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等有关法律禁止猎捕、交易、运输、食用野生动物的,必须严格禁止;完全禁止食用“具有重要生态、科学和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和国家保护的其他陆生野生动物,包括人工繁育、人工饲养的陆生野生动物...2月2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消除食用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当天实施,以最严格的法律规定,禁止和严厉打击一切非法猎捕、杀害行为,这场抗疫反战中的“最禁令”引起了极大关注。
关于是否吃牛蛙的争论
牛蛙因为一份网上出售的野生动物名单,冲进微博热搜前五。就在这份名单出现的前几天,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农业农村部和国家林草局明令禁止餐饮单位、农贸市场、超市等。禁止以任何形式交易野生动物。
口水蛙,牛蛙火锅,烤牛蛙...对于长期“封闭”在家的吃货来说,疫情解除后,他们再也吃不到这些“美味”的消息,这足以引发他们的“吃牛蛙焦虑”。
事实上,牛蛙确实在一些消费者的餐桌上“消失”了一段时间。
1月23日以来,包括广东省在内的多个省市相继出台措施,加强对野生动物管理行为的监管。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牛蛙是否属于野生动物,但一些餐馆已经收到当地市场管理部门和各种评论和外卖平台的通知,在疫情期间禁止出售牛蛙。
比“吃货”更焦虑的是牛蛙养殖销售产业链中的农民和商户。据相关报道,2019年我国牛蛙产量超过50万吨,全行业产值近2000亿,从业人员数百万,包括农民、合作社、水产公司、饲料企业、餐馆等。
在“你吃牛蛙吗?”有近百万网友参加,除了不到三成的网友“不吃牛蛙也不关注”之外,“有风险就不要吃”和“养殖的牛蛙不是野味就该吃”的票数几乎一样。评论区的争论大多集中在大规模养殖的牛蛙是否属于“野生动物”。
对于“禁售牛蛙”引发的争议,国家林草局相关负责人辟谣称,三部委并未公布相关野生动物名单,更谈不上禁食名单。然而,长期关注上海野生动物保护的志愿者龙将认为,无论禁食与否,都有必要明确“允许动物名录”。
“比如野生虎纹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目前人工养殖虎纹蛙的行业非常成熟。年前上海市场零售价格在20元/斤左右。是否在禁食名单上,还需要相关部门进一步确认。”龙将表示,《决定》的禁食范围较此前相关规定扩大了不少,但对“其他陆生野生动物”没有明确定义,后续执行需要通过“黑名单”或“白名单”的形式明确。
非常时期是“非常决定的”
除了牛蛙,网上还有“华农兄弟”吸引眼球。除了是一对拥有百万粉丝的视频博主,他们还是认证的竹鼠农。这些曾经是当地扶贫明星的特色养殖项目,现在面临着被叫停的局面。
“一刀切”是很多依照法律法规从事相关野生动物养殖的普通农民心中的疑问。龙将认为,短期“一刀切”是非常时期的“非常决定”,“在保护公共利益、最大限度推进野生动物保护宣传方面有进展”,但具体操作流程和配套措施需要落实。
“疫情发生后,上海关闭了40多家‘室内动物园’,商场的‘宠物展’也被叫停。如何处理库存动物?建议农林部门尽快出台配套处理意见和实施细则。龙将表示,《决定》的颁布有很多问题需要考虑,比如对经济生活和消费的影响,如何处理现有的“放养”动物,以及对“特殊动物”养殖户和相关从业人员的影响。
对此,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经济法室副主任杨鹤庆表示,《决定》的颁布实施可能会给一些饲养动物的农户带来一定的经济损失,相关地方人民政府应当支持、引导和帮助受影响的农户调整和改变生产经营活动,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补偿。
“提倡和鼓励依法依规发展的行业,现在都在禁食。大量说服工作和补偿工作落地需要时间。在这个过渡时期,需要重视有效的解释工作,并尽快出台配套政策。”龙将说。
疫情让公众对野生动物保护高度重视,但野生动物保护的初衷并不仅限于疫情防控。龙将表示,为做好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和“三有”动物名录亟待“扩容”和调整。比如穿山甲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蝙蝠不在“三有”动物名单中。
“在疫情防控的关键时刻,全过程立法肯定为时已晚。因此,全国人大常委会在紧急情况下不得不这样做,并首先通过了《决定》。条款比较笼统,可操作性不强,但是下一步。相关法律法规的梳理和修订指明了方向,是一个过渡性的纲领性文件。”上海市人大代表、段和段研究所所长吴健律师一直关注野生动物保护话题,反对猎捕、捕食野生动物。他认为,面对疫情和战争,是利大于弊的决定。在《决定》明确方向后,相关法律法规的修订应尽快提上日程。同时,地方政府要全面梳理和细化地方性法规。
事实上,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新闻发言人、研究室主任臧铁伟表示,全面梳理现行相关法律法规,协调相关立法修改,已纳入工作计划。《野生动物保护法》和《动物防疫法》修正案拟纳入2020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工作计划,生物安全法草案今年将加快工作进程。
同时,全国人大常委会将全面梳理相关法律法规,认真评估《传染病防治法》等法律的修订完善情况,认真研究完善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相关立法修正案,适时启动相关立法修订工作。
监管不力的“盲区”一直存在
公众一直呼吁进一步修改野生动物保护法。疫情发生后,这一呼吁变得更加迫切。不过,龙将表示,其实现行的《野生动物保护法》和《动物防疫法》还是挺到位的,真正需要关注的问题是监管不力、执法不严。
2019年,江苏查处一起非法捕捉中国蟾蜍案件。据调查,在查处的140多万只中国蟾蜍中,有70多万只流向了上海市场,其中一部分流入了餐馆,另一部分则变成了“熏刷”在郊区古镇售卖。上海很少有酒店因为卖“野味”而被查处。在疫情“封闭控制”之前,“熏刷”仍是古镇的特产。
以鸟类为代表的宠物市场花鸟市场,销售场所卫生条件差,存在传播人畜共患疾病的风险;商家出售的野生鸟类大部分来自非法捕捉,有多少被相关部门积极追查?
“在疫情‘封闭管控’之前,各地禽类市场普遍缺乏有效监管。对野生动物的保护不能只因疫情而起,而应回归保护的初衷。”龙将说,他在上海郊区跑了10多年。不可否认,现在的情况比10多年前好了很多,但很多郊区仍然有捕鸟、猎捕野生动物的习俗。“一方面是动物保护清单没有修订,保护等级没有升级,执法没有保障。另一方面,野生动物的基准价值标准不到位,猎人没有意识到违法成本。”
例如,龙将说,按照野生动物的标准价值,一只麻雀是300元,一张捕鸟网即使没有抓到鸟,也可以处以2000元以上的罚款。“如果一个互联网上有10只麻雀,就要5000元,这样会增加违法成本,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野生动物保护。”同时,他建议将野生动物保护纳入当地村级干部考核,纳入美丽乡村和生态村考核。“在美丽乡村,除了环境好,生态美也要有野生动物保护。”
“结合2018年7月至2019年3月的数据,从秋季到次年春季,每天按一网打一只鸟。据估计,西南三区至少捕获了16.2万只鸟类。上海每年被捕杀的野生鸟类估计超过54万只。”今年两会期间,周保春、刘慧丽等19名CPPCC委员联名提交提案,要求将青浦、金山、松江列为野生动物保护区。
近年来,上海不断加强野生动物保护,已划定南汇东滩、奉贤区、崇明区三个年度野生动物保护区。在这些禁猎区内,只要是野生动物栖息、栖息、繁衍、迁徙的区域,就禁止猎捕野生动物,违者将依据相关法律进行处罚。
“崇明建立游戏保护区后,情况有了很大改善。我们也希望将‘西南三区’划定为野生动物保护区,加大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力度。”保护更多的野生动物是龙将的心愿,也是与他一起默默为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多年的无数志愿者的共同心愿。
闫新民工作室毛立军
编辑|顾莹莹唐虞梦