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军历史上,从军长直接提拔为军区司令员的战将可谓是凤毛麟角,原中央军委委员、总参谋长傅全有上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也是从中越边境老山作战中打出来的一代战将!
1985年1月15日,傅全有和他的1军与越军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大战,双方互有攻守。结果是:我军大胜,越军大败,军史称为“1.15大捷”!
傅全有将军生于1930年11月,是山西崞县人,16岁那年参加八路军。
1983年,傅全有被任命为陆军第1军军长,时年53岁。
1984年7月,南京军区第1军接到中央军委命令,成为了第一批入滇参加轮战的部队。
此次参加轮战的南京军区部队计有:第1军军部和军直分队、1师、第12军36师、军区炮兵第9师,共26624人、各型车辆2231台、火炮700门、步兵武器19194支、电台1539部。另外,还有来自各军区抽调的工兵、高炮、汽车部队和总参直属的工程兵部队,以及抽调各军区精锐侦察兵组成的数支昆明军区侦察大队配合作战。
经过3个多月战区驻训后,奉中央军委和总参谋部命令,第1军加强沈阳军区炮兵自动化指挥系统、昆明军区辛柏林雷达两部、14军坦克团1连、40师“红缨—5号”导弹连,并指挥边防15团,在昆明军区的统一组织下,于1984年11月16日开始进入一线阵地,至12月9日全面接管了昆明军区第11军部队在老山、八里河东山地区的防御作战任务。
第1军在老山、八里河东山地区的防御正面宽约23公里,纵深长约35公里,总面积约800平方公里,共防守大小121个阵地。
由军长傅全有、政委史玉孝、副军长冯金茂、副参谋长李乾元、政治部主任石磊组成了军前指,统一指挥所属各部队执行作战任务。在防御部署上,部队仍沿用14军的番号实施伪装,以第1军1师配属炮兵第9师1个团坚守老山诸阵地;
第12军36师配属炮兵第9师4个营坚守八里河东山诸阵地;以炮兵第9师3个营编为军炮兵群,担负支援昆明军区第1侦察大队出境侦察捕俘的作战任务;军前指设在落水洞。
进入1985年后,老山战区的形势逐渐向中国军队一方倾斜。
这时越军高层又出新招,通过电台广播提出:为了使越中人民过好传统的春节,建议从元月16日起至2月26日,双方在边界停火。这就是留名老山战史的所谓“春节停火”骗局。
因为中越两国的历法计算有不同,中国当年的春节是2月20日,越南则是1月20日。
傅全有接到报告后,立即召集军前指领导进行了研究。他们根据当面越军的动向和电子侦听获得的情报,判断越军的这一提议是要麻痹中国军队,恐怕还想乘机在军事上捞一把。
军前指决心积极进行抗击越军反扑的战斗准备,同时寻机主动出击,拔掉越军的若干前沿要点,改善阵地防御态势。
在请示了昆明军区前指后,傅全有指示1师,在准备抗敌反击的同时,组织部队在1月16日之前对116号高地东南2、3号无名高地和老山主峰前沿的968高地实施出击作战。不管越军是不是真的到时候按承诺停火,先将其前沿要点拔掉再说。
1师奉令后,将出击任务交给了1团、3团,由师、团炮兵群进行火力支援。各团根据师命令制定了战斗预案,由1团3营9连负责对116号高地东南2、3号无名高地实施出击作战;
3团3营7连负责对968高地实施出击作战。根据战区气象观察,判定1月15日上午11时前有浓雾。据此,指挥部命令各出击部队在15日之前完成一切进攻准备,待命出击。
同时,1团经过对战场全局的判断,认为越军如果要在1月16日之前实施反扑,其重点将在地形便于进攻的在翼那拉方向。
于是调整部署,集中主要兵力兵器于那拉方向,将防御要点选择在了142号、145号、168号等高地,并提前屯集了机动兵力,拟制了防御和增援的各种预案。
在1月15日之前,双方都以炮火向对方阵地和纵深实施间断射击,战场的气氛进入了一种很怪异的状态。
到了1月15日这天,战争的钟摆悄悄重合到了一起。各怀计算的双方都已攒足了劲,突然同时出手。
1月15日凌晨,越军已集合了356师149团7、8营和313师122团1、2、3营共5个步兵营兵力,在821特工团1营的配合下,突然向那拉地区的142号、145号、146号高地发起了猛扑。越军二军区司令员武立也赶到前线,亲自指挥督战。
坚守那拉地区前沿诸阵地的是1师1团2营。在遭到越军突然攻击后,2营各坚守分队沉着应战,将越军放近至阵地前沿20米左右距离时才突然开火,近战歼敌。由于越军的猛烈炮击,各阵地上的战斗工事和堑壕全部被摧毁,掩蔽工事也大部被毁坏。
2营官兵依托残存工事、弹坑,以步、机武器和手榴弹猛烈打击来敌,并及时呼唤上级炮火支援。激烈战斗中,越军一度冲上了几个表面阵地。2营守备官兵顶着浓烟烈火跳出来,与突入阵地的越军展开了殊死搏杀。
有的战士用石头、弹药箱砸向敌人,有的战士跃出堑壕与敌人展开肉搏,有的战士紧抱着越军一起滚下悬崖,还有的战士紧握爆破筒冲入敌群与越军同归于尽,场面极为壮烈。由于敌众我寡,部分表面阵地被越军占领,阵地上的2营坚守人员只好退入坑道内继续进行抗击。
1团指挥员闻讯后,命令炮兵对占领表面阵地之敌进行火力覆盖,并拦阻越军后续梯队继续突入。同时组织预备队顶着敌人火力向前运动,配合各阵地上的坚守分队实施反击,经过激战相继歼灭了突入之敌,夺回了失守的各表面阵地。
1团2营各守备分队浴血奋战近16个小时,在炮兵和友邻的支援配合下,顽强顶住了越军的炮火轰炸和步兵轮番冲击,将敌反扑企图全部粉碎,未失寸土。
全天激战中,重创越军313师122团、356师149团、821特工团1营,共歼敌670人,摧毁越军火炮10余门、电台10余部,并缴获部分武器装备。同时1团各守备分队阵亡46人,负伤75人。
在老山地区左翼坚决抗击越军反扑的同时,傅全有等人决定按预定作战方案在老山地区右翼出击,以进对进,拔除越军的前沿要点,打掉其猖狂反扑的嚣张气焰。
在15日凌晨战斗一开始,军前指就命令1、3团部队,按预定作战方案出击。
在老山主峰前沿的968高地方向,红军连出身的3团7连组织突击队利用雾天隐蔽接敌,并根据地形一反常规,不走山坡走山梁,顽强破障推进。
突击队采取强攻手段,边破障边攻击,先后开辟通路580米,用了2小时25分钟就攻占了968高地。尔后连续抗击了越军7次反扑,先后顶住了上千发炮弹轰击,胜利完成了战斗任务,并将防御前沿推进至74号高地。
战斗中共击毙越军45人,击伤越军43人,缴获轻机枪、火箭筒等武器及弹药、物资一批。7连突击队阵亡4人,负伤22人,以小的代价换取了大的胜利。
战后,7连和7班、8班、团特务连工兵排均荣立集体一等功,3排长杨慧军、8班长李建国等人荣立一等功,连长郑启炳荣立二等功。
1团9连曾在历史上的延安保卫战中荣获西北野战军授予的“全歼守敌,坚守阵地,胜利属于第九连”奖旗,此次奉命对116号高地东南2、3号无名高地实施出击作战。
9连精心编组了各路突击队,提前秘密开辟通路,隐蔽接敌。战斗打响后,9连突击队不顾越军火力拦阻奋勇跃进,强行贴近敌阵地。
9连连长孟启荣、指导员苏根宝坚定实施指挥,加强火力于重点方向,连续进攻,在后方炮火支援下,战斗至当日傍晚相继攻占了2、3号无名高地。
在1月15日的战斗中,第1军各部队攻强守固,不但击退了越军6个营兵力对142号、145号、146号高地的多轮疯狂反扑,还针锋相对地以进对进,连续拔除了越军在968高地和116号高地东南2、3号无名高地的据点,打得越军狼狈不堪。
越军二军区高层恼羞成怒,也不顾什么“春节停火”的承诺了,积极调整部署,放弃了对146号高地方向的进攻行动,集中兵力、火力准备在116号高地方向与中国军队一决雌雄。
越南的宣传部门也倒打一耙,诬称中国军队主动进攻了越南,新占领了越南领土,首先破坏了“春节停火”,越军不得不“奋起还击”。
15日夜,越军不断对2、3号无名高地和那拉方向进行炮击,同时积极调整兵力、火力。根据越军的动向,傅全有等人判断越军会不顾停火承诺,继续发动反扑,于是命令1师积极进行抗敌反扑的准备。
1团接到师命令后很快调整部署,将兵力、火力重点转向116号高地方向。到了16日,越军果然在炮火掩护下,先后出动从排至营规模的兵力对2、3号无名高地连续发起反扑。
占领2、3号无名高地的9连突击队坚决阻击敌人,在后方炮火支援下与敌浴血奋战,连续粉碎了越军7次反扑。激战到傍晚越军停止进攻时,9连突击队的战斗兵力也先后伤亡达到70%。
为了确保既得阵地不失,1团指挥所抽调兵力增援116号高地,并继续增援2、3号无名高地的坚守分队。17日和18日,一线坚守分队继续与越军进行了反复争夺,终于粉碎了越军的全部反扑,巩固了新夺占阵地。
在116号高地东南2、3号无名高地出击作战中,1团9连在团、营炮火和友邻坚守分队支援下,经过8小时50分钟激战,全部攻占两个高地。随即转入防御,连续3天抗击了越军多次反扑,牢牢守住了阵地。
战斗中共摧毁越军屯兵洞13个、连指挥所1个,步炮协同歼敌304人,缴获火炮2门、高射机枪1挺、轻重机枪7挺、各种枪支26支、单兵火箭筒9具、电台1部和一批弹药物资。出击分队共阵亡17人,负伤31人。
战后,9连被昆明军区授予“攻坚英雄连”荣誉称号,9连4班长黄仲虎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8连1排荣立集体一等功,9连60炮班荣立集体一等功,9连连长孟启荣、1排长王宏等人荣立一等功,9连1班长刘金虎烈士被追记一等功。
惊心动魄的“1.15”战斗历时4昼夜,第1军与蓄势已久的越军同时出手,以硬对硬,互有攻防,打了一场恶仗、险仗。
参战部队指战员前仆后继,浴血拼杀,在残酷激烈的战斗中顶住了越军数万发炮弹狂轰滥炸,打退了其步兵数十次轮番冲击,并进一步前推了阵地,重创越军122团、149团、153团、876团2营、821特工团1营,共步炮协同歼敌1000余人,最后取得了战斗胜利。
总参在通报15-18日战斗情况的电报中指出:“此次战斗,敌人准备时间之长,炮火之猛烈,投入敌力之多,步兵进攻之顽强,均是84年两次大的战斗所不及的”。
经过这一仗,第1军沉重打击了越军猖狂反扑的嚣张气焰,改善稳定了松毛岭、那拉地区的防御态势,牢牢掌握住了老山战场的主动权。
在此,向在“1.15大捷”中牺牲的战友们默哀、致敬!
在此,向指挥了“1.15大捷”的老军长傅全有和1军参战官兵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