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9日，辅仁药业宣布不能按计划分红，引来上交所问询函和证监会调查通知书。

手里有18亿现金，为什么不能如期分红6000万？

2019年7月19日，辅仁药业宣布不能按计划分红，引来上交所问询函和证监会调查通知书。

根据辅仁药业2019年一季度报告，货币资金余额为18.16亿元。但在7月24日给上交所的回复中，辅仁药业表示，截至7月19日，公司及子公司现金总额为1.27亿元，其中未受限金额为377.87万元。

失踪的16.89亿元去了哪里？这家民营上市医药公司在给上交所的回复中没有回答。

7月26日，辅仁药业发布公告称，公司因涉嫌违法违规被证监会正式立案调查。

在这次突发事件中，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再次出柜。近六年来，瑞华对辅仁药业年报出具了标准和无保留审计意见。此前，作为ST康德的审计师，瑞华曾被证监会调查。

南方周末给辅仁药业秘书长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很久没人接。

红利危机

自2006年借壳上市以来，辅仁药业一直处于盈利状态，但此次分红只是向投资者支付的第二次分红。

辅仁药业证券事务代表孙沛林在5年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由于公司未分配利润一直为负，公司已经多年没有分红。

2017年证监会主要领导表示，将对有能力但不分红的“铁公鸡”采取相应的硬措施。

2018年初，上交所向辅仁药业发出问询函，要求公司说明长期不符合分红条件的原因。或许是迫于监管压力，辅仁药业在几个月后宣布分红，并向投资者派发了8000万现金分红。

然而，在准备2019年第二次分红时，这笔钱不见了。

2018年年报显示，辅仁药业报告期末货币资金余额为16.56亿元，利息收入约600万元，粗略估算其资本收益率仅为0.36%。另一方面，辅仁药业总利息负债34.07亿元，利息支出约1.83亿元，资金成本约5.37%，远高于存款收益。

蔡一联合创始人许文慧告诉南方周末，“从财务报告数据可以看出，辅仁药业的有息负债率较高，短期偿债能力较差，公司面临较高的债务违约风险”。

同样陷入危机的还有大股东辅仁集团和实际控制人朱。

仅2019年6月，辅仁药业就发布13则公告，控股股东辅仁集团股份被冻结质押。公告显示，辅仁集团共持有辅仁药业2.82亿股股份，持股比例为25.03%，但相关股份已全部冻结。

作为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朱是2012年和2013年的河南首富。但根据辅仁药业2018年年度审计报告，截至2018年底，朱名下已质押21处房产及不同数量的土地、建筑物、机器，并向银行借款1.3亿元。

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数据显示，从2019年5月至今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朱已18次被全国法院列入执行人名单，并被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限制了其高消费行为。

过度膨胀

早年，朱通过不断并购做大，但过度扩张也使其资金链处于紧张状态。

1998年，朱在河南省鹿邑县创办河南辅仁药业集团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2亿元。

作为一家制药公司的董事长，朱最早为人们所知，但它起源于宋河酒厂的收购。2002年前后，国内知名葡萄酒公司松禾酒厂陷入困境，朱趁机拿下松禾酒厂的经营权。当时是乡镇企业的辅仁集团，马上就出名了。

2001年，辅仁集团收购焦作怀庆堂，从中医进入西医领域；2003年，辅仁集团收购河南省国有制药厂开封制药集团及其子公司。与此同时，辅仁集团对北京元策药业有限公司等多家医药企业进行了重组，迅速建立了“辅仁系”大型医药平台。

为了上市，辅仁集团于2005年收购上市公司民丰实业，并向上市公司注入子公司河南辅仁堂药业有限公司。其主营业务变更为中药制造，最终更名为辅仁药业集团医药有限公司..

辅仁集团扩张期间，朱的净资产也有所上升。2012年胡润百富榜，朱以76亿的身家成为河南首富。同时，朱当选为第十一届和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然而，在快速扩张之后，辅仁集团的麻烦也出现了。

2012年，ST新美子公司以1.35亿元收购宋河酒业5%股份，并约定若宋河股份三年内未公开上市，ST梅辛有权要求回购股份。

2015年底，姚凯集团和宋河酒业均未能如期并入上市公司辅仁药业。ST梅辛要求辅仁集团以约定价格1.35亿元加利息共计1.8亿元回购股份。

在今年的重组过程中，辅仁药业也遇到了一个高管亲属举报的事件。举报者吴浇浇向政府部门发送了129封举报信，举报辅仁药业董事长朱陈文。在举报信中，列举了朱涉嫌生育、贷款诈骗、侵占国有资产等七项违法内容。

辅仁药业在官网连续两次声明中予以否认。鹿邑县纪委、公安局、卫计委等单位也组成联合调查组对举报事项进行调查，但调查结果尚未公布。

报道四年后，当南方周末致电鹿邑县纪委、卫计委等相关部门询问调查结果时，相关工作人员均表示不清楚调查结果。

2017年，辅仁药业以78亿元的价格从辅仁集团等其他交易对手手中收购了姚凯集团100%的股权。

当时辅仁药业总资产只有11.28亿元，而处方集团总资产达到67.64亿元，是前者的6倍，被认为是“蛇吞象”合并。

然而，合并后，辅仁药业已经无法“消化”这个庞大的医药集团。

2017年三季报显示，辅仁药业应收账款仅为7863万元。然而，在合并报表后的2017年年报中，应收账款飙升至23.62亿元，增长近30倍。应收账款周转天数也从2017年的83天增加到2018年的158天。

许文慧告诉南方周末，“医药集团收购的资产质量不高，导致应收账款和周转天数增加”。

据证券时报报道，2019年5月，医药集团已经停产停工，只剩下一条片剂生产线，工人们开始休息。

吴超供稿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