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的歌 陈楚生:唱歌是我的生命 唱到70岁也好

栏目:游戏 2021-10-09 08: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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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被所有人认可的时候,你的音乐是非常自信的。当时一个随意的想法,也许大家都会很喜欢。但你要搞清楚自己是谁,你的事业成功在这件事面前不算什么。”

本文首次出现在2019年《南方人物周刊》第25期

文字|本报记者孟实习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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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受访者提供

蔡丽农场最小的儿子

夏天台风来之前,陈楚生和他的四个同学把干粮和自制的登山工具装在背包里,爬上了山。在山顶露营一晚,第二天早上6点以后,等了一会儿,就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一望无际的平静大海,红色的太阳吹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爸爸就来山上给他们打电话,台风要来了。

他们一起下山了。山下是一个占地100平方公里的农场,常年吹着潮湿的东南风。陈楚生的父母都是受助知青,上世纪70年代在从广东到海南的农场举行了婚礼。大儿子出生后的第三年,小儿子陈楚生也到了。他有一张典型的南方人的脸,黑黑的。

20世纪80年代,海南的雅县撤县设三亚,4年后,海南经济特区成立。小城市的发展可以很快。高层建筑、桥梁、道路...20世纪80年代,露天卡拉ok遍布县城,电视与麦克风相连。歌声和宵夜摊上的插科打诨相互对应,传得很远,热闹非凡,三亚也不例外。

正是在这个时候,来自香港、台湾、欧洲和美国的流行音乐来了。陈楚生喜欢歌手齐秦和郑中基,也喜欢涅槃乐队。他经常去露天卡拉ok唱歌,那些歌充满了叛逆和深情。

但他不想当歌手。他只知道他喜欢音乐。第二天的第二天,他接触到了朋友送的吉他,16岁时收到了哥哥送的吉他,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歌《Girl》,开始在农场附近的酒馆里唱歌。父亲希望他的小儿子努力学习,最终上大学。陈嘉祖从来都不是大学生。

有时他们会一起喝一杯。当时陈楚生正在读高中,每周回家一两次。在餐桌上,他的父亲会问他目前的情况和他对未来的想法。父亲更喜欢小儿子玩,但只建议他不要玩过头。我也和他聊过家里的现状,好的坏的,有时候也会哭,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逃避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在别人身上,所以我觉得他很坚强,真的,一直都是”。

高中毕业后,陈楚生想离开海南。父亲带他坐了三天两夜的长途汽车去深圳,在一个朋友开的餐馆工作。在深圳的第一个晚上,父亲的朋友带他们去了最繁华的华强北。“我觉得我在另一个世界,很美,那个夜景超级美,对未来有很多幻想。我将来会住在这里。我希望我能站在那个地方,我希望我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世界。当时脑子里有很多东西。”

第二天我醒来时,父亲已经回去了。

后来,在三亚西北部的蔡丽农场的员工讲了两件让他们骄傲的事:一件是上世纪80年代,农场的干胶总产量一度位居全省农垦系统第一;另一个是,一个农场工人的小儿子陈楚生获得了全国“快乐男声”冠军。

07快乐男声陈楚生、苏醒、阿虎、岳、、伯德再次组团参加合唱节目/苏醒

快乐男孩

2007年7月20日,选秀节目《快乐男声》总决赛在湖南广播电视台1200直播间举行。在此之前,陈楚生和苏醒争夺冠军和亚军。在此之前,他们一起突破了Xi安赛区,在两个月内完成了8次总决赛。最后一个还在直播,观众投票。

三年前,《超级女声》大获成功。观众第一次可以参与决定是否留下来。这种形式使得它的受欢迎程度不仅仅局限于庞大的粉丝,甚至引发了人们参与公共生活的讨论,成为一档现象级节目。

但是当陈楚生去参加《快乐男声》的时候,似乎没有人抱太大的希望。他的朋友王栋是当时一起组建乐队的吉他手,以为十天半后会回来,就和键盘手陶华继续在酒吧里表演。比赛的结果越来越好。当他们进入中国前13名时,他们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陈楚生在两个月内从默默无闻被推到了最亮的光芒。

总决赛前,九位评委各抒己见,其中吴说陈楚生会让我陶醉。如果用一天来比喻,陈楚生就像黑夜。

陈楚生的哭戏所带来的情感是可以感染观众的,而他在酒吧七年的演唱经验显然让他在驾驭舞台上有了很大的优势,同时评委也很看重他的创作能力。截止总决赛结束,他在各大平台累计投票超过331万张。

那天晚上,他走到工作室的台阶顶上,突然身后的屏幕上展开了一对白色的翅膀。这个1200平方米的工作室就像一壶开水。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也有人在哭,像一场梦,太像了,也像他一年后在《离开》里唱的那句:“这个梦太美妙了,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觉得有点难过?”

“他已经被所有的荣耀和荣誉包裹着,我们挤不进去。”陶华说。

原来那些日子好像已经被扔掉很久了。当时,陈楚生在一家餐馆工作。他想唱歌,所以他去餐馆对面的音乐商店找老师。这笔钱是向餐馆老板借的。有一个月他找到了20个酒吧,但是没有一个用他。当时深圳酒吧的常驻歌手收入很高。上世纪90年代,Midi音乐学校开办,很多人在完成学业后就抱着南下赚钱的想法报名。确实有很多人一毕业就南下了。

他出众的外貌、嗓音和创作能力很快让陈楚生成为常驻歌手。2003年获得全国PUB歌手大赛冠军,并与世界五大唱片公司之一的百代唱片签约。美好的一天似乎要来了,但它没有来。唱片公司没有为他制作专辑;2003年非典导致酒吧管理陷入困境,很多歌手下岗——危机感很快就来了。“当时我觉得音乐在我们的想象中非常重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2005年,陈楚生的哥哥在一次车祸中受伤。当他从海南回来看望他的兄弟时,他写了一首歌,叫《有人告诉你吗?时至今日,人们在谈论陈楚生的时候,仍然在谈论这首歌,说他如何准确地描绘了游子的孤独和向往。

他和王栋、陶华组成了乐队BigBoy,经营更多的演出,赚更多的钱。对于陈楚生来说,组建乐队一直是他的梦想。他甚至花了大约半年的时间习惯了当主唱,把吉他放在一边,只是站在麦克风前唱歌。在他近20年的歌手生涯中,他前前后后组建了三个乐队,但都被解散或搁置。

直到2007年,他以尝试的态度参加了“快乐男声”,并获得了冠军。很快,他就和田玉娥传媒签了合同,有了无尽的公告和无数的粉丝。在那两年里,他的声音突然被放入了一个巨大的音量,没有人对他在2008年的最后一天离开有任何预感。

陈楚生和他的家人

不快乐的男孩

陈楚生应该会出现在2009年湖南卫视跨年晚会的舞台上。按照之前的计划,他将和《超级女声》冠军李宇春一起演唱三首歌曲并表演大结局。但他没有。

陈楚生说他给工作人员留了一封信。他说自己不善于表达,位置和自我认知错位让他产生了一些直接的生理反应——不适。简单来说就是公告太多,音乐部分太少。

“这也和我专心工作的能力有关。我真的是这样的。有些人可以一心二用,用更多的东西,但我真的不行。为此,我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事上,然后让我去想别的事情,我会焦虑不安。”他需要帮助,需要更多的音乐体验和成长,不被消耗。

能改变现状的人不懂他,懂他的人帮不了他。当他处于毁约的风暴中时,他一时睡不着觉。当他闭上眼睛,一切都会找到他。

天宇要求巨额赔偿,官司纠缠不清。我父亲会把报纸上所有的坏消息剪下来,贴在一个大笔记本上。当他觉得情况严重时,会打电话告诉他不要想太多,做好下一步的工作。

就像2007年,陈楚生面对Xi安赛区11对1比赛时,不断安慰儿子放松。他印海报,联系亲戚朋友,不断为儿子拉票,瘦了10斤。

这场风波之后,陈楚生离开了他长期夺冠的舞台。12年后,他因为另一个歌唱综艺节目《歌手2019》回到那里。剧目选自《错过一个被遗弃的名字》和《好久不见》,他选择了前者。

“当我去唱这首歌,多年后再听的时候,我会对自己有不同的感受。就像一个普通的听众,我会体会到我当时的一些感受。这种事情挺有意思的,就像你看到之前写的日记一样。我只是觉得我怎么会写这种东西?那时候是多么忧郁啊。”他回头想,当他站在那里唱歌时,“久别的过去历历在目。”

作为一个在电视时代末期通过选秀节目走红的歌手,他以一种绝望的姿态挣脱了束缚。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陈楚生不知道自己通过搭桥、改变、测试,能做音乐多久。

“你想更真实还是虚伪?有时候,我们面对现实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藏着掖着,还是愿意把凶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还有,很多事情很难一下子达到你的理想状态,你的理想永远和你有一定的距离。其实有时候说不清楚那件事,是一种感觉。”陈楚生说。

图/记者陈良

“孤星”足球队

陶华觉得当时的陈楚生和深圳不一样。

“安迪可能会不舒服,因为安迪觉得该做的就是要彻底。既然成为了乐队,就要坚持下去,不管市场反应如何。楚生可能别无选择。”王栋说。去年6月底,王栋意识到自己在北京和乐队待的时间太长了,北京越来越快,空越来越差。于是他带着妻儿回深圳,照顾哥哥餐厅的乐队演出。乐队在待命。

他有时候从陈楚生的角度思考,“照顾这些人的感受,而不是把他们赶走。如果不是这些人的支持,他会感激不尽的。”

他们说的是去娱乐圈做艺人的陈楚生。陈楚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看似是独立乐队中音乐人与艺术家的两难,实则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

2007年比赛的时候,他有一次喝了酒——不擅长喝酒,一般喝两三瓶啤酒就醉了——回到住处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我老了。他曾将2007年的比赛视为最后一次参加选秀。四年前,他参加了酒吧歌手大赛,是最年轻的。四年后,环顾四周,同期参赛选手普遍比他小两三岁,甚至小七八岁。

当时他们没有穿制服,也不用打理头发。当然,他们没有这么大的名声。

他知道他们爱他,直到《快乐男声》结束后很久。如果你想加入陈楚生的支持俱乐部,你会收到一份“全球花生四级试卷”,包括选择题、填空题空题、简答题和应用题。试题包括他的服装,他哥哥的名字,甚至还有“请写一段陈楚生的《原来的我》”

王栋知道并理解陈楚生的选择,不管原因是对是错。就像2008年,如果你想站,那就站在陈楚生这边。“如果你当时不想做,那就不要做。”

在海南的时候,陈楚生喜欢踢足球,但是学校里没有校队,也没有足球场。他关注了学校里踢得好的学生,然后一个个去找他们,问他们会不会加入足球队。训练是一周一次,一个同学会把课堂上报纸上看到的战术告诉大家。每次开始训练,大家都拿起石头,把场上大大小小的石头清理干净。李的学生在树上砍了一些树枝作为目标。

游戏开始,结束,开始。

20多年过去了,足球队还在。他们还是用原来的队名,叫“孤独之星”,“孤独寂寞,群星之星。”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当时在学校,或者在我们这边的农场,团队其实是一个另类。那个地方没有别的队伍,很孤独。”他笑了。

热爱足球的父子

陈楚生坦言,在经历了毁约等一系列事件后,自己做选择时会变得更加保守。有时候他把这理解为一种成熟的思维:“一个人的时候很简单,但是有了家庭和孩子之后,你想赌多少?自由是相对的,家庭也是你的选择。我可能会逐渐发现,它有点像我父亲。当你决定选择时,你将为你的选择负责。”

七分之二

2007年快乐男声决赛当晚,大银幕上放映了陈楚生的短片。他说,不管我能不能夺冠,七年七十年后我都会唱歌,因为那是我的人生。“以前自己写歌,愿意少尝试,接受其他的东西。七分之二,那我想我可以试试别的办法。”十一阿来,音乐制作人。

陈楚生调侃说,自己的皮肤可能有一些皱纹,“这与过去胶原蛋白的量不同”,但在他的内心和音乐中,他还是年轻的。

"他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2007年《快乐男声》评委之一的音乐人鲍在《选秀》中表示,“陈楚生总是往高处走,努力往上爬,他的个性不太可能消耗。他是2007年快乐男声的冠军,但他不会。他要向自己证明,我走得越高,我就越能展现我的能力,去面对我应该面对的高陈楚生。这就是陈楚生,一个我理解的强势人物。”

阿来·Xi与陈楚生合作多年。从小接受古典音乐教育,获得台湾金曲奖“最佳专辑制作人”。自2014年以来,阿来为陈楚生担任了11次以上的演出和专辑制作人。

陈楚生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她随和、聪明、负责。她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对方。更多的时候,他们不说别人,而是解决问题,很“干净”。十一阿来看重陈楚生音乐中的真诚与舒适。

在今年6月发行的新专辑《捕光》中,一半的歌曲来自其他音乐人,由陈楚生负责演唱。原来他擅长写小调,在和音乐人阿里合作的几首歌曲中,他有更强的节奏和新的节奏。

“通过这个过程,我们可以找到舒适区之外的范围。找到一个他觉得悦耳的方式后,他会真正打开那块。但这个过程必须时刻审视自己,不断审视自己。”Arai 11和陈楚生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愿意在原来的盒子里。“我个人无法理解,但我可以想象,当你的音乐被所有人认可时,它是非常自信的。当时一个随意的想法,也许大家都会很喜欢。但是你必须找出你是谁,并在你的职业生涯中取得成功。面对这件事,你什么都不是。能认同自己,发现自己是谁,比什么都重要。”

采访的后半段,陈楚生突然失去了理智,全场一片寂静。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问。

“我正在考虑。”陈楚生解释说:“其实我觉得我也是一个很有表现力的人。但是我太认真了,不会无聊的。很多人都喜欢一起放松,生活已经很,你还在做什么?喝了点酒会放松一下,但我觉得那种东西没什么营养。我不喜欢肤浅的,搞笑的那种。只是无聊罢了。”

“我曾经以为我想表达的很多,但现在我的内心似乎无话可说。还没完。我可能没那么聪明。有些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喜欢王小波和王朔,喜欢他们用非严肃的话语去理解问题,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所以他把这个阶段理解为“沉淀和酝酿”。

他到处摸。他会不断想起小时候爬山看日出的场景。“如果我以前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过去有什么精彩。”他也想保持年轻的状态,保持一点理想的气味。如果这成为现实,他就会停止创作音乐。

五年前陈楚生成立独立工作室时,制作专辑的费用全部由他自己承担。王栋说:“生活就是这样,重复着,就像《三五》里写的歌词。专辑《35》可以看出不满意或固执,或有韧性。我们会让这种韧性变得更大,我仍然很好,我没有消失,我只是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有一年元旦,陈楚生一个人去了深圳西充。他在那里呆了一周,跑步,看电影,在海边散步,每天和客栈老板一起吃饭。太安静了,他想: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别人有了就想拥有。如果你的努力实际上是为了这些东西,似乎也不算太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