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翔 黄翔博士的“开脑”演讲 用敬畏与感动守护生命的禁区

栏目:民生 2021-12-04 22: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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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翔-华山医院 神外资讯

脑外科医生的工作是所有外科工作中最苦、最累、最有挑战性的,对大众来说也是最神秘的。人类被称为万物之灵,因为我们有发达的大脑,而其他生物没有。大脑对我们人类来说太重要了,从每个人类个体的喜怒哀乐到整个人类社会的构建。在TELL+ Science演讲中,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师黄翔博士用通俗易懂、幽默风趣的语言分享了脑科学和脑外科的高端知识。

讲者介绍

黄翔,医学博士,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师,颅底外科研究组副组长,中华医学会神经肿瘤学组秘书,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太平洋神经病学研究院访问学者。长期从事神经外科工作,对脑肿瘤、脑血管畸形、椎管内肿瘤、先天性疾病的显微外科诊治有丰富经验。先后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附属医院、太平洋神经病学研究院、韩国亚洲大学医学院、CHA大学医学院进行交流学习,对颅内肿瘤的显微外科治疗有着深刻的体会。发表论文20余篇,其中SCI第一作者11篇,获上海市青年科技人才航海计划研究基金、中英联合牛顿基金。他主持了上海市科委的一个项目,成为国家星火计划和上海市生物医学指导项目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

金句赏析

大脑是人类的认知器官。作为脑外科医生,一个特权就是用自己的手触摸人类的认知器官。

大脑长啥样,是不是真的像豆腐一样?其实大多数人的脑子像超市卖的那种散装的、中等的、可以烧汤的豆腐,比较柔软,可以形变,还易于牵拉,不容易出血,有一定韧性。但有些豆腐会比较嫩,像嫩豆腐的脑子容易出血,一碰就碎,这种情况就是我们一般说的脑出血、脑肿胀。

脑瘤长什么样?很多脑瘤看起来像大脑,应该说是属于一个母亲和一个组织正常的兄弟姐妹。我们切的是肿瘤,不是大脑,所以一定要区分肿瘤和大脑。一方面,我们必须依靠外科医生的经验,他们的能力非常重要。另一方面,我们必须依靠科学和我们的神经导航系统,这样我们才能最大程度地切除肿瘤,最大程度地保护我们的大脑。

就是开了很多手术后,还怕不怕?说句实话手术做得越多,我胆子越小。我现在做了6000例,可以说是胆小如鼠。为什么?一方面,你开得多了,并发症就见得多,你害怕这些并发症会再一次发生在你病人头上。另一个方面,你大脑见得多了,你会天生的对这样一个东西产生敬畏,你摸着它,你会觉得这里是一个宇宙。

2018年,科学家分析了果蝇的大脑。里面有10万个神经元。人脑中有多少神经元?860亿元,他们之间的差距远超10.8万英里。

AlphaGo下一场棋要消耗的能量大概是几万瓦,而对于一个人类围棋手下场棋,我想一片面包,一杯咖啡足够了,也就十几瓦的能耗。而这十几瓦还不全是大脑的消耗,全身各器官也要用这些能量,而且大脑也不全是在思考棋局,无论再专注也难免会分心想到别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离大脑真正的开发其实还非常遥远。

如果肿瘤生长在语言功能区,手术可能会破坏语言功能区,人也不会说话。怎么办?每个人的语言功能区不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开病人的脑袋,让他醒过来和你说话,然后你不断刺激他的大脑回去确认。当他的言语停止时,这是他的语言功能区,所以我们在切除肿瘤时要注意保护这个区域。

医生最开心的,是你的患者经过你的治疗以后好起来,这里边的职业成就感是没法用语言表达的,我想任何的职业都会有职业成就感,但医生可能更强烈一些,因为你的救治对象是万物之灵长。

很多朋友也问我,脑外科可怕吗?你的脑瘤患者做过手术,他们是素食者还是傻子?我有个病人肿瘤长在语言功能区附近。我们治好他后,他发现他对所有语言都特别敏感。他回去工作,谈朋友,结婚生子,谈朋友,脑子特别好,外国女孩都能轻松搞定。

在我们的大脑的底部,我们鼻子对进去的地方有一个下垂的结构,这个结构只有1.5公分到2公分的大小,它的名字叫脑垂体,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东西,它掌管着全身的内分泌功能,包括生殖系统的内分泌功能。那它怎么去管理离它那么远的子宫和卵巢?我们人类上级单位怎么去管理下级单位的呢?发文件,上级单位发文件,下级基层人员认真执行文件,于是整个社会有条不紊。这个垂体它通过什么?分泌激素,激素从上往下传递,就像是一份一份的文件,他告诉卵巢,告诉子宫,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一名垂体瘤患者来到我们团队进行手术,通过鼻子进行微创手术。鼻子打开后,肿瘤被切除,手术痕迹很小。术后两个月来月经,怀孕一年多,孩子两年多才出生。他们给了我一面锦旗,其他的锦旗都是医术高尚,医德高尚。这横幅打开,中间有四个字:送观音。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在一座寺庙里工作。

眼睛是一个高速度、高精度的摄像机,通过视网膜成像之后,将影像转换为电信号和化学信号,再通过视神经视交叉次数一直传导到视觉皮层,大脑感受到这些信号之后,将它转化为影像,你才能看到眼前的东西。视觉皮层在哪里?在后脑勺这里。我们叫枕叶,就是你垫枕头靠着的地方。所以咱们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我们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啪摔了一跤,后脑勺着地,眼冒金星,就是这个原因。

我们正在设计一副眼镜。盲人看不见东西。眼镜上有两个高速高精度摄像头。拍摄图像后,他们将其转换成信号,通过wifi传输到大脑芯片。该芯片可以将信号转换成大脑可以识别的电信号,并刺激大脑。通过这种方式,大脑可以将眼睛捕捉到的图像还原为真实的图像,盲人可以再次看到光线。这不是一部科幻电影,而是实验室在做的事情——脑机接口。

我们脑外科并不神秘,也不恐怖,我们关注的也是老百姓生活中关注的东西。所以我希望咱们老百姓在遇到疾病的时候,能够相信科学,相信医生,我们一起用科学的理论去解释和理解,并且用科学的方法去治疗病情。今天我站在一个中国的普通的脑外科工作者的立场,我可以很自豪的讲,中国的脑外科医生完全有能力去守护中国老百姓的脑健康。

在华山医院,中国医生用世界上最好的设备给中国病人和外国病人做手术。我们每年有16000例手术,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这本书在世界上名列前茅。不仅如此,我们在脑肿瘤、脑血管病、颅底外科、功能神经外科、小儿外科等多个领域都走在世界前列,正在引领世界潮流的发展。

以前我们派医生到国外去学习新的技术,回来为咱们中国人民服务。现在我们成立了神经外科学院,我们吸引了全世界的医生到上海来学习脑外科。当然今天我们取得这个成就,是我们几代华山人艰苦奋斗的结果,也是几代中国的脑外科医生共同的心血。

外科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外科医生做,一刀一刀打开。手术的原因也是辛苦。只有吃别人吃不到的苦,才能开别人开不了的刀。

我做了十几年的医生,我深刻体会到这一行的艰辛,一年365天是没有节假日的,每天都得去医院看病人,经常36个小时甚至48个小时不合眼。除了治病,我们还有繁忙的医教研工作,还有很大的竞争压力。我这个时候才体会到我父亲的苦心,也知道了他当时的反对。为什么反对?他不是不爱医学,更不是不爱我,他是不舍得。如果未来的有一天,我的孩子也跟我讲,爸爸我要报医学院,我想我也不舍得,但是我想我会像我的父亲一样,尊重并且支持孩子们的选择,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实现梦想。

生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也是人生最大的考验。如果有一天你被疾病深深困扰,请永远不要放弃希望。你可以来上海和华山找我们,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们不能够保证每一个病人都能治好,这点从来没法保证。但是有一点我想是可以保证,那就是用我所学,尽我所能,用心的去帮助每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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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黄翔博士“打开大脑”演讲,用敬畏和触摸保护生命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