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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京剧“流派”探究
——以京剧唐派现代戏《解珍国》为例
杨留信
1964年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后，现代戏以前所未有的数量登上京剧舞台。然而，时至今日，许多创作于20世纪60年代的现代京剧剧目，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出了观众的视野，成为京剧表演中的过客。相反，也有一个值得关注和深思的现象，那就是在京剧现代戏表演时代，除了北京、天津、上海等大型重点京剧院团积极参与现代戏的创作和编排外，还有一批非中心城市，或地处偏远甚至边境地区的中小型京剧院团，克服种种困难，积极排演了一批具有一定艺术水准的现代戏。“解珍郭”就是其中之一
京剧团根据1938年开滦五矿工会的罢工，结合介振国的真实事迹，创作了一部具有现代革命题材的新剧，于1959年春节在唐山剧院首演。这种取材本土、积极表达革命题材的现代京剧，在当时的矿区乃至河北都很受观众欢迎。经过14次修改加工，《解珍国》作为河北省的代表剧目，参加了1964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京剧现代戏演出。在演出中，《甄嬛传》不仅获得了与会者的一致好评，而且该剧的剧本还在1964年第七期《剧本》上发表。该剧的主要唱段被载入唱片，由中国唱片俱乐部发行。1965年，该剧被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与《飞虎队》、《青春之歌》等电影一起入选“纪念抗战胜利20周年电影展”参演影片。此后，京剧与中国第二京剧团、武汉京剧团、北京京剧团等兄弟剧团竞相排演此剧。唐山京剧团作为原剧团，不仅于1965年在南京、上海、济南、青岛等地巡回演出，而且在文革后的1976年、1978年、1981年、2001年、2005年、2011年也曾多次重复演出。一部表达革命主题的现代京剧，以鲜活顽强的艺术生命力屹立于京剧舞台50多年。
现代京剧《集结号》的成功因素来自多方面、多角度。首先，该剧改编自抗战时期冀东的真实人物，使得该剧具有可信的人物原型和真实的创作素材。其次，该剧的主题是围绕抵抗和反击日本侵略而深入发展的。因此，该剧的主题是弘扬中华民族不畏牺牲、抵御外侮的气节。再次，该剧成功地将抗日英雄解振国的人物形象塑造得有血有肉。既展现了杰振国英勇的革命精神，又使杰振国在地下党组织的指引下走上了正确的革命道路。最后，使他体验到剧中人物的成长，使主人公形象丰满厚重。可以说，以上这些因素在《拯救生命之国》的成功创作中都是不可忽视的。但除此之外，作为在戏曲舞台上表演的京剧剧目，其舞台艺术性也不容小觑。《解珍国》之所以能在50年后还能上演，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融入了京剧“流派”在演唱和表演上的许多成功探索和尝试。在我看来，这是《震动之国》之所以具有艺术魅力，深受观众喜爱的重要原因。毕竟京剧是一门有传统可循的舞台艺术，可以被人们反复欣赏和演唱，最终由观众的反馈组成。
说到“齐振国”，就不得不提到两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徐荣奎和张海涛，他们在剧中成功塑造了英雄齐振国，但一说起这两位艺术家，就不能不提到东北京剧的杰出代表人物唐先生。记得很多年前，我曾亲自向东北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尹先生请教过唐唐派的艺术特色。当时稍微思考了一下的尹老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看电影《救世之国》，代表了唐派的风格，尤其是海涛同志的长相和神态，很像唐先生。”解放前，尹先生与唐云升先生、张海涛先生在沈阳演出，互惠互利。他说的话自然是有根据的信，所以老人的话被我深深地记住了。1959年，《救世之国》首演演奏家、声乐设计徐荣奎先生参加尚小云先生创办的荣春社班，曾是荣春社的主力老演员。离开荣春社后，徐荣奎在山东和杭嘉湖演出。1947年跟随唐云升先生到上海学习《刀劈三关》、《徐策奔城》、《走麦城》等剧目。后来，在1953年，他放弃了通过选课和唱戏赚钱的机会。相反，他愿意和南方的唐先生一起表演，充当配角，以这种方式学习唐派艺术。虽然徐荣奎的艺术融合南北，表演兼收并蓄，但他并不是唐派的元老，但他的音色，尤其是室内音，与唐先生非常接近。老学生张海涛与唐先生一起演出了很长时间，后来与唐先生的养女唐结婚，与唐先生结下了友谊。这两位与唐云升、唐派艺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唐派传人，不仅在唐山京剧团的《震动之国》中担纲主演，还在1965年完成了《震动之国》的拍摄，其中许荣奎负责演唱录音，张海涛担任“配像”，将“声音配像”成功运用到了早前《震动之国》的拍摄中
从剧中人物的身份来看，纪振国不仅是一位挺身而出抗击日寇的工人领袖和民族英雄，而且有着过人的胆识、机警的才智和过硬的武艺，这也是他能够持刀砍杀日军军士，神秘地与敌人周旋，发动游击战，收复赵各庄、唐家庄矿区的先决条件。因此，在塑造和把握人物时，正义、果敢、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是前提。众所周知，唐云升先生是东北京剧界的一面旗帜。同时，他也是一位全面传承、文武兼顾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唐先生在文学戏剧上以刘派、王派起家，在武打戏剧上以黄派武生为宗亲。他还广泛吸收了海派京剧和梆子的营养。因此，在汤先生自编自导自演的代表性剧目中，有多部综合性剧目，如《赶军阀》《未央宫斩韩信》《两个儿子搭船》《刀劈三关》《十二真人斗太子》《怪英雄斗奸》等。南宫长城、韩信、箕子等。徐荣奎和张海涛都受益于唐先生的文武双全的教训。无论是在表演风格上还是在体裁特征上，他们都将唐派“文披古武”的风格特征融入到了栾振国这个人物的塑造中。也可以说，演员的长处和角色定位的结合促成了剧外演员与剧中人物的“对抗”，并在此基础上以体裁艺术风格表现出来再呈现在舞台上
从演唱和表演来看，以1965年拍摄的《杰振国》为例，在杰振国与冯老顺的对唱中，有一段“老顺歌吃了半辈子的苦头”。徐荣奎并没有把它设计成让人听起来“圆”或“千遍”的旋律。而是按照唐派豪放朴实的唱腔风格来设计唱腔。比如最后一句的结尾，比如“老顺哥被折磨了半辈子”、“我的矿点燃了罢工的怒火”、“三阎王极其恶毒”等，唱腔都是以出口的方式关闭，而不是在普通句的结尾上升，这样繁复简单的处理就可以通过唱腔来引爆人物的身份、精神和力量。之后乐队在“大事情”之后“活”了下来，以铿锵有力的朗诵形式念出了“我有”二字，本着“逢场就滑”的原则，将“我”字高高滑出，然后坚定地唱出了“我”。在这里，徐荣奎用了唐代《斩韩信》中“情不自禁运筹帷幄，为谁而胜千里”与“你好，残酷的心”之间对“萧何”一词的灵活处理，而张海涛则借用了唐代经典《斩韩信》中韩信与吕雉对质时的一句话，读道“就因为臣高于天下，是皇后吗？“总之，左胸的特殊身材用右手掌拍了拍，再从唱诵到肢体动作，实现了唐风的完美结合，这也展现了此时杰振国出击的决心，以及帮助冯老顺父女渡过难关的性格特点。类似于歌唱中的片段，该剧在很多地方也有运用，如“窑匠别无选择，只能忍受哪一天哪一年”等。，并在灵活处理歌唱方面进行了许多有益的尝试。
《拯救生命的国度》中有一段简短但感人的咏叹调。这首咏叹调源于唐派《二子划船》中的“黄昏后我与你分别”一段，在《二子划船》的基础上变化发展。解振国唱的《你不放》这首歌从头开始。“悲”字拿起后，从眼唱出“声”字，空字“那”放在音尾，再从板唱出“方”字，动情而自然地转移到唱腔上。接下来，“这个悲伤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在我的胸口”，“我的母亲被杀了，你的心很痛”，“白发人被杀了”等。，而“胆怯的声音”被反复使用，这使得这首咏叹调不到两分钟就在演唱过程中不断变化和波动。众所周知，“胆怯的声音”在京剧中的应用并不多见，但抛开门户之见，我们也不能否认“胆怯的声音”在表达人物悲情情感上的特殊表现力和感染力。通过这首咏叹调和“胆怯的声音”的运用，不仅准确地表达了齐振国听到杨小林的母亲被夏连峰杀害时的悲痛和愤慨，而且使这首咏叹调在听觉上产生了独特而清新的艺术效果。此外，在制止杨小林的盲目报复时，他演唱了《这个血债永远不会忘记，你永远不要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一个大事件》，展现了纪振国在对敌斗争中的成熟和技巧，与此前纪振国带人抢煤场的鲁莽行为形成强烈对比，使得工人伤亡惨重，进一步体现了纪振国人物在剧情不断发展中的成长。
《集大成》里也有很多歌词。比如“我和你做了十年夫妻”这一段，“我二十岁的时候饿了，爬到手心捡煤”这一句就有17个字，“主管的鞭子掉下来了，一个血渍一个伤，只有皮破了”这一句就达到了23个字。这个多字垛不仅是海派京剧的特色，也是唐先生的拿手好戏。你可以在《大闹天宫救狗》的咏叹调或者《斩韩信》的咏叹调中找到相应的例子。与其说这是海派京剧的风格和唐的歌词创作，不如说是京剧唱词和唱段的设计突破了“223”和“334”此外，比如徐荣奎在《斩妖除魔》的唱段中也尝试设计了同一唱段中两种模式的过渡， 并在“刻骨铭心的民族仇恨和家族仇恨”的转折中吸收借鉴了Xi学派“错骨不离骨”的风格，也喜欢“眼睛是明亮的，视野是远大的，心胸是宽阔的”。 同时，在电影《匹配影像》中，张海涛也充分展现了只有有深厚武术功底的演员才有的那种气度和风范。在捷振国日军军士被刀砍伤的现场，张海涛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几乎是瞬间，他就完成了夺刀、砍杀、镇压相、持单刀挂发等一系列打斗程序，不仅衬托出了杰振国的机智和勇气。
徐荣奎和张海涛两位艺术家在现代京剧的演唱和表演中，能够继承传统，按照唐派艺术的风格特点进行创作，他们从舞台实践出发，将传统京剧的艺术营养和唐云升先生不断求索的艺术思想融合到现代京剧《接真国》的创作中。
事实证明，京剧和现代戏剧在古典节目和现代情节之间存在各种矛盾，但这并不意味着京剧完全不能与现代生活对话。归根结底，问题是如何运用京剧的写意风格、虚拟表演和节目动作，恰当适度地反映现实生活。以往创作现代京剧时，我们大多注重故事的编织、冲突的设计和主题的深化，而忽略了戏曲表演和个性化演唱的创作。由此，一些业内专家学者和京剧观众对“戏加唱”的现代京剧风格提出了批评和质疑，认为忽视戏曲表演的传统创作模式不是京剧未来发展的正确方向。但从上述现代京剧《集结国》的例子来看，将蕴含京剧传统的流派艺术有机地融入现代京剧的创作中，最大限度地保留京剧的传统基因，使之具有观赏性，符合戏曲观众的审美习惯，确实是现代京剧探索中的一剂良方。虽然，由于时代的局限，《集结号》中仍有一些问题需要探讨，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在“流派”道路上前进的现代京剧，为现代京剧的发展开辟了一条可以探索的蜿蜒之路。唐云升、徐荣奎、张海涛等著名京剧前辈，在50年前就已经将这样的创作思想倾注到他们的现代戏曲中。类似的经验教训，在50年后的现代京剧戏剧创作中，不应被忽视甚至忽略。我想这也是今天重温和重温现代京剧《齐振国》的意义所在。
写于2014年愚人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