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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品油消费税的后移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有望防止不法企业为盈利而铤而走险，但由于终端环节众多且分散，投资的时间和资金成本过高，给管理和监管带来很大挑战。

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召开贯彻落实“十四五”规划纲要加快建立现代财税体制新闻发布会，明确提出消费税征收环节要后移，地方要稳中有降。据悉，下一步，相关部门将完善地方税体系，合理配置地方税权，理顺税费关系。根据中央和地方收入分配改革方案，结合消费税立法，推进改革。

此前，国内成品油消费税经历了多次改革，但多次被业内人士呼吁由生产转向消费，但从未实现。成品油消费税能赶上这次改革吗？

现行税制不利于调节消费

成品油消费税是消费者在消费汽油、柴油、溶剂油、石脑油、航空空煤油、润滑油、燃料油等七种成品油时征收的一种税。初衷是促进环境治理，节能减排，引导消费方向，调整产品结构。

我国成品油消费税发生了许多变化。从1994年1月1日起，分税制改革标志着我国成品油消费税的确立。随后的26年，成品油消费税多次调整，2015年上调至汽油1.52元/升、柴油1.2元/升，实施5年。期间，我国汽油零售价格最高接近7.2元/升，最低降至5.4元/升，成品油消费税税率保持不变。

业内普遍认为，现行成品油消费税政策存在诸多不足，如征税范围固化，需继续完善税目；税率结构单一，影响消费税功能；价格内收造成价格不透明，不利于引导消费。

“成品油消费税是内税，纳税人与税负最终承担者是分离的。批发和零售环节的消费者只会感知成品油销售价格和增值税税负的涨跌，无法直接感知消费税的缴纳和税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成品油消费税调节消费、控制高能耗的作用。”卓创信息油品分析师杨霞表示，“如果将消费税征收环节转移到批发或零售终端环节，消费税将与成品油出厂价分离，更有利于从价内到价外的转化。税收负担将转移到加油站，有助于减轻炼化企业的负担。”

向后运动考验管理能力

我国现行成品油消费税计税标准看似公平，但由于各分项计税计量单位不同，税额不一，部分企业可能通过混淆分项计税逃避消费税；此外，成品油消费税的征收过于单一，不同渠道生产的成品油在进入市场时销售价格不同，导致每个成品油的竞争起点不同。

“因为税务在前端，很多企业通过成立空空壳贸易公司非法经营，与炼化企业勾结，最后更改发票名称，从而偷税漏税。”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白岩峰指出。

杨霞表示，对于生产企业来说，成品油消费税后移意味着综合生产成本会有一定程度的降低，避免因“偷票”而冒险。“本应上缴的成品油消费税将成为上游生产企业利润的一部分，企业现金流将更加充裕。生产企业可以将这部分资金用于再生产，或者造福客户，增强销售优势。”

“对于终端加油站来说，消费税的后移意味着它将成为缴纳成品油消费税的主体，但这并不意味着加油站的销售利润将会收窄，因为在终端环节征税的前提是在所有加油终端增加税控装置。成品油消费税只有加油站对外销售才会产生，主要承担者是消费者。”杨霞指出。

不少业内人士表示，成品油消费税的后移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有望防止不法企业因利益而冒险，但由于终端环节多且分散，投资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过高，对管理和监管都是不小的挑战。

因此，山东东明石化董事长李向平建议尽快实施成品油消费税分享制改革，将成品油消费税改为中央和地方分享税。“目前成品油消费税是中央税收，税收所得全部归中央所有，地方政府不能享受税收红利。同时，由于成品油消费税是一种价内税，增值税的一部分应该入账。中央与地方按一定比例实行消费税分担制度，将增加地方政府征收监管的积极性。”

“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成品油消费税的后移可以提高其对成品油市场监管和消费税征收的积极性，减少税源流失，使地方政府获得越来越稳定的税收；另一方面，有利于增强地方对炼油企业安全、环保、发展的监管积极性，防止炼油产能进一步过剩，引导资金流向石油零售及相关服务行业，促进石油相关消费产业链发展进步，提升整体服务质量。但成品油消费税部分归于地方政府，中央政府对税收使用的监管仍需加强。”杨霞说。

实现智能税控需要时间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研究员郭指出，要对不同等级的汽油征收不同的消费税，通过调整消费税制度，鼓励有条件的汽车使用高等级汽油，进一步推动成品油消费税对环境友好行为的激励。

受访者均表示，成品油事关国计民生，需要建立统一、开放、有序的成品油市场体系。消费税征收后，需要更新税控系统，对生产、运输、销售实行专门的税收监管制度。此外，中央与地方之间的税收博弈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改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近年来，智能税控在一些地区进行了尝试，或者是一种有效的解决方案。

据了解，山东省税务局在临沂市试点“加油站关口数据采集系统”，以加油站行业精细化管理为切入点，依托物联网信息化手段，加强环节监控和过程管控，初步形成了人员监控、软件管控、物理防控“三位一体”的管理模式，有效提升了行业专业化管理水平。

2021年1月，由广东省政府采购中心编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税务总局广东省税务局加油站智能税控系统采购项目》正式发布，标志着广东加油站即将进入安装税务监控系统阶段。

杨霞指出，智能税控系统不仅可以实时采集数据，监控设备状态，还可以完成外围数据的对接。“通过这个系统，税务机关准确掌握了加油站的实际销量和增值税销项税额，督促其如实申报销售收入，积极向上游索取进项发票，收紧了行业增值税抵扣链条，有效减少了加油站‘剩余发票’，从根源上防止了成品油库存回流。这不仅为加油站行业巩固了公平的税收环境，也为消费税的后移做好了前期准备。”

“要实现成品油消费税的后移，涉及很多环节。虽然近年来部分省市逐步安装了加油站税控系统，但目前来看，实现全国加油站的安装、实现智能化税控还需要时间，所以成品油消费税真正向后移动还需要时间。”杨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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