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专业人士,我一直关注着这些明星村,去过很多地方考察。关注运河路这样的明星村是很自然的。在天津,我们专门参观了大邱庄和西双塘;渡江到江苏后,我们安排了半天时间去著名的花溪村参观。
记得他专门讲过我们所在的“华西金塔”。他说,金塔建成后,引来了很多讨论,说这座建筑不土不洋不古。吴书记说,没错。中国特色和中国道路就是这样。那一年的记忆还很清晰。吴书记站在金塔顶楼的平台上,指着华西村民居住的美丽联排别墅。他还专门讲了长江以南的雨天,村里修建了全长10公里的雨廊。可惜我第三次来的时候,吴书记已经不在了。
此外,根据我们的经验,研究员的官方身份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政治正确”和“社会认可”的回应模式的开启。因此,我们从未在运河路上与当地党政机关沟通,以民间人士的身份开展一切调研走访活动。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金塔”,但上电梯却遇到了麻烦。原来,花溪村是一个“园中园”的模式,就像北京颐和园除了入口大门需要买票,里面的德合园和佛香阁需要单独买票一样。我们去“金塔”的时候,跟我们一起来的三个司机也想上去看看,但是被开电梯的小姑娘拦住了,说没买票。我们说从楼上下来后会补票,一次又一次让她放心,但小女孩坚持不看票,绝不让人上电梯。我们一群人站在小电梯里,非常尴尬地看着他们谈判。
有那么一会儿,我气得无法发作。我不得不对司机说,“走,走!有什么好看的?!"就“吹走他们”。
在“金塔”顶楼,一股浓浓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小空房间里摆满了卖纪念品、指名道姓、写藏文诗的各种柜台,销售人员卖力推销,房间里相当嘈杂。
“集体经济”的困惑
在联想到来之前,外界盛传华西上市公司负债率存在问题。华西村的经济困难似乎不是空造成的。和我一起来的一个朋友,恰好是一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我们一路聊了回来。作为一个大企业家,他对公司治理和企业文化了如指掌,其中有很多经验。
和我一起来的企业家谈了他的看法。他说,“这怎么可能?!好好想想。花溪村300多户是“集体经济”的原始股东。一个个投票能做什么?!事实上,除了正式的“股东会”,花溪村企业的决策权必须掌握在村领导和企业手中。这与其他任何公司没有什么不同。”
也想想吧。每个人都有责任,但没有人负责。但是一个真正的企业怎么可能无人问津呢?!结果当然是谁负责!关键是谁掌握权力。
所谓“与私人利益作斗争”,就是人不能自私自利,整个社会不断批判私人的思想和行为。那时候,人们经常要反思和检查自己的行为是否“自私”。批评修正主义就是批评修正主义。批判“修正主义”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人们被要求过简单的生活,当然前提是平均主义的分配,以遏制个人需求引起的物质利益竞争。
“文化大革命”期间,所谓的“批量修复”,实际上是要求人们约束自己的物质需求。当时身边的人经常半开玩笑地警告:小心!不要改成“修”!改革开放后,花溪村和所有的新村显然不会再延续过去的生活方式,而是大力倡导和追求“致富”的生活,为经济发展带来了强大的动力。一时间,人人勤劳,人人争当第一,“猪拱鸡前进,后挖”,社会生产生活呈现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所有经验都表明,经济的快速发展和财富的快速增加,必然会带来人的分化,进而引发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纠纷。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就不会有这些备受瞩目的新村和明星村了。
星村如何防止发展过程中的分化和冲突?这里的关键是继续“为隐私而战”。
后来经过长期的观察,我逐渐发现并理解了这些明星村保持“打击私益不批准修缮”和集体控制个人资产的不同方式的制度安排。我发现各个明星村控制个人资产的方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以花溪村为代表的分配控制型,一种是以南山村为代表的投资控制型。
资产控制的两种策略
以南山村为代表的“投资控制”战略。
与花溪村以“分配-持股”方式控制实际分配的略显复杂的管理策略相比,南山村将经济剩余直接转化为投资的管理策略更简单、更直白。从消费来看,南山村很大程度上保持着集体生活方式,居民的生活费用全部由村办企业供给,尤其是老年人可以集体居住或者部分时间免费住养老院。当然,村民的生活消费是在统一简单的标准下,这也是留在北京民营企业的方式。
与南山村朴素的生活水平和方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山的设施。
但是,问题是南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慢慢地,我终于意识到南山要花光所有的钱,应该主要用于集体投资,而不是个人分配和消费。这类似于吴仁宝在中国西部的战略。
“克里斯玛”探索
人们关心新农村现象,关心这些新农村能否长期存在并代代相传。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的核心在于,这种管理模式、运营模式乃至企业文化,在第一代创始人退休后能否延续下去。虽然是一个个村庄,但村干部的交接传承和我们研究的政治传承,原则上有相似之处。这也是我作为政治学者关注它的一个重要原因。
巫术中的一个概念——克里希玛,是巫术文化中一种特殊的超自然人格特质,它使人拥有支配权力,被支配的人会对其产生完全忠诚和奉献的感情。新约的哥林多前书有这样的描述。摩西和耶稣都是具有非凡吸引力的天才。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时代,大小明星村、新农村的带头人,似乎都是具有Crisma个性的村领导。在中国西部,在吴仁宝先生身上,我似乎明白了“克里斯玛”是什么。
我又一次爬上了花溪的金塔,又一次鸟瞰了花溪新村。与十几年前相比,最大的变化是在华西新村,也就是吴仁宝先生指出的上世纪90年代华西村民那一代人居住的连拍别墅式住宅群西侧,又出现了一个小而美的别墅群。我们问解说员,这个别墅是干什么用的?评论员的回答是:集团领导和高管直播。来到华西,我立刻想起了吴仁宝先生的家。
华西很早就出名了,是70年代集体经济的典范。花溪村建设了三代“新农村”,也就是从1960-1970年代到1980年代,一直到1990年代,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联排别墅式的村民住宅。然而,包括儿子在内的所有村民都住在“新农村”后,吴先生和他的妻子仍然住在20世纪70年代建造的旧平房里。
回顾过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克里斯玛”。吴仁宝是中国西部的“克莉丝玛”。看来克里斯·马至少有两个品质:
首先,克里斯玛是一名企业家和职业领袖。就吴仁宝而言,华西村的崛起,华西的盛衰,都是吴仁宝主导,吴仁宝是他们的领袖、负责人,华西的城墙。总之,吴仁宝是华西事业和华西人民富裕生活的奠基人。这是吴仁宝威望的第一个来源。
尽管花溪村的村长吴协恩书记已经搬回了他父亲的老房子,但做秀的嫌疑还是不可说的。作为一个现代化的企业集团,花溪村的高级管理层是一个聘请的专业管理团队。他们住在村西的高档别墅里。他们是专业人士,按劳取酬,按福利取钱。他们不想也不能玩“克里斯玛”。
一代传奇人物吴仁宝的老秘书走了,克里斯玛也离开了我们。中国西部之旅令人惆怅。我走的时候,夕阳红在天,一代人的梦想和神话都随着夕阳回归,留下了现代化,这是一个现代化的西部。
什么是现代化?可能只是做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