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周静像往常一样睡到早上10: 30，在床上躺了一会儿。11: 00后，她下了床，打开美团点外卖，没有点餐，而是准备接单。

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送食物。一天下来，她拿了5张票，骑着共享单车跑了20公里，赚了几十块钱。

“送外卖”是健身教练周静在疫情期间不一样的生活体验。周静的工作是体育馆的集体教师。由于疫情，国内的健身房相继关闭，一些健身教练不得不重新考虑目前的生计。

3月初，网上贴出一张截图——美团新增骑手7.5万人，其中37.6%来自健身教练等生活服务行业。"你的健身教练可能去送货了。"不再是一个笑话。

在红星新闻记者采访的健身教练中，大部分并没有选择兼职，还在等待复工的时刻，但也了解到了正在奔波谋生的同龄人。“全职教练会有底薪，兼职教练没有，还得生活，没有办法打零工。”有人说。

他们期待着不久的将来，相信疫情过后，健身行业将再次迎来“春天”。

▲图片来源美团

1.健身教练临时改了外卖:

我不会说应急，但是我每天挣钱的时候心理上是很实际的

每天上午10点，我眨眨眼，吃饭，看剧，刷手机，睡觉。骑了一个月的自行车后，周静的心态崩溃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从健身教练变成失败者。”

周静在上海一家知名大型连锁健身机构工作。她原定于2月10日恢复工作。她于2月1日从安徽老家回到上海，但复工通知却反复更改:一是改为3月初；到了2月底，被告知3月初还是不行；随后，一些地方通知文件陆续下发，4月底前复工可能白费。

“我当时慌了，这可乱了。”周静是一名集体班主任，不同于民办教育中的一对一教学。团课属于“多人聚集型”。即使健身房可以营业，团课也是最后一个复工的。接到通知后，周静的第一反应是找一份临时工作。

她考虑的是平民类型，先工作了两个月，然后觉得对其他公司不负责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健身房已经复工了，我还得回来。这是我的工作。”

那段时间，“健身教练都去送饭了”的消息在网上流传。起初，周静真的是一个笑话。直到有一天，她的朋友跟她“炫耀”了一番，骑电动车去取外卖赚了点零花钱，周静才把“取外卖”提上日程。

▲在去周静外卖的路上，根据视频截图，

注册外卖有14天的“新手期”。时间和范围不限，您还将享受优先送货。周静想先试一试。毕竟她没有电瓶车，所以取货只有两种方式:走路和骑车。

为了记录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时刻，周静在几天前记录了她的分娩过程。

在第一份订单送达之前，周静挣扎着，甚至感到尴尬。顾客出来取账单时，以为自己是小区的好心居民，跟她确认了好几次。“他还问我是不是大学生兼职，我也就是不信。”

第一阶难免会有内心的挣扎。成功交付后，非常粗心的周静安慰自己:没关系，交付后会盈利。

第一天，周静中午和晚上跑了3个小时，来回骑了20公里，一口气跑了5次，赚了一顿饭。

▲周静做了把货送到Tik Tok的流程

看着一天的钱，周静的心理落差有点大:跟她当教练的收入没法比。因为觉得自己工作太辛苦，晚上就买了更多好吃的来犒劳自己。不仅一天赚的钱不够吃，还反了过来。

然而，她分娩的原因不是为了“赚钱”。“如果组操老师不运动，身体反弹会比一般学生快。”她认为每天骑自行车送货对她保持运动有好处。

周静周边仍有少数同龄人在疫情期间选择兼职。“毕竟专业的健身教练做不了太多，大家都会质疑你的专业性。”

有成员建议她直播，大家跟她跳舞。然而，周静在网上看了太多的直播课，结果很少，所以她没有去做。

根据她的预测，即使健身房恢复营业，团课也很可能会推迟到五六月份。在这段时间里，她应该继续坚持“送外卖”。

周静是一名全职教师，每个月有一定的基本工资。送外卖赚的钱不是“救急钱”，却让她觉得踏实。“虽然我每天挣的钱可能都是靠吃吃喝喝花掉的，但至少我挣了钱，没有花掉以前的钱。”

这是一个“共渡难关”的时刻。

“反正我们的店不能开了。每个人都以此为生。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百胜集团负责人张莉！美国健身市场部，不反对教练在此期间兼职。她相信，一旦我们回到工作岗位，每个人都会回到自己的岗位。

2.选择现场健身教练:

对着空大喊大叫，我意识到尴尬表演意味着什么

不选择兼职，想坚守岗位的教练，不得不选择另一种方式——把手机设置成主播，自拍。

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大丹有点紧张。为了避免一个人被卡住，没有人互动，她和另一个同事站在镜头前。面对拿着手机的同事，应该把对方想象成“平日里满屋子的学生”。

直播过程中，大丹强迫自己调动“演技”，一直在镜头前自言自语，想象着同学们在和你互动，在做动作的同时，大丹不得不不断用空鼓励“加油”“棒极了”。

“这会很奇怪，因为学生通常会回应你。直播只能靠想象，还要加上你的表演。”第一次直播50分钟后，大丹才意识到“全员上阵”是什么意思。

大丹是乐雕运动的健身教练。2月，乐雕运动启动全平台教练线上教学，与Aauto faster、Tik Tok联合推出“主场赛”。最初每天大概有4、5场直播，由北京、上海、深圳的团队轮流播出。三地的团队还专门购买了专业设备和器材。

▲乐可和阿尤托·快一点发起了“宅家也爱运动”

直播过程中，手持手机的教练要浏览网友提出的问题，随时扔给大丹。讲动作要点的往往是大丹，有网友会问“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腰酸背痛，但是肚子没感觉怎么办？”丹会立即回应。

直播效果取决于时间和课程内容。在大丹的印象中，在线观看人数最多一度超过4000人，观看高峰在晚上6点到8点。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直播经验，还拍了一些小插曲。

有一次，丹和另一个教练一起直播，中途跳了下去。拍摄的教练突然不再提问。因为是直播，大丹只能继续跳舞。播出后，他们意识到直播非正常关机，拍摄教练一直在努力，但中间一首歌的时间被剪掉了，导致部分网友在线流失。

“网络直播可能还会有延迟，你无法在现场与所有人互动。你动作稍微硬一点，网友就会说跟不上。”好吃！疫情期间，健身也尝试了直播课。为了满足大众的需求，张莉建议教练员要适当降低难度和强度。毕竟很多观众都是没有经验的非会员。

此前，该公司没有注册Tik Tok号码。1月28日平台开通后，张莉和她的同事也在琢磨网友们喜欢什么样的健身视频。哪些视频可以做粉？

他们试图让教练记录一些健身要领和动作要点，但结果一般。那段时间，“红色佐贺郎”和“狼蹦迪”在Tik Tok很流行，教练用它们编舞，从几十秒到几分钟，一下子获得了上千的好评。这让张莉等人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之后，成员们也来自得其乐，开始在成员中“点歌”。有成员建议，如果动作太难，就完全不能坚持。最好简单一点，搭配流行音乐。也可以拍视频上传，你愿意玩。“包括前段时间很火的问号舞，成员想跳却学不会。我们的教练会编一些动作，简化教学。”

从1月28日推出的第一个视频到3月15日，公司Tik Tok已经获得了5.6万粉丝，其中一个400万浏览量的视频三天就带来了3万粉丝。

张莉翻了一下背景，算了一下，80%的粉丝来自山西。“这对我们山西当地的健身机构很有用处。”

▲2020年3月3日，杭州滨江某健身房的老师们开着网络直播车，与线上体育爱好者一起锻炼身体。据健身房相关负责人介绍，线下健身的发展受阻，他们不得不每周每天下午准时为教练安排一场网络直播课程。据ICphoto报道

3、拳击馆线上训练的尴尬:

团里发了三天的训练内容，却像沉入大海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努力工作的视频都能获得“巨大的用处”。柳岩和几个师兄弟在北京有一个拳击馆。疫情期间，他们也尝试自己制作视频，但他在会员群待了三天就放弃了。“根本没有人互动。”

他们录制的视频时长不超过5分钟，主要内容是对老队员进行康复训练，而不是学习新事物。就连视频制作也不是特别“讲究”，就是简单地拍几个小视频，最后组合起来。

如果不是疫情关系，柳岩不会考虑录制视频。“现在很多机构都在做线上，而我们根本没有在做。总比不做好。”

拳馆分为成人班和儿童班。柳岩一开始有录音课的想法时，他们心理压力很大。“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家长也愿意配合。”消息在群里公布的时候，孩子班的反馈还不错，有家长表示支持。

然而，假期的长度仍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本来柳岩以为最多记录一周就够了，但结果一直持续到现在。

每天，教练们都会把训练内容和动作发给小组。愿意练习的同学可以拍视频发回去，教练会反馈。

儿童组相对活跃。小组里有100个孩子，每天有6、7个和教练互动。然而，在成人组，柳岩和他的团队坚持了三天，教练们干脆放弃了。“如果还是有心理落差，我觉得意义不大。”

直播不适合柳岩。“我们在拳击比赛中还是需要一些技术动作来指导我们，包括有时候教练的口令气场也很重要。”柳岩认为，在线措施只是他们的过渡，不会被用作长期方向。“虽然也是实践，但很多细节需要面对面指导才能更透彻。”

上线效果不尽如人意，是很多教练的共鸣。玉佩从事健身行业已经16年了。她介绍，健身场之前是打算上线的，但一直很难普及。很多地方在家锻炼受限，氛围和健身房完全不一样。这个问题今天依然存在。

在此期间，玉佩和他的成员制作视频并监督他们的训练。部分会员用5L水桶代替装备，被认为是普通人快速上手的“最佳装备”。

大丹之前也录过类似的视频。为了使用当地材料，她举起了实木椅子、洗衣液和一桶桶矿泉水。学生们的反应是“热情”。“他们会觉得很惊讶自己能这样练习，他们很期待我明天会给什么。”然而，很少有人真正付诸行动，“边看边练”成为最常见的在线健身形式。

▲大丹在家提洗衣液和椅子的视频引起了会员们的关注

“一个会员买个课，让他靠自我意识锻炼，真的很难。还是得有人督促你。”综上所述，张莉表示，健身行业在中国还是需要人来管理。“只想简单练习的人可以在网上解决，但有更高需求的人在家里做不到。”

有会员问周静，如果她自己的小区没有疫情监测的门禁，可以邀请她在家一对一授课吗？付款也可以接受。对方和她说话了。“视频中的老师教得很好，也很有效，但我做了一半就不想练习了。”

周静可以想象那种状态——即使老师跳得很好，工作很努力，也没有和你眼神交流，也没有办法和你互动。当你在跳的过程中累了，老师甚至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老师跳到屏幕上，你可以坐在那里喝水。没有这种现场效果。”

健身房的网上生意怎么样？

效果不如线下，但仍然是一个不能放弃的生意

虽然在教练眼里，各种线上练习不如线下练习有效，但线上依然是一门不可抛弃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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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带来了另一个“机遇”——健身领域的短视频、直播、线上训练营全面开花。

玉佩表示，公司正在准备开发APP，“科技含量更高”肯定是未来健身行业的趋势；“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学习。当人口密集型行业应对不可抗力灾害时，我们该怎么办？”张莉和她的同事最近也讨论了健身房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他们认为这不会动摇目前线下健身房的地位。“我肯定想对这一块线上做更多的研发，但毕竟线下店会员太多，想轻易关店是不可能的。”

控制店面数量是一个战略选择。“你觉得万达为什么要在全国开这么多店？”以张莉为例，如果一个地区想要形成垄断，你的品牌就会在这里产生影响。

“比如在太原的核心商务区，我们有好几家门店，意味着会员可以从高中到低端覆盖，距离也不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是会员的唯一选择。”

店面或多或少与品牌生死相关，无论是平日还是现在。在特殊时期，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挺过去”。

健身房什么时候可以开门？

现在开店会更惨，等一切恢复正常再开店

“投资一个健身房至少四五百万元，两三个月不正常运营就关不了。这是一个艰难的损失，不可能。”玉佩直接否认了。关门不开门，交房租，可以算是最大的“节约成本”。

在过去的几天里，张莉看到了一个省关于恢复健身行业的通知。要求健身房“每天开放时间不超过5小时”，“每两个跑步机只能上一个人”，“会员锻炼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半小时，接待人数每天不能超过80人”，“每隔一个人必须在1.5米的距离锻炼”...张莉直言不讳地说，如果她换到他们店里，她会干脆放弃开门。

“开店会损失更大。两三千平米的用电成本很高。”此时此刻，他们会等着“一切恢复正常”再营业，虽然每天她还是会接到很多电话说“我在家不能运动，商店什么时候能营业？”

成员们的热情让很多健身教练看到了希望。

周静甚至开始认为，当一切如常时，人们的健身需求可能会爆发，而且会安排比平时更多的课程。她身边几乎所有的教练都有同样的判断——疫情爆发后，大家都会涌向健身房。“那时教练们会很累的。”她开玩笑说。

“影响只是暂时的。”玉佩坚信。她甚至认为这段时间是一个机会，相反，人们普遍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从而给健身房带来了更多的活力。

大丹所在的门店已经能够陆续恢复私教。有会员私信她，想快点开店回去上课。家里自制力真的不足。

疫情前，大丹一周要上16、7节小组课，也有私教和出差。不沾地的生活让她现在很怀念。她相信这种生活很快就会回来。

红星新闻记者田

编辑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