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收容所医院里的“读书哥”吗?他在病床上放不下双手,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在风暴中心稳定心神、增强精神的可能性。从这个特殊时期开始,除了陪伴家人或者在家工作,很多人都选择了埋书。我们特别邀请了几位作家、评论家和编辑来谈谈他们的两三个阅读事件,并与读者分享。他们要么是出于专业或写作的需要,要么是因为陪孩子学习学习,要么是真心推荐一本好书。在文字和表达之间,它们相当有趣,都是思考。
编辑
薛涛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大多在写新书,阅读是在写作的间隙进行的。读完一本书,还有三本书在断断续续地读。
读完《勇敢的天才》。这是一本传记。写的是谁?其实涉及到两个人。这本书有一个很长的副标题:一位科学家和一位哲学家从法国抵抗运动到获得诺贝尔奖的冒险经历。科学家指的是1965年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法国生物学家雅克·莫诺;哲学家指的是法国哲学家、作家阿尔贝·加缪。这本书的作者卡罗尔是美国生物学家,但她的写作风格非常犀利。她充满了悬念和激情,让我一下子就看完了,却又不忍看完。有些章节和段落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读,一度让我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自拔。其实吸引我的不仅仅是两位传教士的性格,还有当时一大群法国知识分子的思想和行动。他们的灵魂瘦骨嶙峋,压力重重,他们的生命真的燃烧了,他们的现实被真实而彻底的行动和想法照亮了。加缪是一位文学家和思想家,一直是专制的叛逆者。加缪说:“在我内心深处的冬天,我发现了不可战胜的夏天。”我引用这句话作为新书《冬猫》的题词。雅克·莫诺是加缪的好朋友。他们共同抵抗德国纳粹的经历,注定了他们作为“革命同志”的地位。莫诺曾经是法国抵抗运动的领袖。独立后,法国重返实验室,最终夺得科学巅峰。后来,莫诺作为科学家转向哲学,发展了加缪的哲学。这两个人是法国知识分子的良心。这本书可以作为后世知识分子的精神钙片。
解读尼采之锤:哲学大师的25种思维工具。全书涉及25位哲学家,每章不长,有趣又贴近百姓。每天读一章,适合早上枕着枕头看书,开心又提神。
读《洞穴》。萨拉马戈小说的段落很长,一次只能读一段,然后他们需要呼吸和续茶。这本书适合磨炼你的阅读耐心,每天都要看完!
读枕草。通过宫廷女邵青·阎娜的散漫笔法,我了解了日本古代宫廷的有趣生活。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完。
吴昕
从春节前到现在,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我的生活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读书、写作、下沉社区参与防疫。
对于作家来说,每次阅读肯定有两种表现。一是与写作主题有关;第二,自然与现在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因为正在写一篇关于天津工业和中国工业的长篇非虚构作品,所以从去年开始读了大量从晚清洋务运动到近代中外工业发展的史料,也读了《万历十五年》《论社会契约》等“辅助”书籍。
万历十五年,黄仁宇颠覆了明朝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说到执法。办理刑事案件时,面对古代“杀人者自毙”的立法原则,很容易平平淡淡地处理,但在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纠纷中,很难维护公平。“日常烦恼”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因为它经常“游荡”,它不会简单地“固定”在民间,而是可能“游”在执法行政领域。
每当读《论社会契约》的时候,它的精神就能得到刷新,随便打开一页就能立刻被超前思维所吸引。卢梭非常严谨地表达了“自由、权利和义务”之间的关系。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相通的,某一种行为绝不能单独存在。如果把“法”和“合同”的表述做得更常规、更生活化,用“规则”可能更合适。“规则”体现在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日常生活中如何遵守和使用“规则”?很简单。只要我认真遵守规则,我就会知道如何使用它们。这个“我”也适用于“你”。
李浩
疫情期间,我复习了过去一年读的一些书。2019年,我的阅读主要集中在“复读”上。一是出于教学和写评论的需要;第二,我承认我对新故事和新想法的兴趣正在慢慢减弱,但以前是那么强烈,甚至是我偏执而固执的“坏”爱好。越来越觉得真理和真知识都有其基础和朴素,越来越觉得深度提问远比宽泛的知识有效。我不知道这次调整是不是最后的调整,但至少在现阶段,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在重读的过程中,我其实发现很多“重读”都像“初读”。我以为我读过,知道,甚至理解了。但是,在重读的过程中,我觉得完全陌生,那么多新的、陌生的,那么多“看见”的,完全是全新的——这种重读也让我感到羞愧,为自己当初读书的粗心和疏忽感到羞愧,为满足自己作为一个知者的虚荣心感到羞愧。
尼采,《悲剧的诞生》。我二十年前读过,又重读了一遍——在我看来,这是一本全新的书,一本第一次翻开的书。之前的阅读让我注意到并写下了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的冲突以及“重新评估一切价值”的必要性。然而,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之间的“周期性和解”或某种统一。我没有意识到,尼采其实间接提醒了我们,虽然对世界的模仿和现实认知很重要,但一旦进入艺术的领地,核心词汇应该是“梦”和“醉”,一种被创造出来的、迷人的、有趣的“幻觉”——幻觉这个词来源于《悲剧的诞生》,我在注解中没有加进去。在这里,阿波罗指的是“梦”的部分,具有幻化、庄重、崇高、美好的倾向,或多或少地努力建构一种超越生命不完美的理想状态;酒神的比喻是“醉”,原始、喜怒无常、自觉、冲动甚至暴虐。它更多的是唤醒和确认隐藏的自我...读《悲剧的诞生》带给我很多思考,似乎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尼采的“语法”及其魅力。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在这里,我需要悄悄承认,2019年后我的文字中出现的《百年孤独》的引语不会那么准确,我会根据自己的理解稍作改动。我知道这在学术规范中是不允许的,但我,仍然...是的,在重读《百年孤独》的过程中,我又一次为自己的疏忽感到陌生和羞愧。我忽略了很多次要人物,忽略了他们存在的摇曳,忽略了将故事引向丰富和复杂的美好,忽略了那么多吸引人的迷人细节,忽略了反复演绎后更深层次的内在和更深层次...写了很多关于《百年孤独》的随笔,以后还会再写,再写那些我忽略的,纠正我旧印象的。
我重读了迈克·弗雷恩的戏剧和萨特的戏剧,我想重读萨特的戏剧,但因为感动而找不到。重读丹纳的《艺术哲学》,这本简单平和的书给了我很多启发,我很惭愧——以前,我在阅读时忽略了它,因为它的风格太过平实,没有那么令人惊讶,而只是满足了我“读过”的虚荣心。重读《英雄挽歌》《万物无声如谜》,我只买了《布罗茨基全集》第一卷……在重读的过程中,他们给我带来了“初读”的感觉,同样多的惊喜和陶醉。也许,事物的新鲜感也包含在尚未被真正感受到的旧事物中;也许,所谓的经典,真的是那种永不枯竭的书。
在准备的最后,我要提到我在2019年初读过的一本新书,卡罗尔·安菲尔德的诗集《野兽派的妻子》。野兽派夫人很有戏剧性。它以互文性为基础,对《小红小红帽》、《泰蒂斯》、《伊索》、《浮士德》等故事进行改写和注入。诗歌的叙事角度是以伊索夫人、浮士德夫人、弗洛伊德夫人和卡西莫多夫人为基础的,这是很自然的。这本诗集充满了机智和幽默、讽刺和质疑、思维力量和情感集中。我对它给我带来的东西感到惊讶,就像我读玛格丽特·乌斯纳的《火/炸弹解决了成千上万的悲伤》时的感受一样。我觉得是我2019年新书中最值得推荐的一篇。
黄玉宁
我想给大家推荐三本书。
第一本书的人物很多,布局有47万人。《雾行者》是《在路上》的一部新小说。被覆盖后,兴奋与失落依然长期并存。内鲁是中国为数不多的有技巧的作家之一,他同样充满好奇心和体力。这些特点反映在《沃克先生》中。小说中这些生活在世纪之交的中国的事件和人物,并不是常见的套路。这些人物背负着时代和文学的命运,仿佛走进了彼此已完成或未完成的诗歌或小说;它们的轮廓重叠,单独看往往找不到头或尾;一旦交织在一起,就构成了强大的冲击力。这部小说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它用艰难的群体形象书写,准确地捕捉到了时代的气质。
第二本书字数不多,书的主体是桑北的画。在《童年》中,法国插画家桑北回忆起了自己不幸的童年。天天吵架的父母,贫穷的生活,嗜酒如命的父亲,懂事的桑北中学毕业后就去挣钱养家,靠着自己的才华和业余时间的努力成为了一名职业画家。但是当桑贝讲述过去的时候,读者不会感到难过。桑北是一个背景很温暖的人。这种温暖不是为了灌鸡汤,而是为了“珍惜幸福”。事实上,很难用语言来呈现这本书。打开画,观察桑北作品的细节,这样时间会过去,人会安静。
第三本书很适合。从标题就能看出来。笛福,被誉为“英国小说之父”,著有《鲁滨逊历险记》,出版于1722年。虽然被归类为小说,但整本书的主体是关于1664年至1665年席卷伦敦的黑死病的知识,后人的印象大多是其巨大的“非虚构”价值。在这段时间翻看这本书,300多年前的恐惧和困难特别生动。人不是记忆力好的动物。他下一次能在多大程度上踏入同一条河流,取决于有多少人在记录真相。《瘟疫时代》是这一系列作品中的开山之作。
辅助动力装置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像这次这么长时间呆在家里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是个宅男,一周总要出去几次,但是带着这种回忆,我是走不出去的。在家里呆了第十天,玩游戏玩腻了,做饭看剧也看腻了,连被视为人生核心纪念物的网络小说都看不下去。
事情总是适得其反,这些平时可以放松的娱乐性作品也无法与长期的孤独共存。看不懂所有碎片化的新媒体文章,看不懂轻松搞笑的经典解读,看不懂最费时间的娱乐作品。我被迫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因为我已经习惯浅阅读很久了,拿起原著的时候,刚开始还觉得奇怪。然而,我闭上眼睛,用手摸了摸,书架上有一本《易经》。我没有看注释或解释,只是看卦,而不是用眼睛看。带着“背诵”的阅读一下子慢了下来,但似乎还不够,于是我拿起笔抄了一遍,又抄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终于背下了我读过的卦。这是一种古老而原始的阅读方法。
人到中年,记忆力下降。十几岁的时候没有背过《易》,所以读了三五遍总有漏字。只有当我读了七八遍,它才能被认为是一字不差的。但是,我也知道,虽然现在已经背了,但是一个月也记不全。30岁以后背的文章,没有一篇能坚持很久。整个上午我只看了坤瓜。因为反复背诵,每个字都浅尝辄止。
我经常声称自己很机智。快十年了,我从来没有读得这么慢。然而,这样的阅读似乎喝了苦茶。吃了太多甜点后,我的嘴变酸了。苦茶甜,才能驱散长久的沉默。我有过这样的阅读经历,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这个新媒体时代,我已经习惯浅阅读很久了。我知道深度阅读和慢速阅读的好处,但如果不是疫情,我还是不会选择这种阅读。然而,打开这个头后,我停不下来。之后坚持了十几天,直到用键盘打出这篇文字的那一刻。
19年下半年,其实我很痛苦。我的创作进入了瓶颈,脑子进入了糊的状态,无法思考,不知道如何摆脱。我以为这种折磨会无休止地持续下去。结果只是十几天的深度慢读,却让我琢磨出了很多以前琢磨不透的问题,一扫之前折磨了我半年的纠结和烦恼。
谁能想到命运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让我被疫情困住,但我在陷阱中找到了新的出路。
一钱中
今年春天,我被瘟神打了个措手不及。得知疫情的严重程度后,我跟6岁的Jumping详细解释了整个事件,并告诉他如果不幸需要隔离该怎么办。孩子们害怕,但他们总是保持冷静。他们总是在家围绕篮球运动,戴口罩,勤洗手,用筷子和钥匙,比成年人更自律。不幸的是,看电视的时间相应增加。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一家三口同意每人读一本书。跳读《神奇校车》系列,跳读《明朝那些事》,我读《长生缘志》。
事实上,我很久以前就读过《龙的故事》。我写了一部古代背景的网络小说。我需要了解古人的生活条件、住宅陈设、审美情趣等文化。《长话短说》是明代文震亨所作,号称“古民居陈设的第一次高雅文化体验”。当时主要是作为信息使用,读的时候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这几年一直忙于工作,渐渐忘记了很多内容。这次,我只是仔细看了一下。这本书很有趣,从剪刀、镜子、梳子等应有尽有。,这是生活中常见的,详细说明如何建造和安排庭院,浴室和房子。砖瓦、步窗、水、石、花鸟、书画器具、衣船香茗各具风格,涵盖衣、食、住、行、用、行、乐等多种生活文化,让人沉浸在作者创造的“古雅”中,浮躁焦虑的心情也安静了许多。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表扬一下编撰这本书的中国古代物资文化图书编辑组,精心采用文言文、注释、翻译三阶段结构,最大限度地根据原文语境搭配插图,让我这个生长在云南边陲小镇,只能靠旅行、参观、视频和书籍了解古建筑和古文化的人,得到最直观、最细腻的理解。如果你对古代文化感兴趣,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年人,基于《长话短说》的阅读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注:我看的《长寿志》是重庆出版社出版的版本,由王有元、胡天寿翻译。
江
前段时间,我收拾书柜,发现了我读过一半的本质主义。当时,我决定买这本书,因为我被封面上写的“如何应对拥挤的工作和生活”所吸引。喜欢买了很多年的《舍弃我的生活》系列,想通过看书来改变对生活的态度,然后轻装上阵。如果《分手》主张告别不必要的琐碎,“本质主义”应该教会我们如何从琐碎中发现自我。疫情时期的家庭生活让我面对很多琐碎的事情,比如工作或者生活。此时,阅读本质主义的剩余一半似乎有不同的含义。在这个物质丰富、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选择,总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引导着我们的选择。但正如书中所说,如果你不能安排好自己的优先事项,你只能为自己安排。其实整本书有五个字:少,但更好。
刺状树蕨
在你可以自由活动的日子里,你不能做阅读计划,因为你忙碌的生活打断了你的时间。现在我呆在家里抗疫。虽然每天都在担心疫情,但终于有了一整节时间学习,这也是苦中作乐。防疫开始后,我有意识地选择了两种书籍,一种是海外学者与中国古典小说传统相关的研究著作,的《中国叙事学》、何的《读明清小说插图》、李欧梵的《现代性的想象——从晚清到现在》,都与我关注的网络文学有关,可以算是专业阅读!现在我们经常拿网络文学和美国好莱坞大片、欧洲奇幻小说比较,肯定不差;但是,如果网络小说能征服这么多中国读者,决定性的因素绝对不是在外国的语境下,而是一定与我们自己的文化传统和审美方式有关,而最直接的一点可以追溯到中国小说从元明到晚清的变迁。比如李欧梵注意到林纾翻译西方文言小说在清末民初流行的原因,以及浦安迪对四大“奇书”叙事模式的归纳,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另一种阅读是出于兴趣,读袁珂的《中国神话史》和的《周:从神话到史实》。我对历史的偏爱不亚于文学,对史前史和商代以前的时期更感兴趣。长久以来的资料匮乏带来的神秘感,让那段历史成为现代人想了解却永远无法理解的“诗与远方”。神话是人类最古老的想象和叙事遗迹,中国文化中的许多母题都来源于神话。袁珂先生全面梳理了神话史,而郭景云先生的作品则开始从传说研究三代人的历史。读书促使我把想象和史实结合起来,比如三皇五帝和夏的传说。是神话还是历史?如果你分不清,思考起来很有趣。事实上,神话和历史一直是一种相互建构的关系,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现代观念也是一些叙事影响的结果——我隐约从它们身上看到了文学的技巧,这将启发我们思考文学如何在原型意义上介入历史和现实。
老年人谈“闲时交友,忙时读书”。当他们被“禁足”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交不到朋友的时候读书。他们也体验到了“书如朋友,朋友如书”的感觉。
徐苗苗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尚维编辑和注释的儿童古文。疫情期间,停课,我没有停止学习。家里的老母亲每天早晚孩子待在床上,看她的古文选段,都不敢懈怠。选文篇幅短,推理简洁,外观有趣。十岁的孩子不觉得难。过去默默去“看”的古文,在声音的叙述中,以美感和唇齿留香为特征,营造出温柔、从容、优雅的氛围,一扫被疾病困扰的灰色情绪。尚教授是我在哥伦比亚大学魏德海研究中心的导师。我经常想象他和他的妻子在大洋彼岸,也许用这些文章向家里的一对女儿解释中国语言文化的意义和精妙。
接下来的两本书是几年前朋友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给的,因为在书架最外层,所以一卡住就看。读图——打开名画的褶皱,人民大学吴琼著。名画的形象虽然妇孺皆知,但由于多年的人文研究,已经超出了观赏、视野、审美和艺术史的范围。近年来,从拉康转向文艺复兴的吴琼,用温柔、耐心、理解的眼光解读名画的“症状”,并在隐秘中深度剥离。《长城:抗战时期的视觉文化史》,吴雪山著,中央美术学院。从视觉形象传递的角度重新解读长城成为中华民族象征的过程。
最近看了一些网络文章,比如刁钻的《生活的乐趣》、天真的剑王朝、蒋胜男的《燕云台》、刘波郭宇的《网络英雄系列》。之前看过网上的版本,这几天收集了论文书籍对比。当屏幕和纸张在我们面前时,相同的文字呈现出不同的效果。还有两篇新文章刚刚推出。《苏查小姐的非常朋友圈》是疫情期间的“定制”作品,反映了温州人抗击疫情的故事。它严肃而不失幽默,充满鼓舞人心的力量。踏时光,从神圣的翅膀开始,是朋友们的跨界尝试。从目前十几万字的连载来看,文字非常紧凑,内容丰富,但评论家在撰写网文时似乎需要调整笔墨节奏。
五岳
读书的兴趣有几种,其中学术文章是一种,笔记小说是一种,书信、自传、日记是另一种。读一个人从成年到老年持续30年的日记,就是进入一个人的全息生命河,用眼睛看时间。而且日记的主人是世界级的视频大师,善于体验世界的味道,充满了很多争议和谜团。用最起码的方式看他的日记,就是看一本浓缩了30年的文学台历。虽然里面都是日常生活和行动的隐约记录,但也不会无聊。
今天是2020年3月7日。晚上,我打开了《小津安二起泉日记》。1933年3月7日,是一个星期二。小津写了三个音符。一是参加《电影旬报》推荐电影名作欣赏会并发言;一是暂停全市外景拍摄;一个是《暖阳下的唐致远》。中西澡堂怀旧,山上土堆发白光。山上有云。“这是整本日记开始的一年。我相信我会回到1961年3月7日。时隔28年,又是一个星期二,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明媚,和野田佳彦夫妇出去散步,直奔叶晚邮局。回来后,小睡一会儿。四川木匠来看高松的设计。晚餐吃土豆可乐蛋糕。之后剧本讨论顺利进行。“让业内人士验证哪一部作品的年表对应野田佳彦和妻子川上木匠,以及这些户外拍摄和剧本讨论。我感到新鲜和温暖的是山岗上的白光,山上的云和晚饭吃的土豆可乐蛋糕,恍惚间在书页间闪过的眉毛和小津安选择记不记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永恒的真理。
梁浩
我有阅读的坏习惯。我喜欢谈论气氛。如果气氛不对,我想做点别的,比如发呆。疫情凶猛,整个生活都变了节奏。对我来说,其实有点不舒服,至少不适合看书。尤其是小说,除了工作中不认真看书,我还看了一本迪亚兹的《上瘾》。短文,写得狠辣潇洒,感觉很像麦克尤恩的《初恋,最后的仪式》,是早熟的出道作品,知世不世故,带点可爱的土匪精神。看翻译,这两本书是一个人写的。我不禁想起这件事。翻译一直是一个大学问题。一个好的译者必须是一个极其敏感、灵活、自我克制的人。我不知道这两个中译本,哪一个是作者的原创方式,哪一个是译者无意中携带的“私货”,其实是重合的。想一想是个好问题,但是看不到原文。
这段时间,我心血来潮又看了一遍《乡土中国》。比起年初看,我不把它当教科书,反而觉得更自然更有趣。费孝通先生形容当地社会的特点是透明、自足、细致、不枯燥。我喜欢这种写法,比很多文学作品更有艺术性。看了这样的书,我觉得至少可以对得起自己的时间。
偶然的机会,我翻了翻梁左的遗作《忘了书》。梁左写相声的时候是个门外汉。因为没有套路,他转而写小说,但他把相声剧本的套路染得没有套路,有很大的局限性。然而,这并不影响梁左在相学和喜剧领域的地位,以及他作为学者的分量。我嫉妒有才华的人。
刺痛过后,是万物生长的时候了。你不能再跳了。多读书也是一种自我成长的方式。这是我对自己的劝诫。
叶巍
我有自己的阅读计划,在疫情期间受到了冲击。原计划是看俄罗斯小说,反正看不下去,换成通俗小说,甚至剧情比较强的类型小说,感觉越来越空虚。无助的人总是向自己熟悉的事物求助。我开始读旧书,疫情期间的阅读变成了复读。我主要是重读《鲁迅全集》《红楼梦》《金瓶梅》,这本书原本是崇祯写的,还夹杂了一些历史书籍,比如《万历十五年》《三声史》。鲁迅的书无论到哪里都能顺利阅读。为了辩论得好,我们必须。文章虽然多,但都接近不得不说,这让我们越来越理解他坐在四合院里的古碑的孤独。《红色》和《金色》在某种程度上是两部相似的书,琐碎和日常生活在这样的日子里特别适合。如果有一种文学时间,这个时期的生活时间离这种文学时间越来越近,往往有一种交错感。当我读这两本书时,我得到了很多安慰。我也翻了一些新书,比如敦煌,棉花帝国:全球资本主义史,粤剧史等等。这些书的特点是理性的介绍和分析...在这些远离现实生活的纤细地带,网络信息冲击的焦虑暂时可以避免。
疫情期间的阅读,对我来说,最大的感受不是阅读内容,而是阅读内容本身可能发生的转折。就像写作一样,从事精神活动的人在经历了重大灾难和历史事件后,往往会有明显甚至剧烈的变化,阅读也不例外。这种变化不会来得那么快,也许过了很久,但会从这里开始。
编辑|邓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