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关掉电脑下班。当我抬起头时,我无意中透过三英尺宽的方形窗户看到了夜空中悬挂的明亮的星星。好像似曾相识,老朋友回来了。
那一刻,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十五年前我站在大山深处的日子。我盘腿坐在阵地前宽阔平坦的田野上,看着月亮,透过一棵棵梧桐树数着一颗颗小星星。
山中的山遮住了白色的太阳,郁郁葱葱,镶嵌在位置上的山就像钱山,大海是一颗珍珠。被绿色覆盖的山脉与位置非常协调。如果揭开阳光的面纱,黑夜或许就是山的“真面目”:巍峨的山峰变得神秘而寒冷,陡峭的山尖如刀锋,丛林布满荆棘,野兽出没,无尽的黑暗弥漫在群山之间。天上的星星成为路上的人唯一的向导。
我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四年,习惯了墨一样的夜晚。四季山中有不同的夜晚。虽然完全没有光,我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但我们仍然可以用眼睛以外的器官听到、闻到和感觉到山和位置。
那些年,尤其是拿着枪站在哨所里,能感受到十里春风花苞缓缓绽放的奇妙生命力,能听到盛夏溪涧奔流撞击山谷岩石的声音,能在萧瑟秋风中闻到远山木叶的淡淡清香,甚至能听到雪花飞舞飘落屋顶的声音……这些都被忙碌的日子掩盖了,唯有夜晚相得益彰。
当时我的连队在半山腰,位置在山顶,有一条山路蜿蜒而过,就像山谷里的一条红土飘带。连队同志每天都走在这条山路上。许多人形容山里的夜晚安静、孤独、寂寞。
但事实上,如果你真的住在大山深处,你就会知道,黑夜覆盖下的大山似乎真的“活”了。
不过,在连队当过兵的,大多都有过晚上一个人走的经历。
有一次,我下山去取生活用品,耽误了时间。当我端着米饭、面条和蔬菜回到岗位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路过哨所时,飞龙,一只躺在哨所的老军犬,蹑手蹑脚地走出狗窝,跟在后面,试图护送我回到我的位置,看着黑暗的山谷,我想,“好了,终于有同伴了。”。
山的旁边有一个空宽的山谷,另一边是一座黑暗的山。一个人和一只狗在路上走。虽然看不到前面的路,但我能听到山谷里河水流动的声音。青蛙在尖叫,蝉在歌唱,飞来飞去的类玉昆虫在山间纠缠,野草中有咝咝的动静。
当我们同意一起去的时候,龙飞先跑了。飞龙虽然年老体衰,但在夜晚也像山兽一样兴奋。它的爪子和指甲很长,在路上跑的时候总是发出嘎嘎的声音。到了一个转弯的路口,它突然冲进丛林,来回跳跃,又叫又吼,开始一群栖息在森林里的鸟,飞过我的头顶,像一座山在呼唤海啸,覆盖了天空和月亮。我真的很害怕,紧张得冒汗,犹豫要不要轻举妄动,月光下看不清楚丛林。我看到跳跃的野兽身影飞来飞去,分不清是狗还是狼。
看来这场决斗输赢很快。在森林里打了一场大战后,龙飞跑出了山林。他蹲在路中间,吐出舌头。这是胜利者的姿态,他面前的地面就是他的奖杯。当我冲过去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我看到龙飞的脸上和舌头上有很多伤口,一个球被卷在地上,上面长满了坚硬的刺。它实际上是一只刺猬!
这座山很孤独,几乎没有新面孔。那一年,连队第二天就遇到了检查,连长从沟口请来了一个叫阿里的姑娘,她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士兵们理发时已经是晚上12点了。连长担心她晚上一个人走不安全,命令我和一个新兵送她回家。
夜深了,一路上都没说话。阿里非常信任我们。她走在前面,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形象。她很瘦,齐腰的头发随着微风和姿势来回飘动。
坦白说,对于我们这些在“男性世界”待久了,刚刚过了青春期的人来说,不紧张,不激动,不愿意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说话,都是假的。
他们说山里的夜晚是寂静的,但那天晚上,我感觉到我跳动的心脏在山谷里跳动。他们说山里的夜晚很冷,但我觉得我的脸热得冒汗...
到现在,我都不记得三个人在夜幕下沿着山路走的时候讲了什么故事。至少我记得那天晚上,那座孤独的山不再孤独。
我第一次在阵地上过夜,一个老班长告诉我,我建好阵地的时候,一个排的战士死在了坑道里。虽然故事不丰富,但我是凛然的。老班长见我发呆,小声神秘地说:“据说有一次晚上听到一群人排队唱军歌……”
夜渐渐黑了,初出茅庐的我要在夜里巡逻。警察服务室正对着一条通向外面山谷的小路。小路被伪装的植被包围,茂密的森林像黑暗中的卫兵一样守卫着黑暗的前门。
大概只花了十分钟就逛完了,但当时走得慌,手里紧紧拿着手电筒,手心不停地出汗,也不知道怕什么。我只觉得眼前的黑色好长,巡逻的每一秒都过得好慢。越是这样,我越是忍不住去想,仿佛偏偏我脑海里所有的怪物都挣脱了枷锁,全都躲在黑夜里,等着突然吓到你。
直到后来在其他阵列管理公司听到同样的故事,我才恍然大悟——哈哈,哪个公司没有一两个喜欢“搞不好”吓唬新兵的老班长?
位置在夜晚闷热,其实是一种无比欢乐的浪漫诗意想象。当我们驻扎在那个位置时,山上没有地方洗澡。忙碌了一天,四个士兵满身臭汗,只留下一个值班,其余的人拿着脸盆,大吼一声冲向河沟。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悬崖峭壁上,山谷里的溪流倒映着繁星,像一个嵌在大地里的银河。我们就像一群白猴子,扑通一声跳进河里,溅起好多水花,对着冰冷的河水大喊“爽”,遇到不敢冲进水里的战友,我们拿起黄色的脸盆,往上面扔一盆水——这就是分享快乐和幸福的兄弟!
大家边洗边聊,聊人生理想,聊爱好,聊她的心。山谷里充满了洒脱的笑声...山更高,夜更黑。只要山里还有人,山里的夜晚就永远不会寂寞。
第一次听的时候不知道喜欢什么,但是再听的时候已经是音乐家了。这些年来,我读了许多描述野外生活的故事。那些平凡的生活在被美好的文学文字装点之后,的确增添了瑰丽的色彩和人文的气场,其中“以苦为乐”是一个高频词。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这个词。那些年,我砍柴砍柴,筑墙搬石,砸水泥,又辛苦又脏,但苦就是苦,怎么能乐在其中呢?
10年后,当我再次想起当年看山的日子时,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微笑,我意识到两个截然相反的汉字“Kule”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悄然融合。我声称最快乐的时光其实是辛苦和疲惫,但现在我回忆起来是那么快乐!
在即将离开军营的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赤脚站在山谷的小溪里,左边是金色的太阳,右边是银色的月亮,迎着风,踩着浪。我,疯狂地笑着,心碎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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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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