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的发展，“亲近母语”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有机体，有他的地位和无奈。而且我更加自由独立。其实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让更多的朋友明白，“亲近母语”是“一”，而不是“一”。虽然我知道这很难。

——接近母语创始人徐冬梅

母语教育之路

张一方

新世纪的雨

教育作为国民生活的一部分，也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改革开放后的20年里，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随着高考的恢复，教育逐渐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才筛选机制。1995年后，高等教育呈指数级扩张，大众教育时代到来。

在小学语文教育中，“工具论”一直是主流。自1988年起，徐冬梅在扬州师范学院教授《小学语文教材教法》。他深刻地感受到，中国的语文教学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学生往往只学一本书，每天忙于大量的练习，读拼音写单词、造字造句、批改错别字……每天做这些练习，不可能提高孩子的语文能力和母语素养。老师对考试也有用，所以会教，别人不会教。

直到1997年，《北京文学》引发了一场关于中国教育的社会大讨论。在对抗中，人本主义观点占了先机。教育学博士胡旭阳分析了中国教育工具观的来源:“没饭吃的人只注重饱腹感，没衣穿的人只求温暖不求美丽。在知识贫乏的时代，中国学科只注重一时的工具价值，而不能注重其道德、审美和文化价值。”

21世纪之交的大讨论和新世纪的雨没有什么不同。人民内部的大讨论促进了教育政策的创新。2000年，《语文教学大纲》修订版发布，明确提出了古诗词的阅读内容和课外阅读量。徐冬梅用“兴奋”来形容当时的心情。“我有一种预感，一场新的变革可能即将开始，需要做些什么。”那一年，“走近母语”作为一个民间科研机构出现在中国。

十多年来，在谈及小学语文教育改革时，“走近母语”的倡导者徐冬梅是无法回避的。清末，士大夫曾国藩有文章《元才篇》。他一开始说“风俗的厚度是自给自足的，要看一两个人的心。”厚重的习俗让人走出来。也可以反过来理解:人才出，风俗厚。

由“贴近母语”编写的教材《每日背诵》和《我的母语课》已进入成千上万所学校的课程体系。数十万名教师参加了由母语赞助的各级教师培训活动。“走近母语”组织的民俗体验活动、历史文化冬夏营、儿童自然体验写作营等。，而小步学校和瀛洲自习室的建立把母语教育置于社区、文化和自然的背景下。

在2015年11月底的“儿童母语教育论坛”上，国家督学尚诚荣评论说，“贴近母语创造了一种范式。”这种评价来源于教材、教法、学法“贴近母语”的创新。

▲国家督学尚荣在2015年11月底的“儿童母语教育论坛”上评论说，“贴近母语，创造了范式。”这种评价来源于教材、教法、学法“贴近母语”的创新。

取代了文学梦想

徐冬梅1970年出生在高邮。年轻时，他在田野里疯狂奔跑，在一个自由的房间里长大。童年读书很差，十二岁左右，开始读父亲的古典文学集。

作为中国第三批中等师范学校学生，徐冬梅于1983年进入高邮师范学校。文革后，知识分子下乡，于是高邮师范学院聚集了一大批优秀教师。“对我来说，伤痕文学、大墙文学、反思文学不仅仅是现代文学中的名称和范畴，而是具体的作品。”沉浸在浓厚的文学氛围中，徐冬梅先后在《百家散文》《师范生周报》发表作品，随笔众多。

1986年从高邮师范学院毕业后，徐冬梅有幸成为无锡师范学院的一名学生，期间广泛涉猎文学、教育心理学和哲学书籍。1988年，大部分学生毕业后到小学工作，40名专科生中有10多名成长为特级教师。徐冬梅受到新建的扬州师范学校的青睐，在那里教了八年小学语文教学法。他越来越觉得:“我国小学语文课程的教材和方法问题太多，研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徐冬梅致力于儿童阅读推广，基于两个身份:一是儿童母语教育的研究者，二是母亲的角色。1994年，她的儿子出生了。1997年，《北京文学》推动了关于语文教育的社会争论，近三年来，讨论逐渐深入和沉淀。

2000年，她的儿子即将上小学。徐冬梅和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师创作了《贴近母语》，愿望是:“以母心改革教育，关爱童年。”成员有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学生范、岳乃宏、邱凤莲。

同年，在自己家里，徐冬梅为儿子和朋友的孩子建立了一所小学:孩子们每天都来这里读书、听故事、讨论著名故事、表演短剧，在田野里疯狂奔跑。后来成为“接近母语的小步派”的雏形。

徐冬梅是课程改革的见证者。200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颁布了第一部语文课程标准，首次明确规定在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必须阅读400万字，小学生必须阅读145万字。新课改下，她又成了一名建设者。2001年，她开始成立“走近母语”课题组，出版了第一套阅读材料《小学新启蒙课》。同年，“走近母语”被确立为“江苏省重点学科”。2003年，它被确定为国家项目。

▲在自己家里，徐冬梅为儿子和朋友的孩子办了一所小学:孩子们每天都来这里读书、听故事、讨论著名故事、表演短剧，一起在田野里疯狂奔跑。后来成为接近母语的小步派雏形。

我为什么要促进儿童阅读

20世纪最后一个秋天，在出版社的组织下，梅、、、、曹文轩五位中国儿童文学作家齐聚天津，共商“关于经典”“关于绘本”“关于儿童小说”等12个话题。

2001年，《中国儿童文学五人谈》出版，一度成为儿童阅读的入门读物。2012年，徐冬梅在深圳做《第一阅读推广人》讲座时，通过上世纪末的“子涵讲童书”把这本书的出版和梅先生对优秀儿童作品的推荐称为“种子的孕育期”。种子是指成为儿童阅读推动者的一线教师。

教育最终不过是自我教育。2001年，结识了儿童文学作家梅和阿嘉。就在儿子从一年级开始读《三国演义》到下学期，她发现儿子已经非常成熟，意识到儿童文学对孩子成长的价值。相反，她对丁小青老师说:“我想重新开始阅读儿童文学。”起初，她更喜欢那些有教育价值的作品，比如《爱的教育》。徐冬梅后来总结说，“当时我还处于喜欢儿童文学的第一阶段”。

2003年，梅应邀到江苏省扬州市宝应县，为扬州市小学语文教师作了“什么是优秀的儿童文学”的演讲，并带来了《猜猜我有多爱你》和《奥利菲娅的影子剧场》的绘本课。一度，徐冬梅热爱温暖温暖的儿童文学作品，对时代广场的推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回过头来看，我当时对儿童文学的热爱，其实是出于一种‘乡愁’。”

2004年9月，首届“中国儿童阅读论坛暨走近母语教育研讨会”在扬州举行。亲近母语是国内第一个推动儿童文学与小学语文教学、儿童哲学、语文课程理论、儿童心理发展对话的平台。2004年，在开幕式上，梅老师子涵发表了《做一个更轻的人》的演讲，从此，“更轻的人”成为了所有儿童阅读推广者的“名字”。

正是在这个论坛上，他们第一次明确倡导“将儿童文学引入语文教学”。在进一步阅读之后，徐冬梅爱上了作家林格伦和达尔，并喜欢上了《长袜子皮皮》和《女巫》这两部作品。徐冬梅把这称为崇拜儿童文学的阶段:“认识儿童的一切，认识他们的本性，崇拜儿童，认为儿童是成人的父亲。”

“贴近母语”课题组自成立以来，改变了原有的教研模式，率先在扬州设立课外阅读指导班，推广“班级读书会”“教师读书会”“亲子共读”。后来又举办了中国儿童阅读论坛、全国中小学生贴近母语读写大赛、童书评选、作家进校园等活动，不断突破现有小学语文教育方式。

2005年，徐冬梅被《中国教育报》评为“十大阅读促进人物”。那段时间，她看了《失落的角落》《爷爷一定有办法》，看了《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感叹道。“真正经典的儿童读物不仅属于儿童，也属于成人。教育是帮助孩子找到自我。”

接近母语也是一种沉淀。徐冬梅总结说，“倡导儿童阅读，就是要在儿童心中播下幸福的种子，让童心得以永恒。”儿童文学对童年的意义就像动画带来的疗愈效果。宫崎骏其人的动画是“用动画作为他不快乐童年的心理补偿，但传达的信息是对生活的赞美。”

2007年，由窦桂梅、徐冬梅主编的《儿童阅读指南丛书》出版，两人都是贴近母语的主要成员的课堂阅读方法和经验。从不同的书籍中可以看出，每个老师在贴近母语的平台上都有不同的发展方向。按照徐冬梅的说法，“这个体系是开放的，我们非常重视核心成员的心智。在带领团队的过程中，根据每个人的特点，会有关于选择教什么的交流。每个人都有共同的价值取向，同时又各不相同。”

21世纪头几年，徐冬梅创办的贴心母语、朱永新创办的新教育、阿佳创办的红泥网站、深圳的三叶草之家，成为推动儿童阅读的主力军。

▲贴近母语2016三国文化夏令营

打破小学语文教学的“圈地”

2009年第二期《新教育读写月刊》策划了“我有妈妈”专题，从给以母爱为专题的各种版本的课文打分开始，引发一线教师讨论“小学语文课本问题”。在被媒体报道和转载后，小学语文教科书的批评成为社会热点。

在信息时代，一个热点随时可能消退，被新的热点所取代。徐冬梅认为“这种批评应该继续下去”。2009年7月28 -30日，“走近母语”组织了“与小学语文课本中的七个人对话”活动。徐冬梅和朱子强、王荣生、周益民、郭楚阳、李庆明、张雪晴等七位老师聚集在一起。主讲人的身份分别是语文课程理论专家、儿童文学作家和研究者、儿童阅读推广者和一线教师。

在谈话中，徐冬梅说，“小学语文教育是一项公共事业，儿童阅读社区应该进入小学语文教学的‘圈地’，因为只有这样，小学语文教材事业和小学语文课程改革才会更加丰富和向前发展。”

对话内容整理成《小学语文教材谈七人》一书，于2010年1月出版。徐冬梅在后来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这次对话的主要成果是，小学语文教学和儿童教育要坚持‘以孩子为本’，这也是目前教育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2012年，《我的母语课程》出版，共12册，每学期一本。教材建设得益于“七人谈小学语文教材”得出的共识:要以儿童心理发展规律和儿童语言发展规律为基础。比如，根据孩子对家庭的认知，有一个单位谈慈母；到了初三，又有一个单位谈父爱；高三有两个单元，第一个讲的是三代人，这是中国特有的文化，第二个讲的是两代人之间的冲突，因为学生们在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面临这个问题了。

阅读日本绘本之父宋菊芝，让我们很容易理解亲子阅读对孩子语言发展的意义。比如宋菊芝曾在《幸福的种子:父母与孩子读绘本》中说:“教育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和孩子相处融洽，才能在这个基础上教育孩子。语言是维持人际关系的工具。人们交谈、交流信息、表达情感、指导或教学。”宋菊芝强调，绘本是成年人给孩子读的书，通过绘本建立人际关系非常重要。

在认识到宽松居住理念的基础上，徐冬梅认为“阅读是语言发展的核心活动”与普通教材以识字、写作、阅读、作文、口语交际为课程目标不同，在接近母语的教材中，文体的顺序也是基于儿童语言发展的规律:从童谣到儿童诗歌，从儿童故事到儿童小说，从动物故事到动物小说，从民间故事到神话传说再到历史人物等等。

《每日背诵》第一版于2007年出版，随后修订版不断出现。在接近母语的合作基地学校，两套教材都进入课程体系，大致如下:语文老师每周讲四次教材，我的母语每周讲三次，每天背诵。

徐冬梅在《做孩子阅读的打火机》一文中提到，“截至2014年，已有近300所实验学校开展并参与了接近母语的实验，在全国建立了10所合作基地学校，每年有近300万人次。用“天有不测风云。"

独立语文老师郭楚阳在《我的母语课》上评论，引用哲学家罗Proch的话:“学几何没有捷径，但接近母语有捷径，那就是读一流的文学作品。”

▲2012年出版《我的母语课程》，共12册，每学期一本。教材建设得益于“七人谈小学语文教材”得出的共识:要以儿童心理发展规律和儿童语言发展规律为基础。

倡导以儿童为中心的传统文化教育

读经是中国教育界的共识。杂志曾报道郭楚阳在杭州“杜悦图书馆”对语文教育的探索。他选择经典文本作为教材，上了很多有趣与理性并存的读写课。但是读什么样的经典，怎么读，需要讨论。

精选的《每日朗诵》贴近母语，涵盖各国童谣和现代诗、中国古诗、“晨读反韵”等内容。

2011年初，徐冬梅和课题组的老师们在扬州与王财贵见面，讨论读什么样的经典，怎么读。徐冬梅在她的博客中记录了这次交流。她说:“我不反对读圣经。我反对让孩子只读圣经。这也是我在这个念佛老师培训班听到的声音。”

王财贵先生主张“读书为基，读书为末，辅之以善。在孩子读书最好的时期，最好不要随便花在其他学习上。”这是两种不同教育理念的争论。《每日朗诵》主编薛瑞萍基于儿童阅读阶段理论，认为“秋天不应该在春天做”。

王财贵先生认为，“在目前的教育中，没有一种教育能够培养一个人的理解和思维能力，并有更多的机会实现知识和学习。”徐冬梅对现代教育的理解是不同的。“现代社会，平民教育是基础，精英教育只能针对少数人。社会不仅需要贡献精神财富、治理世界的精英，更需要能养活自己、有技能、有基本公民身份的劳动者。中国人太多了，今天的教育错误很多。其实是因为这是选择性教育，不是真正的平民人格教育。”

2011年11月11日晚，紧贴母语举办的“第二届汉语朗诵周”在北京开幕。本次朗诵周期间，叶嘉莹老师亲临现场，大、中、小学师生进行了朗诵和交流。徐冬梅主张，“从儿童吟诵清新通俗的古典诗词开始，从听民间故事开始，从体验各种民俗文化中学习传统文化。”

2011年，《贴近母语》出版了《我爱朗诵》系列教材，成为国内第一套朗诵教材。薛瑞萍每天带着孩子背诵诗歌和童谣，前路更加明朗。“在阅读中国诗词散文的同时，放眼世界，吸收博纳，走一条开放蓬勃的道路，寻求新的变化。这就是儿童阅读和阅读活动与四书五经内容的区别。”

在2010年出版的《谈小学语文课本中的七个人》一书中，徐冬梅说:“一路走来，我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尊重童年、敬畏童年、热爱童年、兼具成人理性的阶段。我不知道我是否达到了一个正确的位置，但我仍然在阅读和练习，我仍然在前进。”

2015年11月29日，在敦和基金会的支持下，接近母语研究所策划主办了首届儿童传统文化教育论坛，再次引发了对《门徒法则》的讨论。徐冬梅坚持“儿童传统文化教育应该具有童趣性、时代性和世界性，适合儿童传统文化教育。”

在论坛上，听众听取了穆宗三的高祖林吴安、台湾道和书院曾郭俊等一批思想家和实践家的发言。亲近母语就是试图搭建更广阔的平台，他们的选择影响种子教师，进而影响母语教育的方向。

▲接近母语是你想做的，虽然真的很难。徐冬梅

一个敢于直言的人

2009年，国家督学尚荣为徐冬梅的《儿童阅读与母语教育徐冬梅》一书作序。第一句话是:“徐冬梅是一个有争议的人”。

原因之一:如前所述，徐冬梅对现有的小学语文教材进行了批判，并做出了建设性的努力——确立儿童本位，倡导儿童阅读，推进母语教育改革，将儿童文学引入小学语文课程，通过阅读、讲述、朗读、教学绘本、整本书的阅读指导、读写互动等方式，将吟诵回归教育体系。第二个原因是，2008年底，亲近母语由原来的民间科研机构转型为社会企业。

徐冬梅曾经在研究者、演讲者、教育实践者、操作者和社会实践者之间徘徊。朋友告诉她:“亲近母语本身就是一项社会公益事业。不管怎么做，只要你把心放在心里，不偏离你最初的愿望，你做得越大，你对社会的贡献就越大。”

的确，正如她的朋友所说，每年一度的贴近母语的儿童阅读论坛上，有成千上万的老师来自全国各地，论坛上的示范课往往成为老师回国后临摹的模板。年度论坛的主题也引导着老师们的注意力。比如2012年第八届儿童阅读论坛的主题是“儿童与哲学”，探讨了教育中对儿童哲学思维的忽视。

2012年，徐冬梅入选“轻松社会规划师”，拿到全额奖金去美国培训。《贴近母语》获“最具投资价值奖”。“易社计划”是在美国舍恩菲尔德基金会的赞助下成立的，只有30名来自中国的代表参加。这些人兼具公益和企业家的跨界身份。品牌管理、教学方式、同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视角。

2015年底，南京玄武湖畔设立瀛洲自习室，由樱花园改造而成。它是宋庆龄先生在20世纪60年代捐赠的，是一座具有民国风格的单层独户建筑。改造后增加了3-12岁儿童阅读的书籍，成为亲子阅读和自然体验的空房间。母语教育和儿童阅读被置于自然生活中。

在2015年11月底的“儿童母语教育论坛”上，记者第二次见到了徐冬梅。届时，接近母语的“十二五”规划就要完成了，在项目的辩护中，她还是会把之前教育中看到的讲出来。说真话的习惯是改不了的。徐冬梅在他的第一篇新浪博客中写道:“如果你不小心，你已经冒犯了某人或某个利益集团。我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我相信我没有那么强大。我只是在理论和事情上说说而已。当我接近我的母语时，我想做的是学术上的事情，尽管这真的很难。”

“亲近我的母语”得到了她和她的朋友们的支持。徐冬梅只是成员之一。她在博客中吐露心声。“虽然别人很容易把我等同于接近母语，“接近母语”发展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有机体。他有他的立场，也有他的无奈。而且我更加自由独立。其实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让更多的朋友明白，接近母语是“一”，而不是“一”。虽然我知道这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