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泉草

马祖

玄参科通泉草属

一年生草本

通泉草是我知道的最早的野花之一。那是2015年4月，朋友圈还保持着我第一次见面的心情:

“春草。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很无聊，才发现在尘土飞扬的路边，地上有开着这么小花的小植物。她太年轻了，几乎注定要被忽视。然而，我发现自己很被她吸引，而我对她的爱远远超过了许多艳丽的花朵——人与植物之间，就像人与人之间，还谈不上一段感情？”

路边随处可见

我的许多朋友也喜欢它。老同学的留言是:“我也爱这花。我注意到它在上海学习，春天满地都是。我叫它满天，它代表着我心目中江南的春天。”

我的高中同桌，一个英姿飒爽的大学，也说:“我很喜欢。像金银花、槐花，这种花总能带给我童年的气息。”

通泉草是如此的普通，我总是年复一年地遇见它们无数次，在河边，在路边，在石头里，在大树的树根下。然而，六年后的这个春天，我们再次仔细观察了它。

春田的象征

通泉草的名字据说是因为离它生长的地方不远而得名的。长江沿岸自然有很多，但是前两天想取几个标本解剖的时候，在我的野生群落里找了很久，一个都没看到。似乎对它的生长环境相当挑剔。

通泉草的美是典型的野生小花的美:粗的时候很不显眼，细看的时候又极其精致复杂。也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关于唇形花的标本，唇形花是一种冠花，意思是花的形状和嘴唇很像。众所周知，二唇花是一个宏大的家族，千变万化的组合仅仅是靠上唇和下唇花冠裂片的形态变化进化而来的，我称之为“最迷人的唇表情”。

典型的二唇形花冠

通泉草的花冠长约1厘米，白色中带紫色。上唇裂，狭三角形；下唇呈三等分，左右叶较大，中间叶最窄，略突出。下唇中间有一排醒目的黄色斑点通向花喉，是专门为传粉者设计的标志；通泉草属的学名Mazus，来源于希腊语词根mazos，意为“乳头”，意思是花冠的喉部为乳突。

这一排斑点上也有白色腺毛。我猜这些细毛有两个作用:一是防滑，二是可以不浪费地接住散落的花粉——它们不仅细腻，还善解人意。

下唇的中叶比侧叶小，略突出

卵形三角形的上唇裂片

醒目的黄色带子穿过喉咙，上面有柔毛

最近两年，我被通泉草的另一个特点吸引了:它们好像长得不太一样。我遇到的通泉草有的极短，几乎完全贴地而长，花几乎贴地；不过，也有人拿出高达二三十厘米的细长花朵。花的颜色也不一样，大部分是白中带紫，但也有纯白的；特别是小花的喉部，有的呈柠檬黄，有的很深，几乎是豹纹。

总状花序，高或低

萼裂片几乎与萼筒和外被一样长

纯白色花朵的类型

他们，到底是一种，还是几种？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有好几年了。今年春天，我决定找出答案。这是一种激情，俗称“种植”；这也是植物爱好者理解的一种乐趣。自己找出答案就像曾经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令人愉快。

通泉草有35种，中国有25种。除了名字前没有定语的过春草，花友们分享最多的也就两种:一种是蔓生茎的过春草，一种是切春菜。

光看花的图片，三个都差不多。植物鉴定往往是这样的:你光看文字或者图片是很难区分两个相似的物种的，就像我之前鉴定的香薷和仙草一样。但是当你真正遇到他们的时候，就会容易识别很多。

很容易排除柳枝稷:它的上子房被刚毛覆盖，而通泉草的上子房是无毛的。

子房上部平滑和无毛

这是通泉草最重要的特征之一

排除有匍匐茎的通泉草就复杂一点了。区别于通泉草的主要指标是看植株是否有匍匐茎。

顾名思义，匍匐茎最重要的特征是匍匐茎:“匍匐茎在花期开花，长15-20厘米，不定根常生长在着地节，有时不发育。”但问题是，一开始我对所谓的斯托尔顿没有概念，我觉得很抽象。沉思良久，它突然祝福灵魂:是草莓的长法！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匍匐枝

而通泉草没有匍匐茎。也就是说，我遇到的通泉草，虽然形态各异，但都是同类。另外，通泉草在西南地区没有分布，可以按地域排除。

匍匐的茎和春草在日本被称为紫鹭苔

日本园艺家刘宗敏在《野草》中还写了两种春草，比中国植物区系的描述生动得多，也让我更清楚地理解了两者的区别:

有匍匐茎的春草在日本被称为“紫鹭苔”:“紫鹭苔根部有许多匍匐茎，匍匐茎会向下生根，紧紧地贴在地上，从前端发芽。它的繁殖方式和草莓一样，很难分辨到底哪个是原来的主茎。它的种子几乎不发芽，它的繁殖基本上依赖于跑者的芽。”另外，紫鹭苔只在春天开花。

通泉草的日本名字就大不相同了，叫“长盘宝”:“它没有紫鹭苔大，个头比紫鹭苔小，像翅膀一样张开的唇瓣有些白，所以不那么醒目。它的根部也有很多茎伸出来，但它不是像紫鹭苔那样的匍匐茎。繁殖主要依靠种子的传播，这与紫鹭苔有很大区别。”

在刘宗敏的作品中，紫鹭苔是一种具有迷人魅力的野花:“我猜我是被它的美丽打动了，最近花店里有小盆栽。紫鹭苔主要有紫色或白色的花，有时也有粉红色的花。它不是真正的园艺植物，但大多数喜欢在山里玩野草的人都愿意种一箱。每年春天，它的姿态都可以在以野草为主题的展览中看到；白花品种是纯白的，比紫花大，特别漂亮，还有‘鹿志’的别称。”看完这一段，我非常渴望尽快亲眼看到这美丽的匍匐春草。

通泉草原产于东南亚，中国除内蒙古、宁夏、青海、新疆外遍布全国。通泉草虽然在我和朋友眼里是春天的象征，但其实它的花期很长，可以从春天持续到秋天。

我读过《断背山》作者安妮·普鲁的短篇小说《野草的尽头》，结尾是一句有力的短句:“如果你长时间不离开，就轮到你坐下了。”读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通泉草，虽然不显眼，但已经开花很多年了。

文章和植物图片由作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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