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聊天时喝多了的人吗
“没想到,还不错。”
在丘迟大学毕业前三个月,他觉得自己不能演奏一个乐队。听了这么多许巍、刺猬、Joyside的磁带,天赋和激情急需展现,不然就没有机会了。他走在学校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蘑菇头。“他看起来像个乐队演奏员。”他上前搭讪,见到了宋昂。当时李保宁和宋昂都在乐器店上课,一个学鼓,一个学吉他,三件都收藏了。
毕业后,他们打算排练两个月,给自己找一场校园演出。这场演出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评,有近1000名观众,这是礼来迄今为止从未打破的纪录。“我们的出道就是巅峰。”。
他们玩了欢乐师、Snapline、刺猬和地下宝宝,还玩了两个原版。其中一个含糊地唱了动画片《孤独的丽丽》,被视为演绎;但据说这一幕就像一碗粥,又浓又粘:“就两个和弦,加一个综合效果器到死,然后随意哭泣”。
“这么多人?”
“同学们,没什么好看的。当你的吉他发出声音时,它开始变干,就像饺子一样。”
乐队歇业前,还表演了一场慈善演出,一个朋友开着SUV把他们带到了临沂。这一次,观众就不会那么热情了。Lilly不知道“回归”是什么,他们也没调。他们认为舞台上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表演也很混乱,然后乐队就倒闭了。
一年半后,丘迟来到北京学习,李保宁来到北京工作。宋昂以为他们俩都来了,就自己来了,顺便考了一次——乐队重新开了,他们也没想到。
Lilly喜欢说“我没想到”,但我没想到会在学校表演。2014年,他们受邀演奏乐队拼盘《丁凡学校霸王》。宋昂卖的是综合效果器。演出前,他拼凑了一组效果器,买了一把新吉他。比赛的人不多,但丘迟说:“感觉很好。”。
“还不错”是礼来的口头禅。现在打了一个,多打几个就好,签个标签就好,做个记录就好。似乎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好”的地方。后来小平有一场演出,被二楼的Micheal听到,夸说挺好的!杨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去办公室。”。
“我们以为‘坐’干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去。”
杨第二次邀请他们到办公室是在2016年。这一次更直白了,“一到办公室就把合同拿出来了”。签合同真好。
这是一张符合“动画邪教电影”气质的主题照片
逃离山东贫困,选择北京焦虑
北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问题和抱怨也层出不穷。“首屈一指”的房价推高了其他地方年轻人的生活成本,整个城市笼罩在年轻人的焦虑之中。然而,莉莉离开山东,选择驻扎北京,就像你毫不犹豫听到的每一个音乐青年的故事。
宋昂说,能在高中遇到一个听摇滚乐的人,简直是奇迹。所以奇迹没有发生,宋昂也没有遇到。
他上大学学习山艺,与丘迟成为同学。但是山艺的学生不喜欢摇滚乐,分为三组:Beyond、五月天、谢天笑。Beyond获得了山东各大乐器的钢琴演奏模型,老师们教他们:“你们在哪里听外国乐队?没有。”
表演太少了。有一次超市开门,喜庆的红地毯铺开了,花篮里摆满了鲜花,一个音乐乐队在门口唱了一首谢天笑,这让丘迟觉得很牛逼。
"那你们艺术生大学毕业后都做什么?"
“开艺考班的时候,我一半的同学都在做艺考班。或者去技术好的音像店,教人玩Beyond。”
“你不创造艺术吗?”
“山东高考分数太高,大家都是读本科艺术院校。出来的时候,教教人家怎么考艺考。这是一个无限循环。”
艺术学院晚上9点有查房,一个个刷指纹。宋昂为了晚上不回宿舍看演出绞尽脑汁。“我做了一个硅胶手套,上面有我的指纹,好让同学给我刷。”。但即便如此,山东也没什么可看的。Livehouse以卖饮料为生,场地费也不算少。你会知道为什么会有1000人在校园里表演。“表演太少了,在学校可以不出墙就能完成。绝对受欢迎。”
截至目前,山东Livehouse并不谦虚,不鼓励独立乐队。他们不敢随便开车去山东旅游,入不敷出也不好看。高考和应试教育的可怕分数,最大限度地降低了人们的精神需求。娱乐活动等于“打球”“玩游戏”,想象力丰富的乐队无法在这片土壤上生长。
Lilly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好像很久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留在山东,过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这是必然的。“最有趣的是不确定性。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会往哪个方向走。”
属于北京的言论自由
刚来北京三个月的丘迟,没有朋友,一个人,很难过,无处可去。他写了《保持丑陋》。在歌曲中,他躺在满是碎片和灰尘的床上,毫无目的。喝红星二锅头和雪碧,喝醉。无法融入街头的时尚青年。没人打电话,没人联系。最后他吼道,没有保持丑陋那么丑陋。
宋昂于2016年辞职。他“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拿到面试通知后,他站了起来。“我去了就不通过。”。他在家看杜琪峰的电影《黑社会》和《枪火》,白天起床陷入焦虑,找不到当下状态的意义。他用柠檬水换了半杯酒。“我觉得工作是浪费时间,会耽误我在乐队的演奏。”柠檬水提神醒脑,宋昂一杯接一杯地喝,力劝丘迟去看《黑社会》。“快去看看。”
曾经宋昂说过“我觉得自己卡在青春期和成年期之间”。他坐在滑梯的地板上,眼睛看着别处,只是向上看。
宋昂不知道的时候喜欢用手托着头
如果你把整部《走过公园》都演完,他们往往精疲力尽,观众也精疲力尽。从头到尾,激荡人心的节奏和旋律不多的吉他,还原了深感焦虑的年轻人的紧张状态。在丘迟的歌词中,他们都找到了共鸣:地下室狭窄,月租金,工作压力,无法融入。城市阴郁的街景很快掠过大脑,他们跟着莉莉释放汗水中的焦虑。
也有一半的人动不了,有时候演出后半段的人会越来越少。群居动物第二天要早起,在关门前的最后一秒挤进地铁,靠的是体力,晚上不可能全部跳出来。毕竟,当代焦虑青年的另一个标准是红枸杞和保温杯。
他们的音乐在最近两年也发生了变化。在北京的第五年接近尾声,莉莉终于突破后朋克框架,变得越来越自由。
后来丘迟看完了《黑社会》,对任达华和梁家辉的钓鱼结局印象深刻。“任达华把梁家辉砸死了,配合湖边舒适的场景真是太棒了。”。他喜欢这种对比的张力,想把这种张力放到下一张专辑里。“比如,编曲会更柔和,但歌词会更犀利、更有力。”
醉酒前排练室的灯光相当浪漫
我问他们有没有想过回去,他们说没有,因为这种焦虑就像潮水一样汹涌,推动着他们前进。“在北京,你不用努力,跟着就行。但在山东,你可能需要鞭策自己。”没有这股潮水,我的家乡就像一个平静的湖。
“回到山东最大的焦虑其实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