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葛卫平
在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小说《吴颖兄弟》中,前苏联的歌曲《苏丽珂》在第84节突然被提到,让人措手不及。
其实这首歌是格鲁吉亚的歌,但是创作于苏联时代。因此,我认为这首歌仍然被视为前苏联的歌曲是正确的。
在“吴颖兄弟”一章中,提到小说的主人公在车里,司机播放这首歌。所以主人公在闲暇时间完全听这首歌,并在小说中第一次引用了这首歌的歌词。
这也是吴颖兄弟的新奇之处。这部小说在炫耀知识和炫耀知识方面极其恶毒。
比如现在男女厕所流行长颈鹿和大象,那么哪个分别指的是男厕所和女厕所呢?
这本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吴颖兄弟》,即使在小说中牺牲了纸张和墨水,也做了一个相当令人费解的介绍。
那么,吴颖兄弟在小说中介绍前苏联的苏颂式人物的目的是什么呢?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听过这样一首《苏丽珂》。毕竟这首歌流行于中苏关系比较密切的上世纪50年代,但这种记忆却深深地烙印在王蒙这一代人的脑中。
所以王蒙在《访苏心潮》中专门有一章提到了这首歌。
王蒙因为电影《青春万岁》参加了上世纪80年代的苏联电影节,这让他梦想着第一次去苏联。
青春万岁充满了丰富的苏联文化符号,比如电影中的胖女孩和乌克兰大妈的舞蹈,与电影中的幽默情调很配,实际上反映了50年代初苏联文化的强大影响力。
《青春万岁》上映时,遭到了北京电影学院教授的批评,但王蒙在研讨会上极力为影片辩护,因为火药味针锋相对,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
由此可见王蒙对《青春万岁》的偏爱。
其实王蒙也应该感谢他有这样一部记录苏联文化深刻影响的编年体剧,让他有机会实现自己早在青年时代就渴望的苏联之旅。
在苏联旅行期间,他还来到格鲁吉亚与当地朋友聚会。
王蒙早就听说斯大林喜欢这首歌。当时知道这个信息的王蒙觉得很不可理解,因为苏丽珂没有革命气息,只有一种悲凉悲凉的语气。这首歌表现了一个失去的爱人的彷徨和失落的感觉,也是一个关于内心的悲伤可以用无情来寄托的无望的倾诉。当时的王蒙很难理解这首舒缓温柔的歌曲是如何受到以钢铁般意志著称的斯大林的喜爱。
王蒙一开始很小心,不敢提这首歌。毕竟在80年代的苏联环境下,斯大林的存在已经被大大稀释了。至于斯大林喜欢的一首歌,他不知道表达自己内心对这首歌的痴迷是否会过时。
然而,当王蒙暂定这首歌的名字为“苏丽珂”时,立刻得到了格鲁吉亚朋友们的热烈响应,大家似乎对王蒙的担忧毫不顾忌,毫不犹豫地唱起了这首动人心魄的歌曲。
据王蒙介绍,《苏丽珂》这首歌的歌名对应的是“爱”和“爱”的意思,但王蒙宁愿期待歌名是女生的名字,就像刘三姐、兰花花等中国女生的名字一样。
事实上,苏丽珂的歌名在格鲁吉亚语中的意思是“心爱的人”。
所以,从整首歌的外观来看,是一首真正的“情歌”。
这首歌的陌生感也是困扰《吴颖兄弟》主人公的地方。
所以《吴颖兄弟》的男主角对这首歌最大的感受就是“音不合意。”
你什么意思?
书中解释道:“歌词本身是悲伤的,但唱歌的感觉是欢快的。...用音乐唱歌抱怨,音义不协调。”
“吴颖兄弟”然后以自然的方式引用这首歌的歌词。为了在下一步进一步说明这首歌的真正魅力,我们在这里也引用了这首歌的歌词:
为了找到爱人的坟墓,
我到处旅行。
但我只能悲伤地哭泣,
亲爱的,你在哪里?
但我只能悲伤地哭泣,
亲爱的,你在哪里?
丛林中间有一朵玫瑰。
像日出一样闪耀,
我兴奋地问玫瑰。
你是我的爱人?
我兴奋地问玫瑰。
你是我的爱人?
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
夜莺夜莺我问你,
你这只迷人的小鸟,
我期待的是你?
你这只迷人的小鸟,
我期待的是你?
夜莺歌唱得很美,
低下头去想,
似乎在温柔的回答,
你猜对了,是我。
似乎在温柔的回答,
你猜对了,是我。
这句歌词出现在《吴颖兄弟》中的地方,是小说主人公来到一个乡镇寻找为“两弹”事业做出贡献的失踪的科学院院士。这一章提到了省官,这也是小说中一个与学界、商界三足鼎立的重要层面。事实上,作者在这里有着深刻的含义,这意味着这些小说中涉及的人物在外表和内在品质上都“不和谐”。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这首名叫《苏丽珂》的歌曲为什么会赢得斯大林的青睐呢?
其实,当我们仔细阅读这首歌的歌词时,就会发现它代表了人类精神文化的一种共同取向和规律。
在人类文化中,有一种精神的提升,其本质的关键点在于“灵与肉”的权衡。人类更注重用精神的长寿来克服“身体”的局限性和弊端。
可以说东西方文化是一样的。
在苏丽珂,这位歌手寻找他死去的爱人,“上图,他寻找绿色的虚空,下图,寻找黄色的泉水,但无论在哪个地方,他都没能找到他要找的人”。可以说,肉体上再也找不到人世间的爱人了。
然而,在丛林中的玫瑰树上,一只夜莺安放了歌唱者所有的爱,而灵魂的歌唱夜莺成了恋人的化身。
可以看到,在作者想象的世界里,爱人失落的身体已经蜕变成了一只灵动的夜莺,在枝头积极歌唱,散发出永不灭绝的生命活力。
其实这首歌打动人心的深层原因,是人类的精神永远不会消亡,永远在枝头歌唱。
在这种思维的转换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巧妙地将个体生命与生活在其周围的物种的集体特征紧密联系起来,并以物种的无限生命延续下去,体现了人类个体生命永不消失的精神力量。
更具体地说,苏丽珂所说的“爱人”是一种单一的生命,是人类特有的因素。作者幻想恋人变成了夜莺,夜莺是一个物种的生物,活着就不会死。这样,作者把一个生命有限的单一人类,变成了一个生命无限延续的物种。只要夜莺是一个群体,
这种转变在人类思考灵与肉关系的过程中随处可见。比如,我们熟悉的“野火从来没有完全吞噬过它们,它们在春风中又长高了”。在这首诗中,“草”的生命是蓬勃的,但这里的“草”是一群植物,而对于个体的“草”来说,只能是“随季节来来去去”。单个“草”其实寿命很短。俗话说,草木皆秋,但到了第二年,
《苏丽珂》正是在这种意境中,将人类肉体的死亡转化为永恒的青春和强大的夜莺,表现出恋人们变成了天地间的精灵,将生命的意志和青春的期待永远播撒在人间。
推而广之,那些迷失的灵魂在象征意象的转换中具有永恒的生命力。所以《苏丽珂》看似是一首哀歌,但整首歌却找到了灵魂对于悲伤的寄托和释然的理由。因此,这首歌以悲伤开始,以安慰结束,使人的灵魂恢复平静,也就是说,从身体上失去的痛苦到精神上保全的满足。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或许可以理解这首歌有一个我们熟悉的符号。
在2012年拍摄的谍战剧《悬崖》中,女主角闲暇时喜欢听留声机上播放的“苏丽珂”,这其实在暗示剧中的地下工作者为中国人民的解放牺牲了生命,但他们的生命却变成了不朽的歌唱精灵,永远在我们解放的土地上歌唱。
由此可见,苏丽珂蕴含着人类精神文化共同的价值认同路径和逻辑体系。虽然这首歌很短,但它反映了人类文化有着相同的内在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