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记者:刘玲图片报道每一位编辑:文多

8月14日，在深圳福田保税区桃花路9号，一座祖母绿玻璃幕墙的建筑屹立了16年，这里曾是国内票务巨头天邦国际的总部。楼门口的金色大字“TEMPUS Tengbang”被太阳风化多年，逐渐失去了昔日的辉煌。

就在记者到访的前两天，天邦国际的几十名代理商来到公司要求退款。但记者来的当天，楼内加强了警卫警戒，所有员工都被刷卡进出。听到这个消息的世界各地的特工和媒体记者都被拒之门外。

从“代票巨头”，到被IATA“封杀”，全行机票代理业务瘫痪，再到被代票追逐，员工举报薪资延迟。资金链断裂后，腾邦国际的一系列问题，如多米诺骨牌的倒塌，迅速引爆了埋在地下的地雷。

疯狂的并购扩大了版图

改革开放后，深圳开启了“遍地黄金”的时代。当时机票代理是一门好生意，国内航空公司空客票主要是代理销售。20多家票务机构在华联大厦出租，默默赚了一笔。

1998年，华联大厦楼下有一辆去机场的大巴，让楼上买票，楼下坐大巴去机场成为现实。今年，宝安公务员钟辞职下海，和七八个人一起做机票代理。此后，华联大厦又增设了深圳市腾邦国际票务有限公司..

随着北方航空空的机票销售，天邦国际仅用一年时间就成为深圳首家机票代理商。经过多年的发展，腾邦国际有了冲击资本市场的想法。但公司当时只有单一的机票代理业务，因此自2007年以来，腾邦国际进行了一系列收购，以扩大业务版图。

2007年初，腾邦国际将三家以机票代理为主营业务的公司纳入旗下。经过资源整合，腾邦国际迅速成为华南地区最大的航空公司空客运代理。但与此同时，腾邦国际的负债总额也增加了3353万余元，增长率为137.55%。

2008年后，腾邦国际先后收购了一家机票代理公司和一家经营国际机票业务的旅行社。最后通过“买买买”拼凑出一张足够大的商业版图，在IPO冲刺之时，腾邦国际的控股子公司已经增加到8家。2011年2月，腾邦国际成功上市，登陆创业板。资本市场更看好这家以代票起家的公司，让腾邦国际获得了约2.52亿元的超募资金。

数据来源:年度报告

股东质押率居高不下。如果股价大幅下跌，质押股票可能面临被迫平仓的风险。

不管你害怕什么。自2018年5月底以来，腾邦国际股价一路飙升，随后大幅下跌，从18.14元/股的最高水平，再到10元/股难以超越。

股价持续下跌，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募集到足够的追加资金。2018年底，钟部分信托计划和天邦国际900多万股员工持股计划被迫平仓。

在这样的背景下，钟吧唧！而腾邦集团似乎开始“退出”。

2018年底，天邦集团拟以9.2元/股的价格，向天邦国际子公司天邦旅游总经理施进转让3900万股。

今年5月15日晚，天邦国际首次披露，钟及天邦集团拟委托史进行使合计持有的全部上市公司股份表决权，公司实际控制人可能发生变更。

当时，天邦国际相关人士告诉记者，过去一年，天邦集团的一些债务问题影响了上市公司的品牌，现在提出将全部投票权委托给史进，这是集团“壮士断臂”的决定，旨在保全上市公司。

但这一系列操作也被一些人视为天邦集团“变相卖壳”，实际控制人有意“除掉金蝉”。

2015年，天邦国际计划以超过8亿元的价格收购西游国际旅行社的控股权，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史进，当时西游国际旅行社的营收规模是天邦国际的近5倍。但由于种种问题，直到2018年上半年，天邦国际才彻底完成西游国际旅行社的配售。

但天邦国际在收购西游国际旅行社时做出业绩承诺的情况并不多见，但也没有相应的补偿计划。

据此，收购完成的第一年，西游国际旅行社仅实现净利润839万元，业绩承诺完成率仅为17%。

BSP业务被“封杀”

5月15日表决权委托框架协议签订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成为天邦国际近段时间雷爆频发的导火索。

2019年6月10日，天邦集团遭遇债券违约。同日，天邦集团公告称，因短期资金周转困难，公司未能将2019年“17天邦01”利息足额、按时支付至指定账户，涉及利息资金约1.13亿元。舆论一片哗然，有媒体报道使用了这样的说法:持有300亿元资产的天邦集团，连1亿元利息都付不起。

之后，国际航空空运输协会发布公告，直接“封杀”了天邦国际的机票分销业务。据国际航协消息，截至2019年6月10日11时，腾邦国际的未结销售金额已达到其担保金额的90%。根据相关规定，将通知GDS暂停天邦国际BSP的现金销售权限。

对于以机票代理起家的腾邦国际来说，这无疑是对“自掏腰包”的打击。不过，这一重大变化，天邦国际并未在当天发布相关公告。

后来在6月11日晚，公司宣布，钟百胜和天邦集团正式将全部股份的表决权转让给了石金刚刚成立的大金投资，石金成为天邦国际的实控人。

当然，不管上市公司怎么说国际航协，6月10日，天邦国际的票务代理似乎无法出票。

图片来源:公告截图

有代理商向记者展示了向天邦国际支付工具财付通预付货款的记录，6月9日前可以正常充值，10天后提交的预付交易未通过。“当时联系对接公司结算员，要求退还预付款和定金，公司说7月份可以结算，但推迟到8月份，目前还没有结算。”

通过投票收回债务

直到8月8日晚，天邦国际才终于发布BSP门票逾期的公告。

公告显示，公司及部分子公司存在拖欠IATA BSP票价的情况，欠款总额约2.17亿元，导致IATA终止与其5家子公司的客运销售代理协议。

8月12日是星期一。当天上午，受欠款困扰的小代理商前往腾邦国际总部追讨欠款。

记者了解到，当天，腾邦国际以少量欠款退了几张票来换钱，并为部分代理商提供了解决方案。根据公司给出的《账户余额确认书》，账户预存款和存款的退款安排将分为两步。第一次退款30%，8月12日至14日每天分别退款10%。剩余金额每周分批支付一次，2019年9月30日前处理完毕。

一些代理商“成功讨债”的消息让全国各地的其他机票代理商来到腾邦国际总部寻求退款。然而，当记者8月14日来到腾邦国际总部时，公司已经加强了警卫，所有员工都被刷卡进出，陌生人禁止进入。记者致电天邦国际，但被公司拒绝，原因是“公司高管正在开会讨论对策，暂时不接受采访”。

被拦的代理商有的声称被欠30多万，有的声称被欠1万多。他们坐在保安室外面的花坛周围，不停地给他们的结算员发信息和打电话。还是有一些特工找不到人。他们的结算代理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但他们不知道现在谁接管了他们的业务。

2013年开始在天邦国际做代理的王小姐似乎很淡定:“2018年底，天邦的一位老员工问我，天邦的账户里有多少预存款。我说有20多万。他说，‘这么多，你得先撤了。’...现在资金链肯定有问题。"

因此，2018年12月，王小姐终止了所有月度客户，并于2月底开始办理与天邦国际的终止合作协议。根据规定，账户余额和黑屏保证金将在处理后三个月内退还，即6月1日前退还约2万元。但是，“我还是没有匆忙脱身，退款还没到。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不然就跟他们一样被欠20万或者30万”。

记者随后联系了接管国内机票业务的钟负责人。她说，公司正在排队和代理商核对账目，因为各种代理商涉及不同的合作渠道，有线和线上都有，需要逐一核对。至于什么时候能收到退款，负责人表示会根据合同在3个月内收到退款。

但记者看到，6月13日前拿到账户余额确认函的代理商承诺9月30日或10月31日前办理退款，而来公司的代理商拿到的账户余额确认函只有欠款总额，并未注明任何退款时间表。

与8月12日的余额确认相比，8月14日的没有注明具体的退款时间。

雇员们声称工资被拖欠了

8月14日，天邦国际的员工开始透露，他们至少三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

曾在天邦国际国际国际机票业务部工作的李明说，从去年8月开始，他就被公司耽误了。起初，延迟很短，大约三五天，然后变得越来越长。“因为花了太长时间，我真的受不了。我提出7月份离职，离职的时候连4月份的工资都没发。”

李明还说，公司职能部门是整体延迟发工资，业务部门发工资延迟一段时间，然后发基本工资，再发绩效工资一段时间。他还表示，去年刚加入腾邦国际时，整个机票部应该有200人左右，只剩下70-80人。

“6月12日之后，公司主营业务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当时我们在想会不会面临裁员，但公司没有直接表示裁员。就因为一直拖欠，有些受不了的员工就离职了。”仍在工作的老员工陈勇说。

另一名在职员工告诉《国家商报》，整个国际机票业务将安排在深圳莫林国际旅行社工作。

“据说天邦国际CEO去莫林洽谈，仅限于之前给公司带来巨大流量和效益的几个部门，国际机票业务部是效益比较好的部门。”对此，记者在几家国际机票代理商处听到了同样的说法。8月14日，国际机票业务部负责人朱告诉代理人，今天是他在天邦国际工作的最后一天，他将从明天开始在旅行社任职。

老员工陈勇也回忆说:上周五，他所在的部门去见了财务总监顾勇。当时，顾勇和另一位副总裁共同承诺，周五之后离职的员工将获得N个月的补偿。然而，本周初，一位同事去人力资源部办理辞职，但人力资源部的人说，他没有收到补偿通知，拒绝签署补偿协议。于是他们继续寻找领导，并得到承诺，下周一返回公司裁员。

“现在我们一边找工作，一边等待公司周一的遣散措施。”一位在职员工说:“我的工资卡已经见底了”。

国家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