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戏剧产业引起了一场非常有趣的争论。第一个挑战是京剧团的老剧作家,《海瑞尚书》的作者徐思燕同志。他提出“四郎探母”“恶虎村”“劈经堂”“连连涛”四部剧要解禁,以体现“百花齐放”的方针。他的理由已经发表在第三期《上海戏剧》上。最近,这四部剧有一些在舞台上上演,说明我们不只是喊“百花齐放”,而是实际付诸行动。这十几条语句都能赢得人们的信任。实践证明,上海的观众对这些失传已久的剧还是挺感兴趣的,大家一致认为:“毒药是什么?”
然而,反对的声音仍然存在,这导致了争论。这种争鸣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好现象,应该大力提倡。
张君秋与奚晓波的“四郎探母”
我是Shiro《拜访母亲》的支持者,我是来辩论的。我想说一说我自己的看法:杨家七子中,的遭遇与其他兄弟不同。可惜他被俘虏了,樊邦太后看中了他,把公主和他撮合在一起。这就把杨四郎置于一个特定的、戏剧化的环境中,这是古人写人物没有概括的优点。
既然是阶下囚,就认定他不能像大哥、二哥、三哥那样死,也没有成为“理想”的民族英雄,被今天的对手抓住,说杨延辉是汉奸,是奴隶。其实,杨四郎也有他的优点,那就是他被俘后,娶了公主,十五年来拒绝透露自己的真实感情,这足以说明他的内心。
他在番邦过着奢华、温柔、甜蜜的生活。他应该沉浸在一个温暖的小家庭里,但他并不快乐。这难道不是对被困在敌国的囚犯的严峻考验吗?杨四郎仍然痴迷于“回忆过去”和“看望母亲”。他一有机会就会跑。没有这个“最高任务”,就没有“盗版令”。从这一具体复杂而矛盾的情况出发,《四郎的探母》的作者将杨四郎描述为一个人物,完成了杨家将兄弟的群体形象塑造。应该说是相当的巧妙。
李与李宝魁的“四郎探母”
就拿杨家将武隆来说,全军覆没的时候,只去五台山出家。根据我们理论家的评论,给五郎一顶帽子以逃避背叛者是必要的。其实这里写的戈罗的个人经历和他之前的兄弟们不同,所以他的剧作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反映了作者可以突破“英雄”的固定框架,书写七兄弟不同的命运。如果古代作者按照“三杰”的模式来塑造阳门七兄弟,按照大郎、二郎、三郎太的模式一路写下去,那么杨家将的故事就会变得苍白、公式化、概念化,必然会被群众的“实践”从那堆旧纸中淘汰。
当然,不管是Shiro还是Shiro,都不是没有缺点和错误的。比如杨四郎去了番邦娶了公主,家乡留下了贤惠的妻子,无法原谅;他和铁镜公主发誓,他只回宋颖一天。他没有下定决心从此和范帮决裂。他应该“看望母亲”,而不是“恢复秩序”。如果你真的想提升别人,你不能这样改变。
至于杨武郎,出家的时候有点中庸。这难道不是对“政治”厌倦的表现吗?作为20世纪70年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批评家,我们可以用今天的高标准来指责Shiro和Wulang的完美。但是,只要我们有一点“历史观念”,同时把理想主义的英雄观念放低在头上,我们就愿意接受这样一种评价:杨延辉是合理的、真实的,在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下被迫无所作为。我们不能要求800年前的“英雄”没有错,即使800年后的“英雄”有些缺点,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周与的《石郎探母》
还有人说:因为《四郎探母》《劈经堂》《恶虎村》《连连涛》等剧的反动内容,全国解放后,梅兰芳、周、等中国著名表演艺术家自动放弃表演这些剧。这证明这些烂剧早就被评判过了。
这个原因在逻辑上被称为“果的原因”,无法成立。
比如今天有错案,请加入审查组进行审查,发现杨延辉被诬陷为“卖国贼”。外部材料中没有发现第一手证据,但你发现了一系列旁证:即杨延辉的兄弟姐妹和老母亲与思郎划清了界限,断绝了联系;就连Shiro的原配妻子也送了他一本“离婚书”。根据这些家庭成员的陈述,你能判定杨延辉有罪吗?不能。在听说杨四郎通过“起诉”犯下滔天罪行后,家属不得不发表声明划清界限,生怕加入这9个家庭,拖着他们打起来或者挂上“臭女人”的牌子。这是家人因为Shiro定罪的“原因”而震惊的“果实”。如果以这个“果实”作为定罪的依据,审查组的处理人还不够蠢吗?梅兰芳、周、不打特长,如果说这些戏反动,也要这么看。可想而知,他们咬紧牙关没有演这些戏,内心充满了复杂的矛盾。这些表演艺术家自愿放弃了这些戏,只是带着壮士断腕的感觉这样做的。现在,你以梅、周、盖老的名义,把他们生前热爱的剧,以及他们注入的多少辛苦的剧,永远打入冷宫。能算是梅、周、盖老的知心朋友吗?
梅兰芳与马的“四郎探母”
这里提供一些史料,北京还没有解放。冒充马列主义者的大骗子是个戏剧迷。他不仅能和“惠玲”一起唱《坐在宫殿里》,还能和锣鼓一起来。当他去石家庄时,他看到了一部京剧《白影探母》。看完之后,这个人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折,说这部剧宣扬民族投降主义。北京解放后,这种“理论权威”的评论仍然很有影响。不知道梅兰芳和谭有没有演过这部剧,因为他们听过这位权威理论家的意见。但是在这里寻找梅、周和盖老谁不玩这种游戏的因果关系,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线索!
听说还有一种反对意见,说《石郎探母》这部剧是慈禧太后的最爱,可能是编剧为了讨好慈禧太后而编的剧,所以内容是彻头彻尾的反动,不言而喻。
这个理由也是站不住脚的。先不说《石郎探母》根本不是慈禧的产物,就算是反对者杜撰出来的,也不能成为封杀这部剧的理由。我们在评价一件艺术品时,主要是根据作品本身来分析,并不关注历史上是否有人喜欢。就像一个表演艺术家不能在一定条件下不演就判定这部剧是烂剧一样,同样牵强无理。
例如,古代名画一直流传至今,上面经常盖着欣赏展览的人和皇帝来访的印章。今天有一个原始的宋朝,像往常一样盖着许多印章。可惜其中一枚印章是“秦桧藏宝”,另一枚是明朝奸臣严嵩的印章。你能判断这幅名画是“卖国”还是“封建法西斯”吗?林彪、“四人帮”时期流行的那种思维方式叫玄学。粉碎“四人帮”后,有些人在报刊上揭露“四人帮”罪行的文章中使用玄学,伤害了无辜的人。比如爆料江青年轻时曾与上海人争吵,《赛金花》的作者也曾被刺、被借,30年代在上海生活过的人可以作证,但当北平学生连续爆发12.9、12.16运动时,“赛金花”显然是在嘲讽蒋介石政府,无异于批评蒋介石不如妓女赛金花。在当时,它对提高人们对蒋介石反动派真实面目的更深刻认识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按照鲁迅的话,按照江青急着演这部剧的心情,能判断这部剧是一部烂剧吗?
《赛金花》剧照
可惜的是,至今很多人都没有跳出这种思维方式的圈子,根据慈禧太后的爱好来判断一部剧的优劣,这也属于这一种。据说慈禧还喜欢京剧法门寺。我们能不能裁定法门寺也是一部烂剧?
古今中外的观众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艺术修养和个人兴趣,对文学、艺术、戏剧和电影进行选择和批评。所以观众对一件艺术品的评价往往是不一致的,这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那拉氏喜欢《石郎探母》,她大概是从萧太后的角度欣赏这部剧;她喜欢法门寺,可能是因为其中有一个“拉法叶太后”,很有威望,很有同情心,逗她开心。对于Shiro叹口气唱《我很像》时被压抑的情绪,他完全无动于衷。在法门寺,刘瑾的嚣张跋扈激起了王眼中的怒火,但在慈禧眼中,这是她宫廷生活的写照,思空习以为常,未必能看出其中的深刻讽刺。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慈禧喜爱的戏不一定是烂剧,就像一幅有秦桧、严嵩印章的宋代古画,并不能说明这幅古画就是烂剧。我觉得以上的理由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所以我建议让被冤枉了30年的杨延辉平反,让他回归舞台,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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