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在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工作,接待了这样一位客户,至今记忆犹新。
顾客穿着得体,温文尔雅,谈吐举止都透露着成功人士的自信和冷静。
在他整洁的袖口前,他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
他来公司只签了不到10万元的贷款。
公司通常接触到的大部分人都是白领、私企老板等低收入人群。
所以这样的客户对我们来说是很少见的,这足以让人惊叹。
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个成功的企业主。拥有多家公司和多处房产。
后来他对我说:“我和圈子里的其他老板比起来很穷,但是我和他们有生意往来,所以我不能通过外面展示很多经济问题。”
听完之后,我觉得没什么,似乎也理解了他的心情。
因为那时候我遇到了太多光鲜亮丽的人,他们来公司是为了自己的困难寻求帮助,背后是家人或者朋友。
还有一个女客户和一个小妹妹。
我家病得很重,需要很多治疗费用。当我知道我拿不到贷款的时候,我希望我能帮助她再次为公司而战。
尽管我多次尝试,最终还是没能帮助她。
在谈判室,当我把情况告诉她时,她的情绪瞬间崩溃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穿过上升的热气,一滴一滴地落入面前装满开水的杯子里。
我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微不足道的。我能做的就是关上门,守在门口。
希望这个难得的私密空房间能让她好好哭一场。
不久之后,她出来了。虽然哭过之后的眼泪已经被妆容完全掩盖,但她没能把失落藏在眼里。
当她到达时,她脸上带着微笑说再见。
看着她的背影,我意识到,生活带给成年人的艰辛,大部分都是因为缺钱。但是,我们要学会慢慢隐藏所有这些不堪的方面,然后用明丽的外表告诉每一个人:我活得很好,活得很体面。
郝云的《活着》这首歌有这样一句歌词:
他们有苹果手机
他们穿耐克阿迪
我上班要迟到了
他们很着急
三言两语,对年轻人生活状况的描述相当真实。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他的白衬衫,黑皮鞋,整齐的大背头是他的日常标准。
凭借他高大的外表,他是一个精致的男孩。
在他的衣柜里,从西装到时尚卡片,都有各种衣服整齐地挂着。
这个衣柜基本满足了他在各种不同场合的穿着要求。这些衣服虽然不是特别贵,但都是他攒了几个月工资才买的。
他说:“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经常被同事嘲笑,因为我不喜欢让自己心烦。我现在想买这些的原因是不想听到背后刺耳的冷嘲热讽。
虽然我现在没有存款,但我甚至欠了一点钱。但是我还年轻,所以我可以赚更多的钱。
生活有点苦,但出门还是要把自己穿得体面一点,不能让人看我们的笑话。"
我深信不疑。
只有当我们穿的衣服不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耻,化的妆不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丑陋,我们才能体会到生活是什么。
我们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种情况:
可能银行卡里的钱不够支撑自己到下周;
可能刚领的工资交了房租就剩下了;
连微信钱包的余额都不够给你的车加满一箱汽油。
但这些永远不会成为我们马虎的理由。当你不在家的时候,你仍然会打扮得很漂亮,展现你最好的一面。
也许这是我们一生中唯一坚持的仪式感。这种仪式感有时候可以换来一点尊重,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引来各种异样的眼光。
我有一个亲密的同事,比我大几岁,有丰富的社会经验。
他十年前进入社会,第一份工作是建筑工人。
有一天,他下班后在公交车上,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他,眉宇间露出不屑的神色。
因为,当时他刚下工地,满身灰尘,一塌糊涂。而且所有的场景都尽收眼底,他恨不得马上从窗户跳下去。
他说这是他一生中乘坐过的最远的公共汽车。
在我离开公司之前,我们在临别的餐桌上,他给我讲了这段往事。
并反复告诉我,以后无论去哪家公司,都要记得好好把握。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
一名985大学毕业生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去机场之前,他妈妈给他塞了一个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当地的产品:培根、香肠、玉米、土豆和腌萝卜......
他不忍辜负母亲的好意,于是拿了个编织袋,拖着行李去机场。
在电梯里,他脱下外套,露出略显破旧的保暖内衣,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光鲜亮丽的空穿制服的姐妹。
其中一个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说:“现在机票真便宜。任何人都能飞。”
透过屏幕,你可以感受到这个大学生有多尴尬。
最近还有一个消息:
一个11岁的四川女孩穿着洛丽塔的裙子走在街上。
我被两个陌生女孩拦住,问:“你的裙子叫什么名字?”女孩突然没反应过来,就说不知道。
结果,两个女孩立刻骄傲地嘲笑道:“你穿了假衣服就要挨骂了。我们都有正版,正版和山寨不一样,你知道吗?”
沉默了一会儿,女孩走开了,结果还是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嘲笑。
你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些人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LOW优越感,一边炫耀自己的光彩,一边穿别人的尴尬。
有人说:一定要赚大钱。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的时刻,人们可以用金钱捍卫自己的尊严。
的确,没有钱,我们身边总会有无数悲伤的时刻。
但我想说的是,没钱的时候,真的没有尊严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有魅力,不是炫耀,而是给自己留一点体面。
写在最后
我见过这样的朋友圈:
我总是以活泼开朗的方式展示给人们看
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下图显示了一个冰淇淋掉在地上,即将融化。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当你看到我的眼泪的时候,不是那一刻我有多难过,而是那一刻,我积攒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有些人被老板骂的时候不哭,丢了工作也不哭。然而,有一天在上班的路上,他们哭着要一个掉在地上的冰淇淋。
也许不是冰淇淋让人难过。
但那一刻,我们终于找到了褪去保护色的理由,然后坦然地让累积的疲惫瞬间爆发。
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的,即使哭了,化了妆,湿了衣服,也很快会变回正常的样子。
如今,我们习惯了戴着面具伪装自己,白天假装无所畏惧。
把所有的苦难都藏在心里,不要让人轻易看穿自己的堕落。
但无论戴多久的面具,都不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也不要忘记自己也需要关心和呵护。
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一天,面对未知的生活,你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