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道赵永德醒来后迟早会自杀。她想了半个小时，决定杀了赵永德。

她拿起斧头，发现鼾声就砍。赵永德伸手抓住了她。她惊慌失措，乱砍乱砍，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赵永德的举动。

她总共剪了16次。被判12年后，她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松。

柴静在影片中问这些女囚犯:“你在法庭上陈述的时候，有没有谈到你遭受的家庭暴力？”

每个人都说:“不。”

没人问他们。

当一名女囚犯被检察官询问时，她想谈谈“过去十年她过得怎么样？”检察官打断她:“听你的？就说你杀了这一段吧！”

因家庭暴力而被迫杀死丈夫的女人

引起社会同情

赖女士遇害后，很多媒体都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

芜湖案最终判决结果为“本案系国内犯罪，社会危害程度与社会上暴力杀人案不同，死刑可同时缓期二年执行”。

他们还因杀害配偶和抛尸被判处死刑。然而，一名在四川杀害丈夫的妇女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同情。

2010年，李嫣与丈夫谭因琐事发生争执。李燕用火药枪的枪管击中谭的大脑，导致其脑部受伤死亡，随后被肢解抛尸。

2011年8月24日，资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李岩故意杀人案作出一审判决，判处李岩死刑，立即执行。但是很多人认为这句话很重。

人们同情李嫣，因为她一直生活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下。她脸部和下半身被丈夫用烟头烫过，手指被他砍断。她一个月被打2-3次。她有明显的“女性受害者综合症”，有完整的家暴证据链，可以从轻处罚，但都没有得到法院的认可。

后来，400多名律师、学者、非政府组织和各界人士呼吁李岩。最终，李岩被二审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2009年10月19日，北京女孩董珊珊死于家庭暴力。可以说，她是被丈夫打死的。

在她死前，她的丈夫王光宇在2009年8月5日最后一次打了她。董珊珊于8月11日逃脱，8月14日住院，两个月后死亡。尸检发现死因是“被他人伤害后继发感染，导致多器官衰竭”。

▲医院重症监护室的董珊珊

次年7月2日，北京市朝阳区法院一审宣判，王光宇以虐待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

法官还写了一篇文章，解释他为什么判定虐待罪而不是故意伤害罪。

“在犯罪对象上，故意杀人罪可以发生在虐待罪所指的任何家庭成员之间。”

“主观方面，虐待罪主观上是对被害人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残，并不想直接给被害人造成伤亡；故意伤害罪是有意识地给被害人造成伤亡。”

许多人对这个判决感到愤慨。有人甚至嘲讽说杀妻是虐待；杀害路人是故意伤害。这无异于鼓励罪犯:如果你想谋杀一个女人，就娶她吧。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曾发布报告，在被伴侣杀害的人中，82%的女性是被丈夫/男友/同居者杀害的，只有18%的男性是被妻子/女友/同居者杀害的。

在男子杀害伴侣的案件中，判决结果大多是由于“家庭矛盾激化”、“感情纠纷”、“不立即执行”和“酌情从宽处理”。

但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在一些学者和机构的努力下，“受虐妇女综合征”被许多法院所接受，成为杀夫案中女性量刑减轻的重要原因。

▲2013-2019年受虐妇女杀夫案量刑趋势

“死了丈夫容易出门。”

除了杀害丈夫，遭受家庭暴力的妇女有时会选择自杀，以寻求救济。

2020年7月23日，刘女士和丈夫在河南商丘读高中时是同班同学。2017年结婚后，丈夫多次虐待她，因为她打牌输了钱。这次她从二楼跳下逃生，导致双下肢多处骨折并截瘫。

▲“我不是自杀，我是逃跑。”

2020年3月9日凌晨4点03分，42岁的李某某发了最后一条微信朋友圈:“总觉得家暴离自己很远。今天对我来说是一场噩梦。恐惧和无助让我窒息。我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两个小时后，她从十一楼掉了下来。3月12日，山西省灵石县公安局通报，其死因为自杀，生前曾遭受丈夫家暴。

清末民国时期，惠安妇女集体自杀现象十分严重。虽然法律明确规定妇女可以离婚和再婚，但许多地区的妇女仍然很难拥有这种自由。

早婚、“长期待在家里”、离婚再婚难、严格的性禁忌等等，导致惠安女性集体自杀。他们经常结伴而行，溺水自杀。

中国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女性自杀率超过男性的国家。中国每年有15.7万女性自杀，其中60%是因为家庭暴力。

除了杀夫自杀，另一种摆脱家暴的方式可能就是希望丈夫早死。

土家族有一首民歌，“死了老公好出门”，歌词很直白，“我老公死了就死了，死了老公好出门”。

调查发现，英国女性的最高幸福是在85岁以后，也就是当她们熬老公的时候，她们的幸福就会破灭；相反，85岁以上的男性在妻子去世后往往会陷入抑郁。

去年，美剧《致命女人》讲述了一个女人杀死自己丈夫的故事，在中国引起了热议，它的英文名字“为什么女人杀人”显然比它的中文翻译更大胆、更直接。很多人嘲笑说“时代变了。谈恋爱怎么能杀了老公？”

百老汇音乐剧《芝加哥》中有一首经典咏叹调《监狱探戈》。2018年，国内一个音乐团队根据《监狱探戈》重新编写歌词，拍成《中国渣男绘本》，有6个“渣男杀人案”，直接指向了中国最敏感的性别问题——重男轻女、家庭暴力、性骚扰等等。

▲“天朝渣男绘本”截图

视频只存活了一天，就因为“教唆女性犯罪，挑起性别仇恨”被全网删除。

《致命女人》被称为一部酷剧，《中国图画书》中的渣男被指控“教唆犯罪”，但其中妻子杀害丈夫更多的是一个个人复仇的极端故事，而不是对所有女性共同处境的反抗。

个人复仇的方式只能提供一时的“爽”，却无法解决问题的根源。

也许，柴静多年前说的这句话更有启发性:

任何婚姻制度都不能承诺幸福，但应该有一个避免极端不幸的制度。

家庭是最小的社会单位，它应该是男人和女人最后的避风港，而不是修罗农场。当门关上的时候，人们在门后如何对待彼此，决定了一个社会的基本特征。

在采访后的说明中，柴静写道:在预防或惩治家庭暴力较为成熟的国家，经验表明，90%以上的家庭暴力在第一次干预后不会发生。

光喊“公羊，别下山”救不了下一只公羊。

拉姆可以自信下山的世界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1.谷物雨实验室。拉姆被前夫烧死了。

2.南方人物周刊。特写|盲女杀夫。2016.

3.每日数据。杀害盲女:仇恨始于挖眼睛，止于杀害丈夫。

4.南方周末。四川农妇杀夫烹尸案改判死缓。

5.浙江在线。怀疑丈夫有外遇，割了两次阴茎。他的妻子被判5年监禁。

6.南方周末。爆发中的家庭暴力受害者:被削弱的自助系统。

7.柴静。看到没。2013.

8.报纸。中国家庭|那些由疫情引发的家庭暴力. 2020。

9.刘丽霞，陆睿。家庭暴力下杀害丈夫的受虐妇女量刑研究。燕山大学学报，2020，21:43-50+2。

10.王薇薇杨启福。民国时期惠安女性集体自杀研究。福建论坛，2009:90-96。

11.今日心理学。为什么男人会谋杀他们所爱的妻子

12.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事处。凶杀问题全球研究-与性别相关的杀害妇女和女孩行为，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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