讲讲秦景公墓。我马上就能讲出来:一共挖掘了10年,面积5000平方米,埋了186个活人……”大龙很自豪,“视频任何人都可以拍摄、直播、谈论古墓和历史,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在Xi安教育行业工作的陈艳,是一个标准的“古墓管理员”。每年秋高气爽后,他都会去发掘一些王侯、将军、文人的古墓葬,至今已去过二三十座周边墓葬。
在他看来,相关的短视频“具有一定的历史知识普及意义,但普遍流于表面”,没有对墓主人及其时代进行深入的探讨和挖掘,缺乏横向和纵向的信息增量。“可能大部分都是临时百度,说的话博看不到,可能会误导大众。”陈艳说:“我希望一些考古和历史专业的人出来谈谈。”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博士生苗岭义表示,大多数摄影师以现有的知识水平解读墓葬结构和文化,不必承担说话的后果;但是,专业的考古学家需要查阅历史文献、地理背景等多维度的资料,从整体上对墓葬进行科学解读。“说话更仔细,但表达更枯燥”。
“我们考古学家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或者说讲故事的方法很糟糕。因此,话语权逐渐被赋予他们。”中国某著名考古系副教授沈谷对此深感无奈。
关于盗墓的IP影视剧引起了大众对古墓的好奇。图为电影《寻龙》中的女尸。
“又给盗墓贼带路了”
粉丝主要有两种。一个是提供线索的粉丝。他们特别希望家乡的东西能得到外人的认可;另一类是关心文物珍宝的粉丝,问“挖出了什么”“这东西是真是假”,大多数人都是后者。
“你去古墓的时候,会挖出一些陪葬品,或者是盗墓贼掉下来的一些木桩和瓦片,或者只是和你聊聊这个古墓里出土了什么文物。人们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俞大爷算了算,“我要是在古玩行业,就能把它们结合起来,应该比现在还要火。”
“到目前为止,公众对古墓葬的关注往往是放在文物的经济价值上,”苗岭义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考古学家希望通过对文物的科学价值和艺术价值的解读,让公众能够通过文物看到更为真实的人类行为和历史图景。”
沈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我们不想告诉公众发现了什么宝藏。从开学第一天起,老师就教我们,所有的宝藏都是挖出来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件碎陶片和一顶纯金王冠价值相当,甚至可能有更高的学术价值。”沈谷经常对学生说,发掘出来的文物本身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不要去想它值多少钱。“它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应该有一个最简单的文物概念。”。
沈谷曾经和一些人分享过考古工作中的趣事。于是,这些所谓的“文物爱好者”翻遍了他的故事,驱车前往这些遗址挖掘文物,甚至在电商平台上公开出售。一位“古墓爱好者”在发掘文物后,甚至将这段经历写进书里,要求沈谷“指正”。
沈谷提供的某二手交易平台截图显示,搜索“红山文化石器”的价格从几十块到几百块不等,部分卖家展示“现场捡到的红山文化时期的刮刀、石芯、箭”。“看到这些东西,我特别想发誓。”沈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当苗岭义的同学们参加甘肃宋墓考古工作时,各种摄影师挤在工地周围。苗岭义很担心:“这些资料出版前都是保密的,非导向曝光会造成很多负面影响。一是很多不懂的摄影师会曲解,二是墓位曝光后会吸引盗墓者。”
“如果他们在N室直播,大家都同意这是违法的;然而,未经允许,古墓挖掘被直播,但大家都不这么认为。”沈谷认为,这种短直播视频正在不断突破文物法的底线。
民间盗墓者引发了诸多争议。主要批评包括:未经许可进入文化保护单位,在未开放区域拍摄、发掘墓葬,随意触摸墓葬中的文物等...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王运良解释说,一些陵墓没有开放,主要是因为“没有正式挖掘”或者“没有对外开放”,随意进入可能会损坏文物或者危及人身安全。
沈谷在一些视频中看到了对文物的破坏,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我们只能对事后的损失做一个评估,比如一些考古材料的原始地貌被打破,或者拍摄时灯光和设备造成的一些文物不可逆的损失。”
大龙回应《南方周末》记者:“我的视频从来没有做过违法出格的事情。作为旅游媒体,主要是传递知识和景区宣传。”大龙认为发掘古墓葬是一种“正能量文化宣传”。我从来没有说过盗墓小说里的话。"
刚开始做探墓视频的时候,有人给舅舅写了私信:“你又在领导盗墓了!”严叔叔觉得很尴尬:“我在网上能找到的这些墓葬,你觉得那些盗墓贼还会偷吗?”
有一次,季叔叔被网友推荐去寻找所谓的“第一杀人墓”——据说很多鬼魂聚集在这里,就像集市一样。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严大爷找到了“杀人墓”,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古墓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引起了麻烦。墓主人是一位著名的将军,他的后人多次私信向宰叔抗议。载叔终于删除了视频,意识到“探墓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一般市级和县级文化保护相对较差,甚至大部分都没有得到保护。我去过一些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但是保护得不好。”余叔叔觉得自己的探墓有一种使命感。“很多古墓明天可能会被村民挖走。我把它们记录下来难道没有意义吗?”
短视频和直播平台上的大多数古墓访客都将探墓视频作为“垂直轨道”来运营。积累粉丝后,平台补贴和接收广告是变现最快的方式。这是一个探索古墓的新奇视频,很容易吸引对古墓感兴趣的粉丝。专注于古墓视频的摄影师有几千到几万的粉丝。
Tik Tok的5万粉丝“探索和发现”在他们的自述中写道,“他们需要一个财团的资金来建立一个团队”。季叔叔学的是摄影,他的“团队”里只有两个人,分别是他和季阿姨,负责找墓、探墓、拍摄和编辑。除了短视频,吉叔还会在每周六晚8点直播。已经有一些专业机构谈合作了,但是严叔觉得对方没有注意内容,只是为了利用粉丝,所以都拒绝了。
大龙现在有自己的业务团队,负责日常电商和运营。在大隆Tik Tok的商业橱窗里,阎崇年的《故宫之谜》和《故宫六百年》正在等待书写。然而,他说:“拍古墓葬是没有利润的。”“比如宝鸡龚景墓问我能不能做,我的价格很高,但我会免费去看,免费拍。”。收入是指其他方面。比如在参观其他5A级景区的时候,大龙会带着自己的摄影师,为他们拍一些专业的照片,“然后进一步实现”。
“看到历史正在消逝,你无能为力。”
2014年,工程师章雷工作的施工队挖了一座古墓,当时挖出了一些铜币和陶器制品。章雷到达现场后,发现墓中的东西已经被分割,墓中只剩下一个“位置”,开始被埋在土里。他被这一幕深深打动了。
“看到历史奄奄一息却无事可做,这也是考古学家最无奈的时候。”苗岭义说,根据国家文物局的相关调查,目前我国不可移动文物有76万余件,相关文物部门将对一些不存在、缺乏保护开发价值的地表遗迹,以及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现场发掘的遗存和墓葬进行拍照提取实物资料。当所有资料收集完毕后,这些文物往往就地回填或交给施工方进行后期开发,因此能够保护的考古文物非常少。
2000年申谷在读研究生时,亲眼目睹了一些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地面建筑遭到破坏,难以维护。“除了叹气,别无选择。”。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即使是“考古”这个专业必须要写完之后,别人也会知道是哪两个字是“”,当时的当地人真的挤不出钱来。既然有了一定的等级,就会有一些保护。"
问题依然存在。茂陵博物馆霍去病墓与卫青墓、墙外霍光墓的情况截然不同。Xi安古墓爱好者陈艳感叹:“差别很大。卫青墓和霍光墓在农田里。很少有人来这里。有许多杂草和垃圾。有些人甚至在墓顶大小便……”后来,陈艳在杭州西湖边参观岳飞墓,与魏青墓的萧条相比,他越来越感到他们都是同一个英雄的悲哀。唯一让他感到些许欣慰的是,这五年来每次去卫青墓拜谒,总能在墓前看到仰慕者送来的鲜花。
在舒大爷的视频中,在保定县正村英三郎墓地,标有“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被损毁,石碑斑驳,表面的石刻难以分辨;在河间市左敬祖家的墓地里,左的后人正在悠闲地放羊,不时有羊叫...
王运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我国基层实行三级文物保护网络体系。县有文物保护管理委员会,乡镇有文化站,村有业余文物保护员。文物管理采取属地管理原则。“在地方层面,尤其是低水平或旅游价值低的文化保护单位,如何才能吸引当地的关注?”Xi木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在保定市徐水区家族墓,严大爷在开放时间进入,发掘现场被锚围着。他们在手机上与粉丝互动,熙熙攘攘。出生于房地产行业的严大爷形容它“就像一个售楼处”。许多古墓葬是由当地政府委托村民管理的。有时候他们会说不准去,但是如果说好话,心情好的话可能会让你进去。"
吉叔印象最深的参观经历——保定曲阳县田庄墓,当时正在建设中,并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吉叔只想在门口拍一张,但当地的管理人员非常“通情达理”,简单沟通后,就能顺利进入墓室拍摄。
只谈保护不能解决保护问题
“中国文物监管失控的现象很多。核心问题是基层人员太少。”在调查过程中,刘伟宏发现河北省某县镇有37个国家保险办公室,但文化保险办公室只有3名工作人员,工资水平很低。“县里没有车也没有资金。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一年检查37个国家保险还不错,通常处于完全真实空的状态。”
“市县级文保单位没有多少钱维持。按照现在的政策,文保如果没有大问题,就没有专项资金。即使申请资金修复,也需要分层次申请审批。”刘伟宏举了一个例子。为了维护一件不可移动的文物,光是这个计划就讨论了七年。
在2020年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南京大学文化与自然遗产研究所所长何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在已完成的全国行政机构改革中,省级文物行政部门普遍加强了机构和队伍建设,但市、县两级文物行政机构和组织的合并整合力度较大。
“设立单独文物局的地级市从机构改革前的102个减少到23个。县级文物行政管理职能大部分由文化和旅游行政管理部门承担,专业队伍严重萎缩。”他傲云是这么说的。
王运良曾在辉县市文物管理局工作,担任白云寺文物管理处处长。王运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从我个人工作的部门来看,当地文物管理力量近年来并没有萎缩,而是在不断加强。“但同时,我也感到有些困惑。部分地方文物局和旅游局部门合并后,文物部门的权威似乎被压缩了。我和一些基层文化文化机构的领导谈过,他们也觉得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基层文物保护管理力量不容削弱。”
2010年后,“公共考古”兴起,倡导面向公众的专业考古。过去不对外开放的考古遗址,逐渐开始允许一些外地人参观拍摄,客观上推动了短视频和直播平台“古墓热”。2020年五一期间,网络会议平台直播了2019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会。
刘伟宏提到,目前中国的“公共考古”还处于低级模式阶段,类似于早期的“农家乐”。只需要公众大致参观一下考古现场,听听考古人员的简单讲解,并不深入参与考古。“考古学家重视遗址的发掘,但对遗址价值的解读和教育大众一般不重视。这是一个行业领域的局限。”
由于专业考古话语权的缺失、本土文化保护的缺失以及各种因素,“古墓热”最终通过古墓探索直播短视频等“粗糙”的民间表达方式进入大众视野。
“中国这么多古墓,怎么保护?”大龙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很多人从来没有真正参观过古墓葬。有的地方花2000多万元为古墓建一个保护棚,一张票收30元。来看的人很少。”
刘伟宏表示,国内文化遗产价值挖掘、解读和激活不足,无法将文化遗产承载的文化价值有效地传播给公众。“目前的文化管理处更强调单一的保护功能。未来可以兼顾保护和利用的功能,否则解决不了保护的问题。”
“我们该拿这些地方文化保护单位怎么办?”沈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也许这些地方不应该发展成旅游区,而应该作为一个具有博物馆功能的展区,让普通人找到自己的根,满足自己的溯源愿望。”
章雷早年游览三国墓葬时,经常会遇到一些喜欢三国历史的日本人和韩国人,他们不远万里而来。一些当地人即将忘记这些遗迹。
“古墓是历史的见证,它在这里告诉你,以前有这样一个人来过这里。站在墓前,可以回想历史,产生一些想法,甚至激励自己。”陈艳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很少有人会经常看古墓葬。“一般来说,这些墓葬的地势都比较高。如果你允许的话,上去之后会觉得真的很放松。整个关中平原通畅,要妥善保护。”
章雷在长陵参观刘邦墓时,特意带了一瓶酒。他在路边坐了两个多小时,一边喝酒一边盯着长陵的纪念碑。过了很久,他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动了:“我们为什么叫韩?这不就是原因吗?”
南方周末记者张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