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磊 鹰瞳Airdoc创始人张大磊:用50年 把健康监测做出一个生态

栏目:旅游 2021-09-16 18:4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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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开始学编程,大学选择了医学院,毕业进入IT行业做产品研发,十几年后又回到医学领域...跨越国界取得巨大进步的张大磊,现在正面临着连接点的时刻。

今年是他创办Airdoc的第六年。五年来,Airdoc的AI医学影像产品逐渐成熟,开始得到各方认可。

2020年8月,Airdoc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眼底图像辅助诊断软件获得国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成为首批2款获得医疗器械三级证书的糖网筛查AI产品之一。

医疗AI行业虽然想象力丰富,前几年站在投资热潮的风口浪尖,但真正嵌入真实应用场景,解决临床痛点并不容易。去年包括鹰眼Airdoc在内,共有9款医疗AI产品获得三类证书。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敲开了商业化的大门,还没有人采摘里面的果实。

作为Eagle Airdoc的首席执行官,张大磊对此非常清楚。“医疗健康AI是一个细分领域。现在还很早,大家都在探索,我们也是。”

他有更大的目标。除了糖网筛查和心梗、中风等“杀手级”疾病的风险评估预警,他还希望鹰眼的Airdoc能够通过视网膜AI持续监测个人健康,在疾病发生前发现疾病,让每个人都能接触到。

将一个产品做到极致,再构建一个生态,是一条带有浓厚互联网色彩的路径,但医疗AI显然不同于视频直播或网购。

张大磊并不急于取得成功。他计划长跑,并在50年内实现他的目标。或者,在他有生之年,让它“结出果实”。

他更关心的是产品本身,而不是赚取丰厚的收入和利润。他走遍全国,亲自了解客户的问题,并试图解决这些问题。

5月中旬的一天,张大磊在上海虹桥机场候机时,打扮成程序员的样子,在8: 00接受了一次专访。在一次简短轻松的谈话中,他为我们勾勒了Airdoc的现在和未来。

我们也尝试以鹰眼Airdoc为窗口,了解医疗AI行业的创业者,看看他们关心和思考什么。

鹰眼空中医生是什么?

视网膜是全身唯一可以在直视下动态直接观察血管和神经而不损伤的地方。张大磊告诉我们,通过观察视网膜可以识别的疾病有数百种,但医生需要20-30年的研究和3万-5万患者的经验,才能对数百种疾病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分类。

视网膜成像AI产品试图通过算法学习医生的经验,并将其转化为快速和自动化的过程。

“医疗器械软件”和“软件医疗器械”这两个词在张大磊的口中交替出现,但却有着明显的区别。鹰眼空中医生是什么?如何理解其商业模式?张大磊打了个比方。鹰眼Airdoc就像一个操作员。有些人需要手机,可以充电,但手机业务与他们无关。

八大健康新闻:Airdoc是一套软件还是一个设备?

张大磊:Airdoc本身就是一个医疗设备软件。很多人会把医学AI称为人工智能辅助诊断软件,但这个定义太狭隘了。因为不同场景的监测、筛查、诊断、治疗等流程都属于医疗器械软件的范畴。

Airdoc的功能是读取和识别视网膜的照片,通过算法得到健康风险报告。可以简单理解为这是一款数字健康耗材产品,每次使用都会充电一次。

八大健康新闻:它的硬件载体是什么?也是你们公司提供的吗?

张大磊:视网膜摄像头相当于一个视觉传感器,用于采集图像、输出数据和分析算法。目前,我们的客户向我们采购硬件,上游供应来自佳能、Topcon、蔡司等国内外厂商。

我们也可以卖,但不会加钱。我们不认为单纯的卖硬件本身就是公司的主营业务收入。

8: 00健康新闻:现在检测量是多少?

张大磊:去年检测200多万人,预计今年检测1000-2000万人,其中体检等临床科室和医疗机构贡献最大。

我希望未来能接触到数亿人。检测量越大,单次检测成本越便宜,可以惠及更多人。当然前提是后续不会出现大规模疫情,因为线下检查的形式会受到防疫政策的影响。如果你不能出去,你会在做检查时遇到一定的困难。

八大健康新闻:医院、体检中心、C端市场的产品分布情况如何?

张大磊:目前客户最多的是医疗机构,有400多家顶级医院,100多家体检中心。乡镇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卫生服务站刚刚起步。

C-terminal还没开始,因为我们的产品还不够好,大家都用手机摄像头检查。目前产品成本还是比较高的。未来我们会保持低成本,C端可能占比更大,甚至超过医疗机构。

八大健康新闻:你的团队有多大?怎么卖?

张大磊:和以前成千上万的公司人相比,现在人不多了,技术研发占很大比例。我们的很多客户都是Inbound,客户来自己家,或者客户介绍客户,而不是用传统的广告或者会议营销的方式来获得客户。目前更重要的是做好产品技术。

复制优秀医生的经验

包容所有人

在医疗AI行业起步阶段,大部分创业者都专注于肺结节图像的辅助检测,但张大磊认为,结节识别不需要太复杂的算法,而是需要解决采集设备的POCT问题。

他设想,要想成为放射科的产品,首先要做一个便携式的高精度辐射图像传感器,但对做房子那么大的医疗器械不感兴趣。他认为传统厂商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希望找到一种简单、无创、低成本的方式,能够精准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

八大健康新闻:部分医疗AI企业苦于没有商业模式,即使拿到三类证书,也很少有医院在意。你似乎不担心这个问题?

张大磊:人们是否愿意为一件产品付费,主要取决于它能创造多少价值。

如果你做一些事情来替代医生或者提高他们的效率,你能赚到的钱就是这个行业医生工资的总和。但是中国的放射科医生和病理科医生的工资那么高,你可以算一下,肯定有一个饱和极限。再说了,医生那么努力学习,那么努力工作,我们为什么要抢医生的饭碗呢?

如果你所做的能远远超越经验医学的判断,那么人们就会看到真正的价值。

最初我们的算法可以快速准确的看眼底疾病,很多合作的医生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也可以看。当我们从视网膜上识别出糖尿病时,他认为这没什么。但是当我们说男女、年龄、吸烟与否都可以从上面辨别出来的时候,他就产生了兴趣。当我们做得更好的时候,比如可以直接识别血脂粘度、糖尿病前期等。,医生会觉得更有趣,说,我们一起做点什么吧。因为“糖前”不能直接看,有潜在的市场需求。

因此,商业化的关键是创造足够的客户不能忽视的价值。

八大健康新闻:鹰眼Airdoc,或者说医疗AI,它最大的价值是什么?你怎么发现的?

张大磊:我是“单细胞动物”。我喜欢思考需求、产品和组织。我没有神经系统,也没有反射。只有“烦躁”我才能慢慢反应。

我家有长辈,每年都会去当地的医疗机构体检,但是每年都没有发现问题。后来发现问题,肝癌就晚期了。这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导火索。

后来才发现,中国地方太多了,医疗标准的缺失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医疗水平的高低直接决定了患者的诊断准确率,但遗憾的是,医疗资源的不平衡将长期存在。

所以,我对“接驳医生服务”这件事并无兴趣。中国医生总数约400万,我想优秀医生可能只有10 ~ 20万,面对十几亿人,比例是1万比1。

我读书的时候,上过神经生物学课。陈一章老师课后和我们聊天。用人脑研究人脑对吗?如果内存可以复制,你想复制什么?上课听完这些问题就忘了。时隔多年,老陈的问题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在想,有没有办法通过机器学习算法,把这些优秀医生的脑袋里的经验复制下来,然后应用到所有人身上,成为一种日常的健康服务?

之所以从血管和神经入手,是因为中风和心肌梗死导致的死亡人数远远高于肿瘤导致的死亡人数。我身边认识的很多人都死于心梗。而且,没有人突然中风或心肌梗死,他可能有长期的风险积累。在此期间的任何时间窗口,我们都可能通过观察视网膜上血管的变化看到问题。所以我很想做这一块。

八大健康新闻:你希望它成为每个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吗?

张大磊:这是成为一家公司的唯一意义。我对做一个传统的医疗设备没有兴趣。医疗器械行业很多人比我聪明,比我优秀,我害怕他们的专业。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家人被遗漏和误诊了。我们需要思考,国内这么多人被误诊漏诊,大部分是在哪里发生的?实际上并不在医院里。

我昨天在活动上遇到了一个好朋友。他正在做的是通过核磁共振在神经内科鉴别脑出血,很有意义。在论坛上,他让我给行业提一些建议。其实我对整个行业不是很了解。我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思考产品,但我们对这个行业看得不多。我说我们这个行业的人要认真思考,如何做出能为人所用的产品。我觉得太多做技术的人都有一个小误区,就是没有从用户真实使用场景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真实的使用场景是什么?比如我们机场有个老人中风晕倒了。你要想想怎么在现场找个核磁共振或者CT,先采集图像数据,谁来采集,怎么采集?如何在这里传给华山医院和常征医院的大神经科医生?如何先在救护车上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送医院时如何无缝衔接?所有的软件和硬件必须在每个环节都可用。否则,当病人到达医院时,他可以做核磁共振,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解决这个小场景需要多少产品研发工作,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持续努力吗?

八健康新闻:先解决病人的问题,生意自然来,对吧?

张大磊:我一直认为,社会上有很多钱,但我们创造价值的那部分,只有一小部分是属于我们的。不创造价值而直接获得的收入对社会、组织或个人都没有好处。

我以前在互联网行业的一些同事创业赚了很多钱,比如做短视频。当你看到我的时候,说你还在做这份工作。

我告诉他,那些有很大健康风险但不知道的人将被给予红色警报,因为他们在内部被称为重大阳性。你看,我们去年发现的重大阳性发现,有4981人向三甲医院的专家咨询诊断后告诉了我们结果。

对我来说,这就是解决问题。按照这个比例,我们今年至少能帮助2万人,明年能帮助10万人。如果我们做了十年,抛开商业因素,却能帮助拯救一百万人的生命,那么我们的生命就是值得的!

健康监测生态化需要50年

干扰医疗AI发展的因素有很多,比如硬件设备的拍摄精度、标注医生的水平、算法的水平、医生的使用习惯等。,以及用户的认知和接受程度,所有这些都会影响最终的临床疗效。

张大磊多次提到时间,包括产品的成熟度、市场的培育、数据的积累等等。他认为一切都应该在时间维度上考虑。

八大健康新闻:在产品上做到极致是很多公司的追求。如何看待输入时间和输出之间的关系?

张大磊:大多数人低估了这件事的时间维度。大家都在说什么是壁垒,什么是竞争力。我觉得一个团队真的愿意花一辈子把一件事做好。如果这是马拉松,前三步是什么有关系吗?

我个人之前在互联网视频公司的经历,大家都投了很多钱,买了带宽,买了IP,做了节目,大家都想在5年内干掉竞争对手。但是现在回头看,这其实是一个20年的竞争。有些东西有很长的时间周期。

就像我们需要持续监测一个人的健康,我认为可能需要10年才能让一个产品看起来像它,20年才能让它变得完美,20年才能上市并教育每个人接受它,10年才能把它变成每个人都需要并能在临床上维持的东西。即使很多事情都是异步做而不是同步做,我觉得也可能是50年。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这件事能有成效,开个好头。我们这一代人会在这一代人的技术上做到最好,后人继续做下去会更容易。

八大健康新闻:你掌握的数据也很有价值。对科研方向有什么考虑吗?

张大磊:目前鹰眼Airdoc的很多工作成果都是通过SCI学术文章发表的,同时一些地方的关键技术的提示也在不断向行业输出,不断和大家讨论。

在大数据研究方面,医生确实与我们合作。现在所有的数据都脱敏了,不能对应人,但是这些数据确实有很大的具体学术价值。比如我们要统计中国某一种疾病的发病率,特别是血管和神经疾病的发病率,我们的数据的准确性是相当好的,而且因为都是机器标准化客观收集的,所以系统的一致性非常稳定。

我们目前没有考虑将其商业化。此外,数据量仍然太小。虽然大家都在说自己的大数据,但我个人认为,任何不到10亿人使用的东西都不是大数据。我们的产品今年已经被1000万人持续使用,去年被200万人持续使用。什么是大数据?

八大健康新闻:AI和大数据似乎密不可分。Airdoc对未来的大数据有愿景吗?

张大磊:我们不把自己定义为数据公司。我们清楚地认为我们只是听诊器和显微镜,这样每个人都可以控制自己的健康。基于此,可以创建一个生态。当然,那是未来很遥远的事情,生态是整个行业和企业发展自然形成的。

到目前为止,我觉得鹰眼的Airdoc也受到了一些医生的喜欢,但是有些医生还是没有感情。在细分领域,我认为顶尖的医院医生已经深度合作。复旦医院榜上有名的基本都是我们现在的合作伙伴和客户。

二级医院下的乡镇卫生院,以及乡村医生或社区卫生服务站等一级医疗机构和零级医疗机构,仍基本没有覆盖。我认为覆盖所有这些医生和机构至少需要5到10年的时间。

赚取高额收入和利润不是第一目标

2021年,对于即将年满40岁的张大磊来说,或许意味着他的事业可以更上一层楼。今年1月8日,Airdoc与中信证券签署上市辅导协议,Airdoc拟上市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与张大磊的谈话中,他对资本的态度使他意识到自己正走向相反的方向。当整个医疗AI行业都在谈论收获的时候,张大磊其实是在问自己:收获的时刻到了吗?他认为公司刚开始从幼儿园升级到小学,刚开始培养。

八大健康新闻:鹰眼Airdoc融资情况如何?现在资本市场对医疗AI是什么态度?

张大磊:鹰眼Airdoc历史上募集资金7轮,但从未在二级市场募集过资金。

在每一个融资窗口,都有朋友加入或介绍,感谢大家对我们的认可。

同时,我们会设定预期,告知投资者这是一个“慢”的业务,“冷板凳10年”。如果愿意一起“熬”下去,欢迎投资。如果不愿意,可以退出,创造价值的周期会更长。

八大健康新闻:现在医疗AI对投资者有什么吸引力?

张大磊:我希望提高服务的可及性,但这非常困难,需要很长时间。所以现在不管这个行业热不热,我觉得都跟我们没关系。因为我们还是一家创业公司,处于“专注练剑”的阶段,所以我们花了20年的时间把产品做好,让它们可以被任何人、任何地方、任何人使用。

八大健康新闻:你希望鹰眼的Airdoc服务未来纳入医保吗?

张大磊:是否进入医保是医保部门的决定,我们尊重监管部门的决定。

同时,一个产品用户是否愿意自费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产品做得好,应该有相应的价格。如果是免费的,谁来投资研发,谁来创造更好的产品?既然是我们提供产品和服务,补偿也是合理的,让一个公司能够保持正常自由的现金流,让它知道下一阶段用什么价格来实现合适的利润率,既不会过高超过价值创造,也不会过低保证下一阶段的研发。

八大健康新闻:如果Airdoc代表了医疗AI领域最顺畅的道路,你是否担心其他公司会跟随你的思路或者带来强有力的竞争?目前鹰眼Airdoc在市场上的地位如何?

张大磊:首先,我们不一定代表最容易的方法,我们可能选择了最难的方法。我认为竞争非常激烈。现在百度、阿里、腾讯甚至谷歌都在做视网膜AI。细分领域,鹰瞳的Airdoc暂时保持领先,但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做到。社会问题解决不了,大家一起解决比较好。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疾病和衰老,任何对抗疾病和衰老的力量都是我们的战友,包括医院、医生、保险公司、制药公司和同行公司。

8: 00健康新闻:最近主要在做什么?

张大磊:最近,我的主要时间和思想都花在拜访客户上了。让我们看看他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如何解决它们。如果他觉得不值钱,我会告诉他钱会还给你,我们会把机器拿回来。

就像客服一样,要站在客户的角度思考,创造良好的口碑。赚大钱还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