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次唱歌都是他带头，每次带头都是他弹得很大声。他成功了。带着成功的翅膀，他的名字飞了起来。时间不多，其实也就一两天。在小小的黔阳县，通过长长的有线广播，家家户户都认识了雷开元——那个唱着《两院》的雷开元。我好想听他唱三天三夜！

这个愿望，连我也在其中。停一会儿。我得做一些叙述。

前年一次文化局长会议上，致远开文艺晚会，雷开元唱《龙王庙》，我一下子就被抓了。我分不清这是还是冲。从那时起，他走进了我的《秦腔名人年谱》。大约一年后，我收到了观看《二虎守长安》的邀请。演杨虎城的就是他。他打得很好，我对他印象更深。

后来，兴来看我。我先不谈生意，先谈谈雷开元。我说，雷开元“讨厌戏剧”，“讨厌”得厉害，“讨厌”的火焰喷在他的眼睛里，他已经统治了观众。他很有礼貌，看不到几个人分心。杨德安点点头。而我说，这大概算是“精神领袖”吧，艺术家都有这个能力。虽然是一出戏，却能让知音“扑倒在地”——一种后来与人交谈的极大乐趣。杨德安很高兴。

现在，雷开元正在千阳的舞台上表演，观众们经常报以热烈的掌声。我看不见了，但我退出了人群。不是我不想看。黔阳地处远山，交通不便。普通人看著名表演的机会很少；这是一个露天剧场。票卖得不好。他们自带长凳。谁先到，谁就坐在前面。我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坐得太紧了，所以我把我们的位置让给了老人。

锣鼓喧天，观众非常拥挤。我慢慢地走在广场后面，和站着的村民站在一起。对我有好处。一方面可以不拘泥于一种模式听到评论，另一方面可以闻到生烟叶的清香味。我喜欢生烟叶的味道，这种味道笼罩着我在农村的青春经历。

村民们小声说很喜欢雷开元的歌声，并列举了很多吸引人的地方，说得出口成章。我理解人们喜爱他的表演——凛然的正义、勇气和洞察力、刚直不阿、见多识广和通情达理。他“操作”的整个过程都洋溢着“专一”。“净化”完全体现在他身上。特别欣赏他激昂的歌喉，明澈清晰的吐字，怒目望塔的斜眸，以及他强体祛邪的强烈情感。跟着他，好像我们也是戏剧化的，角色导向的。

最后，我聊了一会儿。他边走边和我聊，我面前的柳丝对这位艺术家产生了兴趣。他的衣着朴素，思想比较简单，说话有礼貌，意境比较合理。他温和地告诉我，当青少年学习玩耍时，他们有寻求快乐和速度的成分。一旦进入艺术殿堂，他们就觉得表演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他们越唱越害怕。艺术，不是玩物，是陶冶心灵的钥匙。我一想就害怕，好像头上有一座泰山。

我说:“你的表演很受欢迎。”他瞥了我一眼，说:“还没有。角色一分配，我就绷紧了，想了又想。我考虑的不仅仅是剧场内的效果，还有更重要的效果，这些都还在剧场外。”说到这里，我找到了他认真的原因，责任感和使命感一下子就向他解释清楚了。

从附近的人口得知，他的工资不高，负担也不小，困难也不少，“心里多少有些难过”。然而，他没有说话，一句话也不说。相处的时间太短，我看到的只是树木，但我能猜到，他心里有一片森林——一片灰暗、茂密的艺术森林。

我给了他一支烟，想问他是谁给他起的名字雷开元。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何必呢！他雷鸣般的歌声难道不是对他名字最准确的解释吗！是的，我爱他的雷，老百姓爱长雷。

雷开元与焦瑞霞的“两栋房子”

做

人

李沙玲1932年出生于Xi安。曾任《青海日报》总编辑、编委主任，中共陕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陕西省文联党组书记，高级编辑，陕西CPPCC副秘书长等职。他是小说《雨后的早晨》《夏夏在学校》《郭统旭参加农村劳动的故事》《少年莫郎头》《你姓什么》的作者》、《柳青》《人小的时候》《花日本》《童话的世界》《李沙玲散文选》《花是故乡红》《周圆明月》《人间好诗》《春天，

编辑/刘军评论/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