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多是屠狗辈整首诗 “仗义每多屠狗辈 负心多为读书人” 你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

栏目:美食 2021-10-12 01: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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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团队作者 朝文社

作者|我们的团队张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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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提问

你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你每次杀狗,总是因为你的欺骗而成为学者。”

答:中国历代的“名句”里,要论“骂读书人最狠”的一句,莫过于这声流传了数百年的“名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

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其实这句“名正言顺”本身就是经过加工的版本,它的“原版”来源于明末曹学佺写的诗《到屠户徐五家看林克》:“谋利贪愚,猿猴又如何俯首称臣,对屠狗忠半从,多为士人。”。

身为明末读书人里的佼佼者,一生“着书千卷”的晚明大才子曹学佺,怎么会“记录”这么一句“抹黑读书人”的“名句”呢?清朝人梁章钜的《楹联丛话全编》的也有补充记录:当年曹学佺罢官回乡后,去拜访家乡一位叫徐五的屠户,却见徐五家的厅堂上赫然挂着这幅“名对”:仗义半从屠狗辈, 负心多是读书人。联想到自己糟心的宦海浮沉,曹学佺自然“为之惊然”,不但与徐五“与定交”,更把对联记录下来。而后这段“名句”,又被人几经改造,变成了我们熟悉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一直流传至今。

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其实,单看曹学佺这个“记录者”的一生,我们就知道这句话“相当不合理”。曹学佺不仅仅是明末的一个伟大的天才。他是明末政坛上一位杰出的官员。在坎坷的为官生涯中,他在四川修路,在广西严惩皇室,整顿西南地区的钱币经济。他不仅取得了一箩筐的成就,还在明末清初扛起了反清的大旗。他最终在南明亡国之火中自杀,后来被清朝追定为“忠义节”。过激烈的生活,既不“出轨”,也不“失国”。

但是,也正是在这山河变色的岁月里,堪称“读书人良心”的曹学佺,看透的却正是明末“读书人”们那触目惊心的堕落。以曹学佺自己的话说,当时的读书人何止“负心”?那简直是“博带儒冠, 长奸长傲,日有奇闻叠出,岁多新事百端”。那真实历史上,明代的“知识阶层”真这么雷?其实更雷!

就以最基本的“穿衣”来说,晚明的读书人们,那就“亮瞎”多少前辈的眼。明朝万历晚期时,一位担任浙江学道的老官员李乐,却记下了当地读书人的怪现象:这些饱读圣人诗书的“青年才俊”们,非但没半点读书人模样,反而各个浓妆艳抹,穿着女子的衣服放肆调笑打闹。气得吐血的李乐大人,愤然赋诗一首:“昨日到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就最基本的“穿衣”而言,晚明士人会“明眼瞎”很多前辈的眼睛。明朝万历年间后期,浙江的一位学者老臣李乐,写下了当地文人的怪现象:这些写满圣贤诗书的“青年才俊”,不仅一点也不像文人,还化着浓妆,穿着女装自嘲。气得吐血的李乐,愤怒地写了一首诗:“昨天进城,带着眼泪和女装回来的,都是读书人。”

事实上,这种“伪娘风”早已是明代“青年精英”的风尚,无论李老先生如何抹泪作诗,都无法改变。但比“假母风”更严重的,是一起走来的奢靡之风。那个时候,年轻人应该穿得比“妖娆”更多吧?更追求“穿贵衣服”:比如在大明穷极的崇祯年间,士人的衣服更贵,甚至穿上昂贵的“罗虎衫”。如果当时哪个学者没有穿罗虎衬衫呢?必然会被嘲笑。

这样追求奢华的风气下,读书人的首要追求,也就悄然变成了“钱”,连带着充满“一夜暴富”诱惑的“赌博业”,都成了深受读书人“热捧”的“朝阳产业”。明朝各个“一线城市”里的读书人,都是赌博成风。好些高官们更是在家里开设赌坊,晚上通宵豪赌。如此上梁不正,年轻秀才也自然跟风。明朝嘉靖年间时,“生员赌博”就成了常见现象。在广东一些城市,秀才们沉溺其中“便浪逐萍游”。杭州更发生过搞笑事,数十个秀才故意做局,诱骗一“富二代秀才”把小妾都输掉,气得按察使都下判词“一掷而输少艾”,简直捂脸。

这样的“捂脸事”,也不止是秀才们的专利,就算是有了“功名”,踏入仕途的进士们,到了万历末年也是“以不工赌博为耻”。这样一群“赌棍”组成的朝廷,又有多少“含金量”?

这种“遮脸”不仅是士人的专利,就连有“名气”步入仕途的士人,在万历末年也是“以赌无业为耻”。这样一群“赌徒”组成的朝廷有多少“含金量”?

事实上,所谓的奢侈和赌博只是明朝的冰山一角。更糟糕的现象是学者们争名夺利的风气。早在明朝中后期,士人的价值观就日益扭曲。根据万立业《纂修》中的记载,当时的士人一旦上了高中,首先要担心的国家和人民是什么?相反,先给自己一个数字。如果你有号,可以刷刷你在权力领域的名声。然后是娶小妾,并乞求土地。想尽一切办法追求财富。至于韩局的内忧外患?国家的命运?那就懒得想了。

万历四十四年,山东诸城举人陈其猷进京赶考,一路惊见了山东农村灾荒的惨景。那饿殍遍野甚至“人相食”的一幕幕画面,让这位良知未泯的读书人很多天“恶状尤横胸臆间”。可进京才两三天不到,那些与他同行的“同学们”,却似乎忘了几天前的惨痛一幕,反而一个个成日花天酒地,“声歌诱耳,繁华夺目”。至于灾情如何,民生如何,除了这位陈其猷外,其他人“竟漠然不相关矣”,这,就是大明朝的“青年才俊”们。

这样无情的场景并不局限于这些“青年才俊”。明末学者徐放提出“士为贼”的结论。而这些读明末圣贤书的“精英”,却“水旱灾害频发却不懂得同情他们,边吃边吃,失去了父母的希望却不懂得拯救”。对于普通人的艰辛,他们是那么麻木。这样一群“精英”不就是“小偷在等耳朵吗?”

如此严重堕落的“精英盗贼”,既然对民生疾苦置若罔闻,他们又都关心什么?“格调”高一点的,就是忙着党争。为了争名逐利,纷纷投身于明末各个派系,比如号称“清流”的“东林复社”里,连他们自己的《复社纪略》都承认,这“清流团体”里充满了“嗜名躁进,逐臭慕膻之徒”。这帮人平日里充当打手,靠“骂战”博出位,私生活也丰富多彩。以至于明亡多年后,清朝诗人们还写诗表示羡慕:福慧几生修得到,家家夫婿是东林。

靠这些“好女婿”救大明?显然不可靠。

更不靠谱的,还有大明官场上的各色“俊才”们,比如以“刚正”着称的言官们,到了明朝灭亡前,也是彻底没了底线。只要外地官员进京,这帮人就跑到人家住处,挨家挨户敲门索贿,只要谁不掏钱,第二天就是各种奏折砸来。吓得那些官员们甚至要卖衣袍凑钱行贿。两个多世纪前明太祖苦心设立的“言官制度”,这会却只养出一群“小流氓”。

“小流氓”如此无味,但“大流氓”还是要出风头的:崇祯年间的明朝朝堂上,官员们似乎很“耿直”,连金银财宝都不敢收。然而,人们只是改变了“玩法”,他们的“送钱”变得没教养,都要送稀世珍宝甚至古董字画,美其名曰“雅贿”。重要的任命基本上都是“行贿”。崇祯时期的一副对联,生动地说明了这些“小流氓”的美德:好官夜考及格,美人缺袖商。

当然,如果就此说明末读书人都“负心”,比如“记录”了“负心多是读书人”的曹学佺,乃至孙传庭卢象升刘宗周黄道周等杰出人物,都是明末读书人里的“良心”。但烂到家的明朝士风,外加崇祯帝昏聩的统治,让明朝权力场上演了一次次逆淘汰——最先被“淘汰”的,恰是这些“良心”。

所以明朝灭亡的时候,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李自成进犯北京后,北京各路大小官吏都卖身给四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民精英”。比如慷慨劝说崇祯“殉国”的魏早德,就带头为李自成效力。江南刘清前首领周中也成为“大顺朝”的重要大臣。至于崇祯在世时所信任的魏藻燕等重臣,更是“不纳汉奸”,家人相继被打死。种种丑态,恰似明末文学家冯梦龙怒斥:“怎么了?”。

而等到清军南下,明朝“读书人”的不要脸表现也在继续:待到清军打下南京,南明弘光政权的大小官员纷纷出降,却是南京城里一位乞丐愤然自杀,留下一首打脸啪啪的绝命诗: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存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主题也很明白:我大明,怎么养了这么多“负心”的“白眼狼”。

看了这些白眼狼,再看为明朝殉国的曹学佺,可以看出“坑儒多为士”,这既是一种痛苦的认识,也是对亡国的叹息式反思——以士的堕落为缩影的大明的衰败。

参考资料:陈宝良《明代社会生活史》、商传《走进晚明》、王建辉《明朝生活图志》、蔡明伦《亡国之臣:崇祯朝言官述论》、顾诚《明末农民战争史》、牛建强《明代中后期士风异动与士人社会责任感缺失》、郑克晟《明代政争探源》、刘士林《道德高于知识》、《楹联丛话全编》、李杜韩2006《人面何处?——明亡时的官、兵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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