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自己人，嘿，没事。”12月17日，在北京动物园的中美貘舍里，一位饲养员手里拿着鬃毛刷，一劳永逸地轻轻扫了一下编号为11-2的中美貘的背，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饲养员身后，兽医许哲和霍永腾站在动物房外，一人拿着b超机，一人拿着耦合剂，耐心等待。而这种来自中美洲的雨林动物，仿佛能听懂人的话，一动不动地站着，享受着温柔的“按摩”。

中美洲貘是一种来自中美洲热带雨林的大型哺乳动物。11-2号是一只8岁的雌性美国貘，体长约1.5米，肩高约1米，身体呈深棕色，耳尖有白色条纹。对比隔壁的“邻居”，可以看出中美貘11-2的肚子大了好几倍，快要当妈妈了，体重已经达到600多公斤。据饲养员介绍，这只貘的妊娠期约为410天，有一个宝宝。

即使是资深饲养员也只能从貘的大小来猜测。这只美国貘可能已经怀孕6个月了，但是没有人敢准确说出它的怀孕年龄和预产期，也无法判断它的宝宝是否健康。因此，北京动物园的兽医们打算尝试对怀孕的哺乳动物做b超，一方面看看胎儿在妈妈体内的发育情况，另一方面积累妊娠数据，为饲养员判断孕妈妈是什么孕龄以及胎儿的发育情况提供科学依据。

黑色的是中美貘

两位兽医为动物带来了一台b超机。主机就像一台大型笔记本电脑，探头就像一只鼠标，通过导线与主机相连，探头走到哪里，b超图像就能实时显示在屏幕上。“你不知道你要像人一样做孕检，你平躺在床上等着。起初，它没有做到这一点。”兽医霍永腾还站在笼子外面，跟记者回忆第一次给这只貘做b超的过程。当时也是在11-2的动物馆。大家都进了动物房，有的摆弄b超设备，有的准备耦合剂，有的安慰11-2。但没想到11-2表现出强大的抵抗力，根本不让探头靠近。“后来我们分析了一下，第一，人多一点，而且不合适；第二，偶联剂有点凉，不合适。”又一次尝试失败后，中美貘终于接受了b超机。另外，貘的皮很硬，一般1厘米厚。一开始大家都担心b超机穿透不了，后来发现貘的肚子比较软，图像清晰。

今天是中美貘11-2第五次接受b超检查。似乎他们已经明白了饲养员和兽医要对他们做什么，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我看到两个饲养员走在中美貘后面，弯下腰，用刷子轻轻地扫着它们的后脚。中美貘弯着腿，顺势坐在地上。“我今天状态很好。你真够给面的。”饲养员正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然后把刷子移到中国貘的后面，又开始轻轻地刷。“他们特别喜欢这种挠痒痒的动作，让它坐下来刷腿，让它躺下来刷背侧。”这个把戏真的奏效了。不到5分钟，中美貘就侧躺着了。饲养员一只手不停地在上面刷，另一只手向笼子外面的兽医许哲和霍永腾打招呼，表示他们可以进来了。

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后，耦合剂被热水加热。许哲把它挤在探针上，递给饲养员。他看到右手在梳头，左手对准中美貘的小腹，开始慢慢探查。霍永腾拿着机器蹲在旁边，盯着屏幕，一边指挥探头的“行进路线”，一边截取b超的图像信息。一会儿胎儿脊柱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一会儿b超机传来胎儿血流的嗡嗡声。“我截获了尽可能多的信息，然后回去慢慢分析。”整个b超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中美貘一动不动，甚至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饲养员不停地刷毛，霍永腾不停地蹲着检查。

背白的那个是麻莱莱

在麻莱馆，一个17岁的麻莱也怀孕了。饲养员用同样的方法，成功地为它做了b超。“动物怀孕了，我们都是凭经验判断的。”饲养员说，但由于没有技术手段，无法判断它是否会在子宫内死亡，也由于无法提前预测预产期，无法准确为“孕妈妈”出生前做好准备。“如果能准确知道哪几天出生，我们就能为他们准备更好的福利。”

昨天，在黑麂馆，116号黑麂刚刚做了妈妈。照顾黑麂的三等草食动物饲养员表示，得益于之前的几次b超检查，能够判断出一个相对准确的预产期，提前为黑麂腾出了静音效果最好的两居室，铺上草席，增加了暖气，让小黑麂顺利出生，现在母子平安。

新生的黑麂和妈妈

据北京动物园相关负责人介绍，从今年开始，动物园开始定期对怀孕哺乳动物进行b超孕检，现在黑猩猩、貘、黑麂等动物已经开始。“事实上，这项工作不仅仅是使用b超机，更重要的是，这项检查可以在饲养员和动物之间非常强烈的信任下进行。”未来，动物园将向更多哺乳动物推广b超孕检，利用科技手段提高动物福利和出生率。

叶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