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云:

十五人参军，八十人开始归队。冯道乡人:家里有谁？

远远望去，是你家，有松柏冢。兔子从狗的鼻窦进入，野鸡从横梁上飞过。

中庭诞生于山谷，井上诞生于向日葵。农田把它当饭吃，向日葵把它当汤喝。

汤饭煮一会儿，不知道谁会糟蹋。当我出去向东看时，眼泪落在我的衣服上。

《第十个五年征兵》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个老兵，一个在部队打了一辈子仗的少年，最后退役回到家乡安度晚年；然而，当他回到孟赢灵魂的故乡时，他发现他的亲戚和朋友已经去世了，或者他们分开了，失去了，农村的故居变成了一片废墟；他独自一人，在废墟中四处张望。

既然当年很不可能老，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默默无闻的“村夫”怎么知道老兵到底是谁？你能张口回答“远方是你的家，松柏冢重”吗？

只有一种可能。老兵的家不是村东大槐树下老王家的底层贫困户，而是强家；十有八九可以“远眺”的“家”是贵族庄园，甚至是码头城堡。想象一下“村夫”的回答:60年前的老王家？知道知道，五里外就是他们过去的庄园，码头炮台依然可见！

既然退伍军人很可能出身名门，那么“十五”参军就很奇怪了。无论什么年龄，15岁都是未成年人。没有人正式立法规定15岁开始服兵役。强制入伍是另一回事，属于实际操作，没有法律支持。正常情况下，豪族可能无法完全避免服兵役，但似乎并没有减少到未成年子女被迫劳动的程度。即使在乱世，军阀也需要豪族的支持，“抓革命”“促生产”。杀鸡下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有必要建立一个秩序，让每个人都支付食物和税款。水流缓慢是王道，而这些都离不开当地利益代表豪族的配合。

当然，也有可能说退伍军人只是“以前有钱”，后来家庭倒了，实际上变穷了。甚至有这种可能。退伍军人的家庭被军阀拆散，退伍军人被强征为俘虏。这样，老兵只能当炮灰，在军阀头目的刻意安排下，一次又一次地参加最危险的战斗；他在残酷的杀戮中从来没有好日子过，活个五六十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四，眼泪落在衣服上:我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老兵很有可能出身名门，年纪不算太大就能当上高官，那么他无疑是一位深受领导信任的将军，政治待遇应该很高。

老将军征战多年，故土可能在其他势力的控制之下，所以不能归隐家乡，但至少可以在晚年回国享受天伦之乐。为什么他的上级那么苛刻，不能同情下属，还要把人压榨到八十岁？

之前的讨论都是基于一个默认的前提。这位老将军参军为他人工作，这些人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军阀。

其实这只是想当然的结果。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老将军是为自己还是为家人而战？

这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

汉末之交，魏晋六朝时期，有一个特殊的武装集团——流民军。

正统教科书认为流民军只是农民起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其主体是受不了阶级压迫的贫困群众。虽然有少数贵族家庭的成员，但他们不能进步，属于“混进革命队伍的阶级异己分子”。

其实流民军是汉晋时期的一个特定名称，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失地农民的武装力量，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土匪”。所谓“难民”不仅仅是指失去土地的底层农民，所有被迫放弃土地迁移的人都属于难民，即使他们曾经富有。

难民背井离乡的根本原因不是不堪忍受的阶级压迫，而是因为世界混乱，政府无力提供安全保障；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找到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由于社会混乱，个人迁徙的风险极高，流离失所者只能组织起来集体行动。当然，有一个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不得不武装起来，然后他们组建了一支难民军队。

难民大军被时代的浪潮甩出了主流社会。他们的社会组织结构还没有完全瓦解，他们仍然接受主流价值观。他们吃苦耐劳，珍惜家庭，愿意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而奋斗，这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同。难民军队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它能战斗是因为它敢于战斗，然后它善于战斗。在冷兵器时代，勇气和意志是决定性的。至于技巧和战术，打几场恶战，自然会磨利死去的人；曹魏的“青州兵”、东晋的“北府兵”、西魏早期的“府兵”，以及后来大名鼎鼎的岳家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难民军的首领就是所谓的“帅难民”。豪族作为社会精英，社会资源多，组织能力强，在难民群体中容易占便宜。但是，难民军以前的社会组织还在，他们也认同主流精英，愿意接受指挥。事实上，几乎所有相对稳定的难民军队，都是以强族为核心，以其歌为骨干，吸纳分散的难民而形成的。

一方面，豪族组织难民自卫，另一方面，他们借助这支武装寻求政治发展。因此，流民帅的命运与他所指挥的流民军紧密结合，表现在流民军的统帅权力往往是在氏族内部继承的。

这种情况在汉晋乱世中广泛存在:东汉开国元勋刘秀带领宗族参加绿林好汉，可视为广义的无家可归之帅；他的英雄将领中不乏类似的出身。三国时期，曹氏夏侯氏以氏族为核心，将其余黄巾收为“青州兵”。早年曹操为流民帅；蜀汉王朝的第一任主人刘备早期大多饥寒交迫，也被认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美男子；孙吴的将领鲁迅、徐盛，率领宗族自南向东渡河，长期把持和世袭武装，无疑是英俊的流民。到东晋南渡时，这种现象更加普遍。就连祖逖、苏军、郗鉴、桓伊等有士族背景的名人也自觉不自觉地成为流民的武装首领，将军队的指挥权传给子女。

老将军和他的家人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英俊的难民家庭，他们在乱世中被迫武装自己来保护自己。由于强大的敌对势力，他们被迫迁移和流浪，因为他们无法在自己的祖国站稳脚跟。

让我们还原“十五”征兵现场；少年时代的老将军们拿起武器，跟随父亲和兄弟来到四方，因为他们的家族正面临灭绝；在漫长的战斗生涯中，老将军逐渐成长，最终成为这个单位的主要领导人；可能是因为老将军的个人能力太过出色，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家族没有接班人。简而言之，他参军到80岁。

第五，出门向东看:铁衣归家

难民军队虽然敢打能打，但世界大势不能靠人力挽救。绝大多数小规模和一些贫困难民在战斗中丧生，并最终解体和消散；其他流民在残酷的战斗中丧失了斗志，沉溺于杀戮和劫掠，成为了他们以前痛恨的土匪；只有极少数拥有幸运之力和优秀价值的无家可归者部队已经安顿下来，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即使是少数幸运儿也仍在挣扎。从起义开始，他们就走上了半军阀不归的道路。虽然许多难民军队最终接受了政府名字，但他们有很强的独立性。他们有独立于主流社会的组织结构，能够组织自己的生产生活；他们手握自己的暴力机器，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引进外国策略；法院可以发工资奖励是好的，但是没有它也能活。因为总体上可以自给自足，所以难民军队不受体制的约束。无论他们是否有颠覆性的思想，在法院看来，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构成了不稳定因素。

虽然软弱的政府经常需要依靠无家可归的军队的军事力量，但它总是对他们保持警惕，不仅不能信任他们，而且还专注于抑制、压制、分裂和瓦解。青州兵为曹魏政权南征北战做出了巨大贡献，曹操一死就被正式清算，从而销声匿迹；北府兵是刘裕的立身之本，致力于建立刘、宋两朝。然而，他被刘的第二代强清洗，他的力量受到严重伤害，他崩溃了；更别提岳家军的悲剧了。

难民大军的困境不仅在于政府的敌视，更在于主流社会的排斥。原因很简单:难民大军的最终目的虽然是回到家乡，但暂时定居还是需要一定的资源，但资源不会从天而降，只能通过武力威胁占领，甚至互相开战来获取。这样，自然要侵犯地方豪强的利益。

因此，难民军队可能得不到中央政府的庇护，却得不到当地贵族家庭的支持。它处于一种孤立的状态，老鼠进入风箱，两头受气。世界上没有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因此，难民军没有退役，一直生活和战斗到生命的尽头。齐太祖说:“西洋兵，或八十岁，尚嫁李；或者七岁时，他已经服役”；西府一般指东晋南渡后华侨定居的禹州，由溧阳管辖。是北京卫所以西的重要军事重镇，驻防部队多从中原流民中招募。

这位老将军回到家乡可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这位老将军已经60多年不能回国了，所以有理由相信他的家乡已经长期败给敌对势力，否则，作为一名高级军官，就不会这样了。

所以，老将军的故乡大概是刚刚收复；由于政府和人民之间的敌意，没有人可以帮忙。十有八九，他亲爱的家乡被自己的军队收复了。

你注意到了吗？

不是一个80岁的老人自己做饭收割庄稼，把庄稼变成粮食。即使他还有一些膂力，也会有三两个同伴，他到哪里去找开谷的工具呢？“兔从犬窦入，雉鸡从梁飞。中庭生谷，井上生葵。这是整个村子破败的景象，不可能有邻居。只有军队扎营，有足够的人力工具，才能“咄嗟尽”。

老将军没有一个人回国，而是率领自己的宗族军队，拼尽全力打回了家乡！

6.结束语:我悄悄地离开了

既然这是一场精彩的“衣锦还乡”，为何整体风格如此悲凉？

“汤饭煮一会儿，不知道谁来糟蹋。”当然让人难过，但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或者带着氏族胜利归来！

回来真好，回来就有希望。虽然家园荒芜，但也算不了什么。“心若在梦里，眼见成败即壮烈，就从头再来”；漂泊流离60年，老将军不会被这个困难吓倒。

问题是，我的家乡虽然已经收复，但地处四战前沿，多方面被反复绞杀破坏，根本没有复兴的条件。希望只能送到新家。但是，这个地方虽然是辛辛苦苦得到的，但是氏族却很久没有扎根，根基也不牢固。身边别有用心的人很多，前路朦胧迷茫。

于是，老将军回来了，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流下了英雄的眼泪，埋葬了旧情。与时俱进，必须做出选择，不能容忍软弱、犹豫、迷茫。

老将军很熟悉自己的军旅生活将何去何从，他早已预料到家乡的破败情况。他害怕离家乡近一段时间，但他不能沉溺于悲伤和仇恨。他故意摘葵花做饭做汤，这是“遗忘的纪念”。一方面，他彻底告别了自己的青春记忆；另一方面，要教育子侄汲取过去的经验和甜美的思想，加强宗族凝聚力，齐心协力应对未来。

这位老将军一生都在为亲人奋斗，临终前还在为家人的未来担忧。所谓“当时黑暗的兵役制度下劳动人民的不公正和痛苦”，在他心里是没有位置的。“我很难过，但我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太多人不知道老将军为什么会伤心空抛出同情的眼泪，而只是用别人的眼镜把自己的街区泼出去。

作者:鳄鱼不哭，《这就是战争》加盟作者。没有作者本人和《这就是战争》的许可，任何媒体和自媒体都不能转载。违反者将被追究责任。欢迎读者转发。友情提醒:本号已添加版权保护，任何人胆敢抄袭洗稿，都会遭到“视觉中国”式的维权攻击，代价不菲。不要因为小事亏钱，也不要说不要提前表态。

公众号作者简介：王正兴，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着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