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非法行医。
近日,据封面新闻报道,湖北省卫生计生委综合监管局发布《关于李月华、张胜兵治疗新冠肺炎的调查报告》,称李月华涉嫌伪造、变造、买卖国家机关证件,其《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连续两年未按期审验。他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非法行医,已责成当地卫生行政部门依法严肃查处。
据了解,李月华是1964年汉阳爱思中医诊所的法定代表人。因为陈北阳的“道歉信”中说“李医生”治好了他们一家三口在新冠肺炎的病,受到了很大的关注。
据天空调查,汉阳爱思中医诊所成立于2012年,注册资本仅为10元,经营范围包括内科、中医。2016年和2018年,因未提交年报,爱思门诊被武汉市汉阳区工商行政管理局和质量技术监督局列入业务异常名单。
这份文件在湖北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综合监管局的网站上找不到。时代财经联系湖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对方称文件属实。同时,时代财经通过电话和短信联系李月华,截至发稿时未回复。
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段对表示,根据该文件,涉嫌伪造医师执业证书、制售假药,应报公安机关刑事侦查。最终处理结果是否构成犯罪,需要公安侦查完成。
“神医”活跃吗?
李月华最早为人所知是因为陈北阳在湖北拒绝就医。2月24日,湖北省纪委监委通报了此事的处理结果:陈北阳及其家人确诊新冠肺炎后,不服从集中隔离、住院等措施,非法出入公共场所,影响恶劣。陈北阳被留校察看处分,并被降职为一级调研员享受退休待遇。
在此之前,陈北阳曾经给小区居民写了一封“道歉信”。道歉信“澄清”留在家里的原因是很多医院没有床位。同时,信中还提到,在此期间,除了服用医生开的药,他们还通过朋友请李月华医生来找他们治疗。“从治疗效果来看,治疗3天后体温恢复正常,治疗4天后妻子体温恢复正常,治疗7天后儿子体温恢复正常。”
后来,李月华在微信上写道:“治愈陈北阳一家三口的就是我。陈主任道歉信的内容完全真实。现在陈主任和他儿子已经复查了两次阴性。”他还介绍自己治疗了15名确诊或疑似新冠肺炎患者,其中9人治愈。自此,“神医”李月华受到广泛关注。
在调查报告中,李月华描述了对待陈北阳的过程。2020年1月29日,接到陈某就医电话后,于1月30日前往陈某位于武昌区洪山礼堂桃山村社区的住所,为陈某妻子及三个儿子注射了自己的注射液——苯酚。陈和妻子接受了的上门注射,直到2月3日,而继续用同样的疗法和所谓的自行发明的“自体疫苗”治疗陈的儿子,直到2月9日。李月华通过上述活动筹集了2200元。
随着事情的不断发酵,这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据湖北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综合监管局调查,李月华涉嫌买卖国家机关证件和无证行医。李月华出示了2004年4月25日武汉市卫生局颁发的《医师执业证书》,上面记载持证人李月华,身份证号:420105640828361,在武汉长城医院执业,西医执业,耳鼻喉科执业,医师资格证代码:1998421514201064006275。经查,编码不符合国家现行编码规则。
同时,在医师资格管理信息系统及后续补发的文件中,也没有找到相应的李月华医师信息。2020年2月24日,李月华被武汉市汉阳区卫生局执法人员调查时,承认未取得《医师执业证书》。李月华还承认,他准备的注射材料没有获得药品监督管理部门的许可。
“神奇”药方
据了解,李月华用的是“一种穴位注射”,其实是微量的苯酚,注射在脖子周围的四个穴位。据李月华介绍,他在2004年发明了穴位注射,对治疗感冒、唇疱疹、带状疱疹、手足口病等病毒性疾病有效。随后在2013年2月获得专利,名称为“一种穴位注射”,专利号为ZL 201110136639.9。
关于这个项目的效果,李月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的诊所大约有10个人,他治疗的第一个新冠肺炎患者大约是在2月1日,当时武汉医院人满为患,一张床都找不到。他说,他治疗了15名患者,其中9人病情好转。
同时,根据他的假设,苯酚应该对新冠肺炎有效。“因此,我试图将其应用于几名被诊断为新冠肺炎疑似病例的患者。不出所料,效果非常好。”然后,列出了与几位患者的聊天记录、胸部CT和实验室检查。
根据李月华提供的“治愈”患者名单,封面新闻联系了多名患者,其中一些患者表示,他们当时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住了病情,但核酸检测仍呈阳性,目前正在住院治疗。接受预防注射的其中一名男子最终住进了收容所医院。
43岁的王女士说,她一家三口的CT扫描显示她疑似新冠肺炎,因为她是陈北阳的同事,在陈北阳的介绍下,她让李月华上门帮她打针。2月1日,“我们家确诊了。他给我打了5针。我还在中医院住院。我丈夫和我母亲病得很重。打完之后,似乎没有加重,也不能说有缓解。发烧不是特别明显,但我也感谢他。”
但还是不能证明是否有效。广西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仁爱分院骨科副主任医师王明杰表示,作为中医从业者,穴位注射确实可以治疗一种或多种疾病。但是对李月华的每一种疾病都这样写,对人类智商来说太侮辱人了。很多病毒性疾病都是“自限性疾病”,普通人无法理解这种疾病是治愈还是自愈。而且苯酚对人体有毒有害,不建议使用。
据了解,李月华的文章《一种穴位注射——微量酚的临床应用》发表于《寻医》2013年第2期第11卷后半部分。至于治疗效果,李月华说,120例感冒、25例生殖器疱疹、31例腮腺炎和46例带状疱疹全部治愈。
值得注意的是,《寻医》杂志有很多“黑点”。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曾发文称,2008年12月1日至31日,我公司对全国31家杂志刊登的中医药医疗广告信息进行监测。与第一次监测相比,本刊监测结果没有明显改善。在吉林省的《求医问药》、江苏省的《祝你健康》、山东省的《家庭健康》等7家杂志上发布的中医虚假违法医疗广告依然不少。
2011年11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部分杂志上曝光了虚假违法的中医医疗广告。第二批杂志有29篇文章,其中9篇涉及《寻医》杂志。
对于这一事件,新京报评论称,一场疫情炸掉了各种妖魔鬼怪。不是因为疫情催生了江湖骗子,而是因为骗子总是存在。疫情是一颗深水炸弹,把他们带到了水面。通过疫情大力推销自己,主要是为了未来的利益,而不是为了现在。
同时,评论还指出,一方面,李月华“民间医生”的身份充满瑕疵;另一方面,一群人捂着眼睛说:“我不看,我不看……”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这种现象归结为“骗子和傻瓜的游戏”。我不认为这些固执的网友是坏的或愚蠢的。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苦于信息差和专业知识差距。
据封面新闻报道,李月华于2月29日被判定为密切接触者,当晚被送往附近酒店隔离。随着调查报告的发布,一场“闹剧”似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