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深圳王叶博物馆藏李勋墓志铭是见证唐代中日交流的重要文物,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同时也引发了以辛德勇教授为代表的真实性问题。在这一期中,作者结合唐代史料,对他所质疑的所有关键点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作者:吴斌
几年前,李训的唐代墓志铭出土,现陈列在深圳王叶博物馆。此墓志铭的珍贵之处在于它是唐代著名使臣吉备真备所写,是唐代中日交流的重要见证,引起了两国学术界的热烈关注。
重要文物的出现往往会带来疑惑,多年来一直如此。
前几天有人问我李训墓志铭的真伪,转到辛德庸教授的《从《打虎与宋武》看日本朝臣的真伪》。这篇文章很长,充满调侃,指出李训墓志铭是当代赝品,因为墓志铭中有一些“不通”。他是“反对派”的主要代表,有许多支持者。
辛德勇教授的质疑,从现代人的常规角度来看,听起来是有道理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赞美。然而,一件真正的文物有其自身的历史环境,现代思维未必能理解。如果《李训墓志铭》超越了辛德庸教授的现代认知,错误在所难免。
今天结合唐代的历史环境,简单谈谈我对李训墓志铭的看法,也可以算是对原著的一种辩护。本文主要列举史料。本期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需要注意的是,今年年初,这位收藏家出版了一本研究文集。我没有读过这本书,以下可能与学者的成就不谋而合。朋友可以随时留言,指出我们会第一时间公开。
一个
“天下第一姓”
多年前,《李逊夫人王墓志铭》出土,现藏于安碑林中。上面写着:“陇西的巩俐是发迹皇帝的十叶孙子”,《李训墓志铭》上写着“出自陇西,为天下姓”。据辛德用说,李姓“天下第一姓”,字穷。
辛德勇说。
唐朝的皇室血脉来自陇西......《旧唐书·汉高祖史》的意思是“陇西道士为第一,武曌王嵩之孙也为第七代”。所以,“盛兴皇帝”的第十个孙子李训,并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孙子,而是天下第一姓,而不仅仅是一个姓氏。它糟糕的语言超乎想象。在我看来,读过唐代墓志铭和文章的人都很清楚。".
其实所谓“天下第一姓”是现代思维下的一个伪概念,真正的唐朝并非如此。
唐代宗云上沈括的《孟茜笔谈》和《王祖》:
搬迁容易争议,但不能坚定。于是,我拿着之前的官录,决定以伯苓翠、樊阳禄、李龙熙、荥阳正为第一世家。在,他们被称为太原王、清河崔、,并称为七姓。但是地形互相倾斜,他们自己写书,把多余的补上,甚至简化,差不多有几十本。至于朝廷对它的官方书写,虽然学术之流顽固不化,粉丝却风生水起,虽然国势不可带走。他们有数百人,都被称为火葬。此外,他们被称为普通姓氏,所有已婚官员都不敢与一百个家庭竞争。李是陇西皇族,排名第三,他的重族希望如此。.....其俗至唐末利率逐渐下降。
"李是陇西皇室,排行第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唐末。因此,李训自称“陇西人,以姓为天下”,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恰当说法。
二
李训的晋官之路
辛德庸认为,墓志铭中所阐述的李训晋升为晋的道路,实在“不合理”。唐朝进士做官很难。李训身体虚弱,没有通过科举考试。他怎么会是县尉?天上不是有一大块纯猪肉馅饼吗?
辛德勇说。
.....但下面是“弱冠调整陈留威”。这是什么概念?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在唐朝考中进士之前苦读多年的书呆子,在仕途之初只是一个县尉,往往不能很快上任!
此墓志铭的持有者在其书的序言中提到,李训去世那年,颜真卿二十六岁时是“秀才”,《新唐书颜真卿传》记载了他的官职,说:“开元时,他提拔了秀才,还治司,调任礼泉校尉”。唐代另一位大文学家白居易,“贞元十四年,开始尝试做学问。礼部侍郎高瑛升为一师,吏部判职。他被授予省学校书记。元和元年四月,冼宗策试作《举人》,应天资聪颖,实事求是,入第四班,授县尉兼集贤校理。需要注意的是,这两个人在正规的进士考试中参加了中国式的考试之后才得到了一个县尉。
相比之下,李训轻而易举地就“调整”到了同样的官职而不用科举考试,还是留在了中原腹地这么好的地方——那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又有什么“考验”和“出人意料”的人呢?必须要说“意料之外”,只能说是一块没人从天而降的纯猪肉馅饼,这显然不是文志想要表达的。在我看来,这真是“不合理”!
作为唐朝的官员,走科举道路的不仅仅是颜真卿和白居易。李训是靠门荫进入仕途的。李训墓志铭曰:“弱冠补陈留威跛足”。生来给他带来起点的史进,是无数文人半生都得不到的寒窗。再看看下面的唐朝史料。
唐代,杜佑《通典》卷十五《三代选举制度下》说:
武文贡士、英治、万朗、爵教、军功...都是接近影子的,艺术杂七杂八的,或者是被奖励出生不成功的不是正式员工。
《通典》卷十七《选五杂议》云:
如今名门望族的儿女们,都在寻找早期的官员。或者在互相接触的年代,你已经到了银发银发的年代,或者到了童茂的年代,你已经攻击朱子了。弘文崇贤的一生,有千头牛、瘸腿脚等。,在班考中是浅薄的,在艺术能力上是单薄的,在门阀上是根深蒂固的,有着很高的期待。
另一个叫李习安,也是宗室。他曾担任洛阳红庙的成,是李训的接班人。他的墓志铭于2000年出土,现藏于Xi长安区博物馆,由大书法家徐浩执笔。李习安没有通过科举考试。“从左骁开始,他是一个军人曹,一个给我工作的王子,一个在红磡的裂缝……”
三
“不在人世”的52岁
李训活了52岁。《李训墓志铭》中说:“天不可与人同生。按照辛德庸的说法,在古人眼里,不能称之为“长寿”。
辛德勇说。
在古人眼里,这50岁的年纪是不是‘不活’了?《礼记·知望》记载了古代的养老制度:“凡养老者,禹家用,用,殷人用食李,周人修之。农村每50个孩子中就有一个长大。活到了52岁的‵·李勋怎么能说天堂对人不好,而且“活不长了”?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墓志铭的作者“成楚四光书记”,是“主管国经典籍”的官员。他能不理解《礼记》的经典化吗?
“天道不配才,不配命”和“不配命”,词类不同,含义不同,不应混淆。但是我们不要纠结于单词的意思,看看就知道了。在唐朝,50岁以上去世的人真的不能称之为“生不逢时”吗?这里有两个例子:
鲁红义《唐代右吴金臧伟曹沈正傅俊叙墓志铭》;
“57岁的时候。.....如果你不过你的生活,那是什么?”
——《唐代新编》,第741页
“唐代大夫,殿中大夫,省中大夫,内廷大夫,内廷大夫,内廷大夫,内廷大夫,内廷大夫,二夫人墓志铭序”;
“春秋七十九年...天凶,人不生。”
——《陕西历史博物馆学报》第2辑,第295页
四
“拼凑”的禁忌
由于避讳,李训墓志对“是”字的处理有“缺笔”和“变字”两种方式。辛德勇大吃一惊,称这是造假者拼凑出来的“大杂烩”。
辛德勇说。
我觉得奇怪的是,因为避开唐太宗的“士”字,这个碑文作了两种不同的处理:一是文笔不足,比如“能写而不谙世事”的“士”字和“道足以师天下”的“道”;二是换词,如“代人用人时”和“弃代而死”等句子中的“代”字,明显代替了“世”字。同样的文字,为什么普通的禁忌会变得如此复杂?如果不刻意让它更花里胡哨,只有把不同来源的唐人碑文复制或记录下来,把不同手稿中不同的避讳方式拼凑成同一个墓志铭,才会发现“杂烩”。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同一个“是”字、一个墓志铭、两个禁忌,在并非孤例。我想举一个和李训墓志铭一模一样的,就是少了“是”字,代之以“戴”:
大唐里卡斯墓志铭序言,其中“天下”二字缺失;“汉中山王京生为国君第十二代始祖”,代字为天下字。
五
“正确的葬礼”和草率的埋葬
李训死后五天下葬。辛德用认为太草率,不符合礼仪和人情。
辛德勇说。
本文认为,李训的“洛阳甘德乡原葬权”,配以正式墓志铭,应葬于东唐都城洛阳城外的墓地。问题是,第一,如果葬礼叫“丧”,虽然唐墓志铭中有一些案例,但很少见,不符合韩愈所说的唐制。其次,如果说李训的“洛阳甘德乡原葬权”是正式下葬的话,那么他去世16年后去世的妻子王,葬在关中富县,夫妻二人一直葬在两个地方,这是非常不正常的。王去世前,长子李卫曾“徙东罗”,有机会迁葬其父于关中而不迁,不合情理。
其次,李勋于2002年6月20日在开元去世,仅5天后,即同月25日“葬于洛阳甘德乡原址”,时间太紧迫。纵观唐代墓志,无论是传世文献中保存下来的手稿,还是从地下发掘出来的镌刻铭文,都很难看出这种情况。知望《礼记》记载的古代丧葬礼仪是“天子七日葬,七月葬;王子们5日下葬,5月下葬;医生、学者和庶人于三月下葬。”。《左传》隐藏了公元的记述,与此略有不同。意思是“天子七月葬,同轨完;诸侯五月,联盟至;3月,医生到达同一个地方;秀才之月不好,外嫁来”。两个丧日的区别是,士人的丧期是三月或一月。参考《旧唐书·吕才传》的相关记载,可以看出李训仓促下葬明显违背了当时的礼俗,也是不人道的。
李训墓志铭上说,李训“有权葬于洛阳甘德乡故土”。什么是正确的葬礼?不能及时下葬的逝者,将在短时间内平平安安下葬,等待未来棺木的正式移动。这是权宜之计。唐朝没有“三月、一月”这种说法,习惯上几天就下葬。
对于唐志中的埋葬权和“急于埋葬”的例子,这里有两个例子:
卢道柱墓志铭:
“他在洛州生病时,大唐武德于2006年2月6日去世,也就是他去世那年的第14天,葬在贵州省河南县前进乡老子村。”
——《唐代副刊》,第7集,第240页
《唐代昭武校尉游金吾为司葛亮府君墓志铭序》;
“有了天宝七年,7月17日的选举终于是西京燕的私密之地,春秋时有九个,也就是以月权葬于秦郊。”
——《唐书新编》
六
李训之死的“两个地方”
多年前,李逊夫人王墓志铭出土,现藏于安碑林中。上面说李勋死在红磡城的官邸。这种表达方式与李训墓志铭中所说的“最后带病去了河南圣山寺的另一个院落”不同。根据辛德勇的说法,这是伪造的铁证。
辛德勇说。
李训墓志铭说他“最后带病去了河南圣山寺的另一个院子”,没有其他解释,极其可疑。堂堂朝廷命官,又不是和尚,怎么会无缘无故命人最后上佛堂呢?更重要的是,《李逊夫人王墓志铭》明确记载:“二十二年后,死于红磡官邸。”也就是说,李训是在长安城鸿胪寺的办公室里突然被杀的,并不是“河南圣山寺的别院最后因病”。这可以说是铁证,所谓的《李训墓志铭》是现代人所作,足以彻底揭露这件石刻的真相。
隋唐时期,红磡庙设在洛阳,一直有机构和官员驻扎在那里。李勋去世前,红磡庙不仅管理外交。《新唐书》说“天下僧尼、道士、女官,皆隶于红磡庙”,并管“客凶仪之事”。洛阳也是派唐使臣的必经之路。例如,日本著名僧人宗瑞曾在洛阳圣山寺求法。
红磡庙的官邸和圣山庙的条款可以是同一个地方。唐宋时期,有一些在寺庙里设立官房的例子。比如陆游的《渭南文选》第二十卷有“诸暨县主疏堂”之说:“县、县官受邮亭、民、僧、僧之治,至今仍无处不在。”
此外,唐朝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习惯,当人们生病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会搬到寺庙里遭受灾难。这里有一个例子。
《刘军夫人夫人赵静杜氏墓志铭序》;
“广东在永昌元年秋九月在常州生病,找到并搬到天兴寺的另一个院落,终于在21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唐补》,第3集,第483页
所以李训死在圣山寺的条款里是正常的。
其余还有一些疑点,如李训墓志铭中的“陈腔滥调太多”、“牵强附会”等。其实大部分的《唐书》都是这样,读多了就习惯了。
再比如日本留学生地位太低,写不出墓志铭。唉,唐朝“无足轻重”的人给官员写墓志铭的例子太多了,连名字都不会签,就不一一列举了。
最后,我要说几句关于墓志铭的作者“日本朝臣准备”是否是吉备真备。李训墓志铭是真的,从史料中我们只能找到李训时代唯一一个名叫“备”的唐使,所以他只能是。还有其他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