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战役后,马步芳携眷逃往重庆,后逃台湾。
8月25日兰州撤退后,马步芳在西宁暗嘱高文远散布“将军队撤往草地打游击”的谎言,籍以稳定军心和民心,以防发生不测。并指示冶成荣急速收拾贵重财物,忙用飞机急速外运。马步芳本人一面催促家属准备行装,一面亲自决定外逃的家族成员,经过两天两夜的忙乱准备,于8月27日飞经重庆,转飞广州。马步青暂住重庆上清寺原青海省同乡会南院中。不久,马继援亦由重庆来广州。当时聚居于广州河边爱琼酒家十四楼上。先后赶到的有赵佩、马骥、马绍武、马步瀛、马步康、马步銮、马步鳌、马禄、詹世安、马庆、马朝选、马继援、高文远、赵珑、马璋、马子英、马世俊、马耀宗等人。冶成荣在成都处理“德兴海”在四川的财产,事后去香港。
马步芳9月下旬,所有到香港的人员和家属,都住在英皇大道100号。英皇大道原名“皇后大道”,是北临海湾、南靠香港山脚下最繁华的一条大街。
在此期间,10月上旬,蒋介石电召马步芳去台湾。马步芳无奈,不得不遵命到了台湾。他把西北战场失败的全部责任完全推到了马鸿逵的身上,而蒋介石却命他重返西北,收拾残部,继续同解放军对抗。西北战局已无法挽回,这实际上是叫马步芳去送死,马步芳不寒而栗,遂萌生去意。
10月国民党政府行政院第五十二次会议以马步芳擅离职守,给予“撤职议处”处分。
马步芳感到此生作恶太多,再在台湾呆下去后患无穷,决定离开。他施展了惯用的“黄金外交”,以2000两黄金贿赂了能在蒋介石面前说得上话的国民党元老吴忠信,由吴向蒋周旋,才获准暂不返回西北。马步芳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恶人先告状的做法难以持久,一旦马鸿逵赴台,一定会同他算账。
1948年12月25日,中国共产党宣布头等战犯名单,被列入该名单的人计43人,其中马步芳名列第40名。
国外日子为了办理出国手续,马步芳一行在香港逗留了20多天,有时马德清奔走于广州香港间。最后包了英国航空公司的飞机3架,大人小孩共计200多人,从香港飞往沙特阿拉伯王国首都利雅得,由于种种原因,一日可达的航程,经3天才算到达。
马步芳飞抵利雅得后,沙特阿拉伯国王特地接见他,并赠送小汽车一部,马步芳婉言谢绝。同时私自购卖小汽车4部,和一些亲属前往麦加去朝觐,并到麦地那朝拜穆罕默德陵墓。朝觐毕后,由于当地气候太热,都避暑于塔伊夫省。两个月后马步瀛因中暑去世,马步芳和随行人员又从塔伊夫省迁住于吉达海港,这里气候比较凉爽,又是各国驻阿拉伯领事馆驻地,马步芳住入台湾国民党政府的领事馆内,由领事王稼祥陪同居住。不久,王稼祥和马耀宗二人前往埃及首都开罗,在开罗住宅区马尔地33号买得公寓一院,作为马步芳的私邸,另外买得13层楼房一幢,由所有随从人员家属居住。
马步芳在埃及开罗定居以后,请了一位中、阿文都会的专门教师,每天在家里一面学习阿拉伯文字,一面学习《古兰经》教义,并组织小孩和大人们学习阿拉伯语言和文字。
马到开罗不久,佯称其妻病重,去电要马继援离台速去埃及看望母亲。他不愿自己和儿子再留在蒋氏身边。马继援素以孝子自居,接电即飞开罗,及至,马步芳便再不放行,并从经济上控制他。不久,马呈祥由新疆转道印度赶到开罗,马步芳当时对马振武通电起义一事尚恨声不绝,责其败坏门庭声誉,马步芳向其子侄弟们宣布,他此生再不做事,再不做官,将来死后,也就在此埋掉。
马步芳在开罗定居不久,蒋介石从台湾给他汇来了一万元美金,作为生活津贴,同时多次来函来电或派人去开罗看望,希望马氏及他身边师以上军政人员尽早返台,马步芳均未置可否。后台湾方面又提出在阿拉伯或埃及大使一职中供其挑选,马步芳亦表示拒绝。
马氏集团流亡国外,政治上没有出路,生活上坐吃山空,一切完全是异国风情,精神上十分苦闷。
马步芳大有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之意,他闭门不出,专心于伊斯兰经典,并让马步康、马步銮、马骥等每日陪他念经。上午一般在自己楼内做祈祷和功课,下午多去他没有公开的秘密妻子法图麦处。在国外,马步芳尽管已失去了往日的权势,但在整个集团和家庭中仍保持着独有的威严。在马尔地他深居简出,很少进开罗市区,偶尔也陪同家人外出暂短旅行,但生活范围十分狭小,仅限于二座楼内。对属员和家人管理也十分严格,不许轻易远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共救国”、“光复大陆”一切都已成为泡影。马步芳自知在台湾无立足之地,后来终于出任阿拉伯大使,并于1975年死于麦加。
据传闻,1975年,一位到麦加朝圣的青海穆斯林老人曾暗访马步芳。弥留的马步芳已说不出话,两人在袖中用西部独有的方式手谈。说到欠下家乡的感情时,老人出示一个羊头、一个马头和一个牛头。马步芳连连摇头。再问时,马步芳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指指天、指指地、又指指自己的心,用生命做思念的情感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马步芳在无限的乡愁中辞世,尸骨留在了数千里之外的沙特阿拉伯。
性格特点阴险狡诈马步芳阴沉持重,极富心计。在二十多年的政治军事生涯中,无论是操控内部还是周旋中央政府,他处事果决,思虑周密,诸事分寸把握有度,拿捏得当,同时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踢开叔父兄长,独揽青马军政大权,恩威并重统驭宗亲部属;外,授封疆大吏,以甘、青为根据地,浸染新疆西藏,征伐藏区,追堵红军。他做的每件事都可为自身和其“团体”攫取最大利益。
马步芳是个政客,虽自幼就混迹于行伍,但军事指挥上没什么建树,他只参与战略决策,除了征讨藏区因离得近管管筹划外,其他很少具体介入战役战斗指挥,也很少上前线。这一点和他的父亲马麒不同,马麒喜欢“亲征”。打西路军马步芳请出老将马元海挂帅,解放战争陇东战事中则干脆把军队交给儿子指挥。但他决不是不过问,对前线战事,他通过现代通讯工具时时了解情况并督导。
50年代末,台湾当局想乘国际反共反华、社会主义阵营出现矛盾和青海藏区、甘南地区发生过一些民族纠纷和冲突的机会,妄图策划反攻大陆。马步芳也抓住机会吹嘘,由他指挥的游击队仍在大西北坚持反共斗争。他还诡称,大陆来朝拜的人员当中就有他的游击队代表和联络员,是来接受他的指示,并再三请他回去领导反共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