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胆群英 细思极恐 港台武侠片中的女侠为什么特爱女扮男装

栏目:美食 2021-12-01 00: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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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男人和男人互相合作

第八届香港电影节以“师承后世”为主题,精选中国武侠电影大师张彻执导的《新独臂刀》、吴宇森执导的继承张彻男性暴力美学的《一丹群英》等影片。出生于1989年,正值张彻电影制作40周年之际,吴宇森对老师的尊敬出现在镜头内外。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叫张彻,演员阵容集合了他所有的新老弟子,就像一场家宴。这个故事是吴宇森对1975年拍摄的《毒刺马》的演绎。然而,《枪林弹雨》中延续三兄弟深情相持的戏码的演员不再是《毒刺马》中的狄龙、陈观泰、姜大卫——陈观泰、姜大卫继续恪守契约关系,狄龙被李修贤取代。

在《胆与胆》的拍摄过程中,张彻多部电影中的“好兄弟”姜大卫和狄龙,多年来一直是“你走阳关路,我过木桥”,再演好兄弟显然不合适。但或许是为了不让张彻失望,吴宇森还是为两人安排了一场对手戏。人群中看到了狄龙,他已经不再像他一样年轻了。把他介绍给女朋友:“这个龙哥,我们兄弟十几年了。”

一句话唤醒影迷对光影的记忆,其中张彻1971年上映的三部电影《新独臂刀》《双英雄》《无名英雄》尤为动情。在《新独臂刀》中,姜大卫和狄龙几乎打破了中国传统的一男一女只能退休务农的意识,开启了男尊女卑的模式。不幸的是,狄龙在赴约的路上去世了。在《双重英雄》中,他们进行眼神交流,然后再次提起协议,但这一次姜大卫半途而废。当他们到达《无名英雄》时,他们看到了时代的环境,不被允许在一起度过余生,所以他们只是紧握双手一起寻找死亡。然而《新独臂刀》和《无名英雄》中的女性角色,就像他们散见于张彻电影中的大多数姐妹一样,变成了不被男性角色欣赏的小花。在张彻的武侠世界里,男人们往往会毫不犹豫地扔下“碍手碍脚”的小花,昂首阔步地走进剑里,顺便扔掉小花关心却不认同的生命。

张彻于1968年完成的《金燕子》是一部表面上看起来不正常的“例外作品”。程佩佩饰演的金燕子,不仅将自己电影中的女性地位从民间提升到江湖,让侠女取代平民女性,还将她置于三角恋的境地,让她在“深爱着你”的王雨和“忠于他人”的罗烈之间百思不得其解。女性公开冲破男性筑起的重重壁垒,成为风暴的中心,这在张彻之前和之后的作品中从未出现过。

金燕子

1967年,在《独臂刀》中,张彻让王雨退出纷乱的江湖,和自己喜欢的焦姣过着田园般的生活,而焦姣只饰演了一个普通的淳朴女子。然而,夫妻二人,一个绝世高手,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人,根本不在张彻的兴趣范畴之内。两年后,《独臂刀王》上映。他迫不及待地想让王羽把焦姣带回江湖。没能成长为侠女的焦姣,成了王羽的“累赘”。《惊蛰马》中的二嫂李京是一个把“三结义兄弟”变成敌人的红颜祸水。

然而,即使程佩佩变身飞燕,无论男女服装都展现出敏捷,张彻依然拒绝给她与男性并肩的权利,并“提防”不让她进入统一性别阵营。影片接近尾声时,金燕子确认王雨是自己重伤离世时心中所爱的人,决定不再过问江湖是非。知道自己心思的罗烈走自己的路。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闯入张彻编织的武侠网络。

胡金铨:侠女呼应传统

有趣的是,中国武侠电影的另一位大师胡金铨,在早期对“金燕子”题材的处理中,并没有看到任何性别干预,同时也揭示了导演电影审美风格的雏形。

1966年胡金铨为香港邵氏电影公司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来和我喝一杯》也是由程佩佩饰演。但是没有提供爱孩子和与武林恩怨交织的场景。反而以男女之情展现了江湖世界的纯粹侠义。程佩佩深入虎穴救哥哥。但由于江湖阅历浅,几次被恶人暗算。幸运的是,“醉猫”的长辈埃利奥特·恩哥克在埃利奥特·恩哥克的计谋下,帮助她保住了性命,成功救下了弟弟。埃利奥特·恩哥克有自己的问题,需要用正义的武器来解决。

在影片的开头和接近尾声的时候,武打戏发生在荒郊野岭,这就带出邵武侠片常见的拍摄地点和武打模式。然而,当程佩佩扮成少侠,置身于“小桥刘水客栈”营造的素雅环境中时,他以戏曲人物的方式慢慢出现在画的右下角,胡金铨的个人特色就显现出来了。跟随程佩佩的脚步和京剧锣鼓的节奏,胡金铨后来转而拍摄龙门客栈、侠女、迎春亭风暴、空山雨、山的传说等在中国台湾省拍摄的电影。比如,打斗场景往往发生在幽闭恐怖的客栈或空旷的山河之中,寺庙和佛像默默见证着人间杀戮,戏曲技艺得益于侠骨。

来和我喝一杯

就像《来和我喝一杯》中的程佩佩一样,与男性携手维护正义的侠女形象也在胡金铨的创作语境中得以延续。龙门客栈的上官灵凤,烈士图和侠女里的徐枫都是如此。虽然他的美学风格影响了侯孝贤、李安、徐克等形成了独特的武侠电影观念,但后世电影人也在他的作品中继承了侠女的性格。《卧虎藏龙》中的、章子怡,《新龙门客栈》中的,《刺客聂隐娘》中的舒淇,甚至《英雄三重奏》《现代豪侠传》中的梅艳芳都能看到胡的影子。

刺客聂隐娘

上述侠女在某种程度上也呼应和关照了中国电影和民间传说中的侠女,如春秋时期的越女、清代康熙年间的十三钗,以及以《烧红莲寺》系列电影为代表的早期武侠怪片中的夏佩珍、胡蝶。这些从古至今的巾帼英雄们,携手打破武侠小说、影视剧中女性要么软弱要么被妖魔化的刻板印象,以其扶弱的巧举为大众提供情感宣泄的出口,直指民间话语对官方制度的挑战,弱势族群对权力中心的制衡,女性权力对男性威严的冲击。

永不厌倦:容易结婚,女人打扮成男人

在《金燕子》和《来和我喝一杯》中,程佩佩笔下的女性扮成男性,同时又画出了行走江湖时的侠女变装。

从话剧舞台上的女性徐、,到60年代《飞人小白龙》《六指秦魔》等港片中的、,再到、梅艳芳、、、、倪妮等众多流行男装风格,观众对中国性别文化中的女性并不陌生,甚至喜欢看。究其原因,大部分女演员长相都不错,真女儿和假男孩分别为男女观众提供了安全屏障,关键是两个阵营的人没有爱错性别的误解。

探寻中国文学作品尤其是武侠电影中侠女易装出行的根源,是因为这种操作可以削弱女性对男性权威和事业的冲击和威胁。

武侠作品爱把女人塑造成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子,或者唤起她们去对抗女巫和女巫。由于武功的攻击性和杀伤力,往往与氏族制度下男人的江湖地位和控制能力联系在一起。一旦被女性掌握,男性的尊严和权力就有被稀释甚至瓦解的危险。打扮成男人可以迷惑人,这无疑是让男人放下戒心的有效手段——即使男人为了对方而战,他们的脸面依然可以通过“肯服输、肯服输”来保全,而一旦女主介入,可能直接关系到羞辱。

和穿男装的女人说“兄弟对兄弟”,拒绝爱情,这几乎是男人接受“他们”的唯一方式。在笑傲江湖,扮成“小师弟”的岳灵珊·叶童半开玩笑地向哥哥令狐冲·许冠杰表白,而许冠杰却拿太极当儿戏,双手还手——他从来不把叶童当女人,哪怕看到她赤裸的身体,也无动于衷。

笑傲江湖

在《金燕子》中,王羽用各种伎俩逼迫程佩佩主动去见他。当两人再次相遇,不得不分开时,王雨说:“燕姐姐,很多年了,这次我见到你了。你一直是男装,我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说到底,张彻电影空中常见的男主互诉不适用于王宇。只有当他面前的少侠变回燕杰的样子,他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以进一步分析观众的欣赏心理。因为女扮男装往往在男性性格中使用女性化、刻板化的色彩,所以摒弃了男女的缺陷,融合了各自的优点。在舞台上或电影里穿男装示人的女演员,往往散发出让观众,尤其是女性为之疯狂的中性气质——观众知道“他”就是“她”,但还是心甘情愿、错爱,只因为生活中把“他”比作“他们”。

1963年在李翰祥导演的黄梅调电影《梁祝》中饰演梁山伯的凌波,因为两性的暧昧优势,在东亚收获了无数粉丝。她第一次去台北,就引起了万人空巷,排队看梁大哥出场的市民甚至还引来了警察维持秩序。除了普通观众,金马奖的评委也被凌波搞糊涂了。不知道该把最佳男、女奖杯颁给梁师兄。终于,灵机一动的她,又多了一个最佳男主角特别奖。

一个扮成男人的侠女,可以被男性观众想象成远方的完美兄弟,也可以被女性观众想象成别处的真命天子,把众生颠倒。新龙门客栈负责人林青霞身着男装,完美诠释了霸气与英气相结合的含义。当“他”回头寻找爱情,微笑或流泪时,“男人”的温柔化作一股突如其来的春光迸发而出,击中无数男女。

新龙门客栈

作为特例的东方不败:安能区分男女

凡事都有例外。女人打扮成缺乏性别特征的侠客,也许只是为了不受任何限制地走向世界。

2004年拍摄的《·龙》中,身着男装的遇见了,并穿上了少女装。时光倒流近40年,在小白龙系列电影《闪光小白龙》《小战士》《三招》中饰演小白龙的冯宝宝,因为是孤儿,一直走在摆脱暴力、平安无事的道路上。三部电影都是从小白龙一个人开始,踩着马,开始收尾。鉴于影片从未揭示名为“小英雄”的小白龙的真实性别,“他”与男女没有情感联系,三部曲为中国武侠电影贡献了一个真实、中性或无性的少年游侠样本。

中国武侠电影中性别模糊的另一个代表是徐克编剧、程小东导演的“东方不败”系列电影中林青霞的雌雄同体的东方不败。这部电影可以切入男性和女性的视角,为观众打开几个奇怪的景象。《剑侠2:东方不败》中,林青霞一边穿着男装和自己喜欢的妃子调情,一边换着女装和令狐冲的李连杰浪漫。《东方不败新风暴》的画面更大胆。王灏儿假扮成东方不败,贴近他的妾的皮肤,并想象她作为一个女人正在触摸真正的东方不败·林青霞。

剑客2:东方不败

遗憾的是,徐克和程小东都不敢正视演员和角色塑造的多重性别和性取向的困惑。他们把林青霞和王灏儿之间的性视为一种奇观,用传统的男性眼光尽情展现。他们害怕观众发现和李连杰之间的情感纽带,这背后隐藏着非常规的内容。在《剑侠2·东方不败》的结尾,李连杰问林青霞当晚对自己是否满意,这简直被大多数观众认为是“安能分男女”的笑话,因为当晚躺在他旁边的不是“他”也不是“她”,而是东方不败的妃子,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种“坚守”,其实是用重男轻女的思维去照顾大多数观众的感受。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张彻电影中的兄弟们是深爱着的。虽然直到去世他才承认其中有可疑的成分,但他的相机至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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