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玉成
老秦的女儿打电话说公司要送她出国几年,让他和妻子去上海在学校照顾孙子。孙子是家庭的未来,照顾孙子是重中之重。老秦不得不忍痛放下几十年的川剧爱好。
川剧是明末清初由多省移民带来的陕西秦腔、江西益阳戏、微调、汉腔等民间剧种融合发展而成。老秦是县川剧团的顶梁柱,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享受了很多年。但是到了80年代后期,来看戏的人逐渐减少,然后就越来越少了。后来剧团无法维持,解散了。老秦不甘心,和几个老朋友商量,一起成立了一个小剧场,让那些老川剧票朋友想有个地方看戏,一直熬到现在。
今天是老秦的告别演出。他很早就来了,穿着戏服,踱来踱去,东张西望,西摸摸,神情不安。老秦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气,这让他大声咳嗽。透过烟雾,老秦看见梁潇拿着一把沾着油漆的刷子,张开了脸。他恍惚地看着年轻时的自己。
是老秦的情人。他自然明白老秦的心思,今天早来陪师父玩。川剧分为昆曲、高腔、胡琴戏、潭戏、灯调戏。独门绝技有“变脸”“喷火”“水袖”“藏刀”“钻火圈”“睁眼”等。老秦把一切都给了对方,梁潇也学得很认真,爱琢磨,特别能吃苦。梁潇目前的代表作是《变脸》,可以在30秒内变成绿、红、白、黑等八九种不同的面膜,让老秦唏嘘不已。
梁潇深深看着老秦说:“师父,你还是放不下。”
老秦轻轻叹了口气:“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
“师傅,你放心吧,我保证我会坚持下去的!”
"梁潇,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老秦又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终于学会了,就一定要传承下去,不要让它在你手里断了!”
小亮认真地点点头。
老秦把一生都献给了川剧,这是他的事业,遇到了好的前景。当然,他希望梁潇继续这样做并发扬光大。
当晚,伴随着川剧嘹亮的锣鼓声,老秦以极大的热情和情感演奏,几乎失声。
时间过得很快,六年时间过得很快。老秦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孙子上初中,住在校园里。老秦错过了县城里的小剧场,于是他买了一张回县城的火车票。
回来,再回来。然而,当老秦看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剧场时,他几乎要离开人世了——生锈的铁门,歪歪扭扭的桌椅,被老鼠啃过大洞的桌布,到处都是蜘蛛网似的灰尘...
“梁肖,梁肖?”老秦抓了一个老戏迷,反复问他。
老戏迷们摇摇头:“因为川剧赚不到钱,听说梁潇和剧团的几个年轻人先去城里打工,然后合伙开公司。梁潇是负责人。”
老秦也知道,现在能挣钱的是台湾的顶梁柱。它是“著名的角落”和英雄。他叹了口气:“我要去找我的老朋友,过几天就重新开演!”
五个月后的一天,几位老艺术家正在小剧场排练《杜十娘》。老戏迷闯进来说:“来,看电视!”
我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第二届川剧节正在直播。在绚丽的舞台灯光下,梁潇和他的剧团在表演。他们表演了一出经典剧目《白蛇传·金山寺》。这时,它正处于高潮。梁潇扮演紫金饶伯与白蛇搏斗。他展示了他独特的“变脸”技巧——通过绿色和蓝色的脸书出现。在和白蛇的打斗中,变成了红脸绿眉,蓝脸金眉,黄脸白脸黑眼睛,最后变成了白脸笑眼红腮。梁潇似乎把这个舞台当成了水波滔天的金山寺。他听到水波猛烈的撞击声,看到水波已经蔓延到了金山寺的寺门。现在他是紫金饶伯,紫金饶伯就是他。他已经进入了仙境。
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老秦试着擦擦脸,眼泪夺眶而出,他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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