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以来,美国政府特别资助的地球之眼和史汀生中心,以及美国国会成立的美国东西方中心拼凑和发布了关于澜沧江—湄公河的用水报告,用“数据”的形式炒作中国与湄公河下游国家之间的水资源共享问题,试图干扰因水而兴的澜沧江—湄公河合作,挑拨中国与湄公河国家之间的关系发展。历史是一面明镜,对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在澜沧江—湄公河水资源议题上的角色与作用进行回顾,有利于辩证看待美国包装的所谓调研报告,看清美国在澜湄地区“政策蓄水”的动机,探析其行为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一、澜沧江-湄公河水资源基本情况澜沧江—湄公河是中国与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五个东南亚国家之间共享的一条跨境河流。中国境内段称为澜沧江,境外段称为湄公河。跨界河流的开发和管理一直是世界上一个复杂而敏感的问题。甚至有学者认为,有跨界河流的国家之间可能存在“水战”或“水冲突”。澜沧江-湄公河流经6个国家,全长4909公里。盆地的开发和管理是复杂的。但在流域相关国家的共同努力下,并没有出现与“水”相关的战争和冲突,甚至很少出现言语上的敌意。自1950年以来,蓝梅地区水资源领域的冲突与合作的记录、准则和统计数据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这与中东、非洲等地区的国际河流管理案例形成鲜明对比。与美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的跨界水资源管理相比,没有明显差距。后者的跨界水资源管理只涉及两个国家,早在1909年,它就缔结了一项边界水域条约,并成立了一个国际协调和管理联合委员会。然而,美国和加拿大也经历了100多年的磨合,处理了100多个潜在的争议问题。近年来,随着澜沧江—湄公河合作机制的积极推进,“全流域水资源开发与管理”正在稳步成为现实。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作为区外大国,对澜沧江-湄公河的“水资源”格外关注,其动机耐人寻味。二、美国介入湄公河地区水资源合作的五个阶段纵观20世纪50年代以来美国在湄公河地区水资源问题上的角色和作用,可以发现其经历了五个发展阶段。1950~1975年,借湄公河的“水”,灭美国在印度支那地区点燃的“火”起初,美国对湄公河地区的水资源并不感兴趣,更关心的是帮助法国恢复在印度志那地区的殖民统治,参与东西方的意识形态斗争。然而,没有成功。美国很快发现,它在印度志那地区点燃的“战争”不仅给越南等相关国家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和破坏,也危及了自己的国家利益和国际声誉。为了缓解压力,扑灭印度志那的“大火”,重建美国在越南战争中受损的国际形象,时任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提出将美国田纳西流域管理局的水资源开发模式移植到湄公河地区,通过提供10亿美元的援助,帮助湄公河地区开展水电开发、航运疏浚等项目。正是在这种国际背景下,美国开始注意到了湄公河地区水资源的战略价值,并采取行动,积极控制湄公河水资源的相关合作进程。先是支持美国陆军工程兵团深度参与湄公河地区水资源开发,后是在柬埔寨、老挝、越南南部和泰国在1957年成立了湄公河下游调查协调委员会中,要求由美国人担任执行机构的负责人,以便在湄公河地区水资源的开发管理中,贯彻美国的战略意图。从1975年到1995年,它远离湄公河地区的“水”由于缺乏持续的资金和技术投入,美国在湄公河地区推动规划的巴蒙水电站等重大项目进展缓慢,美国借湄公河的“水”灭自己在印度支那地区点燃的“火”在成效上迟迟未能取得进展。随着在越南战争中的逐渐失利,美国国内和国际上不断掀起反对越南战争的浪潮。1975年前后,美国开始反思和调整自己的湄公河地区水资源战略。尤其是尼克松总统上台以后,美国开始执行“战略收缩”计划,大幅裁撤了对湄公河地区水资源开发的资金和技术投入。此后,一直到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四国在1995年恢复成立湄公河委员会以前,美国事实上远离了湄公河地区的水资源开发等计划,留下的只有那些曾经恢弘但停留在蓝图上的开发援助计划,以及多个项目建设的永久搁置。美国并不真的觉得有责任和义务参与湄公河地区的水资源开发。当自身在湄公河地区的“水”问题上无利可图的时候,美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1995年至2009年,他回到湄公河地区“放水”1995年4月,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恢复成立了湄公河委员会。该机构的前身是美国与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在1957年推动成立的湄公河下游调查协调委员会。因此,美国与湄公河委员会有一定的历史渊源。在远离湄公河水资源20年后,随着世界地缘政治形势的不断变化,尤其是湄公河委员会的成立,美国渐进重返了湄公河地区。通过“发展伙伴”的形式,借助湄公河委员会的机构平台作用,继续对湄公河地区的水资源发挥影响力。但美国重返湄公河地区,并不是为了重拾昔日的湄公河发展蓝图,让那些几十年前就已规划好但在美国撤离后“烂尾”的合作项目获得新生,实现当年美国曾许诺的“湄公河繁荣”。而是敦促湄公河地区加强保护,减少“开发”。这其中,或许由于美国成为超强发达国家后,对于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理念”出现了一定的变化。但也与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初陆续在澜沧江地区推进水电开发项目——部分完成了美国在该地区昔日未竟之事业——的新动态有关。美国重返湄公河地区“放水”,针对中国的意图越来越明显。2009年至2019年,加大湄公河地区“蓄水”力度2009年,尚未完全走出全球金融危机的美国,急匆匆宣布了“重返亚太”战略,并在湄公河地区成立了“湄公河下游倡议”。美国不再满足湄公河委员会等既有的制度平台,而是选择成立自我主导的合作制度,其目的是加大力度在湄公河地区“蓄水”。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合适的身份,美国提出了“密西西比河—湄公河”合作计划,将远在万里之外的密西西比河与湄公河结成姊妹关系,并通过嫁接使其在形式上宛如“澜沧江—湄公河”。湄公河下游倡议成立后,一直将水资源作为重要的合作领域,积极推进与湄公河委员会之间的数据和信息交换与共享程序,致力于打造新的湄公河水资源数据资源平台。“十年磨一剑”,从今年4月美国通过“数据”炒作中国与湄公河下游国家之间的水资源共享问题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惊讶美国政策布局的长远。吊诡的是,美国在其报告中多次强调中国试图削弱湄公河委员,但对湄公河委员会积极澄清“2019年湄公河地区的干旱主要是由于雨季降雨极少,季风雨推迟到来和提前离开导致”却不予采信。而是通过假意与湄公河委员会进行“数据和信息交换与共享程序”,快速获得湄公河地区的数据信息,并通过美国的新平台进行重新包装后“重磅推出”。湄公河委员会长期致力于成为区域知识的中心。美国显然不愿意回答,自己另立数据资源平台,并得出与湄公河委员会不相符合的“结论”,是否是在削弱湄公河委员会?
2019年至今,搅动湄公河地区的“水”近年来,美国通过在湄公河地区长期“蓄水”,对推动澜沧江-湄公河地区暗流涌动越来越不满。反而主动走到前台挑唆湄公河地区的“水”,希望把水搅浑,让这个地区成为中国和东南亚国家之间所谓的“第二南海”。2019年8月,在湄公河下游倡议第12次外长会议上,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谴责中国,指责中国在上游修建大坝造成了湄公河下游地区的干旱。近年来,澜沧江—湄公河区域多个合作体系之间的竞争与合作日益明显。然而,这是单一合作机制首次在没有中国的情况下公开指责中国在湄公河地区的角色和作用。今年4月,美国政府发起的所谓调查报告进一步表明,希望把湄公河地区的水搅浑,干扰中国与湄公河国家互信合作的方向。根据拼凑的数据和云南省的“地表湿度”,报告预测“2019年中国澜沧江流域水量不低于往年,但向湄公河下游国家释放的水量相对减少”。令人惊讶的是,该报告承认,没有迹象表明中国正在抽水和调动澜沧江的水资源,并指出,如果中国有相关的抽水措施,将很容易被发现。那么,美国这些想象中的“水域”去了哪里?难道是中国在上游无意义、有可能的“人工蓄水”?还是美国想加深和搅浑澜沧江-湄公河地区的水?作为地区外国家,美国在湄公河地区“蓄水”的深浅和目的早已在过去60多年的历史中得到清晰展示。美国是最早大力推动湄公河地区水电资源开发的国家。在态度快速反转,对湄公河地区的水电开发进行怀疑和打压后。随着湄公河下游5个国家均有水电开发项目,地区电网等基础设施建设有巨大的市场需求后,美国与日本在2019年8月结成了“湄公河电力伙伴关系”,积极介入湄公河电力部门的私人投资和跨境能源贸易。更不用说,与湄公河形成姊妹关系的密西西比河流域,原本在其上游地区就建有29座大坝、水库等拦水工程,承担着水力发电和防洪排涝等任务。美国在湄公河地区水资源议题上,有非常多令人费解,前后矛盾的言行。其体现的哲理似乎是:我走过的路,我让你走,你才能走。如今,在美国叫嚣与中国“脱钩”、美中关系复杂发展的背景下,美国专门补贴国内相关机构拼凑出版所谓澜沧江-湄公河用水报告,炒作所谓湄公河下游用水问题。对此,长期习惯于在大国博弈中保持中心地位的东南亚国家政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然而,这份报告的危险在于,通过数据的拼凑和包装,湄公河国家的一些人和非政府组织误解了中国,给各自的政府施加了压力。近年来,美国政府已充分展现了其在国际关系、国际组织、国内族群等议题上的杰出的“分裂”能力。正如前任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先生所言“唐纳德·特朗普是我有生之年见到的第一位不试图团结美国人民的总统,甚至连假装尝试一下都不愿意,相反,他还要分裂我们。”长期以来,一直高喊“美国优先”的特朗普政府连自身国内的团结都不愿意,其还有兴趣团结“湄公河下游国家”吗?美国相关机构和政客把数据拼凑在一起很容易,但要把同饮一河的澜沧江-湄公河变成一片大海却非常困难。目前,美国可能会继续加深澜沧江-湄公河,并试图将其搅浑。在这方面,中国和湄公河国家的政府和有识之士不会忽视。“因水而生、因水而兴”的澜沧江—湄公河合作将继续保持稳定和深远,为中国与湄公河下游国家关系的发展保驾护航。原标题《美国在澜沧江—湄公河的“水”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