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笔名可追溯到傍晚,1974年10月出生于云南昭通。现任昭通市第二人民医院院长。出版医院管理专题著作《从经验到科学——现代医院管理的趋势》,医学专题著作《针灸穴位应对疾病——脊柱疾病及相关疾病的非手术治疗》《江河湖海之医道——中医悖论》。散文集《偶然,太偶然》《江湖海中的人性——打开人性的枷锁》;中篇小说集《迷茫之路》;小说《黑夜空》和《在大地震中》。
对于昭通九中的学生来说,学校背后的两棵大松树是我们共同的记忆,因为从昭通九中毕业的学生相聚在一起,大松树无疑是拉近彼此距离的收缩剂。对于不同年级的学生来说,只要话题转到大松树上,彼此的心就会在天坑里发泄,大门就像流淌的河水。
夏天的傍晚,学生们匆匆吃完晚饭,拿起书本,三三两两地从学校后面的土路出发,要么背英语单词,要么背语文课本,要么背思想政治。最终的目的地是那棵大松树。从学校到大松树,创造了昭通九中辉煌的升学率。
这棵大松树在学校东南大约两公里处。它从学校后门出去,穿过一片稻田,穿过赵家院村的边缘,进入一个苹果园,从果园出来。
4月左右,大松树西北、西部、南部开出2000多亩苹果花,一大片白色的很壮观。四月临近中考,同学们无心赏花,专心背书。学生们的目的地是那棵大松树。当他们到达大松树时,他们休息一下,然后从原路返回,去教室,开始做数学和物理练习,直到深夜。
那时,我们经常在毕业照拍风景照,几个有经济头脑的老师在业余时间兼职做摄影师。摄影的地点基本都集中在大松树上,因为这里的风景独特,也因为学生在这里拍照最方便。同学们在这里背书,稍事休息拍了一张个人照,洗了几张、十张、几十张照片发给同学们作为纪念;或者两个、三个、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过来合影。那段时间的大松树下,拍照的老师基本都有两台相机,一台“120”黑白相机,一台“135”彩色相机。便宜的就拿黑白的,逼真的就拿彩色的。我还是很珍惜当时的照片,包括个人照、团体照、黑白照、彩色照。当时的男同学大多以李小龙、成龙、李连杰的功夫为姿势,或金鸡独立,或仆人迈一步,或白鹤振翅,或大鹏展翅等。绝大多数女学生用书本装饰,要么放在腋下,要么挂在大腿外侧,要么抱在胸前,要么举到耳鬓。照片的背景是大松树。照片中以大松树为背景,或明或暗,或远或近,或大或小,或一两棵,或一些苹果树,或白云。我有一张描绘武术动作的照片。我站在墓碑的顶端,描绘着鹰展翅的动作。老师的摄影技术真的是超凡。他把我脚下石碑的顶端当成了一棵大松树的顶端。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无论如何,我站在一棵头顶白云的大松树上,就像一只展翅的鹰。用现在的数码相机合成这样的图片很简单,但是在冲洗胶片和照片的时代,这种技术真的很少见。如果他把自己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教书育人上,那么九中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才。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乡镇供销社逐步从定量供应的粮票制度中独立运作。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乡镇供销社的权力非常巨大,几乎掌管着全乡人民的衣食住行,但现在当然已经消失了。就在过渡时期,街上幸福生活的供销社买了一台彩电和一台投影仪,在一个大房子里摆了十排长椅,就这样简单的视频放映院诞生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只是为了看一段视频。随着昭通九中的成立,乐居街很快成为了整个钓鱼坝的经济文化中心。当时的视频片基本都是港台省武打片。记得第一部视频电影叫《双鹰爪手》,后来又放映了少林寺等武侠片。特别是梁羽生、金庸、古龙的武侠作品,造就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武侠梦,大部分男同学都梦想成为武功高强、剑士辈出的侠客。我、发君、朝海、嘉云也梦想成为一代侠义之士。所以晚上学习完,我们就跑到大松树下练武。从一招一式开始,包括弓步、马步、虚步、仆步、歇步、踏步、正腿、侧腿压、背腿压、弓步压腿、站桩、踢腿、下腰、单臂绕、双臂绕、鲤鱼刺、侧空转身等。我们一次练一个动作形意拳,八卦掌,太极拳,我们都很努力的练。为了练习掌法,我们选择一块草坪,用力敲打。有一段时间,我去河边拿了一袋沙子,然后把沙子放在锅里炸到变成酱红色,然后放进沙袋里。练功的时候把沙袋使劲打,写在练铁砂掌的书上。我们还以为可以练铁砂掌。铁砂掌至今没有练过。反而让我的手掌比常人粗了很多,手指也因为练二指禅和一指禅而变得比常人短。所以我的手掌还是又小又粗,手指还是又粗又短。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明白,中国有那么多武术,可以用来表演,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但它们真的很容易受到实战的影响。中国武术形象代言人李小龙的实战技巧,与拳击没有直接关系。这些井底之蛙自诩都是世界级高手。他们都认为他是世界第一高手。他一拍手,就像电影里一样晃山,一拳挥出,瞬间将一座山夷为平地。更何况坐在小房子里,轻轻推一把手,有了想法,就能把云推到千里之外,变成飘雨,从而扑灭大兴安岭的熊熊大火。
1987年5月,大兴安岭发生森林火灾,有关单位邀请严新发赶雨灭火。有媒体报道了严新发为赶雨灭火所做的努力。据悉,在2000公里之外的成都,严新可以通过外送空气将暴雨推至大兴安岭空,利用气功将暴雨降落在火区。于是,一场不寻常的“气功热”拉开了序幕,各种气功学术著作和气功表演遍地开花。还创办了几十种气功报刊。我们家订阅了几本气功杂志。1986年11月18日《光明日报》报道,严新用气功治疗了一名脑挫伤、颅骨粉碎性骨折、马尾神经损伤、第二腰椎压缩性骨折伴脱位的患者,造成双下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不能翻身下床200天。现代医学对这个病人的病无能为力,颜师傅只给他做了几个小时的气功治疗,第二天病人就可以拄着拐杖在前院走三个多小时。随后,1987年1月24日,《光明日报》头版文章刊登了一篇关于严新和清华大学气功实验的报道,似乎从科学的角度证实了严大师气功的真实性,让世人更加相信气功的真理和威力。谁相信最权威的报纸之一《光明日报》和最权威的大学之一清华大学在玩骗人的把戏?的确,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如果连这些机构都不相信,还能相信什么呢?这两篇权威报道一出来,就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引起了更多的记者采访报道他。结果,“严新大师”和他的气功越来越受欢迎,几乎家喻户晓。就这样,我们学校很多男同学都痴迷于气功。晚自习的铃声一响,教室的走廊立刻沸腾起来,所有的男同学都奔向操场。整个操场都是练气功和武术的男生。此外,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对气功也非常肯定。他曾预言:“气功、中医和特殊功能的结合将使其理论化、科学化,最终的结果必然导致新的科学革命。”这让我们这些刚接触新事物的学生更加深信不疑,变得更有活力,期待成为气功大师。因为学校操场吵,我和法津、朝海、嘉云跑到大松树下练气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气功没有练过,但我们学会了如何注意大松树。每天晚上我们都不去大松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血液在流动,它像水流一样正常地向下流动,但奇怪的是血液向上流动。为了解释血液向上流动的现象,中国古人引入了“气”的概念,认为“气”可以促进血液流动。这和西方盖伦医学引入“精神活力”来解释血流的思维模式是一样的。自从哈维发现了西医的血液循环机制,“神的生命力”这个概念就变得多余了。至于我们,还在沉迷于“气”的想象和推理。为什么要担心自己无知?我被我崇拜多年的权威报告和科学家愚弄了。当我突然醒来,回头看大松树下练气功的场景时,我真的为当时的无知和无知感到羞愧。梦想着练气功,为天下而战,虽然不是当时所有男生都上当的悲哀,但确实是我的悲哀。我想我不是唯一有这种悲哀的人。这种悲哀依然以各种形式愚弄着无数人。这种傻子在一百年前的今天被仁人志士强烈反叛,但直到现在,这种傻子并没有变弱,反而变强了。
和昭通九中的同学相比,我对大松树的依恋更强、更重、更深,因为我生长在有大松树的绿林树下。
我们的小学时光很快乐,杨先生带我们去大松树下荡秋千,是我们小学生难以忘怀的快乐。杨老师给了我在大松树下荡秋千的准备,因为大松树离我家只有500米左右。我经常来这里荡秋千,所以我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包括一根用来犁耙的粗麻绳、一根细尼龙绳和一条长板凳。我找了一块长石头,用尼龙绳绑好,用左手拉绳子的末端,用右手抓住大约40厘米远的地方,以右手手掌为中心,绕了一圈。然后我松开手,借助惯性,石头飞了出去,越过了大松树底部的大树枝。然后我把麻绳绑在尼龙绳上,把绑好的石头一端拉出来,这样麻绳就挂在十几米高的树枝上了。我赶紧把板凳绑在一根粗麻绳上,用尼龙绳绑牢,秋千就荡完了。
我们每个同学都坐了一次,感受到了漂浮的兴奋。当最后一个学生慢慢停下来上下学的时候,杨老师的问题来了:“同学们想想,秋千为什么停了?”我们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这样回答的:“因为我们不再推坐在秋千上的同学了。”杨老师笑着看着我们,然后问:“同学们的意思是,你用力推秋千,秋千就动了;当你停止推动秋千时,秋千就不会动了。”“是的!”我们回答。杨老师接着说:“也就是说,力是使物体运动的原因。”我们想了想:“应该是这样的。”杨老师说:“同学们!恭喜你,你的物理思维已经达到了亚里士多德的水平。亚里士多德在《物理学》中讨论过,根据他对马车现象的观察,他得出结论说“力是物体运动的原因”。他观察到两个马拉的车比一个马拉的车快,所以他得出结论‘力越大,运动越快’。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相信亚里士多德的理论,直到伽利略的实验推翻了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假设,他用系统的实验和观察推翻了纯粹的思辨自然观,创造了一个实验事实现在我们知道‘力不是物体运动的原因,而是力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杨老师推秋千,秋千荡了起来。杨老师接着说:“同学们,看一看!我没有推秋千,但秋千保持不动。我用力推动秋千,秋千的静止状态被改变,摆动,所以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同学们,看,为什么秋千停得慢?既然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那么秋千就应该保持摆动!因此,秋千一定是被迫停下来的。学生们对挥杆有什么看法?”我们想了很久,没有想到。杨老师没有给出答案,让我们慢慢找答案。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我知道了什么是阻力、摩擦力和惯性,知道了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的双球实验。我也知道牛顿定理;尤其是苹果落在牛顿头上的时候,牛顿突然醒悟,想出了万有引力定律的故事,给了我无与伦比的震撼。想象一下,有一天,一只小虫子飞到了我的脸上,我也想出了一个让鬼神哭泣的法则。我还想象着伽利略拿着一个大铁球和一个小铁球,气喘吁吁地从塔底一步一步往上爬,然后想象着在比萨斜塔旁边安装电梯,想着他在斜塔顶挥舞双臂,对着塔底的人大喊大叫。当然我也想象过有一两个公证员会一起上去,公证他同时放下大铁球和小铁球,然后想象塔底的人看到大铁球和小铁球同时落地。
有一天中午,太阳很热,我坐在大松树的绿林树下看书。当我累了的时候,我平躺在草坪上,抬头看着那棵大松树茂盛的枝叶。我的思绪随着风中摇曳的枝叶飞到了一个很小的时间。我很小的时候,大松树不仅仅是现在的两棵。这两棵大松树周围有许多小松树,这是一片松林。从这里看去,这座山是一片连绵不断的森林。这片森林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毁灭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不是纵火而是砍伐。
一群羊从我身边经过。其中,一只白色的羔羊停在我面前。他一点也不怕我。他用嘴舔了舔我的手。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能会在瞬间决定一生的命运,我和小白羊之间的感情也是瞬间的。他一直舔我的手,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梳理他的白发。羊的主人和我父亲是熟人,他们在谈论天气收成之类的话题。另一只羊在领导的带领下往前走,但小羊却留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我让爸爸买羊,他和羊的主人三言两语就达成了买卖协议,于是小羊就跟着我回家了。我用各种可能的方式照顾小羊,把它带到山上和水里。当时我几乎每天都带着小白羊穿过大松树脚下,因为从这里可以进入山后的森林。在后山的森林里,小白羊可以找到最好的食物。但是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要上小学了,弟弟妹妹都在上学,父母没有时间照顾小羊。我父母打算把它送人,但我强烈反对。最后,通过哥哥们的调解,我达成了寄养计划。因为我叔叔家正在喂一大群羊,我可以把它们寄养在我叔叔家。请叔叔喂养,反正他家有一大群羊,多一只不多,少一只也不少。而且,羊只吃山上的草,不吃家里的菜,不会给舅舅家造成什么损失。我叔叔住在新街。他要翻过我家对面的几座山,离我家有40多公里。本来父母只让我给三哥送,我哭着死了也要送过来。我父母同意了,但我三哥很担心,因为我太小了,一天走不了40多公里。他担心我走到一半时不得不背着它。那时候不像现在,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当时几乎看不到汽车,但拖拉机是最常见的。事实证明,我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强得多,那就是我上了最陡的坡,我也没有让三哥拉我,更没有让他抬我。我总是领先小白羊。我们黎明出发,步行到新街。太阳已经落山了。
上学还有二十多天。因为不想和小白羊分开,留下来照顾小羊,三哥先回去了。每天跟着舅舅出去放羊,早出晚归,中午在山上烧土豆。有时候,我叔叔会指着一座山告诉我,我的祖先曾经在那座山上杀了一只老虎。通过舅舅零星的故事,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祖先曾经生活在这里,他们曾经拥有大片的田地和森林。田地分给了住在这里的人,森林被砍伐用来炼钢。曾经老虎出没的大森林,变成了如今光秃秃、寸草不生的灰土堆,雨水把山坡冲刷成了深深的壕沟。遇大雨,雨水和黄土流下三百里,长江瞬间变成了黄河,因为这条小沟河也是构成长江源头的支流。
还有三天就要上学了,但来接我的四哥终究还是来了。我不想离开我的小白羊座。早上起床时,我轻轻抚摸小白羊柔软的头发。我不想她离开我。我不想离开她。看着她渐渐远去,我心碎了。小白羊就像是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离开了我,好像我和自己分开了。小白羊走了,我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我的身体感觉空晃晃悠悠,这在当时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后来,我发现了一个词。也许这就叫忧郁吧!我看不见她。我流着泪跟着四哥走回家。
拐过钓鱼洞的最后一个山坡,可以看到整个绿色的钓鱼坝。当我的目光移向对面的山坡时,我被光秃秃的山坡惊呆了。我不想去想这件事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害。那一瞬间所造成的心灵阴影,让我每次看到开采的石矿,光秃秃的灰黄色山坡都在眼前突出。我目瞪口呆地站着,指着光秃秃的山坡。我花了很长时间问了一句话,问我四哥怎么了。我四哥淡淡地说,所有的松树都被砍掉了。也就是一瞬间,山坡上一大片连绵的森林消失了。第一次大规模砍伐是在1958年的大规模钢铁冶炼时代。当地炼钢轰轰烈烈的高炉需要大量的燃料,于是人们砍伐树木作为燃料来炼钢,大面积的森林一度被毁;第二次砍伐是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把山上的土地和森林分给家庭。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家家户户砍伐森林,开垦耕地,于是一座绿色的山瞬间变成了黄土。后来国家实施了退耕还林计划,但直到现在,山还是一片黄土,童年影像中的绿水青山依然是一种记忆。
因为人怕神,所以保留了两棵大松树。据说这两棵大松树已经有近千年的树龄了,但是没有人能说清楚确切的树龄。树高约50-60米,我测量过树干离地一米的周长,西3.76米,东3.75米。据说很久以前,一只蜈蚣住在大松树下,被培育成精。蜈蚣精选了一晚上,下着雨,下着暴雨。它赶着后山山顶的六块大石头从山顶滚下来,计划滚到玉萨河下游的巡逻龙那里建一个石坝,把整个玉萨大坝变成一片海洋。瓢泼大雨中,六块大石头开始从山顶滚落下来,泼鱼河不断上涨,泼鱼坝渐渐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大海。这一幕恰好是嫦娥在月球上看到的。要知道,洒钓鱼河是嫦娥奔月的一滴泪,洒钓鱼烟柳是她手中树枝上的一片叶子。她怎么忍心让自己仅存的美貌被蜈蚣精毁掉?于是嫦娥让雷公把蜈蚣剁死。雷公同意了嫦娥的请求。他来到大松树顶空看到蜈蚣精在东边大松树顶干活,就把它按顺序劈下来,蜈蚣精被打死了。因为雷公用力过猛,大松树北侧的树皮和树干从头到中间被劈成了一个凹槽。因为蜈蚣精被雷公打死了,后山的六个石袋失去了动力,在半山腰停了下来。慢慢地,人们把这座山叫做六石包。
小时候,父母不允许我们带着六个石包爬山,因为这六个石包呆在半山腰,石包下面没有支撑,好像随时会滚下来。杨老师说他不信鬼神,想带我们去看看。在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去过六石袋两次。当我们站在六个石袋的底部时,我们真的很害怕石袋会滚下来压死我们自己。不信鬼神的杨老师,对六个石包能在这么陡的坡上停留,深感惊异。他既惊讶又奇怪。他说,根据物理学原理,六个石袋不可能停留在这样的斜坡上。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它?杨老师很不解。既然从小就对父辈的话深信不疑,就相信蜈蚣精的存在,六个石袋能留在陡坡上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随着杨老师带我们进入科学的海洋,我们逐渐对探索支撑六个石包的力量产生了兴趣。我对六个石包的稳定性进行了多次测量计算,但由于数据不足,无法计算出支撑力在哪里,所以也没有计算出六个石包的稳定性。
后来,一棵形状奇特的树从树沟里长了出来。这棵树很奇怪。它就这样长大了,再也没有长大,也没有落叶。这棵树看起来有点像漆树,但是漆树是落叶树,而且这棵树从来没有落叶过,说明它不是漆树。我们小的时候总是很好奇,总想爬上去看看,但是因为太高了,我们上不去,当然也因为蜈蚣精的影子有点害怕。
淳朴的人对神灵有一种崇拜情结,大松树也被村民奉为神树。祭拜树神驱病一直是村民的传统。我曾经亲眼目睹村民们祭拜树神,祈求神药。我上初中的一段时间,村里的人来到大松树下,把一个小纸盒粘在树皮上,虔诚地烧了一堆纸钱和三炷香,向大松树致敬,然后在大松树下等待神灵送药。这种神奇的药可以治愈所有的疾病。不知道是松树的细小树皮还是风吹来的灰尘。只要祈祷的人看到一个小纸盒里的东西,就认为是神灵的显现,于是送来了神奇的药。他会把它拿回来,用温水冲服。那段时间,来求神药的不仅仅是当地的村民,还有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人。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很多情况下,有一天有近300人跪在大松树下祈求神药。当时我以为这种求神治病的方式是村民的无知。我一直认为,只要给他们现代文化知识教育,他们的无知就可以被消除。但是,当我接触到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的思维模式时,我逐渐觉得“一个人的无知与他所受的教育无关,尤其是他的文化素养与他所受的教育没有直接关系。一个不识字的文盲,可能会成为点亮人的明灯,比如刘祖辉能;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会装得像个巫师,比如神药两解,某个学校的大师。”神是医学的开端。在古代,人们对疾病的了解还不够,认为人在生病的时候是被恶魔附身的,而巫师和神灵可以驱走恶魔。在此期间,巫师和神扮演着拯救生命和拯救人类的角色。通常人们称这个时期为神学医学模式。随着人们对疾病认识的加深,西方出现了希波克拉底医学和后来的盖伦医学,中国发展成为《黄帝内经》医学。这个时期是以哲学思辨为基础的,所以人们称这个时期为哲学医学模式;随着文艺复兴的革新,西医逐渐发展成为机械医学模式,进而进一步产生了生物医学模式,直到20世纪70年代,出现了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别人一直站在山顶享受着清新的空气息,我们却还在吸食着谷底带毒的瘴气,我们也以复古回归自然而闻名。五四时期,很多伟人都在努力消除这种瘴气,但在过去的100年里,这种瘴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旺,到处都是。当我看着淳朴的人们把小纸箱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把神奇的药装在里面时,我起初鄙视他们的无知,然后我哀悼着到处都是瘴气。
也许是瘴气熏走了保护大松树的神灵。大松树失去了神灵的保护,西边的大松树在暴风雨中被拦腰折断。我相信人有心灵感应,树也有心灵感应。东边的大松树感觉到西边大松树的生命已经死亡。不到一年,西边的大松树完全干枯,寄生在她沟里的小树也死了。
我站在枯死的大松树下,抬头看着天仓。我相信那棵大松树能感觉到我在她脚下,深深地想念她:想念她和我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想念她脚下年少轻狂,想念绿林树下在她身上激情地歌唱,想念她枝叶下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