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前后,法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表现并不出彩。二战爆发前,法国一度盛行“绥靖政策”的思想,曾试图以牺牲他国利益为代价来安抚希特勒和德国。看到希特勒胃口大开,法国再也满足不了他的愿望。1939年德国亮出波兰后,英法被迫对德宣战。即便如此,二战前几个月,法国依然采取不战而降的策略,眼看着波兰沦陷,以至于后来的学者称之为“奇怪的战争”。
1940年,德国将扩张转向西欧,法国不得不被动放弃“假战争”状态,进入“真战争”状态。法军虽然兵力众多,装备精良,但整体战略战术不如德军灵活,绥靖政策的残余思想在起作用,所以很快被德军机械化兵团击败。1940年6月14日,巴黎沦陷,法国政府随即崩溃分裂。6月21日,以贝登为首的维希政权向德国投降。当时除了法国军队残部由敦刻尔克撤退,戴高乐领导的“自由法国”还在抵抗。法国大部分地区被德国占领。
二战初期法国的失败,对其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造成了巨大打击。维希政权需要为德国占领军支付高额军费,法国本土物资被德国人掠夺,导致经济下滑。战争结束,1938年法国的工业生产下降到38%,农业产量锐减,整体损失也非常严重。与此同时,由于法国在德国的进攻下迅速战败,二战期间的几次重大会议都被法国错过了。在战后初期的国际会议上,法国的地位甚至不如中国国民党政府,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然而,随着时局的变化,法国逐渐走出阴霾,随后再次成为世界强国。法国的重新崛起,既与战后欧洲大国的战略博弈有关,也与法国自身的努力有关。战后很长一段时间,以戴高乐为代表的法国政治家认为,如果不整顿法国,加强控制和建设,法国可能会跌出一流国家的行列。因此,法国高层官员实施了以下策略。
第一,努力恢复经济,倡导欧盟。法国在二战中遭受的损失没有德国和英国大,但也非常严重。战后初期,法国高层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甚至主张本国公民向德国“瓦砾妇女”学习,努力重建家园。战后的前几年,法国经济一直在复苏,部分行业大致恢复到战前水平。与此同时,从1948年到1951年,法国从马歇尔计划中总共获得了27.06亿美元,国内重建工作进行得更加顺利。20世纪50年代初,法国经济基本恢复到战前水平,从而为后来的经济腾飞奠定了基础。
20世纪50年代初,由于苏联军事威慑力不断增强,美国计划整合欧洲,将西欧建成对抗苏联的“边塞”。另一方面,戴高乐主张建立“欧洲人的欧洲”,积极推动法德和解。法国和西德的联合大大降低了两国发生战争的可能性,为后来的欧洲一体化提供了可能。同时,法国凭借丰富的资源禀赋成为欧盟最大的受益者。进入20世纪60年代后,法国的经济增长率高达5.7%,超过了美国、英国和西德。强大的经济实力为法国的重新崛起奠定了基础。
第二,建立强大的军事力量,巩固国家地位。1945年二战结束,法国虽然恢复了元气,但只剩下几十万军队,根本无法与苏联和美国抗衡。在随后的几年里,由于苏联和美国核力量的不断发展,法国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变得更加明显。戴高乐认为军事力量是主权国家存在的重要因素,因此将加强军队建设提上日程。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戴高乐改组政府,加强中央集权,增加对高科技军事工业的投资。这些措施极大地促进了法国军事力量的加强。
1960年2月,法国成功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打破了苏联、美国和英国的核垄断。军事实力增强后,法国逐渐不愿意追随美国。1966年,法国宣布退出北约一体化军事体系,间接改变了北约与华约的军事实力对比。20世纪70年代后,法国继续加强军事建设,逐步建立了由陆基中程导弹、战术导弹和核潜艇组成的独立核动力体系。二战结束后,核武器是衡量大国实力的标准之一。当时法国的核力量虽不及苏联和美国强大,但足以使其重返世界强国行列。
第三,加强对前殖民地的影响,扩大与第三世界的联系。二战后,亚非拉美掀起了民族解放的浪潮,法国控制下的殖民地也不例外。20世纪50年代的越南-柬埔寨抗法战争和60年代的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都意味着法国殖民帝国的终结。然而,法国仍然凭借其逐渐恢复的强大国力对前殖民国家施加影响。例如,科特迪瓦曾经是非洲的富国,但也被称为“法国的后花园”。当乍得与利比亚发生摩擦时,法国也积极介入,帮助乍得获胜。
与此同时,法国也在积极发展与其他第三世界国家的关系。众所周知,法国是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西方大国,这对于当时的西方阵营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与此同时,法国也在积极发展与阿拉伯世界的联系,并通过向他们提供军事装备和财政支持来扩大其影响力。当时海湾地区的君主国除了得到美国的支持外,基本上都接受了法国的援助。两伊战争期间,伊拉克还购买了大量法国武器,甚至核电站的反应堆都是从法国运来的。外交影响力的扩大进一步提升了法国的地位。
依靠经济、军事、外交多管齐下,法国迅速走出二战阴霾,重新崛起。一般来说,一个国家的国际地位是由其硬实力和软实力决定的。任何一个国家只有在硬实力强大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软实力,才能成为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